而奋斗的人们之中，当顺应这种生活形式的新 模式兴起之时，这种文化其至可以导致一种荒 现 谬性；更有甚者，当缺乏自信的人」对那些被 性 科学的名望或某种奇异灵性宠罩着的、五花八 之隐忧 门的、自封的专家和导师趋之若鹜之时，这种 文化还导致新形式的依赖。 不过，在这些作家提出的论点中，有些是 我要反对的。这在布卢姆那里表现得最清楚， 或许在他对他描述的文化的轻蔑音调中表现 得最强烈。他似乎没有认识到，这里有一个有 力的道德理想在起作用，无论此理想的表述可 能是多么低劣和歪曲。从对该术语的特别现代 式的理解来看，自我实现背后的道德理想是对 自己真实。几十年前，利昂内尔·特里林 (Lionel Trilling)在一本影响很大的书中出色地 定义了这个道德理想，在这本书中他概括了它 的现代形式，并将之与其早期形式区别开来。 D 这种区分通过《真诚与真实性》(Sincerity and 1 Authenticity)这个书名表达出来，采用他的说 法，我将用“真实性”(authenticity)这个术语代 表这个当代理想。 我所指的道德理想是什么？我指的是-一个
关于什么是较好的或较高的生活模式的概念， 在这里，“较好的”和“较高的”，不是依照我们 1 碰巧所欲或所需来定义的，而是提供了一个关 9 于我们应该欲求什么的标准。 “自恋主义”（拉西的用词）或“享乐主义” (贝尔的描述)等词语的确切意义，是想暗示在 这里任何道德理想都不起作用；或者说，这些 词的意义表面上是要暗示，道德理想应该宁可 被看成对自我放纵的掩护。像布卢姆所说的那 样，“绝大部分学生，尽管像任何人…样都想好 好思考自己，但都意识到他们忙于自己的职业 和关系。自我实现的某些虑浮之辞给这种生活 -…个有魅力的神态，但是他们能够明白，这种 生活毫无任何特别崇高的东西可言。活命哲学 己经取代英雄主义，成为受人赞赏的品格。”〔12) 我丝毫不怀疑，这的确刻画了一些人，或许刻 画了许多人，但如果认为它让我们看清了我们 二 文化中的变化，看清了这个道德理想的力量， 含 那就大错了一我们需要理解这个道德理想， 不 的 因为我们要解释为什么自我放纵者把它当成 论 一个矫饰的“神态”来使用。 这里我们需要理解的是像自我实现这类
概念背后的道德力量。一旦我们试图将它简单 地解释为一种利己主义，或一种道德败坏，一 代 种与更粗暴、更苛求的早期岁月相关的自我放 之 纵，我们就已然离题了。谈论“放任”是大异其 忧 旨。道德败坏古已有之，我们的时代决不独 善。我们需要解释的是我们时代独有的东西。 那不仅仅是人们为了追求自己的成就而牺牲 了爱的关系和对孩子的照顾。这类事情或许总 是有的。问题是，今天诈多人感到是受召唤去 这么做，感到他们应该这么做，感到如果不这 么做，那么他们的生命某种程度上就被荒废了 或没有得到满足。 这样，在这种批判中没有考虑的东西是真 实性理想的道德力量。它与它的当代诸形式 。 道止某种程度上隐约受到怀疑。假使我们能够 为了捍卫它而转到其对立面，那么事情就不会 太坏。但这里我们会感到失望。对真实性的信 D 奉采用一种柔性相对主义的形式，就意味着对 20 任何道德理想的有力辩护无法进行。因为，如 上我所描述的那样，这里隐含的东西是，某些 生活形式实际上高于别的形式，而对个人自我 实现采取宽容态度的文化却回避了这些主
张。如同被经常指出的那样，这意味着在他们 的观点中存在一些矛盾和自违初衷的东西，因 为相对主义自身（至少部分地)就是用一个道 21 德理想武装起来的。但这是一个常常被接受的 ④ 立场。这个理想陷落到一个公理的层面上，成 为某个人们并不质疑但也从不阐明的东西。 在接受这个理想时，真实性文化中的人们 (我想如此称呼他们)支持·种其他许多人已 经阐明了的自由主义。这就是中立的自由主 义。其基本信条之一就是，一个自由社会必须 在关于善的生活由什么构成的问题上保持中 立。善的生活是每个个体以他或她自己的方式 追求的东西，如果政府在这个问题上表态，那 它就没有做到不偏不倚，没有给所有公民同等 的尊重。〔3)尽管这个学派中的许多作家们是柔 性相对主义的强烈反对者，他们中有德沃金 (R.Dworkin)和基姆里加(Kymlicka),其理论 二 的结论是将关于善的生活的讨论放逐到政治 含 争论的边缘地带。 不 其结果是一种特别的含糊不清 的 论 (inarticulacy),对现代文化的基本理想之一欲 说还休。〔14这个理想的反对者们轻视它，附和
者们无法谈论它。整个争论狂谋求将其置于暗 处，令其隐于无形。这样做有不利的后果。但在 继续讨论这些后果之前，我想提到谋求强化这 性 之 种沉寂的两个其他因素。 忧 一个因素是我们文化中对道德主观主义 (moral subjectivism)的坚持。我用这来表示这样 的观点：道德立场决非基于理性或事物的本 性，而最终只是取决于我们每个人，因为我们 发现我们自己被它们所吸引。根据这种观点， 理性不能判定道德争端。当然，你可以向某人 指出他的观点的某些后果是他可能没有考虑 到的。所以，真实性的批评者可以指出每个人 寻求自我实现的可能的社会和政治后果。但 是，如果你的对话者仍想要坚持他原来的立 场，那么称就无法进一步反驳他。 这种观点的理由很复杂，远远超越了温和 相对主义的道德理由，尽管主观主义显然给这 D 种相对主义予以了重要的支持。显然，沉浸在 22 当代真实性文化中的许多人乐于信奉这种对 理性角色（或非角色）的理解。或许更令人惊讶 的是，同样乐于信奉这种理解的还有许多反对 者，他们越发对改造当代文化感到绝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