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接受的现象曾产生同样结果。 欧洲以外国家实施的属于罗马日耳曼法系的法需要列入不 同的类别。为数很多的国家曾经“接受”欧洲的法。但这些国家 在接受之前曾经有过本地的文明，包括一些看问题或为人的方 式和一些制度。在这种条件下，接受常常只能是部分的，祛律关 系的许多领域（尤其是“身分法”）仍受传统原则支配，除此之外， 旧的为人处世的方式可能使新法的实施同它在欧洲的实施情祝 题为不同。 18,警证法系第二个法系是普通法系，包括英国法和以 英国法为典范的各国法。普通法的传统特征同罗马日耳曼祛系 的完全不同。普通法的形成来源于负责审理诉讼的法官，因此至 今还明显地带有这一起源的印记。普通法的法律规范，不象罗 马日耳曼法系的法律规范那么抽象，它以解决诉讼为目的，而不 是为了给未来提出一般的行为准则。在研究普通法的法学家们 看来，有关审判、诉讼程序、证据的规定以及有关判决执行的 规定，·较之有关法的实质的规定，其重要性如果不说是超过的 话，也是相等的，因为他们直接关心的是恢复被扰乱了的秩序， 而不是建立社会的基础。最后，普通法从它的起源来看还同王 权有联系；它是在王国的治安受到威肋的情况下，或是在某种其 他的重要考虑要求王权进行于预或说明王权的干预是正当的时 候发展起来的，最早它主要是作为公法出现的，个人间的争讼只 是在涉及国王利益或王国利益的范围内才交付普通法的法院处 理。以民法为基础的罗马法学在来自诉讼程序的公法（普通法） 的形成和发展中，只起过很有限的作用：普通法的划分，它所使 用的概念及普通法的法学家们所用的词汇完全不同于罗马日耳 曼法系的划分、概念与法学家们的词汇。 同罗马日耳曼法系各国法一样，普通法在全世界也传播很 *28·
广，促成这种传播的原因也相同：殖民化或接受。因此，同对于 罗马日耳曼法系一样，对于普通法系可以提出同样的看法，这 里也应区别欧洲（英国，爱尔兰）的与欧洲以外的普通法。在饮洲 以外，在某些穆斯林国家或在印度，曾发生过普通法只被部：分接 受的情况。当普通法被接受时，就要考虑它和先前的文化传统 共存对它的实施所产生的作用。最后，除了这点之外，不同的环 境也能引起普通法在它发源的国家和在它被引进的国家的案刻 分化。这最后一点对普通法系具有特别的意义；`在实施普通法 的各国中，有些国家形成了一种从很多方面看都极不同于英国 文化的文化，例如美国和加拿大，由于这个事实，这些国家的法 在普通法系内部具有很大的独立性。 19.这两个法系之间的关系在很长的时期中，属罗马日 耳曼法系的国家与园普通法系的国家彼此有很多共同点。两者 的法都受到基督教道德的影响，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风行一时 的哲学理论都把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和权利的概念提到了最重 要的位置。普通法至今还保留着非常不同于罗马日耳曼各国法 的结构，但法律所起的作用增加了，两个法系所用的方法趋于接 近，尤其是对于法律规定的观念，普通法系国家与罗马日耳曼法 系的国家越来越趋于一致。至子在实质方面，两个法系的法对 于问题的解快办法常常是极相近的，因为这些办法都受到同样 的正义观念的启示。 西方法系这个词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有些国家的法，我们 不知该把它们划归这两个法系中的哪一个为好，它们的某些成 分来自罗马日耳曼法系，而另一些成分则来自普通法系。在这些 两者兼而有之的法中，可以一提的有苏格兰法、以色列法、南非 联邦法、魁北克省法、菲律宾法。最后，由苏联与以苏联为样的 国家或同苏联一样公开表示信奉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的家所 ·21·
组成的社会主义阵营，它们的法学家们有意用一个侮辱性修饰 语，把罗马日耳曼法系与普通法系混在一起，统称之为“资产阶 级法”。 20.社会主义法展社会主义各国的法构成与前两个法系 不同的第三个法系。到今天为止，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过去都 是属于罗马日耳曼法系的国家。它们保存了我们提到过的罗马 日耳曼法的某些特征。例如，法律规范一直被视为普遍的行为 准则；法的划分与法学家们的术语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经过欧 洲各大学的努力在罗马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法律科学的产 物。 但是，除了这些相似之处外，仍然存在着不少区别，因此在 今天，象杜会主义国家的法学家们所坚决做的那弹，把杜会主义 各国的法看成脱离了罗马日耳曼法系，而构成另外一个法系，似 乎是合理的，因为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在 将来既无圆家也无法的新型社会。因此，今天的社会主义法，其 法律规范的唯一测源在于表达人民意志的立法者的革命工作， 而人民意志是受共产党严格指导的。按照他们的官方学说马克 思列宁主义，共产党首先谋求建立新的经济结构。所有的生产 资料都实行集体化。在新的条件下，公民间关系的范围比过去 缩小了：私法失去了优势而让位于公法。 社会主义法系发源于苏联。在苏联，上述概念取得了优势， 并自1917年革命以来，一种独具一格的法发展起来了。我们应 该把苏联法同欧洲的社会主义或人民共和国的法，以及同亚洲 的人民共和画的法分开，这些法构成不同的类别。这些法都属 于社会主义法系，但在第一类中可以看到保存了较多的、属于罗 马日耳曼法系各国法的特点，而在第二类中，则要探求在实际工 作中，这些新横念同社会主义时期以前统治该社会的远东文明 ·28·
原则是怎样调和起来的。 21.其他法系上面列举的三个法系，其中每一个都象我 们已经知道的，包括相当多的变种，它们毫无疑问是当代世界上 主要的三个法系。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法不曾向这三个法 系中的这个法系或那个法系吸取某些成分，因此在很多人看来， 似乎所有其他法系不过是些残余遗迹，随着文明的进步，将：来迟 早要消亡。 但是，这种观点是颜为天真的优越感的产物，仅仅表达了一 种假设，并不符合我们在当代世界上所能看到的实际情况。所有 国家确实曾经给予西方思想一定的地位，因为它们感到为了保 持独立与实现某些进步，这样做是必要的。但当代世界的人们 并不曾因此而放弃最近还为他们的社会所普遍接受的那些看 法。大家无疑都承认西方在技术上的优势，至于笼统地说西方 文明的优势，那就众说纷纭意见很不-致了。穆斯林世界、可度、 远东、非洲远不曾毫无保留地赞同西方文明；它们在很大程度上 仍然忠于一些概念，根据这些概念，对法的理解完全不同于西 方，或者法不起它在西方所起的同样作用。不考虑这个事套，就 不可能做出有关当代世界法制的任何符合实际的概括。 在非西方社会里人们所遵循的原则有两类。有的承认法具 有突出的重要性，但对法的理解不同于西方：有的则相反，连法 的概念本身也不接受，而是要在法之外来处理社会关系。·第一 种看法主要适用于伊斯兰法、印度法和犹太法，第二种是方东的 看法，也是非洲和马达加斯加的看法。 22。伊听兰法、印度法及款太法在伊斯兰国家以及在印 度与犹太社会中得到承认的观点，是很容易为一个西方：法学 懲所理解的。人们知道法的定义历来引起过、今天仍在！起什 i
么样的争议。至今没有一个定义能够得到一致的同意。引起这 种分歧的深刻原因之一，就是在“自然法”概念的拥护者和反对 者之间一向存在着颜强对立。 有些人认为法不是别的，只是实际上得到遵守、由法院负黄 其实施的诸规定的总和。今天在各国讲授本国法的各大学里， 就是这样理解法的：法国法，英国法，保加利亚或阿尔及利亚法。 但是，对法的理解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也有人把法看成是 一种行为的理想典范，而不同意把它同个人、行政机关或法院用 以决定他们的行为或判决的规定混同起来。十九世纪以前，欧 洲各大学儿乎完全忽视习惯或本国法，而讲授以罗马法为基础 制订出来的理想的法，在那里，只有这种法才被认为配得上法这 个名称。同样，在伊斯兰各国，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一个理想的体 系上，这个体系就是同伊斯兰教联系着的伊斯兰法系，地方性习 惯被视为纯事实的现象，法律和君主的救令被视为行政带施、地 方性或过渡性的临时措施，并不完全具有法的尊严。对于犹太 法也应作如是观，同样，在背景迥异的印度，人们也仔细地区别 正义的科学(dharma)与财富和权力的科学(artha)。 法可能同宗数相联系，或同一定的理解社会秩序的方式相 吻合。在前一种或后一种情况，它虽然并不必然地得到个人的 遵守或法院的实施，但它却对个人与法院具有巨大的影响：尤其 会发生这样的情祝，芸芸众生之中，许多正直之人”遵照他们所 认为真正是法的东西来潮节或努力调节自己的生活。研究西方 社会的人很可能从实证主义的角度出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 那些由立法者制定或由法院实施的规定上，或者从社会学角度 出发把实际中确实被遵守的规定称之为法。这种态度，对那些 正义与成文法或风俗习惯之间已经实现了高度一致的社会来 说，并无多大的不合适。但是，同样的态度，对另一些社会，对那 些法律规范（按西方概念理解的）保留着不系统、零碎、不稳定的 .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