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249期第9期 贵州社会科学 Vol. 249, No 9 2010年9月 Guizhou Social Sciences September. 20 1 0 货币国际化测度、决定因素 与人民币国际化对策 魏昊1戴金平2靳晓婷2 (1.武汉大学,湖北武汉430072;2.南开大学,天津300071) 摘要:构建测度货币国际化的五个单一指标和一个综合指标的指标体系,实证分析美元、欧元、德国 马克、日元和英镑五种货币的国际化演进历程。货币国际化的五大决定要素是社会慣例、经济規模、全融发 程度、货币和财政稳定性、网络外部性。貨币国际化的不冋发展阶段各种因素的作用强度不同。需要实施 进一步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范围、强化货币和财政纪律、大力发展金融市场、加强国际货币合作、促进 对外直接投资等措施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关键词:货币国际化;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国际货币格局 中图分类号:F8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924(2010)09-095-100 2007年次贷危机引发了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决定因素,进而提出人民币国际化的策略建议。 美元作为主要国际化货币的地位受到巨大冲击, 引发了国际社会对当前国际化货币格局可维持性 、货币国际化的测度 和调整方向的极大关注。2009年4月我国启动了 国货币进入发行国之外的流通领域并被广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工作,走出了推进人民泛使用、发挥货币功能的过程即是一国货币的国 币国际化的第一步,标志着人民币国际化已经成际化过程。根据已有的理论[N2-45),货币功 为人民币发展的基本战略目标。近期我国又进 能的国际化可以体现为价值储备、交易媒介和记 步扩大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试点城市并将跨账单位三方面(见表1)。对应于上述功能的运用 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域由港澳、东盟地区衡量一国货币国际化程度,也就是衡量一国货币 扩展到所有国家和地区。表明人民币国际化的进被广泛使用的程度,也即货币功能国际化的程度。 程在加快。汲取国际上已有的货币国际化成功的货币国际化的程度便可依据反应各种功能作用情 经验和失败的教训,积极稳妥地推进人民币的国况的具体指标来体现 际化,需要我们研究货币国际化的客观规律,特别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笔者选取货币在全球 是对货币国际化中决定因素和基础条件进行分央行货币储备中占比、外汇交易占比、国际贸易结 析,这将有助于我们选择科学合理的人民币国际算货币占比、特别提款权中占比、国际债券发行货 化战略。本文通过测度货币国际化的程度,分析币占比等5个指标来测度美元、日元、英镑、德国马 货币国际化的格局,在此基础上探索货币国际化克和欧元这五种主要货币的国际化演进历程。 作者简介:魏昊,武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戴金平,南开大学跨国公司研宄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靳晓婷,南开大 学国际经济研究所博士生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
总 249期 第 9期 201O年 9月 贵州社 会科 学 Guizhou Socia1Sciences Vo1．249，No．9 Septem ber．2 0 10 货 币 国 际化 测度 决定 因素 与人 民币国际化对策 魏 昊 戴金 平 靳 晓婷 (1．武汉 大学 ，湖北 武汉 430072；2．南开 大学 ，天 津 300071) 摘 要 ：构建测度货币国际化的五个单一指标和一个综合指标的指标体 系，实证分析美元、欧元、德 国 马克 、日元和英 镑五种货 币的 国际化 演进 历程 。货 币国际化 的五 大 决 定要 素 是社 会 惯例 、经济 规模 、金 融 发 达程度 、货 币和 财政 稳定性 、网络外部性 。货 币国际化 的不 同发展 阶段 各种 因素的作 用 强度不 同 。需要 实施 进 一步扩 大跨 境 贸易人 民 币结算 的范 围、强化 货 币和 财政 纪律 、大 力发展金 融 市场 、加强 国际货 币合作 、促进 对外直接投 资等措施推 进人 民 币国际化 。 关键词 ：货币国际化；人 民币国际化战略；国际货 币格局 中 图分 类号 ：F822 文献标 识码 ：A 文章 编号 ：1002—6924(2010)09—095—100 2007年次贷危机引发 了全球金融危机 以来， 美元作为主要 国际化货 币的地 位受到 巨大 冲击， 引发了国际社会对当前 国际化货 币格局可维持性 和调整方向的极大关注。2009年 4月我 国启动了 跨境贸易人 民币结算试点工作 ，走 出了推进人 民 币国际化 的第一步，标志着人 民币国际化 已经成 为人 民币发展 的基 本 战略 目标 。近期 我 国又 进 一 步 扩大 了跨境 贸 易人 民币 结算 的试 点 城 市并 将 跨 境 贸易人 民 币结 算 的境 外 地 域 由港 澳 、东 盟 地 区 扩展 到所 有 国家 和地 区 。表 明 人 民 币 国 际化 的进 程在加快 。汲取 国际上已有 的货币国际化成功 的 经验和失败 的教训 ，积极稳 妥地推进人 民币的 国 际化 ，需要我们研究货币国际化 的客观规律 ，特别 是对货 币 国际化 中决定 因素和基 础条 件进行 分 析，这将有助于我们选择科学合 理的人 民币国际 化 战 略 。本 文 通 过 测 度 货 币 国 际化 的 程 度 ，分 析 货币国际化的格局，在此基础上探索货 币 国际化 的决定 因素 ，进 而提 出人 民币 国际化 的策 略建议 。 一 、 货 币国际化 的测度 一 国货币进入发行 国之外的流通领域并被广 泛使用 、发挥货币功能 的过程 即是一国货币 的国 际化过程 。根据 已有 的理论r】][2]㈣ 蚰，货 币功 能的国际化 可以体现为价值储备 、交易媒介 和记 账 单 位三 方 面 (见 表 1)。对 应 于 上述 功 能 的运 用 ， 衡量 一 国货 币 国 际 化 程 度 ，也 就 是 衡 量 一 国 货 币 被广 泛使 用 的程 度 ，也 即货 币 功 能 国 际化 的程 度 。 货币国际化的程度便可依据反应各种功能作用情 况 的具体指标来体现。 考虑到数据 的可得性 ，笔者选取货 币在 全球 央行货 币储备 中占比、外汇交 易 占比、国际贸易结 算货币占比、特别提款权 中占比、国际债券发行货 币占比等 5个指标来测度美元 、日元、英镑 、德 国马 克 和欧 元这 五种 主要 货 币 的国 际化演进 历程 。 作者简 介 ：魏昊，武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戴金平，南开大学跨 国公司研究中心教授 ，博士生导师；靳晓婷，南开大 学国际经济研 究所博士 生
贵州社会科学 总第249期 表1货币国际化功能及衡量指标 映了该货币在全球贸易中的相对重要性和在国际 货币国际化功能 货币国际化程度指标 储备资产中的地位。SDR定价篮子货币中的比重 国际储备货币各国央行储备中的占比变化表明了199年后美元和欧元的重要地位,且 官方 外汇市场干预 欧元的重要性在2006年后继续显著上升,稳定在 部门 外汇市场交易占比 驻锚货币 汇率钉住的国家相对多少 30%的比例上,美元则在45%的比例上比较稳定。 在国外私人资产储备中 欧元的出现同样打压了日元,使日元的比例从 货币替代、投资货币 占比 15%以上降至15%以下,2006年之后进一步降至 10%,英镑则一直保持在10%的水平上。从这项 私人商品贸易国际投资和贸易和金融交易中结算 部门金融交易载体 比例 指标来看欧元直逼美元地位,大有后来者居上的 贸易和金融市场上的计贸易和金融市场上计价势头 价单位 使用比例 3.国际贸易计价贷货币 与前面的趋势相似,国际贸易计价货币结构 的演变也反映了美元地位的下降和欧元地位的上 国际储备货币 国际储备货币是一国中央银行长期持有的作 升。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美元在国际贸易中的比 为国际清偿力的货币,当一国的货币具备了更优 重达到60%以上,之后一直下降,90年代基本稳定 质价值储备功能,各国央行就会增加持有,从而提 在40%左右的水平。欧元诞生的初期美元地位陡 高该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增强其国际 升至60%以上,2001年之后降低到51~53%的水 平。欧元诞生后经过两年的低迷,依靠欧元区整 化水平,反之亦然。因此,国际储备货币构成是衡 体贸易规模在全球的重要影响力,该项指标达到 量货币国际化的重要标准之一。从占全球国际储30%以上。日元的地位始终不敌德国马克和英 的,美元一直稳居主导地位,美元20世纪80年锈,欧元的诞生促进了英地位的提升。从国际 代在国际储备中的地位经历了一个长期下降的过 程,反映了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多元化国际货起挑战美元的统治地位 币格局对美元国际储备地位的冲击和挑战。20世 4.国际债券标价货币 纪90年代美国进入以新科技革命为标志的“新经 国际债券是在国际市场上跨国发行的债券, 济”发展时期美国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都得到国际债券的需求直接反映了其发行货币在国际市 巩固和提高,美元在国际储备中的比例回升很快。 场上的需求程度及其价值认可度,也体现了该货 欧元诞生之后,美元的国际储备地位有所下降,但币作为国际货币的价值储备功能所以国际债券 是下降幅度很小,基本稳定在65%以上。 中的币种结构也反映了货币国际化水平。根据各 与美元国际储备货币地位的变化趋势相反,主要货币发行的国际债券占国际债券总量的比 日元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则是在牙买加协议之后重,美元在欧元诞生之后在国际债券标价货币结 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经历了一个很好的上升构中的比重一直下降,从50%以上降低到2007年 趋势,进入90年代之后,则进入一个持续下降周 的水平上。欧元则在诞生之后国际债券比重 期。欧元的诞生对日元国际储备地位也形成巨大直上升,2002年超过美国,200年提高到50% 的冲击,进一步将日元的国际储备地位降低到和欧元诞生后带动了英镑国际债券地位的提高,也 英镑基本相同的地位上(5%左右的水平)。欧元同时压低了日元的地位,使日元国际债券的比重 诞生之后的国际储备地位基本稳定在25%的水从1997年的15%降低到2007年的2%的水平 平上。 5.外汇市场交易货币 2.SDR货币构成 作为市场规模最大、交易最频繁的金融市场 国货币作为SD参考的篮子货币,综合反外汇市场具备了国际清算、货币兑换、投机和避险 ①本文数据来源于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各年年报、BIS国际清算银行)、雷曼外汇研究中心和WFE(世界交易所联合会)的统计,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
96 贵州社会科 学 总第 249期 表 1 货币 国 际化 功 能及 衡量 指 标 货 币国 际化 功 能 货 币 国际 化 程度 指 标 国际储备货 币 各国央行储备中的占比 官方 外汇 市 场 干预 外 汇 市场 交 易 占 比 部 门 驻 锚 货 币 汇 率钉 住 的 国家 相对 多 少 货币替代 在国外私人资产储备中 、 投 资货 币 占 比 私人 商 品 贸 易 、国 际 投 资 和 贸 易和 金 融交 易 中 结算 部门 金融交易载体 比例 贸易 和金 融 市 场上 的计 贸易 和 金融 市 场上 计 价 价 单 位 使 用 比例 1． 国 际储 备 货 币 国际储备货币是一 国中央银行长期持有的作 为 国 际清偿 力 的 货 币 ，当一 国的 货 币 具 备 了更 优 质价值储备功能 ，各国央行就会增加持有 ，从而提 高该货币在 国际货 币体系中的地位 ，增强其 国际 化水 平 ，反 之亦 然 。 因此 ，国 际储 备 货 币 构成 是 衡 量货 币 国际化 的重 要 标 准 之一 。从 占全球 国际 储 备 的 比重 来 看 ，国 际储 备 的货 币结 构是 较 为 稳 定 的 。美 元一 直稳 居 主导 地 位 。美 元 2O世 纪 8O年 代 在 国际储 备 中 的地位 经 历 了一 个 长 期下 降的 过 程 ，反映了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多元化 国际货 币格局对美元国际储备地位的冲击 和挑战。20世 纪 9O年代美国进入以新科技革命为标志的“新经 济 ”发展 时期 ，美 国 的经 济地 位 和政 治 地 位 都 得 到 巩 固 和提高 ，美 元 在 国 际储 备 中 的 比例 回升很 快 。 欧元诞生之后 ，美元 的国际储备地位有所下降，但 是 下降 幅度很 小 ，基 本稳 定在 65 以上 。 与美元 国际储备货 币地位 的变 化趋 势相反 ， 日元 国际储 备 货 币 的地 位则 是 在牙 买 加 协议 之 后 一 直 到 2O世纪 8O年 代 末经 历 了一 个 很好 的上 升 趋势 ，进入 9O年 代 之后 ，则 进 入 一 个 持 续 下 降 周 期。欧元的诞生对 日元 国际储备地位也形成 巨大 的冲击 ，进一步将 日元 的国际储备地位 降低到和 英镑基本相同的地位上 (5 左 右的水平)。欧元 诞生之后 的 国际储 备地位基本稳 定在 259／6的水 平 上 。 2．SDR货 币构 成 一 国货 币作 为 SDR参 考 的篮 子 货 币 ，综合 反 映了该货币在全球贸易中的相对重要性和在 国际 储备 资产 中 的地 位 。SDR定 价 篮子 货 币 中的 比重 变化表 明了 1999年后美元 和欧元的重要地位 ，且 欧元 的重要性 在 2006年 后 继 续 显著 上 升 ，稳定 在 3O 的比例上 ，美元则在 459／6的比例上 比较稳定 。 欧元 的 出 现 同 样 打 压 了 日元 ，使 日元 的 比例 从 15 以上 降至 15 以 下 ，2006年 之 后 进一 步 降至 1O ，英镑则一直保持在 1O 的水平上 。从这项 指标 来看 欧 元 直 逼 美 元 地 位 ，大 有后 来 者 居 上 的 势头 。 3．国际 贸 易计价 货 币 与前面的趋 势相似，国际贸易计价货 币结构 的演变 也反 映 了美元 地 位 的下 降和 欧元 地 位 的上 升 。在 布雷顿 森林 体 系 中美 元 在 国 际贸 易 中 的 比 重 达到 6O9／6以上 ，之后一 直下 降 ，9O年 代基本稳 定 在 4O 左右 的水平 。欧元诞 生 的初 期 美元 地位 陡 升至 6O 以上，2001年之后 降低到 51～53％的水 平。欧元诞 生后经过两年 的低迷 ，依靠 欧元 区整 体贸易规模在全球 的重要影 响力 ，该项 指标 达到 3O9／6以上 。 日元 的 地 位 始 终 不 敌 德 国 马 克 和 英 镑 ，欧元 的诞生促进 了英 镑地位 的提升 。从 国际 贸易货 币结 构来 看 ，欧元 诞 生 之后 ，欧元 和 英 镑 一 起 挑 战美元 的统 治地 位 。 4．国际债 券 标价 货 币 国际债券是在 国际市场 上跨 国发行 的债券 ， 国际债 券 的需 求直 接 反 映 了其 发 行 货 币在 国 际市 场上的需求程 度及其 价值认 可度 ，也体现 了该货 币作为国际货 币的价 值储 备功能 ，所 以国际债券 中的币种结构也反映 了货币国际化水平 。根据各 主要货 币发行 的国际债券 占国际债券 总量 的比 重 ，美元在欧元诞生之后在 国际债券标 价货币结 构 中的 比重一直 下 降 ，从 5O9／6以上 降 低 到 2007年 36 的水平上。欧元则在诞生之后 国际债券 比重 一 直上升 ，2002年超过美国 ，2006年提高到 50 。 欧元诞生后带动 了英镑 国际债券地位 的提高，也 同时压低 了 日元 的地位 ，使 日元 国际债券 的 比重 从 1997年 的 15 降低到 2007年的 2％的水平 。 5．外 汇市场 交 易货 币 作为 市场 规模最 大 、交 易 最 频繁 的金 融 市场 ， 外 汇市 场具备 了国 际清 算 、货 币兑 换 、投 机 和避 险 ① 本文数据来源于 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各年年报、BIS(国际清算银行)、雷曼外汇研究中心和 WFE(世界交易所联合会)的统计
第9期 貨币国际化测度、决定因素与人民币国际化对策 等多项功能。而其中的交易货币的规模最为直接综合指标来看,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一直遥遥领 地体现了货币的国际化水平。本文综合了BS(国先于其他主要货币。国际货币格局的演变大致呈 际清算银行)、雷曼外汇研究中心及WFE(世界交现出三个阶段。1973年至80年代末,德国马克、 易所联合会)的统计估算了1974年—2007年全球日元和英镑国际化水平都在不断提高,美元的国 外汇交易中美元、日元、英镑、德国马克、欧元交易际地位趋于下降;而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这种 所占比重。数据表明,在私人部门金融市场交易趋势发生了逆转,美元地位大大提升;直到2002年 的货币选择中,全球外汇市场中的交易货币的币后,虽然日元国际化程度持续下降,英镑在国际货 种结构比较稳定,美元地位一直很稳固,几乎占据币地位中也没有明显的崛起,但随着欧元国际化 了全球外汇交易的半壁江山。欧元在马克之后比水平的显著上升,美元的优势开始减弱欧元呈现 重反而有所下降,但仍高于日元和英镑的占比。出挑战美元的态势。2008年,美元的综合地位是 在五项指标中,日元惟有这项指标好于英镑,日元48%欧元则是32%,日元不敌英镑,英镑大致是 和英镑的比例都在10%以下 8%,日元大致7%。基本上来看,当前的国际货币 6.综合指标 格局是两极格局,虽然两极不甚对称,但美元地位 赋予以上5个指标同等权重进行加总,构建的下降和欧元地位的上升呈现出国际货币格局日 了一个综合指标来反映美元、德国马克、欧元、日益对称的趋势 元、英镑的国际化水平(见图1)演变历程。从这项 美元 创英镑 m马克 m欧元 图1主要货币国际化水平综合衡量指标(973-2008) 数据来源:根据前文整理数据计算而得 货币国际化的决定因素 的三种形成模式。第一种方式是某种在交易中占 据重要地位的、并很适合用作在国际市场交换的 种货币如何成为国际货币,货币国际化程货币成为国际化货币,一旦这种惯例形成,则无论 度的决定因素是什么,对于这些问题,在货币经济这一货币是否继续占有重要地位或是在交易中继 学中始终找不到确定的答案。根据已有的相关货续使用,它都将继续作为国际化货币存在一定时 币理论和货币国际化发展历史,笔者认为决定货期。第二种方式是某团体的全部成员正式承诺接 币国际化程度的因素有以下几个方面 受某一种货币为交换媒介,如果这一团体涵盖国 1.社会惯例建立 家的范围大,在国际市场上影响力大,其共同货币 作为国际化货币,首先体现着货币的本质,可也就会上升到国际化货币的地位,欧元就是采用 接受性既是货币形成也是国际化货币形成的重要的这种模式。第三种方式是某团体的某一重要成 特性,因此,国际化货币地位的确立也需要建立起员采取一定形式的货币制度,使用一种他国货币 种社会惯例。 作为其货币制度中的重要成分,如果这一成员的 传统理论中已将货币惯例的形成概括为多种影响力足够大,且所用的他国货币足够便利交换 方式3,在此基础上可以归纳出国际化货币惯例团体中的其他成员就有意愿去效仿,就会形成羊
第 9期 货 币 国际化 测度 、决 定 因 素与 人 民 币 国 际化 对 策 97 等多项功能。而其 中的交易货 币的规模最 为直接 地体 现 了货 币的 国际 化水 平 。本 文综 合 了 BIS(国 际清算银行)、雷曼外汇研究 中心及 WFE(世界交 易所联合会)的统计估算 了 1974年一2OO7年全球 外汇交易 中美元 、日元 、英镑 、德 国马克 、欧元交易 所 占 比重 。数 据 表 明 ，在 私 人 部 门金 融 市 场 交 易 的货 币选 择 中 ，全 球 外 汇 市 场 中 的交 易 货 币 的 币 种结构 比较稳定 ，美元地位一直很稳 固，几乎 占据 了全球 外 汇交易 的半 壁 江 山 。欧元 在 马 克 之 后 比 重反而 有所下 降 ，但仍 高 于 日元和 英镑 的 占 比。 在五项指标 中，日元惟有这项指标好于英镑 ，日元 和英镑 的 比例都 在 1O 以下 。 6．综 合 指 标 赋予 以上 5个指标 同等权重进行 加总 ，构建 了一个 综 合 指 标 来 反 映 美 元 、德 国 马 克 、欧 元 、日 元 、英镑的国际化水平(见图 1)演变历程 。从这项 综合指标来看 ，美元 的国际货 币地位一直遥遥 领 先于其他主要货 币。国际货币格局 的演变大致 呈 现出三个 阶段。1973年至 8O年代末 ，德 国马克 、 日元和英 镑 国际化水平都在不 断提高，美元 的国 际地位趋 于下降；而进入 2O世纪 9O年代后 ，这种 趋 势发 生 了逆转 ，美元 地位 大 大提升 ；直 到 2002年 后 ，虽然 日元国际化程度持续下降 ，英镑在 国际货 币地位中也没有 明显 的崛起 ，但 随着 欧元 国际化 水平 的显 著 上升 ，美 元 的优 势 开 始 减弱 ，欧 元 呈 现 出挑战美元 的态势 。2008年 ，美元 的综 合地位是 48 ，欧元则是 32 ，日元不敌英镑 ，英镑 大致 是 8％，日元大致 7 。基本上来看 ，当前的国际货币 格 局是 两 极格 局 ，虽 然 两极 不 甚 对 称 ，但 美 元 地位 的下降和欧元地位 的上升呈现 出国际货币格局 日 益 对称 的趋势 。 图 1 主要 货 币 国 际化 水平 综 合衡 量 指 标 (1973-2008) 数据来源 ：根据前文整理数据计算而得。 二 、货 币国际化 的决 定 因素 一 种货币如何成为 国际货 币，货币国际化程 度 的决 定 因素 是 什 么 ，对 于这 些 问题 ，在货 币经 济 学 中始终找不 到 确 定 的答 案 。根 据 已有 的相 关 货 币理论和货 币国际化发展历史 ，笔者认 为决定货 币国 际化程度 的因素有 以下 几个 方 面 。 1．社 会 惯例建 立 作为国际化货币，首先体现着货 币的本质 ，可 接受 性 既是货 币形 成 也 是 国 际化 货 币形 成 的重 要 特性 ，因此 ，国际化货 币地位 的确立也需要建立起 一 种社会 惯例 。 传统理论 中已将货币惯例 的形成概括为多种 方式 [3]，在此 基 础 上 可 以 归 纳 出 国际 化 货 币惯 例 的三种 形 成模 式 。第 一种 方 式 是某 种 在 交 易 中 占 据重要地位 的、并很适合 用作在 国际市场交换 的 货币成为 国际化货 币，一旦这种惯例形成 ，则无论 这一货币是否继续 占有重要地位或是在交易中继 续使用 ，它都将继续作 为国际化货币存在一定 时 期 。第二种方式是某 团体的全部成员正式承诺接 受某 一 种 货 币 为 交 换 媒 介 ，如果 这 一 团 体 涵 盖 国 家 的范 围大 ，在 国际 市 场上 影 响力 大 ，其 共 同货 币 也就会上升到 国际化货 币的地 位，欧元就是采用 的这 种模 式 。第 三种 方 式 是某 团体 的 某 一重 要 成 员采取一定 形式 的货 币制度 ，使用一 种他 国货 币 作为其货币制度 中的重要成分 ，如果 这一成员 的 影 响力 足够 大 ，且 所用 的他 国货 币足够 便 利 交 换 ， 团体 中的其 他 成 员 就 有 意 愿 去 效 仿 ，就 会 形 成 羊
貴州社会科学 总第249期 群效应,推动被使用的这种货币成为国际货币。 4.货币财政政策稳定性 典型的例子是一国货币广泛被其他国家用作外部在信用货币的时代,一国货币在全球被接受 储备便成为国际货币。 和使用的程度,从本质上来说取决于该货币的国 2.产出、贸易和投资决定 际信用状况。一国货币的信用状况除了受一国经 货币的交易媒介和记账单位功能在国际货币济规模和经济发展水平这些客观因素的影响,还 上的体现就是国际交换媒介和国际记账单位功受一国经济政策稳定性,尤其是货币和财政政策 能,货币国际化的程度取决于该货币执行这两种稳定性的影响。一个滥发货币、高额举债、缺乏 职能的便利程度。(1)经济规模的天然决定性。货币和财政纪律的政府不可能维持其货币的国际 一国产出规模在全球经济和产出中的地位会赋予信誉,该货币的国际化程度会严重受损。一国的 其货币天然的优势,成为决定货币国际化的重要货币和财政政策稳定性直接影响了该国货币汇率 因素。历史上国际化程度较高的货币其发行的稳定性,进而影响货币的国际化程度。一个强 国经济都具有一定的规模。美元作为最重要的国有力的货币政策当局和影响力较大的金融部门还 际货币,一个根本性的原因是美国是世界上最大可以保证货币政策的稳定,减小汇率的波动性,维 的经济体;日元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成为国际货护国际上对国际货币的信心。 币,是因为日本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成为全球第 5,网络外部性 二大经济体。(2)国际贸易与国际投资。一国的 当一种货币领先其他货币成为国际货币,并 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规模与产出相联系,同时是在国际储备中占有重要地位后,一种货币使用的 国经济规模的具体体现,也构成决定货币国际路径依赖力量就会形成并不断强化,这种社会力 化的重要因素。01(W62-60一般来说,在全球国际量甚至可能在一段时期内超过决定货币使用的经 贸易和国际投资中参与程度较深的国家,其货币济力量。因为当某种国际货币的使用达到一定规 更易于成为国际化货币。其次,国际贸易和国际模后,就有了在各个经济领域中较强的规模扩散 投资中的货币使用是货币国际化的重要体现,因效应,货币在金融交易中被大量使用,进而,很多 此货币发行国作为贸易进口国或出口国、国际投小国会选择其作为“锚”货币钉住,增强了此种货 资的东道国或母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决定着其币的国际化程度。尤其这种货币相对于其他货币 货币国际化的程度。在美元成长为全球最重要国具有明显的规模优势时,扩散效应更加明显。 际货币的进程中,伴随着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 理论界已将这种决定因素定义为网络外部 出口国、进口国、国际投资母国、国际投资东道国性,并研究了网络外部性与国际贸易因素共同决 的不同角色的演变 定下,货币国际化实现多重均衡的可能性。由于 3.金融市场发达程度 这种社会作用的相对长期性,即使其他经济因素 要成为国际货币,与金融交易职能相关的金发生变动,也不会在短期对原有的国际化货币的 融市场发达程度是一个重要的决定因素。随着均衡格局有大的触动,即不会引起储备货币选择 全球经济活动中金融市场越来越主导着各种资源的变动。这种效应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经济决 的配置,这一因素的重要性不断上升。国际金融定因素与货币国际化程度的相关关系。 市场中心具有相对集中的特点,很容易形成“先 入”的垄断优势并不断强化,因此一国的金融市场 三、货币国际化发展的阶段性 优势一旦形成很难替代,各国间的差异有一定的 国货币国际化的过程可以划分为若干个不 持续性,也同时可以在相对长的时期保持少有的同的发展阶段,决定或主导货币国际化的因素在 金融中心国货币的国际化地位。如纽约和伦敦各个阶段也存在差异。货币国际化的进程可以分 的金融中心影响力一直保证着美元和英镑相对其为以下三个阶段 他货币的国际化优势,即使东京和法兰克福金融 第一阶段:“进入”阶段,即从本国货币跻身国 市场在近20年来已经有了巨大的发展,仍然很难际化货币行列。一种货币被认可为国际化货币的 超越 方式有多种,可能是在国际市场选择的结果;也可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
98 贵 州社会科学 总第 249期 群效应 ，推 动被使 用 的这种 货 币成为 国际货 币。 典型的例子是一国货 币广泛被其他 国家用作外部 储备便成为国际货 币。 2．产 出 、贸易和投 资 决定 货币的交易媒介和记账单位功能在国际货 币 上的体现就 是 国际交换媒 介 和国际记 账单 位功 能，货币国际化 的程度 取决于该货 币执行 这两种 职能的便 利程 度 。(1)经 济 规模 的天 然 决定 性。 一 国产出规模在全球经济和产 出中的地位会赋予 其货币天然 的优势 ，成 为决定货 币 国际化 的重要 因素 4][。历史上 国际化 程度较 高的货 币其发行 国经济都具有一定 的规模 。美元作为最重要的国 际货币，一个 根本性 的原 因是美 国是 世界上最 大 的经济体；日元在上个世纪 8O年代中成为 国际货 币 ，是因为 日本在上个世纪 8O年代 中成 为全球第 二大经济体。(2)国际贸易与 国际投资 。一 国的 国际贸易 和国际投 资规模与产 出相联 系，同时是 一 国经济规模 的具体 体现 ，也构成决定货 币 国际 化的重要 因素。[6]( ∞[7]一般来说 ，在全球 国际 贸易和国际投 资中参 与程度较深 的国家，其货 币 更易于成 为国际化货币。其 次，国际 贸易和 国际 投资中的货 币使用是货 币 国际化 的重要体 现 ，因 此货币发行 国作为贸易进 口国或 出 口国、国际投 资的东道国或母 国的国际地位和影 响力决定着其 货币国际化的程度 。在美元成长为全球最重要国 际货币的进程 中，伴 随着美 国作 为世界上最 大的 出口国、进 口国、国际投 资母 国、国际投资东道 国 的不 同角色 的演 变 。 3．金 融 市场发 达程度 要 成 为 国际 货 币 ，与 金 融 交 易 职 能 相 关 的金 融市场发达程度是一个重要 的决定 因素L8]。随着 全球经济活动 中金融市场越来越主导着各种资源 的配 置 ，这一 因 素 的重 要 性 不 断 上 升 。 国际 金 融 市场 中心具有相 对集 中的特 点 ，很 容易形 成 “先 入”的垄断 优势 并 不 断强 化 ，因此一 国 的金 融 市 场 优势一旦形成很难 替代，各 国间 的差异 有一定 的 持续性，也 同时可 以在相对长的时期保持 少有 的 金融中心 国货 币的国际化地位 。[9]如纽约 和伦敦 的金融 中心影响力一直保证着美元 和英镑相对其 他 货 币的 国 际 化 优 势 ，即使 东 京 和 法 兰 克 福 金 融 市场在近 2O年来 已经有 了巨大 的发展 ，仍然很难 超 越 。 4．货 币财政 政 策稳定 性 在信用货 币的时代 ，一 国货 币在全球被接受 和使用的程 度 ，从本质上来说取 决于该 货币 的国 际信用状况 。一国货 币的信用状况除 了受一 国经 济规模和经 济发展水平这些客 观因素 的影响 ，还 受一 国经济 政策稳 定性 ，尤其是货 币和财 政政策 稳定性的影 响o[103一个滥发货 币、高额举债 、缺乏 货币和财政纪律的政府不可能维持其货 币的国际 信誉 ，该货 币的国际化程度 会严重受损。一 国的 货币和财政政策稳定性直接影响 了该 国货币汇率 的稳定性 ，进 而影响货币 的国际化程度。一个强 有力的货币政策 当局和影响力较大的金融部门还 可以保证货币政策的稳定 ，减小 汇率 的波动性 ，维 护 国际上对 国际货币的信心。 5．网络 外部 性 当一种货 币领先其 他货 币成 为国际货币 ，并 在国际储备 中 占有重要地位后 ，一种货 币使用 的 路径依赖力量 就会形成并不断强化 ，这 种社会力 量甚至可能在一段 时期 内超过决定货币使用 的经 济力量。因为当某种 国际货 币的使用达到一定规 模后 ，就有 了在 各个 经济领域 中较强 的规模 扩散 效应 ，货 币在 金 融 交 易 中 被 大 量 使 用 ，进 而 ，很 多 小国会选 择其作 为“锚”货币钉住 ，增强 了此种货 币的国际化程度 。尤其这种货币相对于其他货 币 具有明显的规模优势时 ，扩散效应更加明显 。 理论界 已将这 种决定 因素 定 义为 网络外部 性 ，并研究 了网络外部性 与 国际贸易 因素共 同决 定 下 ，货 币 国际 化 实 现 多重 均 衡 的可 能 性 。[3]由于 这 种社 会 作 用 的相 对 长 期 性 ，即 使 其 他 经 济 因 素 发生变动 ，也不会在短期对原 有的国际化货 币的 均衡格局有大的触动 ，即不会 引起储 备货币选择 的变动 。这种效应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经济决 定因素与货币国际化程度的相关关系 。 三 、货 币国际化发展 的阶段 性 一 国货币国际化的过程可以划分为若干个不 同的发展阶段 ，决定或 主导货 币国际化 的因素在 各个阶段也存在差异 。货 币国际化的进程 可以分 为 以下三 个 阶段 ： 第 一 阶段 ：“进 人 ”阶段 ，即从 本 国货 币跻 身 国 际化货 币行列 。一种货币被认可为国际化货币的 方 式有 多 种 ，可 能是 在 国际 市 场选 择 的结 果 ；也 可
第9期 货币国际化测度、决定因素与人民币国际化对策 能是通过双边或多边国际协议的规定来实现;或 者通过一定范围内的集团区域货币演化而来。美 四、人民币国际化的对策 元成为国际货币,最初是通过二次世界大战后的 基于前文对于货币国际化测度和决定因素的 布雷顿森林体系来实现的,欧元成为国际货币,是分析,笔者认为,无论是从经济总量(GDP总量跃 欧元作为一种区域统一货币诞生后不断成长壮大居全球第二)进出口规模还是国际投资地位方面 被市场选择的结果,英镑成为国际货币,则是英国(进出口总额全球第二,出口总额全球第一,全球 殖民扩张、市场选择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第二大引进外资国),人民币已经具备进行国际化 第二阶段:“维持”和“扩大”阶段,即巩固已形的初始条件,人民币国际化可以进入“进入阶段”。 成的国际化货币地位,并在国际化货币格局中更为了保障“进入阶段”的成功,并顺利过渡到第二 好地体现本货币的优势,提升影响力。一种货币阶段,应加强以下几方面的基础建设工作。 在成为国际货币之后,要经历市场的检验和淘汰, 1.进一步扩大和完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 检验该货币是否真正具备国际货币的条件和基点,促进人民币成为国际贸易结算货币 础,对于条件完备、基础雄厚的国际货币,市场会 我国的对外贸易规模不断扩大,我国已经成 提高该货币的国际化程度;对于条件不足、基础薄为世界第二大进出口大国,第一大出口大国、第二 弱的国际货币,市场会逐步淘汰使之出局。面对大进口大国,从贸易角度上来讲,人民币具备了成 当前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全球市场对欧元的信为国际货币的条件。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尽快促 心开始动摇,欧元将面临诞生以来的第一次重大进人民币在国际贸易中的使用。经国务院批准 挑战。 自2009年7月7日起,广东省广州、深圳、珠海、东 第三阶段:“超越”阶段,相对其他国际货币,莞4个城市率先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工 成为最重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美元在战后布雷顿作。近期我国又进一步扩大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 森林体系的支持下成为与黄金地位等同的国际货算的试点城市并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 币,也是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除黄金以外唯一的域由港澳、东盟地区扩展到所有国家和地区。跨 国际货币。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虽然没有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工作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 了制度保障,美元的地位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已经的一个重要起点。目前关键要解决三个问题,其 很难被替代。在牙买加体系之后,美元仍然是世 ,进一步扩大试点地区,尽快在全国普遍推开 界上最重要的国际货币。虽然在20世纪70年代其二,尽快解决人民币的回流问题,在人民币尚未 和80年代,德国马克和日元兴起,不断挑战美元地成为国际化货币、人民币在全球的使用还有很大 位,美元的地位曾经有所削弱,但在90年代之后美障碍的时候,要解决境外人民币持有人的人民币 元再次复兴,远远超越了其他国际货币,巩固了美出路问题,境外人民币除了用于进口中国商品、在 元第一国际货币的地位。布雷顿森林体系之后的中国进行直接投资,还应该尽快允许境外人民币 国际货币体系故被称为美元体系 在中国进行金融投资。其三,加强金融机构针对 在货币国际化的各个阶段,决定的重心因素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业务的金融创新,为人民币 有所不同:在“进人”阶段,产出、贸易和投资在国国际贸易结算提供金融支持,实现跨境贸易人民 际上的相对规模是货币国际化的先决条件和国币结算的便利化。 际化程度的基本决定因素;同时,货币国际化的 2.促进国际投资,包括引进外国直接和间接 决定因素与货币国际化程度间有相互强化的作投资和对外直接和间接投资 用。在“维持”和“扩大”阶段,货币财政政策和币 在促进国际直接投资方面,目前要采取措施 值的持续稳定是树立“货币威信”的重要条件,汇为我国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创造便利,促进对外 率波动幅度的决定因素还是来自于货币发行经直接投资的发展。我国引进外国直接投资已经取 济的平稳运行和政策的有效调节。同时,金融市得了重大成就,2009年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仅次 场的发展程度也会加速或减缓货币国际化的于美国的最大的引进外国直接投资国,中国的经 进程 济发展和良好的投资机遇吸引了大量的国际直接
第 9期 货 币国 际化 测 度 、决 定 因 素 与人 民 币 国 际化 对 策 99 能是通 过 双 边 或 多 边 国 际 协 议 的规 定 来 实 现 ；或 者通过一定范围内的集团区域货 币演化而来。美 元成为 国际货币 ，最初是通 过二次世界 大战后 的 布雷顿森林体系来实现的，欧元成为 国际货币 ，是 欧元作为一种区域统一货 币诞生后不断成长壮大 被市场选择的结果 ，英镑成为 国际货币 ，则是英 国 殖 民扩 张 、市 场选 择等 因素 共 同作用 的结 果 。 第二阶段 ：“维持”和“扩大”阶段 ，即巩 固已形 成的国际化货 币地 位，并在 国际 化货 币格局 中更 好地体现本货 币的优势 ，提 升影 响力 。一种货 币 在成为国际货币之后 ，要经历市场的检验 和淘 汰， 检验该货 币是 否真 正具备 国际货 币的条件 和基 础，对于条件完备 、基 础雄厚 的国际货 币，市场会 提高该货币的国际化程度 ；对 于条件不足 、基础薄 弱的国际货 币，市场 会逐步淘 汰使 之 出局 。面对 当前的欧洲主权债务危机 ，全球 市场对 欧元 的信 心开始动摇 ，欧元将面 临诞生 以来 的第一次重 大 挑 战 。 第三阶段 ：“超 越”阶段 ，相对 其他 国际货 币， 成为最重要的国际储备货币 。美元在战后布雷顿 森林体系的支持下成为与黄金地位等同 的国际货 币 ，也是在布雷顿 森林 体系下除黄金 以外唯一 的 国际货币。布雷顿森林体 系解 体之后 ，虽然没有 了制度保 障，美元 的地位在 国际货 币体 系 中已经 很难被替代 。在 牙买加体系之后 ，美元仍然 是世 界上 最重要 的国 际货 币 。虽然 在 2O世 纪 7O年 代 和 8O年代 ，德 国马克 和 日元 兴起 ，不断 挑 战美元 地 位，美元 的地位曾经有所削弱 ，但在 9O年代之后美 元 再 次复兴 ，远远 超 越 了其 他 国 际货 币 ，巩 固了美 元第一 国际货 币的地位。布雷顿森林体系之后的 国际货币体系故被称为美元体系 。 在货 币国际化 的各个 阶段 ，决定 的重心因素 有所不同：在“进入”阶段 ，产出 、贸易和投资在 国 际上的相对规 模是货 币 国际化 的先决 条件 和 国 际化程度 的基本决定 因素 ；同时 ，货 币 国际化 的 决定 因素 与 货 币 国 际 化 程 度 间 有 相 互 强 化 的 作 用 。在“维持”和“扩大 ”阶段 ，货 币财政政策 和币 值的持续稳定是树立“货 币威信”的重要条件 ，汇 率波动幅度 的决 定 因素还 是来 自于货 币发行 经 济的平稳运行和政 策的有效调节 。同时 ，金融 市 场的发 展程 度 也 会 加 速 或 减 缓 货 币 国 际 化 的 进程 。 四、人 民 币国际化 的对策 基于前文对于货币国际化测度和决定 因素 的 分析 ，笔者认为 ，无 论是从经济 总量 (GDP总量跃 居全球第二)、进出 口规模还是国际投资地位方面 (进出口总额全球第二 ，出 口总额全球 第一 ，全球 第二大引进外资 国)，人 民币已经具备进行国际化 的初始条件 ，人 民币国际化可以进入 “进入阶段”。 为了保障“进人 阶段”的成功 ，并顺利 过渡到第二 阶段 ，应 加 强 以下几 方 面 的基 础 建设 工作 。 1．进一步扩大和完善跨境贸易人民 币结算试 点 ，促进 人 民 币成 为 国际 贸 易结 算货 币 我国的对外 贸易规模不 断扩大 ，我 国已经成 为世界第二大进 出口大国，第一 大出 口大 国、第二 大进 口大国，从贸易角度上来讲 ，人 民币具备 了成 为国际货币 的条件 。现在关键 的问题是 ，尽快 促 进人 民币在 国际贸易 中的使用 。经国务 院批准 ， 自 2009年 7月 7日起 ，广 东省 广州 、深圳 、珠 海 、东 莞 4个城市率先开展跨境贸易人 民币结算试点工 作 。近期我国又进一步扩大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 算 的试点城市并将跨境贸易人 民币结算的境外地 域 由港 澳 、东 盟 地 区扩 展 到 所 有 国家 和 地 区 。跨 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工作是推进人 民币国际化 的一个重要起 点。 目前关键 要解决三个 问题 ，其 一 ，进一步扩大试点 地区 ，尽快 在全 国普遍 推开。 其二 ，尽快解决人 民币 的回流问题 ，在人 民币尚未 成为国际化货币 、人 民币在全球 的使用还有 很大 障碍的时候 ，要解决境外人 民币持有人 的人 民币 出路 问题 ，境外 人 民币 除 了用 于进 口 中 国商 品 、在 中国进行直接 投资 ，还应该尽快 允许 境外人 民币 在 中 国进 行 金 融 投 资 。其 三 ，加 强 金 融 机 构 针 对 人 民币跨境 贸易结 算业务 的金 融创新 ，为人 民币 国际贸易结算提供 金融支持 ，实现跨境 贸易人 民 币结算 的便利化。 2．促进 国 际投 资 ，包括 引进 外 国 直接 和 间接 投 资和 对 外直接 和 间接 投 资 在促 进 国 际 直 接 投 资 方 面 ，目前 要 采 取 措 施 为我国企业 的对外直 接投资创造便利 ，促进对外 直接投资的发展。我国引进外 国直接投 资已经取 得了重大成 就，2009年我 国已经成 为世 界上仅次 于美 国的最大 的引进外 国直接投资 国，中国的经 济发展和 良好的投资机遇 吸引了大量的国际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