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是各种专门史的简单组合。 (二)文化史的分期此期的研究者都将进化的观点 引入了文化史,强调要“注意动的研究方法,从历史进 化变迁的法刚,说明社会演变,人类活动行为的影响”①。 他们普遍注意到了中国文化史的分期问题,也反映∫这 点。梁启超不愧是文化史研究的创始者,他看到了义 化史有自身的发展规律,明确地提出了文化史的分期不 应与政治史划的重要思想。②从宏观上看,此期的研 究者多以上古、中古、近世对中国文化史作长时段的区 分:从微观上看,则是超越王朝界限,力图以文化发展 的自身特点作中时段的区分。前者可以柳诒徵的《中国 文化史》为例,它以远古至两汉为上古;魏晋至宋、元 为中古;明至当代为近世,并依此分三编,构建全书体 例。柳诒徵写道: 吾书凡分三编:第一编,自邃古以迄两汉 是为吾国民族本其造之力,由部落而建设国家, 沟成独立之文化之时期;第二编、自东汉以迄 明季,是为印度文化输入吾国,与吾国固有文 化由抵梧而融合之时期:第三编,自明季迄今 日,是为中印两种文化已就衰,而远西之学术、 思想、宗教、攻法以次输入,相激相荡而卒相 合之时期。此三期者,初无截然划分之界限, ①陈安:《中国文化演进史观·绪论》。 ②《饮冰室专集》之99,第172页
16 中 特就其婵联说化之际,骆分珍胖,以便寻绎。① 后者以常乃德的《中国文化小史》为例,它分中国文 化史为八期: 自太古至西周的宗法时期:春秘战国时代 的宗法社会破裂后文化自由发展的时期:秦汉 两代统一安定的向外发展的时期;魏晋朝民族 移徙印度新文化输入的时期:隋唐两代民族同 化成功新文化出现的时期;晚唐五代宋朝民族 能力萎缩保守思想成惑的时期;元明清三朝与 西方文化接触逐漱蜕化的时期:晚清以至今日 大革新的时期。② 他们的上述分期是否科学,可不肾论:重要在,它 们都力图从中外文化融合和中国文化发楼变化的大势 上,考量中国文化史的分期,无疑都表现}了可贵的 新思维。 (三)唯物史观的运用尽管此期的多数研究者并未 接受唯物史观,但是毕竞有部分学芹已开始尝试和倡导 运用唯物史观研究中国文化史。例如,陈竺同的《中国 文化史略》说,“社会生:,包含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这本小册子是着重于生产力去分析文化的进程”。③陈仁 安的《中国文化演进史观》也强调,一国的经济“与一 国的文化进程,有密切的关系,重大的影响”。作者且 ①柳诒徵:《中国文化史》上册,第1项。 ②常乃德:《中国文化小史》第1草,中华书局1928年。 ③陈竹同:《中国文化史略》,文光书店1948年,第144页
17 进而引德国学者的话说:“无论如何,唯物史论包涵 个大真埋,植物赖其所生地的肥料而生:长,繁殖开发, 同样道理,可知食物根源的扩张(如由农业),生产力 法的进步(如因资本主义的制度),工艺上的文明(如 铁路、省芳动的机器等等),对于文化发达发生的影响, 远胜于道德教训、宣讲书籍、艺术品、哲学系统”。尽 管经济并非影响义化发展的唯-因素,“但就一切社会 学的现象看起来,经济唯是有大影响于文化发达的”。① 固然,这些研究者对于唯物史观的理解与把握,尚属 初浅,故其于文化史现象的分析·时也难以避免简单 化的倾向。 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文化史研究尽管取得了明显 的成就,但终究属」发轫期,粗犷有余而精密不足。30 年代初,朱谦之著《文化哲学》一书,以为已有文化史 研究的不足,在乒普遍缺乏理论基础:与此同时,陈寅 恪也指出,“以往研究文化史有二失”:旧派“其缺点是 只行死材料而没有解释”,失之在“滞”:新派多留学 生,喜欢照搬外国理论,琪书有解释,“看上去似很有 条理,然甚危险”,失之在“诬”。②.二者的批评有相通 之处,颇能中其肯綮。 遗憾的是,新中国成立后,除了如文学、艺术、史 ①陈安:《中国文化演进史观》,上海5店1992年据文通5局1942 年版彰印,第61页。 ② 蒋天枢:《寅格先尘编年事辑》,上海1籍出版礼1997牛,第 222页
18 学、哲学等县体的部门文化史的研究还在继续外,文 化史作为一个独7的学科,在长达近30年的时间里, 实陷中断。这要是受“左”的思潮彬响,视文 化史为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渊数而加以简单否定的结 果。 中国文化史研究枯木逢春,其根本转机在70年代 末。1978年党的十一届二三中全会确立∫改革开放的路 线,国人得脱“左”的羁辔,百业发舒。与此相应, 中国文化史研究与“义化热”阿时升温,尤其是进入 80年代后,更以春潮勃发,迅速蔚为大观:报上就 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劣长时间展F激烈的争论:文化史 研究的专门机构在许多高校利科研单位先后建立了起 来;专门的学术体、期刊现了;国际的国内的或 地方的相关学术讨论会,每年都在举行:文化史不仅 进入了高校的课堂,而且成为了研究生培养的重要研 究方问。这场文化和文化史“热”,其持续时间之长, 影响范围之“,为建国以来所仅见,以至于我们迄今 都可以感受到它。 自70年代末以来,文化史研究取得了丰顶的成果, 已出版的著作为数十分可规。冯天喻等的《中华文化 史》、阴法鲁等的《中国古代文化史》、刘蕙孙的《中国 文化史稿》等,是有影响的通史性的著作;万绳楠的 《魏晋南北朝文化史》、龚书锋主编的《中国近代文化概 论》、史全生主编的《中华民国文化史》等,则是断代 史方面有代表性的著作。此外,有关区域文化史、专题
19 文化史、少数民族文化史、中外文化交流史等方面的著 作,为数最多,更不乏精品佳构。此期的中国文化史 研究,无论是从质量与数量上看,还是从涉及领域的 度‘深度上看,均非20世纪上半叶的研究所得同日 而培。 一 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 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70年 代未以米,文化及文化史的研究所以得以复苏乃至于 勃兴,刂!根结底,是中国揭出了实现现代化的时代主 题和社会酉酝酿着转型的产物。所谓现代化,不是孤立 的社会目标,对于·个国家和民族来说,它意味着臼 身整个文化的现代化。就中国而言,文化的现代化不 应也不可能是全盘西化,它贝能是传统文化的现代 化。为此,去除糟粕,饿承和宏扬巾华比族优秀的文 化传统,实现传统文化的内在超越,便成」中国现代 化课题巾的应有之义。“中国文化,表现在中国已往 全部历史过程中,除却历史,无从谈文化”。也因是 之故,欲解答现实中的文化问题,便不能不去请教历 史。不仅如此,中国的现代化业任重道远,它需 要不断增强民族的凝聚力、认同感,中国文化史研 究恰恰可以高扬爱国主义,为之提供无可替代的民 族精神的支柱。很显然,20世纪末,国人重新发现 了中国文化史的价值,这是完全合乎逻辑的。当然, 思想既经解放,学术研究无禁区,文化史这块长期 荒芜却义辽阔而肥沃的学术园地,自然会吸引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