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自由之路 收他已支付报酬的劳动力时，应该更有“节制”、更 有“忍耐”、更为“俭省”一点。 1863年6月下创，纶敦各日报都以“仅又由于 过度劳动而致于死亡”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标 题，记载着一段新闻。那是叙述一个女服裁缝女工人 玛利·安·沃克勒的死的。她20岁，在一个很像洋的 成衣店作工，老板娘芳名叫爱丽丝。那个屡次被人说 到的老故事，不过在这望重新发现罢了。这个女工， 平均每日芳动16)小时，而在忙季，往年30小时， 没有间断。十分疲乏的“劳动力”要不时用雪利洒葡 萄酒或咖啡刺激起来。正是顶忙的时候，威尔斯亲王 妃刚从外国输入。贵好人们正筹备为新皇太子开盛大 庆祝舞会。她们的豪华服装，都有限期做成的之要。 我们这位女工沃克勒，和其他60个女工，每30个人 一组，在一个必要空气供给不到号的房同里，俊了 26之小时芳动，没有间断。晚上，她们睡在一个小 鸽子笼似的房子里，每两个人一张铺。这种不通气的 小鸽子笼，是由一个卧室，用各种不同的木板翠成 的。这不算是伦敦比较好的女报成衣店。沃克勒是星 期五病倒的，星期日就死了。赶着要做的衣服没有来 得及完成，这使爱丽丝太太惊惜不已。来医不及的凯 医生，在验尸陪审宫前作证说：“沃克勒是死于劳动 时间过长，工作房间太挤，寝室太小又不通气。”验 尸陪审官为了要好好教训医生一下，判决说：“死者 因中风而死，但也有理由怀疑，她的死亡，因为她曾
自由之路 ·23· 经在一个这于拥挤的工作室从事过度的丁作而加速 了。”甚至自由贸易主义先生们科布登和布赖特的机 关报《晨星也叫喊说：“我们的白色奴隶累死了， 不声不响地劳累而死亡了。” 爱德华六世即位第一年（1547年)制定的一个 法律规定：拒绝劳动的人，只要被人告发为游手好 闲，就要被罚充当告发人的奴隶。主人可以用面包和 水、稀薄的饮料和他认为适宜的残肉去豢养奴隶。他 有权用鞭子或锁链，强迫奴隶从事劳动，而不管那种 劳动对他说来是多么令人厌恶。要是奴隶逃亡到十四 天，他就要被判决为终身奴隶，在额上或背上，打上 S的烙印。如果三度逃亡，就要当作叛逆实行处决。 主人可以把他出卖、赠与，或作为奴隶而租赁，像别 的动产和家畜一样。如果奴隶企图反抗，主人也就可 以把他判处极列。治安法官根据报告，可以对这种犯 人进行搜索。一个浪人只要被发现在某地已有三天无 所事事，他就要被送回原籍，用烧红的烙铁，在胸前 打上V的烙印，用锁链镂着，在街道或它处服役。 如果浪人谎报原籍，他就要被罚充当该地居民或该地 公会的终生奴隶，并打上S的洛印。任谁都有权从浪 人那里取去他们的子女作为学徒，男的一直到24岁， 女的一直到20岁。如果他们逃亡，就要变为师傅的 奴隶，一直到达到这个年龄的时候为止。师傅可以任 意枷锁他们，鞭打他们。为了易于识别，并且有更好 的保证起见，任何一个师傅都可以在奴隶颈上、腕上 或腿上，带上一个铁环。这个法律的最终部分还规 定，某些贫民只要有什么地方十么人愿给他们饮食
·24· 自由之路 给他们工作，他们就应当听那个地方那个人使唤。这 种教区奴隶，在“流浪人”的名称下，深入到19世 纪，还在英国保存下来。 这类连篇累牍的事实均被用于阐明马克思认为得自于严格 理性推理的那种带有宿命论色彩的理论。这些事实不仅让那些 充满激情的工人阶级读者愤怒，同时也让那些还没有完全丧尽 天良的资本所有者羞愧难当。 在本卷临近结尾的一个短小篇章“资本积累的历史趋势” 里，马克思指出了隐藏于这个令人恐怖的社会背后的一线希 望： 这个转化过程一旦在深度和广度上足够使！旧社会 解体，劳动者一旦转化为无产者，他们的劳动条件一 旦转化为资本，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一旦用自已的脚跟 站起来，劳动的进一步社会化，土地及其他生产资料 进一步变为社会利用的、共有的生产资料的变化，从 而，对私有者的进一步剥夺，就会采取一个新的形 式。现在要被剥夺的，就不再是自己经营的劳动者， 而是剥削许多劳动者的资本家了。这种剥夺是由资本 主义生产自身的内在规律的作用，由资本的集中来完 成的。一个资本家打死了许多资本家。和这种集中或 多数资本家少数资本剥夺的现象联在一起，有规模愈 益加大的劳动过程的协作形式，科学在工艺上的自觉 的应用，土地的计划利用，劳动手段变为只能共同利 用的劳动手段，一切生产资料当作互相结合的社会劳 动的生产资料使用时生出的节约，一切民族在世界市
自由之路 ·25 场网中形成的密切联系，从而资本主义制度的国际性 质，跟着发展起来。把这个转化过程所有的利益横加 琼夺，并实行垄断的资本大王的人数不断减少，穷 乏、压迫、奴夜、退步、剥削的总量，则跟着在增 加；但是，人数不断增长，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机 构自身所训练、所联合、所组织起来的工人阶级的愤 激反抗，也跟着在曹长。资本垄断成了这种和它一 起、并且在它下面繁花盛开起来的生产方式的桎格。 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 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会被炸于。资 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响起来了。剥夺者被剥夺了。 现在好了。我们读到这里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这部著作 自始至终加于读者心头的沉重压力本就是它所产生的力量的重 要组成部分。 马克思的工作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他关于历史发展规 律的论断是真实的吗？第二，社会主：义是值得向往的吗？这第 :二个问题完全独立于第一个问题。马克思要证明的是社会主义 必将到来，但他很少论证说社会主义一旦到来将是一件好事 情。然而，尽管马克思论证社会主义必将到来能会有缺陷， 一且它到来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事实上，时间已表明马 克思的理论不无欠缺。历史的发展充分证明了他是一个具有非 凡观察能力的人，另·方面，这一发展趋势却并没有充分证明 政治或经济的史完全和他的预言一模一样。民族主义非但没 有削弱，反倒更加突出了，根本没有被马克思所正确发现经济 发展的世界化倾向所盖过。尽管大企业的规模又扩大了，并且 在很大范围内达到垄断阶段，但是这些大企业的股东之多已到
·26 自由之路 达这样的地步：对资本主义制度有兴趣的实际人数在不断增 加。府且，一方面大企业越变越大，另-·方面中等企业也在同 时增加。再老，依照马克思的看法，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会停 留在19世纪上半叶英格兰的那种仅能维持生计的状况，然而 他创实际上也受惠F财富的总体增长。尽管其受惠程度远远不 及资本家们。就文明国家劳方的情况来看，所谓工资的铁律也 话明是不真实的。假如我们想要现在去寻找类似于马克思在书 中大其列举的那些反映资本家的残暴的例子的话，那我们恐怕 得到热带地区或者至少到仍有落片种族可以剥削的地区去搜集 我们的大部分材料了。再若，现今的热练工人已严然劳方的贵 族了。问题是，他们是联合非熟练人以反对资本家呢，还是 和资本家一道对付非熟练工人呢？往往他们自已就是小资本 家，即便单个不是，他创的工会或联合会什么的肯定会是的。 这样一来，阶级斗争就不复像以前那样尖锐了。在常人和穷人 之间插入了一些阶层，一无所有的工人同占有一切的资本家：之 间的截然对立被取代了。即便是在德国，-…个作为E统马克思 E义故乡的，产生了一个強大的名义上接受了《资本论》全部 学说精神的社会民主党的国度里，战前数年问各阶级财富的巨 大增长也已让社会主义者们修正了自己的信念，并采取了~种 进化而非革命的态度。曾长期旅居英国的德国社会主义者伯恩 斯坦发起了“修正主义”运动，这一运动最终获得了大多数社 会民主党人的支持。他对马克思正统学说的批评发表在他的 《进化的社会主义》·一书中。伯恩斯坦的工作，就像广教派作 者」所做的一样，在于指明社会主义学说的创立者们并不像他 们的继承者们那样慑固地坚守他们的学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 的著述中，实际包含着许多同在他们的信徒中生长出来的偶化 的正统学说不相吻合的内容。伯恩斯坦对于这批信徒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