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由之路 ·27 除了我们已提到的之外，主要在产正张逐渐的改革而反对革 命。他反对社会主义者对自由主义抱有的不正当的敌意，同时 他还钝化了国际主义的锋芒，而国际主义无疑是马克思学说的 组成部分。他声称，工人一丑成为-同的公民，便有了自己的 祖国。基于此，他为自战争爆发以来在社会主义者中问滋生出 来的民族主义作了辩护。他芪全认为欧洲国家由了抑有更高的 文明对热带国家有权进行下预。这些论调削减了革命热情， 并倾向于把社会主义者转变为自由党的左翼。然，战争工人 阶级的日益篇足使得这种发展趋向成为必然。战争是否会政变 这种趋势，尚难预知。伯恩斯坦在结尾处明智地写到：“我们 必须如实地看待工人阶级。他们既不像《共产党宣言》所描写 的那样一贫如洗，也不像他们的奉承者所吹捧的那样没有偏见 和弱点。” 伯恩斯坦的出现表明了马克思止：统学说从内部的分化。工 闭主义侧代表了··种从外部对它的攻击。工出主义所把握的是 ·套号称比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论更激进更革命的学说。工团 主义者对马克总的态度见于索瑞尔的小册子《马克思主义的瓦 解》及其较大部头的著作《暴力论》。在赞同地引用了伯恩斯 坦对马克思的批评后，索瑞尔接着又引证了其他完全不同的批 评。他正确地指出马克思的理论经济学非常近似子曼彻斯特 派：其早期的正统政治经济学的很多观点被他所接受，而这些 观点现在看来是错误的。照索瑞尔看来，马克思学说中最本质 的核心是阶级斗争。谁保留了这一核心，谁就比那些固守社会 民主党统的人更好地保留了马克思社会主义学说的精髓。以 阶级斗争为基础，法国工团主义者发展了一种对于马克思的批 评，这种批评比之我」已探讨过的那些批评都来得深入些。马 克思关于历史发展进程的规点或多或少是错误的，然而，他寻
·28· 自由之路 求建立的经济和政治制度却正像他的继承者们所认为的那样是 美好的。但是，工团主义不只是批评巧克思关丁事实的观点， 而且还批评他要达到的目标以及为达到这一目标所应借助手段 的一殷性质。马克思的观点形成之初，民主尚无处可寻。只是 在《资本论》问世的当年，英国城市工人才获得投票权，德国 北部才被俾斯麦批准实行普选。人们自然而然地对民主制度的 维持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马克思和正统的经济学家-一样，认为 人们的观念受着或多或少是开明的经济自身利益或者经济阶级 利益观点的指导。长期的政治民主运作经验表明，狄斯累利和 俾斯麦在这方面比起自由主义者或社会主义者来，对人性有更 精细的了解。目前，要相信国家可作为实现自由的手段，或者 要相信政党可以作为推动国家服务于民的强有力的汇具，实在 是雉上加难了。索瑞尔说，现代国家“是-个被赋予持权的知 识分子的集团，它拥有政治手段，用以防御其他的知识分子集 团为夺取利益而发动的攻击。政党的建立正是为了获取这份美 差。政党和国家原是一路货色。” :闭主义者不是通过政党而是通过职业来组织民众。他们 声言，只有这样才真正：代表了阶级斗争的真实构想和方法。相 应的，他」蔑视通过议会和选举媒介而采取的政治行动：他们 主张采取的行动是革命工团或工会的直接行动。以工业行动对 抗政治行动的斗争呼声远远超出了法国工闭主义的范围。它已 渗透到美困“世界产业工会”、英国“产业工会”派和基尔特 社会主义若中了。倡导这种行动的人大多还抱有…个不回」马 克思的目标。他]相信，哪里有强权国家，娜里就没有充分的 个人自由，即使这个国家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也是-·样。他们 中的一些人是彻头彻尾的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希望看见国家彻 底消亡；另一些人只希望削弱国家的强权。山于这一运动，对
自由之路 ·29 于马克思的反对（工闭主义自兴起之初便反对马克思），愈益 强烈了。下一章我们就来讨论…下对马克思的较早的反对
·30 自由之路 第二章巴枯宁和无政府主义 无政府主义者通常被当作乱扔炸弹和制造其他恐怖活动的 人，这些人要么是神经错乱，要么假借极端的政治观点米掩饰 其犯罪癖。这种看法无论就哪一方游言都自然是不充分的。有 的无政府主义者相信扔炸弹；更多的无政府主义者则不相信。 几乎所有持不同意见的人也都相信在适当的情况下扔炸弹：例 如，那些在萨拉热窝扔了炸弹并引发了目前这场战争的人就不 是无政府主义者，而是民族主义者。因而，除了那些采纳托尔 斯泰式的不抵抗态度的极少数人之外，那些赞成扔炸弹的无政 府主义者在这一点上并不同社会中的其他人有什么根本的区 别。同社会主义者一样，无政府主义者通常是相信阶级斗争 的。假如他们使用炸弹，那也像各国政府一样，是为了战争的 目的：但是，无政府主义者每制造个炸弹，政府要造成千上 万颗，无政府主义者的暴力行为每杀害一个人，国家的暴力行 为要杀害成千上万的人。因此，我们要把目前占据公众想象力 极大部分的关于暴力的问题统统排除脑外，因为对采纳无政 府主义立场的人而言，暴力既不是他们必备的，也不是他们所 特有的。 从字源上看，无政府主义乃是反对任何形式的强制性政府 的理论。它反对作为统治社会的强力政府的国家。无政府主义 所能容忍的政府必须是自由的政府，不是多数人统治意义上的 政府，而是经得所有人同意的政府。无政府主义者反对像警察 和刑法这类制度，借助它社会中一部分人的意志被强加于另
自由之路 ·31 部分人。他们看来，只要少数人被强力或其潜在力堂迫从· 多数人的意志，那么民主制政府也并不比其他政府形式更为可 取。在无政府主义者的信条中，自由是至高无上的善，这种善 只有通过废除社会加于个人身上的所有强力控制这条直接的道 路才能获取。 在这种意义上，无政府主义并非什么新学说。公元前300 年左石的一位中国哲学家庄周就美妙地提出过这种思想：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乾草饮水， 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 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能 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 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概仿之 患，而后有鞭突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已。陶者 日：“我善治填；圆者中规，方者中矩。”匠人日： “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应绳。”夫埴木之性，岂 欲中规矩钩绳哉？然且世世称之日：伯乐善治马，而 陶匠善治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 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 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日天放。故至德之 世，其行填填，其视颠颠。当是时也，山无溪隧，泽 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 长。是故禽兽可系羁而游，乌鹊之巢可攀援而窥。夫 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分万物并，恶平知君子小 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 素朴而民性得矣。及至圣人，蹩覽为仁，躁政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