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路 17 不仅如此，机器愈扩大，分工愈细致，劳动量也就愈增加。” “现代工业已经把家长式的师傅的小作坊变成了工业资本 家的大工厂。挤在工厂里的」上人群众就像士兵一样被组织起 来。他们是产业军的普通士兵，受着各级军士和军官的层层监 视。他们不仅是资产阶级的、资产阶级国家的奴隶，并且每日 每时都受机器、受监工、首先是受各个厂主资)产者本人的奴 役。这种专制制度愈是公开地把发财致富宣布为自已的最终目 的，它就愈是可鄙、可恨和可恶。” 《宣言)还陈述了阶级斗争成长的过程。“无产阶级经历了 各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它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是和它的存在同 时开始的。最初是个别的工人，然后是某一工厂的汇人，然后 是某一地方的某一劳动部门的工人，同直接剥削他的个别资产 者作斗争。他们不仅仅攻击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他们攻击生 产工具本身，” “在这个阶段上，工人们还是分散在全画各地并为竞争所 分裂的群众。广大工人群众的团结，还不是他们自发联合的结 果，而是资产阶级联合的结果，当时资产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 政治目的必须而且暂时还能够把整个无产阶级发动起来。” “个别工人和个别资产者之间的冲突愈来愈具有两个阶级 的冲突的性质。工人开始成立反对资产者的同盟；他们联合起 来保卫自己的工资。他们甚至建立了经常性的团体，以便一旦 发生冲突在生活上有所保障。有些地方，斗争转变为起义。1 人有时也得到胜利，但这种胜利只是暂时的。他们斗争的真正 成果并不是直接取得的成功，而是]人的愈来愈扩大的团结。 这种团结由于大工业所造成的日益发达的交通上具而得到发 展。这种交通工其把各地的工人彼此联系起来。只要有了这种 联系，就能把许多性质相同的地方性的斗争礼合成全国性的斗
·18 自也之路 争，汇合成阶级斗争。而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中世纪 的市民靠乡间小道需要几百年才能达到的团结，现代的无产者 利用铁路只要几年就可以达到了。无产者组成的阶级，从而组 织成为政党这件事，不断地由于工人的自相竞争而受到破坏。 但是，这种组织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新产生，并月一次比一次 更强大、更坚固、更有力。它利用资阶级内部的分裂，追使 他们用祛律形式承认工人的个别利益。” “旧社会的生活条件在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中已经被消灭 了。无产者是没有财产的：他们和妻子儿女的关系同资阶级 的家庭关系再没有共同之处；现代的工业动，现代的资本压 迫，无论在英国或法国，无论在美国或德国，都是一样的，都 使无产者失去了任何民族性。法律、道德、宗教，在他们看来 全都是掩盖资产阶级利益的资产阶级偏见。过去一切阶级在争 得统治之后，总是使整个社会服从于它们发财致富的条件，仑 图以此来巩固它们已经获得的生活地位。无产者只有消灭自己 现存的占有方式，从而消灭全部现存的占有方式，才能取得社 会生产力。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哲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 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 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 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无产阶级，现 今社会的最下层，如果不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就不 能抬起头来，挺起胸来。” 马克思说，共产党人站在所有无者一边。“还有人责备 共产党人，说他们要取消祖国，取消民族。上人没有祖国，决 不能剥夺他们所没有的东西。” 共产党人的直接目标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共产党人可 以用一句话把自己的理论概括起来：消灭私有制
自由之路 19 《宣言》用唯物史观回答了这样一种责难即共产主义是反 基督教的。“从宗教的、哲学的和·般意识形态的观点对共产 主义提出的种种责难，都不值得详细讨论了。人们的观念、观 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 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这难道需要经过 深思才能了解吗？” 《宣言》对待国家的态度不太容易把握。我们读到：“现代 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井务的委员会罢 了。”尽管如此，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步还是夺取政权。“前面 我们已经看到，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 阶级，争得民。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步一步 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亡其集中在国家即组 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总 量。” 《宣言》接着指山·套变革措施，这些措施首先就是大大 增加现仟国家的权力，不过它又认为，在社会主义革命完成以 后，国家也将消亡。恩格斯在别处说过，当尤产阶级取得国家 政权以后“它就消灭所有阶级区别和阶级对立，同时也就消灭 了国家之为国家”。内此，尽管实上社会正义可能出自马克 思和恩格斯的倡导，却不能因此指责他们是国家的讴歌若。 《宣》结尾时号召全世界工人阶级联合起来为共产主义 而奋斗。“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 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 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户产者在这个革 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全世界无产 者，联合起来！” 《共产党宣言》问世不久，欧洲大陆各人国除俄国以外
·20· 自由之路 都发生了革命，但这种革命除最初在法国之外都不是经济的革 命，也不是国际性的革命。这些革命都是受到民族主义的激发 而发生的。结果，那些一时被革命吓破了胆的统治者们得以利 用民族主义情绪制造分裂，从而稳住脚跟，这样，革命在各地 经过短暂的胜利后便以战争和反动统治而告终了。《共产党宣 言》中表达的理想看米是早产了，但是它的作者终能在活着的 时候就看到了社会义运动在各国兴起。社会主义运动正蓬勃 发展起来，它渐渐影响到更多的政附，并控制了俄国革命。或 许，《共产党宣言)结尾时号召全世界：人阶级起来争取的那 种国际胜利，不久就能实现。 马克思的巨著《资本论》为《共产党宣言》的主题作了详 细的补充。《资本论》提到了揭露资本主义剥削制度实质的剩 余价值学说。这一学说异常复杂，作为一个纯理论来看，它的 条理不是太清楚。毋宁将它看作与克恩用抽象语言表达出的对 这个吃人的制度的控诉。这一学说的崇拜者们也是本着这种精 神而不是以冷静分析的态度来读这部著作的。倘若要对剩余价 值学说进行批判的分析，势必会导向与社会主义的评价无关的 悔涩而抽象的纯经济理论的讨论。因此，这里不拟讨论这个问 题。依我看，这部著作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是处理经济半实的那 些章节，关于这些力面的知识马克思是十分渊博的。马克思北 是希望借助于这半实来给他的倍徒们灌输对资本家的刻骨仇 恨，并使他们在阶级斗争中成为无听畏惧的战士。他所搜集到 的这些实是绝大多数养尊处优者所从未听说过的。这些记录 骇人听闻，而造成这些后果的经济制度无疑是可怕的。以下几 个事例可以用来解释许多社会主义者何以那样悲愤： 布洛吞·加尔登先生，一位州治安法官，曾在
自由之路 ·21· 1860年1月14日诺亭汉市厅的会议席上，以主席的 资格说：“在从事花边制造的那一部分城市人口中， 流行着异常的痛苦和贫乏，在世界任何其他文明池方 都没有见过。…9岁到10岁儿童，在天未亮的2 点、3点、4点，就从污秽的床上被拉起来，仅仅为 了活命，而劳动到夜里10点、11点、12点。他们的 四肢折磨坏了，他们的身躯萎缩了，他们的面容惨 白，他们的人性完全麻痹了，叫人想到就非常害 怕。”q⑨ 有三个铁路工人一一个车长、一个司机、一个 旗手一同时站在一个伦敦验尸陪审官面前。一次惊 人的火车意外罩故，使数以百计的旅客死亡。铁路工 人的疏忽，是不幸事件的原因。他们在陪审官前异口 同声说：在10年或12年前，他们的工作不过每日继 续到8小时。过失五六年间，人们已经把它增如到 14、18乃至20小时了。在假期特别需要车辆时，例 如在开行游览专车时，他们的工作有时还继续到40 小时乃至50小时没有间断。他们都是平常人，不是 巨人基克洛甫。到一定限度，他们的劳动力就用尽 了。他们的知觉迟纯了。他们的脑停止思考了，他们 的眼睛不能看了。这位十足“令人尊教的英国陪审 官”，判决他们犯了“杀人罪”，交下一个陪审审问， 不过在后面一人温和的按语中，表示这种衷心的愿 望，希望从事铁路业的资本家老爷们，将来在购买必 要数量的“劳动力”时，应该把尺度放宽一点，在圾 ①木文采用人民出版社1975年《资本论》译文。—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