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自由之路 说方面，这三者也有很多共同点。三者都认为资本和工资制度 是有产阶级剥削工入的手段，并认为只行实行公有制，生产者 才能获得自由。然而就在这一共同主张上，还是存在很多分 歧，而且即便就在那些被严格称为社会主义者的人]中间，也 … 还有繁多的派别之争。 社会主义在欧洲成为一股力量可以说肇始于马克思。确实 在马克思以前英国和法国都有过社会主义理论。确实，在法国 1848年革命时期，社会主义者也曾一度在政府中发生过相当 大的影响。但是马克想以前的社会主义者们总爱沉湎于乌托邦 美梦中，而未能建立强大而稳固的政党。有两人功绩可归马 克思及其与恩格斯的合作。其-·是建立起了一套一贯的社会主 义理论体系，这套理论由于符合真理，而控制了许多人的思 想；其是组织起了50年米在欧洲各国蓬勃发展的际共产 主义运动。 为了更好地理解马克思的学说，有必要澄清。·下促成他的 观点形成的那样一些影响。马克思1818年尘莱茵地区的特 利尔城。父亲是一位法官，犹太人，名义上信奉基督教。马克 思曾在几所德国人学甲攻读过法学、哲学：、政治经济学和历史 学。在哲学方面他吸收了当时正值鼎盛的黑格尔的学说，.这些 学说中的一些内容艾配着他一生的思想。和黑格尔样，他于 历史之中发现了理念的演化。他将世界中的变化设想为一种逻 辑的发展：一个阶段通过革命进入另一个阶段，后者是前者的 反题一这-·想法使他的观点带上某种艰深的抽象性，并使他 相信革命而不是进化。但是，黑格尔的那些更为确定的学说， 与克思在青年以后就统统抛弃了。求学时期他就是一个才华出 众的学生，按说他可以当教授或做官，奔赴美好前程，可他却 偏编热衷于政治，其激进的观点终于把他引向了充满艰险的道
自由之路 ·13 路。早在1842年他就成了一份报纸的编辑，这份报纸由于观 点激进而于次年初被普鲁士政府查封。马克思到了巴黎，在那 里他成了著名的社会主义者，并研读了法国前辈思想家们的著 作。1844年在巴黎他结识了恩格斯这位终生知己。恩格斯此 前·一直在曼彻斯特从事实业，对英国的社会主义非常熟悉并大 体上接纳了这套学说。1845年，马克思被法国政府逐出巴黎， 他和恩格斯一道侨居布鲁塞尔。在布鲁塞尔，他组织了德国工 人协会，并担任这个协会机关报的主编。他在布鲁塞尔的活动 深得在巴黎的德国共，产主义者联盟的赏识，1847年底该联盟 委托他和恩格斯为他们起草-·个宣言。这就是1848年1月问 世的著名的《共产党宣言》。在这个宣言里，马克思首次提出 了他的学说体系。《共产党宜言》的出现是非常及时的。2月， 巴黎暴发了革命；3月，革命之火蔓延到了德国。出对革命 的恐惧、布鲁塞尔政府将马克思逐出比利时，而德国革命北使 他得以返回祖国。在德国他再次创小了一家报纸，于是他和当 之间又发生了冲突，这种冲突随着反革命势力的加强而愈演 愈烈。1849年6月他的报纸被迫停刊，他本人也被驱逐境。 他问到巴黎，可巴黎当局又驱逐了他。马克思遂在英国定居下 米一一其时英国还是爱好白由的人的避难所一一此后除为鼓动 革命而曾短期离开外他一直住在英国，直到1883年逝世。 马克思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撰写日著《资本论》上了。他 晚年的另一项重要上作就是成立.并壮大国际工人协会。1849 年往后，马克思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大英博物馆里，他以日耳 曼人特有的坚强毅力，潜心搜集用控诉资本主义的材料，与 此同时，他也丝笔没有放松对国际社会主义运动的领导。在几 个国家中，他都有白己的女婿作代表，不像拿破仑以自己的见 弟作代表一样。在几次内部争论中，马克思的意志大体都占据
·14… 月由之路 了上风。 马克思学说最基本的内容可归纳为以下二个方而：第一是 对历史的唯物主义阐释：第二是资本集中规律；第三是阶级斗 争。 1.唯物史观一马党思认为，所有社会现象都源白于物 质的条件，而经济体制就是物质条件的体现者。政治制度、法 律、宗教、哲学一一所有这一切他都看作是社会经济制度在该 社会中的一一般表现。说马克思坚持有意识的经济动因是唯一重 要的动因，那是欠公平的：他只不过主张经济决定道德和观 念，因而是那些表面看来与道德和观念没有关系的东西的主要 根源。他特别将他的学说用解释两项革命，一是过去的革 命，一是未来的革命。过去的革命指资产阶级推翻封建主义的 革命，他把法国大革命看作这一革命的典范。未来的革命就是 工人阶级（或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建立社会：义共和国的 革命。他认为，作为物质因素作用于人类的必然结果。历史总 是不断地前进。他鼓吹社会主义革命，但更多的是预言它的必 然到来。他确实认为社会正义革命会给人类带米幸福，但他更 关心怎样来证明它必将到来。他把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罪恶也看 作是必然的。他并不是要责备资本家所犯下的残酷罪行，而只 是指明只要土地和资本私有制继续存在，他」势必会残酷无 情。但是资本家们的暴政不会长久下去，因为它本身已孕育出 一种力量，这一力量最终…定会推翻资木主义制度。 2.资本集中规律一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企业将日益 扩大规模。他预见到托拉斯将取代自由竞争，并作出预言，随 着单个企业规模的扩人，资本主义企业的数世必将减少。他认 定，在这一过程中，不单企业数目要减少，资本家的人数也会 减少。确实，马克思这样说时，时常北人觉得一个企业只为一
自由之路 15 个人拥有似的。相应地，他期塑许多人会不断地被迫从资本家 阵营降低到无阶级阵营，从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家的数 其会日渐减少。他也将这一原理运用到了农业领域。他期待， 伴随地产一天一天地扩大，地主的数量会越来越少。这种演变 过程使得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罪恶和不公平愈发暴露无遗，从而 愈发刺激起它的力型。 3.阶级斗争一马克思认为工人和资本家处于尖锐的对 立状态。他设想，任何-个人要么完全属·一方，要么完全属 于另一方，即便现在还不完全是这样，很快也会变成这样。一 无所有的工人阶级受到占有一场的资本家的剥削。随着资本主 义制度的形成，其本性日益暴露，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 对立也愈益尖锐。这两个利益冲突的阶级之间必然发生阶级斗 争，这种斗争在资本主义制度内部产生出内在的瓦解力量。劳 动者们逐渐学会联合起来对付剥削者，这种联合首先是地区性 的，耐后是全国性的，最后则是国际性的。当他们懂得进行国 际联合时，他们必将取得胜利。那时，他们将宣告一切土地和 资本归公众所有；停止一切剥削；财富所有者的暴政-…去不复 返了；社会不再划分为阶级，所有人都将获得自由。 所有这些观点都已包含《共产党宣言》中了。这部气势 磅礴的著作以高度浓缩的语言道出了世界上这两股巨大的力 址，它们之间的激烈斗争，以及这一斗争的必然结局。这部著 作对社会义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概括地表达了后 来在《资本论》表达的那种冗长而学究气甚浓的理论。任何人 如果想要弄明白为什么大批L人阶级领袖都被马克思社会主义 所吸引住的话，就必须熟知《共产党宣言》的重要章节。 “一个幽灵”，它这样开始，“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 徊。旧欧洲州的-·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
16 自由之路 激进党人和德国的警察，都为驱除这个幽灵而结成了神圣同 盟。有哪·个反对党不被它的当政的敌人骂为共产党呢？又有 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进步的反对党人 和自己的反动敌人呢？”① 阶级斗争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 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些斗争中“每一次斗争的结 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阶级同归于尽。” “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 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 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然后从封建主义灭亡的历 史说到作为一种革命力量的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 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 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不断 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资产 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 切世代创造的全部产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封建主义生产 关系变成了桎楷：“它必须被打破，而且果然被打破了…我 们眼前又进行着类似的运动。”“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 武器，现在却对准资产阶级自己了。但是，资产阶级不仅锻造 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出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 一现代的L工人，即无者。” 无产阶级陷于贫困的原因被指了出来。“花在工人身上的 费用，几乎只限于维持工人生活和延续工人后代所必需的生活 资料。但是，商品的价格，从而劳动的价格，是同它的生产费 用相等的。因此，劳动愈使人感到厌恶，工资也就会愈减少， ①本文关十《共产党宣言)的译文，均引自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该 书。一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