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发展下去,到底拥有什么基础?不过是几次拥抱,数个好梦罢了。 个星期以后,我们正式约会。肯一整晩都在谈他去洛城看望的那位女友。谈这些事 有点令他困窘,我却觉得十分有趣。最后我才知道,他是为了隐藏他对我的感觉,才谈起别人 的。我们从那一天开始便真的在一起了。如果分开,我们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当 我们在一起时,我们喜欢亲密地触摸彼此。我觉得我好像渴望他很久了,不只是肉体,也是情 绪和心灵上的,只有一个方式可以解渴,那就是尽可能相处在一起 9月上旬某个可爱的傍晚,我们坐在我那幢位于穆尔海滩的房子甲板上品酒。四周充 满着太平洋和尤加利树的气味,夏日傍晩的声籁轻柔地奏着,熏风轻拂过林间,远方有狗吠, 下方的海浪拍打着沙滩。也不知怎么办到的,我们竟然可以一边喝酒,一边麻花卷似的缠在一 起,真是神乎其技。沉默了一阵子,肯开口问我:“这样的事,你以前发生过吗? 我亳不迟疑地回答:“没有,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呢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我们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学着约翰·韦恩的声音,很夸张地说 朝圣者这件事比我们两人要伟大多了。” 我的脑子填满了有关肯的念头。我爱他走路的样子、说话的神情,他的各种动作、衣 着和一切。他的脸孔无时无刻不跟着我,我因此发生了几次不小的灾难。有一回去书店买几本 他的著作,没想到因为想他想得太专注,竟然在开出停车场时撞上了一辆旅行房车。我开了那 么多年车从未发生过意外。另一个傍晚我正要和肯碰面,脑子里同样塞满了有关他的念头,结 果车子在靠近金门大桥的附近竟然没油了。这个意外让我很快地回到现实,不过还是迟到了好 几个小时。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连载之三 如果人类是由物质、身、心、魂与灵性所组合而成,那么科学在处理物质与身体时是非常漂亮 的,处理心智时显得有点拙劣,处理灵魂或灵性的层面则完全无能为力。 对我们两人而言,我们好像已经结婚了,只有一件事还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也知道。 崔雅和我从未提过要结婚,我们似乎都不认为有必要提,只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 令我惊讶的是我们两人都早己不再寻觅那“最合适”的人。崔雅两年来没接受过任何约 会,我也是,然而我们却对结婚这件事有把握到只字未提 在正式手续未进行之前(即我尚未求婚之前),我希望她和我非常要好的一位朋友 山姆伯克尔兹见面。山姆和他的妻子及两个孩子住在博尔德 山姆是香巴拉出版社的创办人兼社长,香巴拉被视为有关东西方研究佛学、奧秘哲学 与心理学最卓越的出版社。我们很久以前便认识了。那时山姆还开了家书局,即现在非常著名 的柏克莱总店。当年20岁的山姆总是亲自把邮购单放在书里,在地下室忙着打包寄书给不同的 客户。如同时钟一般准确,每个月他一定收到来自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一名小伙子的大量订单 山姆心里想着:“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把这些书都读了,我们一定会听到他的消息的。” 我真的把那些书都读了。我那年22岁,正要完成生物化学硕士学位。本来我只想当 名医生,正就读于北卡罗来纳州都拉姆市的杜克大学医学院预科,读了两年才发现,医学对我 的心智而言太缺乏创意,只要记住一些知识和资讯,非常机械化地应用于良善而亳不质疑的人 身上。我觉得这份职业就像被美化的铅管工人,况且他们治疗人的方式并不仁慈。于是我离开 杜克大学返回家乡(我的爸爸是一名空军,他和我妈妈被派驻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欧富特空 军基地)。我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州立大学选修两门科目(一是化学,一是生物),后来才主修 生化。生化比较有创意,至少可以做点研究或发现一点东西,发表一些新讯息、新观念,而不
若要发展下去,到底拥有什么基础?不过是几次拥抱,数个好梦罢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正式约会。肯一整晚都在谈他去洛城看望的那位女友。谈这些事 有点令他困窘,我却觉得十分有趣。最后我才知道,他是为了隐藏他对我的感觉,才谈起别人 的。我们从那一天开始便真的在一起了。如果分开,我们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当 我们在一起时,我们喜欢亲密地触摸彼此。我觉得我好像渴望他很久了,不只是肉体,也是情 绪和心灵上的,只有一个方式可以解渴,那就是尽可能相处在一起。 9 月上旬某个可爱的傍晚,我们坐在我那幢位于穆尔海滩的房子甲板上品酒。四周充 满着太平洋和尤加利树的气味,夏日傍晚的声籁轻柔地奏着,熏风轻拂过林间,远方有狗吠, 下方的海浪拍打着沙滩。也不知怎么办到的,我们竟然可以一边喝酒,一边麻花卷似的缠在一 起,真是神乎其技。沉默了一阵子,肯开口问我:“这样的事,你以前发生过吗?”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没有,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呢?”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我们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学着约翰·韦恩的声音,很夸张地说 : “朝圣者!这件事比我们两人要伟大多了。” 我的脑子填满了有关肯的念头。我爱他走路的样子、说话的神情,他的各种动作、衣 着和一切。他的脸孔无时无刻不跟着我,我因此发生了几次不小的灾难。有一回去书店买几本 他的著作,没想到因为想他想得太专注,竟然在开出停车场时撞上了一辆旅行房车。我开了那 么多年车从未发生过意外。另一个傍晚我正要和肯碰面,脑子里同样塞满了有关他的念头,结 果车子在靠近金门大桥的附近竟然没油了。这个意外让我很快地回到现实,不过还是迟到了好 几个小时。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连载之三 如果人类是由物质、身、心、魂与灵性所组合而成,那么科学在处理物质与身体时是非常漂亮 的,处理心智时显得有点拙劣,处理灵魂或灵性的层面则完全无能为力。 对我们两人而言,我们好像已经结婚了,只有一件事还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也知道。 崔雅和我从未提过要结婚,我们似乎都不认为有必要提,只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 令我惊讶的是我们两人都早已不再寻觅那“最合适”的人。崔雅两年来没接受过任何约 会,我也是,然而我们却对结婚这件事有把握到只字未提。 在正式手续未进行之前(即我尚未求婚之前),我希望她和我非常要好的一位朋友—— 山姆·伯克尔兹见面。山姆和他的妻子及两个孩子住在博尔德。 山姆是香巴拉出版社的创办人兼社长,香巴拉被视为有关东西方研究佛学、奥秘哲学 与心理学最卓越的出版社。我们很久以前便认识了。那时山姆还开了家书局,即现在非常著名 的柏克莱总店。当年 20 岁的山姆总是亲自把邮购单放在书里,在地下室忙着打包寄书给不同的 客户。如同时钟一般准确,每个月他一定收到来自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一名小伙子的大量订单。 山姆心里想着:“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把这些书都读了,我们一定会听到他的消息的。” 我真的把那些书都读了。我那年 22 岁,正要完成生物化学硕士学位。本来我只想当一 名医生,正就读于北卡罗来纳州都拉姆市的杜克大学医学院预科,读了两年才发现,医学对我 的心智而言太缺乏创意,只要记住—些知识和资讯,非常机械化地应用于良善而毫不质疑的人 身上。我觉得这份职业就像被美化的铅管工人,况且他们治疗人的方式并不仁慈。于是我离开 杜克大学返回家乡(我的爸爸是一名空军,他和我妈妈被派驻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欧富特空 军基地)。我在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州立大学选修两门科目(一是化学,一是生物),后来才主修 生化。生化比较有创意,至少可以做点研究或发现一点东西,发表一些新讯息、新观念,而不
仅仅是应用别人教给我的知识 虽然毕业时成绩优等,但我志不在此。生化、医学和科学当时己无法解决我心中最根 本的傻问题,譬如“我是谁?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崔雅一样,我当时正在寻找某些东西,某些科学无法提供的东西。我开始着迷般地 研究东西方伟大的宗教、哲学和心理学。我一天阅读两三本书,生化课时常不上,实验室里的 实验也找借口不做(我们每周要切割上百只牛眼以研究视网膜,这真是令人厌恶透顶的工作) 我诡异的兴趣令我的教授们非常担忧,他们怀疑我正在搞一些不合乎科学的事。某回我本来应 的光异构作用》,我却仓促地将题目改成《现实是什么,我们如何认识它》。这篇演讲严厉地攻 击依赖经验的科学方法论的不当,与会教员十分专注地聆听,并提出许多很有智慧而且思考周 全的问题,他们完全理解我的论点。演讲结束时,后座有入耳语,但声音十分清晰,那句话总 结了每个人的感觉:“噓!终于回到现实了!” 当时的情况真的很有趣,大家都笑了。但可悲的是“现实”的意义指的仍然是依赖经验 的科学现象,也就是意味着只有人类感官或因此延伸出来的工具,如显微镜、望远镜、照相底 片等等所能接收的现象。在这个狭窄的世界之外的任何东西—任何与人类灵魂、神、上帝或 永恒有关的东西——都被视为不科学,也就是不真实的。如果我终其一生都研究科学,最后我 可能只得到一个可悲的领悟,那就是科学并没有错,但它却是残忍地有限与狭窄。如果人类是 由物质、身、心、魂与灵性所组合而成,那么科学在处理物质与身体时是非常漂亮的,处理心 智时显得有点拙劣,处理灵魂或灵性的层面则完全无能为力 我对于物质和身体不再有任何求知欲,物质与身体的真相多到令我窒息。我渴望知道 有关心智,尤其是灵魂和灵性的真相。我想在我摄取的大量事实中寻到一些意义 于是我开始研究香巴拉书局的邮购目录。那时我已离开研究所,放弃博士学位而改修 硕士;当我告诉我的教授我准备写一本有关“意识,哲学与灵魂”之类的书籍时,教授们脸上流 露出的恐怖表情是那个地方留给我的最后印象。为了付房租,我找到一份洗盘子的工作,一个 月可以赚350美元,其中有一百美元都花在香巴拉的邮购上了。 我真的完成了那本书。当时我刚满23岁,书名是《意识的光谱》( The SPectrum of Consciousness)很幸运地,书评颇为热烈。这本书得到的正面回应使我有动力继续工作。接下 来的5年,我洗盘子、当跑堂、在杂货店打工,就这样完成了另外五本书(注)。那时我习禅打 坐已有10年,我所有的书都很受欢迎,我感到相当满足。我度过9年快乐的婚姻,即使后来离 婚了也还是快乐的(我们到今天都是好朋友)。 1981年我搬到麻省的剑桥,为了挽救《回观》杂志( Re vision,它是3年前由杰克克 里汀顿和我一起创办的。从很多角度来看,《回观》之所以值得注目,主要归功于杰克的领导和 洞见。当时不同文化的哲学和各学科间的交互研究还十分被忽略,许多学者和知识分子对东西 方硏究以及科学与宗教的交集感兴趣,《回观》就像灯塔一般照亮了他们 不可思议的是,《回观》只是两个人的舞台。我在林肯郡负责一般的编辑事务,杰克在 剑桥负责其他所有事务,包括编排、剪贴、结集、印刷和邮寄。他最后聘请了一位非常聪慧(也 非常漂亮)的女性负责订阅部门,旋即娶了订阅部门的她,而她又迅速怀了孕。为了找到一份真 正的工作,杰克必须离开《回观》,于是我只好前往剑桥探査是否能挽救《回观》。 我终于在剑桥见到山姆本人。我们非常投缘。他身材壮硕,一脸胡子,是个生意天才
仅仅是应用别人教给我的知识。 虽然毕业时成绩优等,但我志不在此。生化、医学和科学当时已无法解决我心中最根 本的傻问题,譬如“我是谁?”“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崔雅一样,我当时正在寻找某些东西,某些科学无法提供的东西。我开始着迷般地 研究东西方伟大的宗教、哲学和心理学。我一天阅读两三本书,生化课时常不上,实验室里的 实验也找借口不做(我们每周要切割上百只牛眼以研究视网膜,这真是令人厌恶透顶的工作)。 我诡异的兴趣令我的教授们非常担忧,他们怀疑我正在搞一些不合乎科学的事。某回我本来应 该向师生们做一次有关生化的“精彩”演讲,题目是《从牛的视网膜杆外缘分离出来的视紫红质 的光异构作用》,我却仓促地将题目改成《现实是什么,我们如何认识它》。这篇演讲严厉地攻 击依赖经验的科学方法论的不当,与会教员十分专注地聆听,并提出许多很有智慧而且思考周 全的问题,他们完全理解我的论点。演讲结束时,后座有入耳语,但声音十分清晰,那句话总 结了每个人的感觉:“嘘!终于回到现实了!” 当时的情况真的很有趣,大家都笑了。但可悲的是“现实”的意义指的仍然是依赖经验 的科学现象,也就是意味着只有人类感官或因此延伸出来的工具,如显微镜、望远镜、照相底 片等等所能接收的现象。在这个狭窄的世界之外的任何东西——任何与人类灵魂、神、上帝或 永恒有关的东西——都被视为不科学,也就是不真实的。如果我终其一生都研究科学,最后我 可能只得到一个可悲的领悟,那就是科学并没有错,但它却是残忍地有限与狭窄。如果人类是 由物质、身、心、魂与灵性所组合而成,那么科学在处理物质与身体时是非常漂亮的,处理心 智时显得有点拙劣,处理灵魂或灵性的层面则完全无能为力。 我对于物质和身体不再有任何求知欲,物质与身体的真相多到令我窒息。我渴望知道 有关心智,尤其是灵魂和灵性的真相。我想在我摄取的大量事实中寻到一些意义。 于是我开始研究香巴拉书局的邮购目录。那时我已离开研究所,放弃博士学位而改修 硕士;当我告诉我的教授我准备写一本有关“意识,哲学与灵魂”之类的书籍时,教授们脸上流 露出的恐怖表情是那个地方留给我的最后印象。为了付房租,我找到一份洗盘子的工作,一个 月可以赚 350 美元,其中有一百美元都花在香巴拉的邮购上了。 我真的完成了那本书。当时我刚满 23 岁,书名是《意识的光谱》 (The SPectrum of Consciousness)。很幸运地,书评颇为热烈。这本书得到的正面回应使我有动力继续工作。接下 来的 5 年,我洗盘子、当跑堂、在杂货店打工,就这样完成了另外五本书(注)。那时我习禅打 坐已有 10 年,我所有的书都很受欢迎,我感到相当满足。我度过 9 年快乐的婚姻,即使后来离 婚了也还是快乐的(我们到今天都是好朋友)。 1981 年我搬到麻省的剑桥,为了挽救《回观》杂志(Re VISION),它是 3 年前由杰克·克 里汀顿和我一起创办的。从很多角度来看,《回观》之所以值得注目,主要归功于杰克的领导和 洞见。当时不同文化的哲学和各学科间的交互研究还十分被忽略,许多学者和知识分子对东西 方研究以及科学与宗教的交集感兴趣,《回观》就像灯塔一般照亮了他们。 不可思议的是,《回观》只是两个人的舞台。我在林肯郡负责一般的编辑事务,杰克在 剑桥负责其他所有事务,包括编排、剪贴、结集、印刷和邮寄。他最后聘请了一位非常聪慧(也 非常漂亮)的女性负责订阅部门,旋即娶了订阅部门的她,而她又迅速怀了孕。为了找到一份真 正的工作,杰克必须离开《回观》,于是我只好前往剑桥探查是否能挽救《回观》。 我终于在剑桥见到山姆本人。我们非常投缘。他身材壮硕,一脸胡子,是个生意天才
非常有世界观,极为热情,他令我联想到巨大的玩具熊。他在剑桥调查是否有可能把香巴拉出 版社搬到波士顿,后来他真的这么做了。 到了年底,我终于受够了。我的朋友都以为我会爱上剑桥,因为这里充满心智上的激 励。而我却觉得,与其称之为激励,不如说是激怒。这里的人似乎把咬牙切齿地努力用功误解 为思考。后来《回观》因搬到贺尔德瑞夫出版社而得到解救,我也从剑桥飞回了旧金山,飞回 与弗朗西丝及罗杰同居的家,一年后他们把崔雅介绍给我 山姆和家人已返回博尔德,在我尚未向崔雅求婚之前,我希望山姆和崔雅能彼此检验 一下。因此我们去阿斯彭见崔雅家人的途中,顺道在博尔德停留。和崔雅谈了五分钟之后,山 姆把我拉到一旁说:“我不但赞成,还有点担心她会吃亏。” 当晚在博尔德的鲁迪餐厅,我向崔雅正式求婚。她只回答了一句:“如果你不问我,我 也会问你的 早先我就计划和我父母一道去科罗拉多,虽然肯与我相识不到两周,我仍迫切希望他 能和他们见面。我先出发,让心底的警戒随风而去。我花了三天时间和我的父母及友人大谈特 谈这位奇妙的、独一无二的、充满爱心的男子。我一生从未如此激赏过任何男人,而且我有两 年没和任何人约会了,但我完全不怕亲友把我当傻子看;我对自己的感觉非常有把握。这些朋 友之中有许多已认识我10年以上,大部分都认为我不会结婚了。虽然我并未提起这件事,和肯 也没讨论过,我的母亲仍然忍不住问我会不会和他结婚。我能说什么呢?我必须说实话,是的! 我们一定会结婚 当我飞到丹佛机场与肯碰面时,我突然非常紧张不安。我十分反常。在等他的时候, 喝了一杯饮料。我神经兮兮地盯着每一个走下飞机的旅客,心中暗自期望他最好不要出现。我 等待的这名高大、光头、彻底不寻常的男子到底是谁?我准备好了吗?不,那一刻我真的没准备 他没搭上那班飞机,这给了我时间重新考量。我先是怕他抵达,没看到他反而松了一 口气,后来开始有点失望,最后想到他可能不出现而惊慌失措。他是不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 就算他是真实的,如果他决定留在洛杉矶陪他的前任女友?如果…我突然真诚地想再见到他 没错,那的确是他,搭的是下一班飞机。我怀着紧张、窘迫和纯然喜悦的心情迎接他 但仍旧有点不习惯他醒目的外表所招来的注视。 在博尔德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和他的朋友们度过的。不管在公开场合或私下,我 和肯总喜欢腻在一起,我开始怀疑他的友人对我的看法。某回和山姆及黑泽尔共进晚餐后,我 与肯站在餐厅外,我问他到底告诉了山姆哪些有关我的事。他握着我的手,以那对褐色的大眼 睛看着我说:“我告诉山姆,她就是我想娶的女人,如果她要我的话。”我亳不迟疑地对他说: 然要。”(也许当时我说的是“我正要向你求婚呢!”)我们大伙儿一起出去喝香槟庆祝,这时距离我 们相遇只不过10天。那是一个可爱的、有风的夏末傍晚,空气非常清新,充满着能量。身后的 落基山好像在朦胧中替我们证婚,给予我们祝福。我最爱的山,我梦寐以求的男人,我觉得自 己快要乐晕了。 过了几天我们前往阿斯彭,那是我生活十载的地方。我的父母爱他,我的弟弟和弟媳 爱他,我所有的朋友都爱他。我妹妹打电话来祝贺我,另一个则提出许多问题,看看这整件事 是否属实。肯与我沿着我最爱的小径散步,两侧的小径美得如同雕塑。完美的山谷里长满了优 雅的白杨和坚挺的冬青,裸露的岩石与山脊相连,水晶般的深蓝晴空有如布幔衬托着这些蚀刻 这是我曾经走过也跑过无数次的小径。每当我需要宁静时,我总是到这个山谷里观想。现在小 溪的喃喃低语伴随着我们,偶尔有蜂鸟急速飞过。我们四周充满着白杨叶的沙沙声响,四处遍 是火焰草、龙胆草、紫苑、白芷和永远那么可爱的漏斗菜。 当天傍晚我们到白杨林里的小木屋独处。这间小屋仿佛是地精或树灵盖的,其中一面
非常有世界观,极为热情,他令我联想到巨大的玩具熊。他在剑桥调查是否有可能把香巴拉出 版社搬到波士顿,后来他真的这么做了。 到了年底,我终于受够了。我的朋友都以为我会爱上剑桥,因为这里充满心智上的激 励。而我却觉得,与其称之为激励,不如说是激怒。这里的人似乎把咬牙切齿地努力用功误解 为思考。后来《回观》因搬到贺尔德瑞夫出版社而得到解救,我也从剑桥飞回了旧金山,飞回 与弗朗西丝及罗杰同居的家,一年后他们把崔雅介绍给我。 山姆和家人已返回博尔德,在我尚未向崔雅求婚之前,我希望山姆和崔雅能彼此检验 一下。因此我们去阿斯彭见崔雅家人的途中,顺道在博尔德停留。和崔雅谈了五分钟之后,山 姆把我拉到一旁说:“我不但赞成,还有点担心她会吃亏。” 当晚在博尔德的鲁迪餐厅,我向崔雅正式求婚。她只回答了一句:“如果你不问我,我 也会问你的。” 早先我就计划和我父母一道去科罗拉多,虽然肯与我相识不到两周,我仍迫切希望他 能和他们见面。我先出发,让心底的警戒随风而去。我花了三天时间和我的父母及友人大谈特 谈这位奇妙的、独一无二的、充满爱心的男子。我一生从未如此激赏过任何男人,而且我有两 年没和任何人约会了,但我完全不怕亲友把我当傻子看;我对自己的感觉非常有把握。这些朋 友之中有许多已认识我 10 年以上,大部分都认为我不会结婚了。虽然我并未提起这件事,和肯 也没讨论过,我的母亲仍然忍不住问我会不会和他结婚。我能说什么呢?我必须说实话,是的! 我们一定会结婚。 当我飞到丹佛机场与肯碰面时,我突然非常紧张不安。我十分反常。在等他的时候, 喝了一杯饮料。我神经兮兮地盯着每一个走下飞机的旅客,心中暗自期望他最好不要出现。我 等待的这名高大、光头、彻底不寻常的男子到底是谁?我准备好了吗?不,那一刻我真的没准备 好。 他没搭上那班飞机,这给了我时间重新考量。我先是怕他抵达,没看到他反而松了一 口气,后来开始有点失望,最后想到他可能不出现而惊慌失措。他是不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 就算他是真实的,如果他决定留在洛杉矶陪他的前任女友?如果……我突然真诚地想再见到他一 面。 没错,那的确是他,搭的是下一班飞机。我怀着紧张、窘迫和纯然喜悦的心情迎接他, 但仍旧有点不习惯他醒目的外表所招来的注视。 在博尔德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和他的朋友们度过的。不管在公开场合或私下,我 和肯总喜欢腻在一起,我开始怀疑他的友人对我的看法。某回和山姆及黑泽尔共进晚餐后,我 与肯站在餐厅外,我问他到底告诉了山姆哪些有关我的事。他握着我的手,以那对褐色的大眼 睛看着我说:“我告诉山姆,她就是我想娶的女人,如果她要我的话。”我毫不迟疑地对他说:“当 然要。”(也许当时我说的是“我正要向你求婚呢!”)我们大伙儿一起出去喝香槟庆祝,这时距离我 们相遇只不过 10 天。那是一个可爱的、有风的夏末傍晚,空气非常清新,充满着能量。身后的 落基山好像在朦胧中替我们证婚,给予我们祝福。我最爱的山,我梦寐以求的男人,我觉得自 己快要乐晕了。 过了几天我们前往阿斯彭,那是我生活十载的地方。我的父母爱他,我的弟弟和弟媳 爱他,我所有的朋友都爱他。我妹妹打电话来祝贺我,另一个则提出许多问题,看看这整件事 是否属实。肯与我沿着我最爱的小径散步,两侧的小径美得如同雕塑。完美的山谷里长满了优 雅的白杨和坚挺的冬青,裸露的岩石与山脊相连,水晶般的深蓝晴空有如布幔衬托着这些蚀刻。 这是我曾经走过也跑过无数次的小径。每当我需要宁静时,我总是到这个山谷里观想。现在小 溪的喃喃低语伴随着我们,偶尔有蜂鸟急速飞过。我们四周充满着白杨叶的沙沙声响,四处遍 是火焰草、龙胆草、紫苑、白芷和永远那么可爱的漏斗菜。 当天傍晚我们到白杨林里的小木屋独处。这间小屋仿佛是地精或树灵盖的,其中一面
墙由一块巨大、泛红、布满青苔的岩石构成;屋里的四个角落是仍然活着的白杨树干,其他的 几面墙则是由手砍的白杨建造的。你经过这间木屋时可能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和周遭的环境 融和得太自然了。花栗鼠在屋里和屋外一样逍遥。肯和我谈论着未来,在彼此的怀里沉沉入睡 我们俩坐在火炉前,火焰在凉爽的夜晚中燃烧,屋里的电又断了。崔雅对我说:“它就 在你的左肩上,你看不见吗?” 看见?不,我看不见,到底要看什么? 死亡,它就在那里,在你的左肩上 你是说真的吗?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明白 我们刚才讨论死亡是多么伟大的老师时,我突然看见你的左肩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很清楚那就是死亡。” “你是不是常有幻觉 “不,从来没有。我只是很清楚地看见死亡在你的左肩上。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禁不住看着自己的左肩,但我什么也没看见。 (待续) 注:此五本书为《心无疆界》( No Boundary)、《宇宙意识的进化方案》( The Atman Project、《普 世的神》( A Sociable God)、《来自伊甸园》( Up from Eden),《全观之眼》( Eye to Eye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连载之四 婚礼定在11月26日,距离现在还有几个月。眼前我们忙着做各种准备,其实是崔雅 忙着准备。我正在写一本书——《量子问题》( Quantum Questions),主要在探讨现代物理学伟大 的先驱几乎都是心灵上的重视神秘体验者,譬如爱因斯坦( Einstein、薛定谔(Schr? dinger)、海森 伯格( Heisenberg),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冷硬的物理学居然和最温柔的神秘体验论吻 合了,为什么?神秘体验论到底是什么? 我收集了几位科学家的文章,包括爱因斯坦、薛定谔、海森伯格、路易斯德布罗意( Louis de broglie)、麦克斯·普兰克( Max planck)、尼尔斯·波尔( Niels bohr)、沃尔夫冈·波利( Wolfgang Pauli)、亚瑟爱丁顿爵士( Sir arthur eddington)和詹姆斯金斯爵士( Sir James jeans)。这些人的科 学禀赋是无需争论的(其中两位是诺贝尔奖得主);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共享相同的神秘 体验论世界观,这可能是科学先驱最令人无法预料的事 神秘体验论的精髓就在你生命的最深处及你本有的觉性中。从根本上看,你和灵性、 神性以及万物都是一体,都是永恒不变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让我们看一看现代量子力 学诺贝尔奖得主薛定谔是怎么说的 “你认为属于你自己的知识、感觉和选择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这些知识、感觉和选择基 本上是永恒不变的,它们存在于所有的人类,不!一切有知觉的生命身上。也许听起来有点不合 平常理,但是你和一切有觉知的生命真的是一体的。你的生命并不是整体存在的一部分,从某 种层面来看,你就是整个宇宙。这个奥秘是如此简单而明了:我既是东也是西,既是上又是下
墙由一块巨大、泛红、布满青苔的岩石构成;屋里的四个角落是仍然活着的白杨树干,其他的 几面墙则是由手砍的白杨建造的。你经过这间木屋时可能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和周遭的环境 融和得太自然了。花栗鼠在屋里和屋外一样逍遥。肯和我谈论着未来,在彼此的怀里沉沉入睡。 我们俩坐在火炉前,火焰在凉爽的夜晚中燃烧,屋里的电又断了。崔雅对我说:“它就 在你的左肩上,你看不见吗?” “看见?不,我看不见,到底要看什么?” “死亡,它就在那里,在你的左肩上。” “你是说真的吗?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明白。” “我们刚才讨论死亡是多么伟大的老师时,我突然看见你的左肩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很清楚那就是死亡。” “你是不是常有幻觉?” “不,从来没有。我只是很清楚地看见死亡在你的左肩上。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禁不住看着自己的左肩,但我什么也没看见。 (待续) 注:此五本书为《心无疆界》(No Boundary)、《宇宙意识的进化方案》(The Atman Project)、《 普 世的神》(A Sociable God)、《来自伊甸园》(Up from Eden),《全观之眼》(Eye to Eye)。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连载之四 婚礼定在 11 月 26 日,距离现在还有几个月。眼前我们忙着做各种准备,其实是崔雅 忙着准备。我正在写一本书——《量子问题》(Quantum Questions),主要在探讨现代物理学伟大 的先驱几乎都是心灵上的重视神秘体验者,譬如爱因斯坦(Einstein)、薛定谔(Schr?dinger)、海森 伯格(Heisenberg),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冷硬的物理学居然和最温柔的神秘体验论吻 合了,为什么?神秘体验论到底是什么? 我收集了几位科学家的文章,包括爱因斯坦、薛定谔、海森伯格、路易斯·德布罗意(Louis de Broglie)、麦克斯·普兰克(Max Planck)、尼尔斯·波尔(Niels Bohr)、沃尔夫冈·波利(Wolfgang Pauli)、亚瑟·爱丁顿爵士(Sir Arthur Eddington)和詹姆斯·金斯爵士(Sir James jeans)。这些人的科 学禀赋是无需争论的(其中两位是诺贝尔奖得主);真正令人惊讶的是,他们都共享相同的神秘 体验论世界观,这可能是科学先驱最令人无法预料的事。 神秘体验论的精髓就在你生命的最深处及你本有的觉性中。从根本上看,你和灵性、 神性以及万物都是一体,都是永恒不变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让我们看一看现代量子力 学诺贝尔奖得主薛定谔是怎么说的: “你认为属于你自己的知识、感觉和选择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这些知识、感觉和选择基 本上是永恒不变的,它们存在于所有的人类,不!一切有知觉的生命身上。也许听起来有点不合 平常理,但是你和一切有觉知的生命真的是一体的。你的生命并不是整体存在的一部分,从某 种层面来看,你就是整个宇宙。这个奥秘是如此简单而明了:‘我既是东也是西,既是上又是下
我就是整个宇宙。 “因此你可以平躺在大地之上,在地母的身上伸展你的四肢,在心中领悟你和她以及她 和你根本是一体的。你和她一样坚实——没错,比你想像的坚实一千倍。明日她可能将你吞没 也可能使你重生;不是某一天'而是现在,今天、每一日她都使你重生千万次,如同她吞没你 千万次一般。对永恒而言,存在的只有当下;当下是唯一不会结束的东西。”(《量子问题》) 根据重视神秘体验者的领悟,我们一旦超越或转化分离的自我感以及有限的自我,就 会发现一个更伟大的我,一个无限、无所不在、永恒不变,与万有或神性合一的我。如同爱因 斯坦所说:“人是整个宇宙的局部;这个局部受到了时空的限制。他体会到自己及自己的思想和 感觉,与这个整体是分开的——这是一种意识上的视错觉。这种视错觉对我们而言却好像监狱 样,把我们局限在个人的欲望和对身边少数人的热情中。我们的任务就是从这个监狱里解脱 出来 不论是东方或西方的静修或默观,不论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或印度教,都是要帮 助我们解脱我们只是彼此分离的、脱离灵性的自我的视错觉,帮助我们发现一旦我们从个体的 监狱中解脱出来,我们便和神性及万有合为一体,同样地永恒无限。 这不仅是理论,而且是直接、立即的体验。自古至今,世界各地都有相同的事情发生, 如同薛定谔所说:“如果某个文化环境里的某种概念是受限的或属于某些人的专攻,那么这一类 的简单结论显然过于大胆。譬如以基督教的语言来说,它可能会变成:‘我就是万能的上帝。 听起来不但大不敬,甚至有点疯狂。但请把这句话摆在一边,试想对印度人而言,这样的想法 不但不亵渎神明,甚至代表对世界万象最深的洞见。多少世纪以来的重视神秘体验者都有相同 的描述,如果把她或他的独特经验浓缩成一句话,那就是——我已经变成了上帝。 这句话并不意味着我的个别的自我便是上帝,而是在我觉知的最深处,我直接与永恒 相交。令这些物理学先驱最感兴趣的便是,这神秘的觉知与永恒觉知的直接相交。 在《量子问题》中,我试图展示那些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们是如何、同时又是为 何成为重视神秘体验者的。我想让他们生动地道出自己的想法,关于为什么“我们所经历的多数 最美好的体验都是神秘体验论的ˇ(爱因斯坦),关于为何“机械装置也需要一种神秘体验论ˇ(德布 罗意,关于那些存在于“永恒的神性头脑中”(金斯的宇宙真相,关于为什么“在我们这个时代 任何包含了理性理解和神秘体验的综合体都称得上是一个神话,不管它能否被表达出来”(波利)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所有这一切之间的关系,包括“人的灵魂与神性”的关系(爱丁 顿) 我并不是在强调现代物理学支持或证实了神秘体验论的世界观,我想说的是这些物理 学家就是神秘家。他们的科学训练并不具有神秘性,他们的灵性训练并不是来自某种宗教的世 界观,换句话说,我完全不赞同《物理之道》( The Tao of Physics)或《物理之舞》( The dancing Wu l Masters之类的书籍。它们声称现代物理学支持或证实了东方的神秘体验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 错误。物理学是有限、相对和片面的,它对于实相的观察非常受限,它根本不处理生物、心理、 经济、文学或历史的真相;神秘体验论处理的则是整体的真相。声称物理学证实了神秘体验论, 就等于在说,狗的尾巴证明了狗的存在。 让我引用柏拉图的“洞穴”比喻来说明:物理学为我们详细说明了“洞穴”中的阴影部分 (相对真理),而神秘体验论则直接导向超越“洞穴”的“光明”(绝对真理)。不论你怎么研究那些阴 影部分,你仍然无法拥有光明
我就是整个宇宙。’ “因此你可以平躺在大地之上,在地母的身上伸展你的四肢,在心中领悟你和她以及她 和你根本是一体的。你和她一样坚实——没错,比你想像的坚实一千倍。明日她可能将你吞没, 也可能使你重生;不是‘某一天’而是现在,今天、每一日她都使你重生千万次,如同她吞没你 千万次一般。对永恒而言,存在的只有当下;当下是唯一不会结束的东西。”(《量子问题》) 根据重视神秘体验者的领悟,我们一旦超越或转化分离的自我感以及有限的自我,就 会发现一个更伟大的我,一个无限、无所不在、永恒不变,与万有或神性合一的我。如同爱因 斯坦所说:“人是整个宇宙的局部;这个局部受到了时空的限制。他体会到自己及自己的思想和 感觉,与这个整体是分开的——这是一种意识上的视错觉。这种视错觉对我们而言却好像监狱 一样,把我们局限在个人的欲望和对身边少数人的热情中。我们的任务就是从这个监狱里解脱 出来。” 不论是东方或西方的静修或默观,不论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或印度教,都是要帮 助我们解脱我们只是彼此分离的、脱离灵性的自我的视错觉,帮助我们发现一旦我们从个体的 监狱中解脱出来,我们便和神性及万有合为一体,同样地永恒无限。 这不仅是理论,而且是直接、立即的体验。自古至今,世界各地都有相同的事情发生, 如同薛定谔所说:“如果某个文化环境里的某种概念是受限的或属于某些人的专攻,那么这一类 的简单结论显然过于大胆。譬如以基督教的语言来说,它可能会变成:‘我就是万能的上帝。’ 听起来不但大不敬,甚至有点疯狂。但请把这句话摆在一边,试想对印度人而言,这样的想法 不但不亵渎神明,甚至代表对世界万象最深的洞见。多少世纪以来的重视神秘体验者都有相同 的描述,如果把她或他的独特经验浓缩成一句话,那就是——我已经变成了上帝。” 这句话并不意味着我的个别的自我便是上帝,而是在我觉知的最深处,我直接与永恒 相交。令这些物理学先驱最感兴趣的便是,这神秘的觉知与永恒觉知的直接相交。 在《量子问题》中,我试图展示那些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们是如何、同时又是为 何成为重视神秘体验者的。我想让他们生动地道出自己的想法,关于为什么“我们所经历的多数 最美好的体验都是神秘体验论的”(爱因斯坦),关于为何“机械装置也需要一种神秘体验论”(德布 罗意),关于那些存在于“永恒的神性头脑中”(金斯)的宇宙真相,关于为什么“在我们这个时代, 任何包含了理性理解和神秘体验的综合体都称得上是一个神话,不管它能否被表达出来”(波利)。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所有这一切之间的关系,包括“人的灵魂与神性”的关系(爱丁 顿)。 我并不是在强调现代物理学支持或证实了神秘体验论的世界观,我想说的是这些物理 学家就是神秘家。他们的科学训练并不具有神秘性,他们的灵性训练并不是来自某种宗教的世 界观,换句话说,我完全不赞同《物理之道》(The Tao of Physics)或《物理之舞》(The Dancing Wu Li Masters)之类的书籍。它们声称现代物理学支持或证实了东方的神秘体验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 错误。物理学是有限、相对和片面的,它对于实相的观察非常受限,它根本不处理生物、心理、 经济、文学或历史的真相;神秘体验论处理的则是整体的真相。声称物理学证实了神秘体验论, 就等于在说,狗的尾巴证明了狗的存在。 让我引用柏拉图的“洞穴”比喻来说明:物理学为我们详细说明了“洞穴”中的阴影部分 (相对真理),而神秘体验论则直接导向超越“洞穴”的“光明”(绝对真理)。不论你怎么研究那些阴 影部分,你仍然无法拥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