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性之一是他们常为次日股票交易额的最后三位数字打赌的 风气。诚然，这比起白人为在他们自己的股票上所下的赌注要 小，却丝毫不减其变化多端而令人兴奋的色彩。这是一种白人 模式的变形，虽然很难说是很大的偏离。并且，绝大多哈莱姆 文化特性都更为接近白人群体中所流行的那些形式。 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整个世界上不管哪个民族都能够接受 别的血统的民族文化。人的生理结构中并无任何东西去妨碍这 种接受。人的行为有什么特殊变化，完全不取决于他的生理构 造。人在不同的文化里所形成的解决各种社会问题一一诸如婚 烟、贸易等一的方法，虽有很大差异，但在人的原始能力的基 础上都是同样可能的。文化不是一种生理遗传的综合体。 在保护生存安全的自然本能方面丧失的东西都为较大的可 塑性造成的优势所弥补了。人并不象熊一样在历经数代之后长 出一身皮毛以适应极地的严寒。但人却学会了为自己缝制衣服 和盖起雪屋。从我们所知的人类以前和人类社会的智力发展史 来看，这种可塑性都一直是人类进步之开始和不断发展的土壤。 在猛犸时代，没有可塑性的动物一种接着一种出现，却又都因自 已本为适应周围环境而产生的生理上的特性的发展反使自身无 力承担而灭绝。食肉兽和最后的高等类人猿之所以慢慢地发展 起来，并不是靠生理上的适应性，而是靠不断增强的可塑性，这 种可塑性逐兼形成为智力发展的基础。或许，会象有人常常断 言的，人终会因智力的这种不断发展面毁了自己。然而却没有 人能提出任何一种方法以使我们可以复又产生社会性昆虫所具 有的那种生避机制，我们又别无他法。优劣尚且勿论，人类文化 继承确非生物遗传。 当代政治中所能推出的结论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精 16
中央社合车义学院 神和文化方面的成就托付给任何被选已的遗传基因去传给后： 这种说法是投有根据的。在我们西方文明中，主导地位在不同时 期相继为操闪米特国语、操含米特②语的部族和地中海地区的 亚白种人群所占据，近来又落入斯堪的纳维亚人®之手。无论 其掌门一时为何人，我西方文明都保持了他的文化的延续性， 这一点是勿庸置魔的。我们应该完整地把握我们人类所谓继承 的全部内含，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生理上所遗传下来的行为 只占很小一部分，而文化上的传统的接力过程却起着极大的作 用。 人类学对于种族纯粹主义者的主张的第二种回答是有关遗 传的本质的。种族纯粹主义者是一种神话的牺牲品。何为“种 族遗传”？我们只粗略地知道，所谓遗传就是父传子。在家族范 围内，这种遗传是极为重要的。但遗传只是家族延续的事。超 出这一范围，遗传就成了神话。在那些小而静止的社群，比如一 个孤零零的爱斯基摩人④的村子里，“种族”遭传和亲子之间的 遗传实际上是等价的，因此种族遗传就都有了意义。但是，如果 我们把这一概念用到那些分布面很广的群体身上，例如用到斯 堪的纳细亚诸群体身上，那这个概念就没有了现实基础。首光， 在所有斯堪的纳维亚民族中都有那种在阿尔卑斯或地中海地区 的社群中也都有的家族血统。任何对于欧洲人口生理构造的分 ①闪米特(Semitie),通行于北非及近东地区的闪-含语系的五大语族之一 通常包括东部、西北，落部、西南四个语支。一一一萍注 @含米特(Ham1c),属闪~含语系，亦称亚非语系，为北非和西西亚主要语 系。包括阿拉伯、希伯来，阿据哈拉、章萨等语种。一祥注 ③斯堪的纳维亚人(Nordi©》，苏称北欧人居北欺斯堪的纳雄亚半岛。 承注 ④妥斯基摩人(E:上im0),分布于北美沿北极周一带的土薪居民。一一评注 17
析都会表示出交迭的现象：黑眼黑发的瑞典人代表了那些更多 是集中在南方的家族血统，但是，我们当然是把他和我们对后者 的某种了解相联系才这样看的。就其遗传特征具有某种生理上 的实在性而言，这位黑眼黑发的瑞典人的遗传是一个家族血统 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并不仪仅限于瑞典人。我们确实无从知道， 如果没有血统交混，生理形态上会有多大的不同。可我们却知 道，近亲繁殖确实带来一种有某些局限的形态。但这是-一种在 我们的县有世界性的自人文明中几乎不存在的情形，因此，如通 常所见，当“种族遗传”被用来集合了一群有同样的经济地位，从 同类学校毕业，有相同爱好的人，这样一个概念只不过是所谓群 内和群外之分的另一种说法罢了，它并不指称该群体实际的生 理上的同一性。 真正把人们维系在一起的是他们的文化，即他们所共同具 有的观念和准则。如果一个民族不把诸如共同血统遗传作为一 种象征，也不把它作为只号，而毋宁把自已的注意力转向那个把 自已的人民结为一体的文化，强调它的长处和优点，同时又承认 在不同的文化中发展起来的不同的价值，那它就会用现实主义 思想取代那种因其误引方向从面是很危险的象征主义。 在有关社会的思想中，对文化形式的了解是必箭的，面本书 关注的正是这个文化问题。正如前面刚刚讲到的，身体形式或 种族是可以和文化分开的，而且对于我们研究的目的来说，除了 某些出于特殊原因而有关的地方，是可以把它放在一边不管的。 对于文化讨论的一个主要要求是，这种讨论应在广泛地选择可 能的文化形式的基础上进行。只有借助于这样的一些事实，我 们才能够把那些受文化制约的人类调节手段和那些人类共同的 (且就我们所见是不可免的)调节手段区分开来。面靠内省或靠 18
祥体的那兰具有不同的推则、江会日标、家庭关系以及道德的个 体。这些群体之间的相互关系极为复杂，以至我们都不能在必 要的细节上作出评价。而在原始杜会，文化传统简单得足以为 其个体成年人所把握，而且该群体的规矩和道德也像是在-一个 界线清楚的一款的模式里铸出来的。在这祥简单的环境里就有 可能评价在我们的复杂文明的交融中所不能评价的那些特性之 间的相互关系了， 我们在这草用来强调重视哪些原始文化幸实的理出宁没有 一条与传统地理解这些村料的那种作法有关。这种方法涉及到 起的重问题，阜期人类学家总是试图把不同文化的所有特 性都安排在一个从最初形式到西方文明中的最后发达形式这样 的进化论的框架中去。然而，我们却也没有理由认为，实讨论 一下澳大利亚人①的宗数而不必讨论我们自己的宗教，我)就 是在将示原始宗教了；我们也没有避由认为，只要讨论一下易洛 魁人②的社会组织，我们就是空使原人类祖先的婚烈习性：了。 只我们不得不祖信人类是一个种，那么流可以顺成弦 地推出：遍布世界各地的人有着同样这久的历史。某些原始部 落此起开化的人也许更接近于那些原初的行为形式，但这只是 相对的，我们的猜测也许对，也许错。我们没有正当的理白把某 种当代存在的原始习裕等同于人类行为的原始形态。从方法沧 上来肴，只有一种方法能使我们获得有关这些早期初始状态的 大致知识。那就是研究那些在人类社会中普遍的或较为普遍的 少数脖心的分布状祝。有几种是众所周知的，其中对于万物有 ⑨澳火利亚人(Australia),指淡洲土苦店民。一译注 ②易洛魁人（小roua:可），北美中为实人之一旅，秘杆密讷卡人，摩露克人、伊 利人、彻罗蒌人等十儿个部落架团。一-泽注 20
始部族为我」保留下来的观念。那种向古林的原始部族伸手的 罗曼蒂克的乌托邦主义有时候似乎很铭迷惑人可可是在文化人 类学的研究中，它却常常是一个帮倒忙的。 正如我们说过的，对于原始社会的认真研究之所以在今天 相当重要，是因为这样一些原始社会为有关文化形式和文化进 程的研究是供了实情材料。这些原始杜会所提供的材斜有助于 我们把那些地区性文化形态所特有的反应与那些人类所共有的 一般反应区分开来。此外，这些材料还有助于我们估价和理解 那些受文化制约的行为所起的极其重要的作用。对于文化及其 进程和功能这个课题说来，我们亟需所有我们可以获得的知识。 而没有什么别的途径能使我们获得比在有关史前社会的事实材 料中所得到的更大的收获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