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俗民情、生活方式等深层文化来展现。在某一区域中，由于深层 文化的影响、所出现的文化成就也往往具有地域性的因素。但当 这些文化成就达到相应的高度时，就成为中华总体文化中的杰出 部分。这里，中华，总体文化和地区性文化并没有太严格的界限。我 」从中华总体文化是由部类文化和地区文化构成的这一观点出 发，认识到文化成就的本身离不开创造者主体，而创造者本人又 不能脱离开他的生活环境和文化.七壤。· 在现今一些关于区域文化的论著中，往往只叙述到方国解体， 一统天下这个历史阶段，这意味着某一区域文化到此为止或融进 -统犬下的总体文化之中.然而地区性文化是否真的不存在了呢？ 显然没有。实际上，这只是文化区域的形式转化而已。消解与沉 淀，转换与创新，永远是文化发展中永不问断的事实和现象。而 由方国文化转化为史志文化，也只是文化转换中的阶段性体现而 已。而经历了各发展阶段的区域文化，又表现出类型的差异。 文化一体与不同格式 区域文化，-如在某块上地上生长的片花木、一片果林。我 们界花的标准，是要求在这特定的地域内生长同一种类的花木 或果林，它的文化色彩就是这片花木果林所带来的意向景观和色 调氛围。但也不能不看到，这片花木果林，也许株株有异，而每 株上也有鲜花绿叶和果实的差别。也就是说，在同-文化区域内， 也有着干姿百态的文化现象或不同格式。古人说：十里不同风、百 里不同俗。风俗虽不是文化的全部，但毕竞从-一个角度反映着复 杂的文化差别，更何况文化区城是如此大辽阔的呢！ 同-区域内的文化差别和不同格式也有着文化生成时的各种 历史原因。例如、被誉为圣人之邦的齐鲁文化。在它成型时，它 13
中国区域文化 实际上是由齐文化和鲁文化所组成。在封国之前，齐、鲁文化就 有不同的渊源。齐鲁区域文化形成之后，这种不同风格依然清晰 鲜明。前者开放疏阔，后者保守因循，前者对土著的文化政策是 “因其俗，简其礼”；后者则是“变其俗，革其礼。”齐国基于其文 化土壤而出现了齐学，出现了象管仲、孙武、孙膑等这样豁达的 人物及稷下学派；鲁国也同样出现了鲁学，出现了象孔子、颜回、 孟子这样的敦厚人物和儒家学派。鲁文化实际上是周文化的派出， 是黄土地上农业文化的代表；齐文化则带有更多的海洋文化痕迹， 有着更多的东夷文化色彩。弘扬王道、礼治天下是鲁文化的最高 理想；力兴霸业，一匡天下是齐文化的现实追求。在鲁文化中，充 满了理性和凝重；在齐文化中，透露出功利和空灵，在齐鲁文化 这域内，这种不同格式的文化倾向普通存在，然而却并不妨碍它 成为一个独立的区域实体。齐、鲁文化始终处于一个相辅相成的 统一体中，两者永远是互相的文化比较和补充。齐鲁犹如·扇有 开有阖的大门，这扇大门的开阖就显示着不同的文化倾向。这些 不同的文化倾向都是相对的，没有鲁文化的浑厚庄重，那显得齐 文化的疏朗宽松。所以，它们之间的不同文化格调，并没有形成 相互交融时的障碍，正是由于这种差异带来的互补性，使得齐鲁 文化成为一体性的区域文化： 其他诸如此类的情祝也并非仅见。例如吴越文化区域中吴文 化与越文化的差异与吴越之间文化的依存；滇黔文化中两地的文 化落差及深层文化的一致性：西域文化中诸多古国的不同与定型 居住空间的夹杂错落等。同一区域内的文化不同格式也有着不尽 类同的表现形式，但由于总体性的文化趋向，仍然会形成较为稳 定的文化区域，从而造成区域文化景观中争奇斗艳的缤纷景象。 14
绪 言 在历史的长河中游移 区域文化的形成及发展，都是一个过程。它的文化是由地域 性限定了的文化：而所谓的地域，也是由一种文化所笼罩下的地 域。文化的模糊性往往使“区域”很雉有一个准确的界定，尤其 在各个区域文化的交汇地带。这些交汇地带在区域文化的早期，由 于地形的制约和人口稀少的原因，还可以从文化的空白限定各个 区域文化的固定范围，但当文化的交流和发展达到一定程度时，这 些地带便不可避免地带上文化的色彩。这种文化也往往是中和性 的文化，它夹处于两种或两种以上区域文化之间，在历史的岁月 里，它的属性，它的地界范围摇摆不定，表现出“亦此亦彼”的 特征。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我国境内的区域文化并不是紧紧相 依，连成-片的，也只是靠着这些“亦此亦彼”的文化中和地带， 才成为笼罩在神州大地上总体文化的缔结，才成为相互联系、相 互交往的文化之网。这些中和地带尤如坚韧的筋络，把各区域文 化连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中华之躯。在文化的进展中，这些“亦 此亦彼”的地带变化频繁。区域文化的拓宽或发展，也往往是这 些“亦此亦彼”地区性质转化的结果。战争、移民和文化浸润、政 治划属是使其转化的几种主要形式。在它转化后，又继续向前延 伸出“亦此亦彼”的文化地界。这种精况说明，区域文化的划分， 始终是一种鸟瞰式的，以文化实际来说明的空间结构。它不能也 无法从实地测量中入手，来界定区域文化的空间区域。 文化边界的游移往往以·一个侧面显示着区域文化的幅度变化 和实体层次。诸多因素造成了区域文化变化的契机。周代的封建 制度和军事征伐在很短时间使聚居的文化点纳人方国笼罩下的文 化区域内，如齐鲁文化，姜子牙的夜奔营丘，伯禽的直人曲阜很 15
中国区域文化 快使居住在这里的九夷之人和少吴之墟等地方文化笼罩在方国这 外壳之下。人口的迁徙和流动更是文化游移的重要因素。如北方 的松辽平原，在初期是一个以采集、渔猎和游牧生活为主的地区， 随着大批汉人不断迁入和垦殖开发，使这个文化区域迅速形成和 不断扩大，最后普及于白山黑水之间。在它鼎盛时，曾儿次冲击 中原，人主神州。又如岭南文化、闽台文化等，都是中原人士的 大量移人，造成这里区域文化的成型和发展，使得它的文化蒙被 向外拓宽，文化边界向外游移。最终的文化游移，造成了我国区 域文化的全面性缀连。 包岁万象的地理概貌，大千世界的文化景观，悠久历史的风 雨洗礼，各地先民的不朽业绩，造就了神州大地上一个个绚丽多 彩、姿态万千的区域文化。还是让我们溯文化源头、循历史足迹， 去探究各区域文化的演变与发展、去审视在这些地域里涌现的文 化硕果，去饱览各地的文化景观，去领略那些千姿百态的各地风 俗民情吧！ 16
中原文化区系 齐鲁文化 齐鲁文化是以方国命名的区域文化。周代封邦建国之后，以 齐和鲁为代表的封国，把先进的外来文化和高水平的本地士著文 化结合起来，创造了有自我特色的本土文化。因此，严格意义上 的齐鲁文化，是在齐、鲁建国后才形成的。这里东临大海，西峙 泰岱，北榜燕辽，南依青淮。在这里所树起的泱泱大国，曾经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建立起辉煌的霸业。在这里所诞生的孔 孟儒学，以其博大恢弘的思想和至上的品格，最早使得中华文明 大放光彩；在这里所涌现的文化精神几至成为中华主体文化的缩 影，它以其高水平的文化质地，从总体上影响和支配了中华数千 年的文化面貌。因此，齐鲁文化在诸多的区域文化中，独树一帜， 有着重要的位置和研究价值，它那深厚的文化土壤和丰富的文化 内涵，一如雄踞的五岳之首泰山一般，令人“高山仰止，景行行 止”价赞叹不已。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