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赵任（转身）眼看天黑了，烧，烧饭. 四喜去，去！ 梁赵氏我去，我去，省得碍你眼1（下） 第十一场 四喜刘狗 四喜不管你姓刘姓牛，爹今天吩附好了，是客人不见！ 刘狗这话不该对我讲，知道是我，你爹不会讲这话。第一我 不是客人，再说我不是匪人，何况我更不是犯人。你爹 出世那天，我从娘胎轱轳出来叫唤：人人都说我俩象双 生，可惜他错姓梁了，我姓错了刘，其实刘也好，梁也 好，俩一见如放，不要看他高了三寸，我矮了五分，多少 年不见面，回头还是个不亦乐乎。 四喜我不懂你说些什么。 刘狗小孩子，你还没有活够岁数。可不是，我跟你爹那分交 情，慢说兄弟，就是公母俩也差劲，一缺钱花，他就走来 央求我，不是我有钱，我比他还穷得个光，是我有招儿 弄钱。 四喜告诉我，你有些什么招儿？ 刘狗这得慢授来，不是三言两语能了事。 四喜说真的，爹不在家。 刘狗不用你说，我早知道他在公所，跟队伍上人打交道。 四喜你这人也搔，既然知道，何必先到家里扑个空？ 刘狗，我又不是队伍上人的什么于舅到，要我啃屎去？这里你 23
爹在也罢，不在也罢，就限自己家一样，早见晚见，不外 一见。 四喜他说了不见你。 刘狗我倒怕他说了不给你钱。 四喜你象个算命先生。 刘狗你叫四喜，我连你小名儿都知道。你怕老婆，背过身又 在外头偷女人，我也知道。得了，你坐下，瞅你站着，就 叫人觉得骨头软。 四喜我不坐，骨头也不软。 刘狗你不坐，我坐。（坐石磷上）怎么样，四喜？你象透了你 爹，我指你爹年轻时候。 四喜他这么说来的。 刘狗他跟你也讲？他那么相信你，你这荒唐鬼？ 四喜我一狠心就是好人。 刘狗怕的是你不狠心。 四喜我爹就会从坏变好。 刘狗我倒不信，看着做坏人，也许是好人，做好人，说不定 是坏人。打个譬方，你有的是钱，你穷得还赶不上我。 四喜我怎么有钱？ 刘狗你爹就是你一个，死了连房带地全归你，不是有钱是什 么？ 四喜我要现钱。 刘狗这还不容易！家里有的是东西，不管农装被赛磔子碗， 抱出一件是一件。 四喜庙上先没有当铺。 刘狗不愁没有人要，只愁你没有胆子偷。先从你媳妇身上 0
输起。 四喜教我个别的。 刘狗说，你爹的钱藏在什么地方？ 四喜我不知道。 刘狗你瞅他常进哪间屋子？ 四喜还用说，她睡觉的屋子。 刘狗检他不在，你到屋子摸-一趟 四喜他知道了，不猜第二个，先揪住我搂一顿！这家里就是 我一个人等钱用，天爷老子都知道！ 刘狗不远就是以伍，你约几个弟兄，晚响家里来个明火，保 你马上发财。 四喜狗嘴里长不出象牙，难怪你叫刘狗。你还不如叫我收 拾了我爹。 刘狗（不言语，又似不理会，半响）这算什么，就有人做得出 来 四喜我做不出来。 刘狗（站起）可怜虫，你也得找人帮！ 四喜你说什么？ 刘狗我不说什么。进去吧，天黑了，外头怪冷的。 四喜（踌）不过. 刘狗进去吧，我跟你爹老交情。你前头走，要不我前头走， ·好在一样。停住，有人说话。 四喜（回身，向外望）有人影子，〈语听)是我爹的噪子1（向 内豫下) 81
第十二场 刘狗梁允达 〔梁允达自外上。 梁允达（盛怒)车门也不关，天黑得这么早，说黑就黑，一百个 贼也润得进来！（向刘狗）谁站在这里，四喜吗？怎么 不作声！难道是老张，你哑巴了？我叫你拴狗来，狗在 什么地方？好混账！ 刘狗（笑)狗在这里。我又找见你了。 梁允这（气落）啊！你是谁？ 刘狗你真不认识我？看我老成什么样子！ 梁允这（爱嘴）你.你.你是刘狗！ 划狗（大笑)对了，你的老伴，亏了你这记性！ 梁允达天太黑，我瞅不清。 刘狗不算太黑，还有月亮。咱们二十年没有见面，我添了一 脸老皱纹，难怪你不敢认。 来允达（咳餐）我也老了。 灯狗你象不如我，还多添了点儿咳嗽！ 梁允这不，不，我一时呛了嗓子。 刘狗你想不到我会来找你。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人家告我 土兼劣绅，听到风声我就跑，家产一丢二净，躲来躲去， 还是奔到你这里。我一点没有存心搅你。（稍缓）你吩 附家人不见我。 梁允这我就不知道你来，怎么会指你？再说你避了难，我不能 82
不留你。 刘狗我猪你不会。咱俩老交情，今晚我租在你这里。 梁允达那自然。我女人死了，你跟我一炕睡。 刘狗我要在你这里住好些天，好些天.（向内） 一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