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于世界的看法 程在你身内引起的结果。无疑,你所正在观看的脑是物理世 界的一部分,但这并不是你经验中的材料的那个脑,那个脑 是物理的脑引起的一个遥远的结果。如果象我所主张的那样, 物理时一空中的事能通过因果关系而知其在什么地方,那 在眼和通向脑的神经中的事发生以后你才有的那个知觉,其 位置一定是在你的脑中。我可以引用一九五六年四月的 《心》杂志中H.哈逊先生的一篇文章的题目来说明我和多数 哲学家意见不同之点。他的题目是《为什么我们不能见到或 观察“在我们的脑袋里”发生什么事》。我所主张的是,我们 能看到或观察在我们的脑袋里发生什么事。我并且主张,在 任何别的地方,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也观察不到 我们由另一条路也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我们前边讲到 底片给繁星的天空的一部分拍了照的时候,我们知道,这包 含底片上发生了很多事,即,对所能拍摄到的每个物件,至 少都有一件事发生。我推知,在时一空的每一小的地方,都 有极多的重叠的事,这每一件事都由一条因果线连到某一较 早的时间的来源去,虽然是在极微的较早的时间。把一个敏 感的仪器(比如说,一个底片)放在任何地方,在某种意义 上可以说,它是“知觉”到这些因果线所从来的那些物件。除 非该仪器是一副人的脑子,我们是不用“知觉到”这个字眼 的。但是那是因为,活的脑子所在的地方对那里发生的事有 某些特殊关系,其中最重要的是记忆。凡这些特殊关系存在 的地方,我们就说有一个感受者。我们把“心”说成是事的 集合,这些事借记忆连锁前后彼此相连。一个这样的事的集 合—即构成我们自己的那个事的集合—我们知道得要比
程 在 你 身 内 引 起 的 结 果 。 无 疑 , 你 所 正 在 观 看 的 脑 是 物 理 世 界 的 一 部 分 , 但 这 并 不 是 你 经 验 中 的 材 料 的 那 个 脑 , 那 个 脑 是 物 理 的 脑 引 起 的 一 个 遥 远 的 结 果 。 如 果 象 我 所 主 张 的 那 样 , 物 理 时 - 空 中 的 事 能 通 过 因 果 关 系 而 知 其 在 什 么 地 方 , 那 么 , 在 眼 和 通 向 脑 的 神 经 中 的 事 发 生 以 后 你 才 有 的 那 个 知 觉 , 其 位 置 一 定 是 在 你 的 脑 中 。 我 可 以 引 用 一 九 五 六 年 四 月 的 《 心 》 杂 志 中 H . 哈 逊 先 生 的 一 篇 文 章 的 题 目 来 说 明 我 和 多 数 哲 学 家 意 见 不 同 之 点 。 他 的 题 目 是 《 为 什 么 我 们 不 能 见 到 或 观 察 “ 在 我 们 的 脑 袋 里 ” 发 生 什 么 事 》 。 我 所 主 张 的 是 , 我 们 能 看 到 或 观 察 在 我 们 的 脑 袋 里 发 生 什 么 事 。 我 并 且 主 张 , 在 任 何 别 的 地 方 , 我 们 什 么 也 看 不 到 , 也 观 察 不 到 。 我 们 由 另 一 条 路 也 可 以 得 到 同 样 的 结 果 。 我 们 前 边 讲 到 底 片 给 繁 星 的 天 空 的 一 部 分 拍 了 照 的 时 候 , 我 们 知 道 , 这 包 含 底 片 上 发 生 了 很 多 事 , 即 , 对 所 能 拍 摄 到 的 每 个 物 件 , 至 少 都 有 一 件 事 发 生 。 我 推 知 , 在 时 - 空 的 每 一 小 的 地 方 , 都 有 极 多 的 重 叠 的 事 , 这 每 一 件 事 都 由 一 条 因 果 线 连 到 某 一 较 早 的 时 间 的 来 源 去 , 虽 然 是 在 极 微 的 较 早 的 时 间 。 把 一 个 敏 感 的 仪 器 ( 比 如 说 , 一 个 底 片 ) 放 在 任 何 地 方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可 以 说 , 它 是 “ 知 觉 ” 到 这 些 因 果 线 所 从 来 的 那 些 物 件 。 除 非 该 仪 器 是 一 副 人 的 脑 子 , 我 们 是 不 用 “ 知 觉 到 ” 这 个 字 眼 的 。 但 是 那 是 因 为 , 活 的 脑 子 所 在 的 地 方 对 那 里 发 生 的 事 有 某 些 特 殊 关 系 , 其 中 最 重 要 的 是 记 忆 。 凡 这 些 特 殊 关 系 存 在 的 地 方 , 我 们 就 说 有 一 个 感 受 者 。 我 们 把 “ 心 ” 说 成 是 事 的 集 合 , 这 些 事 借 记 忆 连 锁 前 后 彼 此 相 连 。 一 个 这 样 的 事 的 集 合 — — 即 构 成 我 们 自 己 的 那 个 事 的 集 合 — — 我 们 知 道 得 要 比 我 现 在 对 于 世 界 的 看 法 1 9
第 章 世界上任何别的东西更亲切、更直接。关于我们有什么事发 生,我们不仅知道抽象的逻辑结构,我们也知道其性质,也 就是说,声音的特性之不同于颜色,或红色之不同于绿色。在 物理世界中,这样的事是我们所不能知道的 在以上所说的学说中,有三个要点。第一个是,数理物 理学中的实体不是世界所由成的材料,只是构筑起来的东西。 这些构筑起来的东西是由事而成,为数学家的便利而把那些 实体当做单位。第二个是,所有我们不由推理而知觉到的东 西,是属于我们私的世界。在这一方面,我是和贝克莱同意 的。在视觉里我们所知道的星空是在我们的体内。我们相信 的那个外界的星空是由推理而得的。第三点是,使我们能以 知觉到各种事物的因果线(纵然处处都有这样的一些线)就 如沙上的河,是容易渐渐消失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并不能 永远能够知觉到各种事物。 我不自以为以上的学说能够得到证实。我所坚持的是,就 如物理学中的一些学说一样,我的学说是否证不了的,而我 的这个学说却能回答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是那些旧的理论学 家们难以索解的。我认为任何谨慎从事的人对任何学说,不 能比这还有更多的要求
世 界 上 任 何 别 的 东 西 更 亲 切 、 更 直 接 。 关 于 我 们 有 什 么 事 发 生 , 我 们 不 仅 知 道 抽 象 的 逻 辑 结 构 , 我 们 也 知 道 其 性 质 , 也 就 是 说 , 声 音 的 特 性 之 不 同 于 颜 色 , 或 红 色 之 不 同 于 绿 色 。 在 物 理 世 界 中 , 这 样 的 事 是 我 们 所 不 能 知 道 的 。 在 以 上 所 说 的 学 说 中 , 有 三 个 要 点 。 第 一 个 是 , 数 理 物 理 学 中 的 实 体 不 是 世 界 所 由 成 的 材 料 , 只 是 构 筑 起 来 的 东 西 。 这 些 构 筑 起 来 的 东 西 是 由 事 而 成 , 为 数 学 家 的 便 利 而 把 那 些 实 体 当 做 单 位 。 第 二 个 是 , 所 有 我 们 不 由 推 理 而 知 觉 到 的 东 西 , 是 属 于 我 们 私 的 世 界 。 在 这 一 方 面 , 我 是 和 贝 克 莱 同 意 的 。 在 视 觉 里 我 们 所 知 道 的 星 空 是 在 我 们 的 体 内 。 我 们 相 信 的 那 个 外 界 的 星 空 是 由 推 理 而 得 的 。 第 三 点 是 , 使 我 们 能 以 知 觉 到 各 种 事 物 的 因 果 线 ( 纵 然 处 处 都 有 这 样 的 一 些 线 ) 就 如 沙 上 的 河 , 是 容 易 渐 渐 消 失 的 。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我 们 并 不 能 永 远 能 够 知 觉 到 各 种 事 物 。 我 不 自 以 为 以 上 的 学 说 能 够 得 到 证 实 。 我 所 坚 持 的 是 , 就 如 物 理 学 中 的 一 些 学 说 一 样 , 我 的 学 说 是 否 证 不 了 的 , 而 我 的 这 个 学 说 却 能 回 答 很 多 问 题 , 这 些 问 题 是 那 些 旧 的 理 论 学 家 们 难 以 索 解 的 。 我 认 为 任 何 谨 慎 从 事 的 人 对 任 何 学 说 , 不 能 比 这 还 有 更 多 的 要 求 。 2 0 第 二 章
第三章最初的努力 我是十五岁的时候开始思考哲学问题的。从那时起,直 到三年以后去剑桥的时候,我的思考是孤独的,而且完全不 是专业性质的。因为我没有念过哲学书籍。直至去三一学院 之前的几个月,我才读了弥尔的逻辑学。我的大部分时间都 为数学所占据。而且主要是数学统治了我在哲学思考上的尝 试。但是在情绪上引起我思考的动力主要是怀疑宗教上的基 本教条。我之注意到我对神学的怀疑,不只是因为我在这以 前曾在宗教中得到安慰,而且也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揭露 了这些怀疑,会使别人感到痛苦,会使人笑我。因此,是非 常孤单寂寥的。就在我十六岁生辰的前后,我把我的信仰和 不信写下来,是用希腊文字母拼写,目的是不使别人知道。下 面是我这些思考的一些节录。 八八八年三月三日。我要把我现在感兴趣的一些题目写 写,特别是宗教上的题目。由于一些不同的情况,我考查了自幼 受过薰陶的宗教的基础。在几点上,我的结论是证实了我从前的 信仰。在另一些点上,我是无法抗拒地被引到一些结论上去,这 些结论不仅会使家里的人大为震动,而且也使我很感到痛苦。没 有什么事物我对之确信不疑。但是我对一些事物的意见(甚至非 坚信的所在)几乎是肯定的。我没有勇气告诉家里的人我不大相
第 三 章 最 初 的 努 力 我 是 十 五 岁 的 时 候 开 始 思 考 哲 学 问 题 的 。 从 那 时 起 , 直 到 三 年 以 后 去 剑 桥 的 时 候 , 我 的 思 考 是 孤 独 的 , 而 且 完 全 不 是 专 业 性 质 的 。 因 为 我 没 有 念 过 哲 学 书 籍 。 直 至 去 三 一 学 院 之 前 的 几 个 月 , 我 才 读 了 弥 尔 的 逻 辑 学 。 我 的 大 部 分 时 间 都 为 数 学 所 占 据 。 而 且 主 要 是 数 学 统 治 了 我 在 哲 学 思 考 上 的 尝 试 。 但 是 在 情 绪 上 引 起 我 思 考 的 动 力 主 要 是 怀 疑 宗 教 上 的 基 本 教 条 。 我 之 注 意 到 我 对 神 学 的 怀 疑 , 不 只 是 因 为 我 在 这 以 前 曾 在 宗 教 中 得 到 安 慰 , 而 且 也 是 因 为 我 觉 得 , 如 果 我 揭 露 了 这 些 怀 疑 , 会 使 别 人 感 到 痛 苦 , 会 使 人 笑 我 。 因 此 , 是 非 常 孤 单 寂 寥 的 。 就 在 我 十 六 岁 生 辰 的 前 后 , 我 把 我 的 信 仰 和 不 信 写 下 来 , 是 用 希 腊 文 字 母 拼 写 , 目 的 是 不 使 别 人 知 道 。 下 面 是 我 这 些 思 考 的 一 些 节 录 。 一 八 八 八 年 三 月 三 日 。 我 要 把 我 现 在 感 兴 趣 的 一 些 题 目 写 一 写 , 特 别 是 宗 教 上 的 题 目 。 由 于 一 些 不 同 的 情 况 , 我 考 查 了 自 幼 受 过 薰 陶 的 宗 教 的 基 础 。 在 几 点 上 , 我 的 结 论 是 证 实 了 我 从 前 的 信 仰 。 在 另 一 些 点 上 , 我 是 无 法 抗 拒 地 被 引 到 一 些 结 论 上 去 , 这 些 结 论 不 仅 会 使 家 里 的 人 大 为 震 动 , 而 且 也 使 我 很 感 到 痛 苦 。 没 有 什 么 事 物 我 对 之 确 信 不 疑 。 但 是 我 对 一 些 事 物 的 意 见 ( 甚 至 非 坚 信 的 所 在 ) 几 乎 是 肯 定 的 。 我 没 有 勇 气 告 诉 家 里 的 人 我 不 大 相
第三章 信不死 十九日。我今天要把我相信上帝的理由写下来。首先我可以 说,我是相信上帝的,而且,如果我必须给我的信仰加一个名字 我应该称我自己为一个有神论者。那么,为给相信上帝找理由,我 只把科学上的论证拿来考虑一下。这是我做过的一个誓言。我遵 守这个誓言、摆脱一切感情,是很吃力的。为了给相信上帝找科 学上的根据,我们必须回到万物的开始去。我们知道,如果现在 的自然律从来就起作用,现在宇宙中的物和力的量不多不少必是 永远存在的。但是那个星云的假定指出,不是很久以前,整个宇 宙是充满了没有分化的星云物质。所以,很可能现在所存在的物 与力,也许又有所创生。那显然只能是由于神的力量。但是,即 使承认物与力从来就是存在的,对于施加于物上的力加以控制的 原因,又是哪里来的呢?我想,只能归之于一种神的控制力,我 称之为上帝。 月二十二日。在上次的练习里,我用自然的一致性和一些 规律在自然各方面的运行上的守恒性,来证明上帝的存在。现在 我们看看这种推理合理不合理。我们假定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宇 宙,就象有些人所假定的那样,完全是偶然生成的。那样,我们 就指望,每个原子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完全和另一个原子一样 运行吗?我认为,如果原子是无生命的,那就没有理由指望没有 种控制力,它们就有任何活动。另一方面,如果它有自由意志, 我们就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宇宙间所有的原子在固体中联合 起来了,并且立定了法律,它们之中的无论哪一个都不曾违反过。 这显然是一个荒谬的假定,因此我们就不得不相信上帝。但是这 样来证明他的存在,同时也就否证了奇迹以及大家所相信的其他 的神力的显现。可是,这并不能否证其可能性。因为,立法者当 然也能撤销法律。我们也可以用另一方法得以不相信奇迹。因为
信 不 死 … … 十 九 日 。 我 今 天 要 把 我 相 信 上 帝 的 理 由 写 下 来 。 首 先 我 可 以 说 , 我 是 相 信 上 帝 的 , 而 且 , 如 果 我 必 须 给 我 的 信 仰 加 一 个 名 字 , 我 应 该 称 我 自 己 为 一 个 有 神 论 者 。 那 么 , 为 给 相 信 上 帝 找 理 由 , 我 只 把 科 学 上 的 论 证 拿 来 考 虑 一 下 。 这 是 我 做 过 的 一 个 誓 言 。 我 遵 守 这 个 誓 言 、 摆 脱 一 切 感 情 , 是 很 吃 力 的 。 为 了 给 相 信 上 帝 找 科 学 上 的 根 据 , 我 们 必 须 回 到 万 物 的 开 始 去 。 我 们 知 道 , 如 果 现 在 的 自 然 律 从 来 就 起 作 用 , 现 在 宇 宙 中 的 物 和 力 的 量 不 多 不 少 必 是 永 远 存 在 的 。 但 是 那 个 星 云 的 假 定 指 出 , 不 是 很 久 以 前 , 整 个 宇 宙 是 充 满 了 没 有 分 化 的 星 云 物 质 。 所 以 , 很 可 能 现 在 所 存 在 的 物 与 力 , 也 许 又 有 所 创 生 。 那 显 然 只 能 是 由 于 神 的 力 量 。 但 是 , 即 使 承 认 物 与 力 从 来 就 是 存 在 的 , 对 于 施 加 于 物 上 的 力 加 以 控 制 的 原 因 , 又 是 哪 里 来 的 呢 ? 我 想 , 只 能 归 之 于 一 种 神 的 控 制 力 , 我 称 之 为 上 帝 。 三 月 二 十 二 日 。 在 上 次 的 练 习 里 , 我 用 自 然 的 一 致 性 和 一 些 规 律 在 自 然 各 方 面 的 运 行 上 的 守 恒 性 , 来 证 明 上 帝 的 存 在 。 现 在 我 们 看 看 这 种 推 理 合 理 不 合 理 。 我 们 假 定 我 们 现 在 所 见 到 的 宇 宙 , 就 象 有 些 人 所 假 定 的 那 样 , 完 全 是 偶 然 生 成 的 。 那 样 , 我 们 就 指 望 , 每 个 原 子 无 论 是 在 什 么 情 况 下 , 完 全 和 另 一 个 原 子 一 样 运 行 吗 ? 我 认 为 , 如 果 原 子 是 无 生 命 的 , 那 就 没 有 理 由 指 望 没 有 一 种 控 制 力 , 它 们 就 有 任 何 活 动 。 另 一 方 面 , 如 果 它 有 自 由 意 志 , 我 们 就 不 得 不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 宇 宙 间 所 有 的 原 子 在 固 体 中 联 合 起 来 了 , 并 且 立 定 了 法 律 , 它 们 之 中 的 无 论 哪 一 个 都 不 曾 违 反 过 。 这 显 然 是 一 个 荒 谬 的 假 定 , 因 此 我 们 就 不 得 不 相 信 上 帝 。 但 是 这 样 来 证 明 他 的 存 在 , 同 时 也 就 否 证 了 奇 迹 以 及 大 家 所 相 信 的 其 他 的 神 力 的 显 现 。 可 是 , 这 并 不 能 否 证 其 可 能 性 。 因 为 , 立 法 者 当 然 也 能 撤 销 法 律 。 我 们 也 可 以 用 另 一 方 法 得 以 不 相 信 奇 迹 。 因 为 , 2 2 第 三 章
最初的努力 23 如果上帝是立法者,若是这法律有时须加以改动,当然这就意味 着法律的不完善。这种不完善我们永远不能归之于神性,象圣经 里上帝对他的工作抱有悔恨的那样。 四月二日。现在我来讲一个题目。这是这些可怜的、终有 死的人都亲切感到兴趣的题目,也许比任何别的题目都更感兴 趣。我是说不死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最使我失望的问题,想起来 颇感痛苦。看待这个问题有两种方法:第一是用进化论和把人跟 动物加以比较来看。第二是把人和上帝比较来看。第一个是更合 乎科学,因为关于动物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但是关于上帝,我 们是一无所知。那么,我认为,若是先考虑自由意志,人与原生 动物之间并没有清楚的界线。所以,如果我们给人以自由意志,我 们也不能不给原生动物以自由意志。这是很难做到的。因此,除 非我们愿意把自由意志给原生动物,我们就不能把自由意志给 人。不过这有可能性,但是是很难想象的,如果我觉得很可能原 生质只是在普通的过程中没有来自上帝的任何特殊的神意而聚 在一起。那么我们以及所有的有生命的东西只是由于化学上的力 量而运行,而且并不比一棵树更为使人惊异,没有人会说树是有 自由意志的。不但如此,甚至如果对于任何时候加于任何人的力 、推动或制止他的动机、他的脑子任何时候的构成,我们了解 得都十分清楚,我们就能准确地知道他要做什么。而且,从宗教 的观点来说,我们若说有自由意志,那态度是傲慢的。因为,那 当然是打断了上帝的律法。因为他的一般的律法使所有我们的行 动是象恒星那样固定起来的。我认为,我们必须把初次立法留给 上帝,这些律法永不容违背,并且决定每个人的行为。那么既然 没有自由意志,我们就不能有不死 星期一,四月九日……我真希望我能相信永生,因为我一想 起来就难过:人只是一种机器,这个机器对他来说不幸赋有意识
如 果 上 帝 是 立 法 者 , 若 是 这 法 律 有 时 须 加 以 改 动 , 当 然 这 就 意 味 着 法 律 的 不 完 善 。 这 种 不 完 善 我 们 永 远 不 能 归 之 于 神 性 , 象 圣 经 里 上 帝 对 他 的 工 作 抱 有 悔 恨 的 那 样 。 四 月 二 日 。 现 在 我 来 讲 一 个 题 目 。 这 是 这 些 可 怜 的 、 终 有 一 死 的 人 都 亲 切 感 到 兴 趣 的 题 目 , 也 许 比 任 何 别 的 题 目 都 更 感 兴 趣 。 我 是 说 不 死 这 个 问 题 。 这 是 一 个 最 使 我 失 望 的 问 题 , 想 起 来 颇 感 痛 苦 。 看 待 这 个 问 题 有 两 种 方 法 : 第 一 是 用 进 化 论 和 把 人 跟 动 物 加 以 比 较 来 看 。 第 二 是 把 人 和 上 帝 比 较 来 看 。 第 一 个 是 更 合 乎 科 学 , 因 为 关 于 动 物 的 一 切 , 我 们 都 知 道 。 但 是 关 于 上 帝 , 我 们 是 一 无 所 知 。 那 么 , 我 认 为 , 若 是 先 考 虑 自 由 意 志 , 人 与 原 生 动 物 之 间 并 没 有 清 楚 的 界 线 。 所 以 , 如 果 我 们 给 人 以 自 由 意 志 , 我 们 也 不 能 不 给 原 生 动 物 以 自 由 意 志 。 这 是 很 难 做 到 的 。 因 此 , 除 非 我 们 愿 意 把 自 由 意 志 给 原 生 动 物 , 我 们 就 不 能 把 自 由 意 志 给 人 。 不 过 这 有 可 能 性 , 但 是 是 很 难 想 象 的 , 如 果 我 觉 得 很 可 能 原 生 质 只 是 在 普 通 的 过 程 中 没 有 来 自 上 帝 的 任 何 特 殊 的 神 意 而 聚 在 一 起 。 那 么 我 们 以 及 所 有 的 有 生 命 的 东 西 只 是 由 于 化 学 上 的 力 量 而 运 行 , 而 且 并 不 比 一 棵 树 更 为 使 人 惊 异 , 没 有 人 会 说 树 是 有 自 由 意 志 的 。 不 但 如 此 , 甚 至 如 果 对 于 任 何 时 候 加 于 任 何 人 的 力 量 、 推 动 或 制 止 他 的 动 机 、 他 的 脑 子 任 何 时 候 的 构 成 , 我 们 了 解 得 都 十 分 清 楚 , 我 们 就 能 准 确 地 知 道 他 要 做 什 么 。 而 且 , 从 宗 教 的 观 点 来 说 , 我 们 若 说 有 自 由 意 志 , 那 态 度 是 傲 慢 的 。 因 为 , 那 当 然 是 打 断 了 上 帝 的 律 法 。 因 为 他 的 一 般 的 律 法 使 所 有 我 们 的 行 动 是 象 恒 星 那 样 固 定 起 来 的 。 我 认 为 , 我 们 必 须 把 初 次 立 法 留 给 上 帝 , 这 些 律 法 永 不 容 违 背 , 并 且 决 定 每 个 人 的 行 为 。 那 么 既 然 没 有 自 由 意 志 , 我 们 就 不 能 有 不 死 。 星 期 一 , 四 月 九 日 … … 我 真 希 望 我 能 相 信 永 生 , 因 为 我 一 想 起 来 就 难 过 : 人 只 是 一 种 机 器 , 这 个 机 器 对 他 来 说 不 幸 赋 有 意 识 。 最 初 的 努 力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