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美学史 英]鲍桑葵著
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美学史 〔英〕鲍桑葵著 张今译
汉 译 世 界 学 术 名 著 丛 书 美 学 史 〔 英 〕 鲍 桑 葵 著 张 今 译
写在《美学史》中译本的前面 程孟辉 伯纳德·鲍桑葵( Bernard Bosanquet,18481923),英国新黑格 尔派哲学家,早年就学于哈罗公学和牛津大学,任过圣安德鲁大学教 授,在哲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等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撰著作多种,在 英国学术界极为活跃,有人赞誉他是英国一代哲学的“中心人物”。鲍 桑葵研究美学是从中年开始的,并写下了两部重要的美学专著,一部 就是本书《美学史》( A History of A esthetic,1892),另一部是《美 学三讲》( Three Lectures on a esthetics,1915。这两部著作可以分别 作为鲍桑葵美学史和美学原理研究的代表作。 鲍桑葵的《美学史》是一部比较详细而完整的西方美学史专著,此 书对上自古希腊罗马下迄当代的美学发展历程作了全面、系统的考 察,它集中反映了鲍桑葵的唯心主义美学史观。鲍桑葵在书中写道: 如果‘美学’是指美的哲学的话,那末,美学史自然也就是指美的哲 学的历史,它的内容也就不能不是历代哲学家为了解释或有条理地说 明同美有关的事实而提出的一系列有系统的学说。”(本书,第5页)但 是,鲍桑葵又认为:他所写的美学史,并不是“一部美学家的历史” (本书,第2页),而是“一部审美意识的历史”(同上页)。在处理历 史材料上,鲍桑葵很有历史感,他考虑到每个时代的学说都有其历史 的渊源以及与社会现实的联系,他在这部《美学史》中始终注视到美 学史上各学说之间的彼此关联和它自身的特征,在论述他自己所处的 那个时代的美学思想时,对现实世界也予以密切的关注 关于自然美同艺术美的关系,是鲍桑葵在《美学史》中论述的重
写 在 《 美 学 史 》 中 译 本 的 前 面 程 孟 辉 伯 纳 德 · 鲍 桑 葵 （ Ｂ ｅ ｒ ｎ ａ ｒ ｄ Ｂ ｏ ｓ ａ ｎ ｑ ｕ ｅ ｔ ， １ ８ ４ ８ — １ ９ ２ ３ ） ， 英 国 新 黑 格 尔 派 哲 学 家 ， 早 年 就 学 于 哈 罗 公 学 和 牛 津 大 学 ， 任 过 圣 安 德 鲁 大 学 教 授 ， 在 哲 学 、 政 治 学 和 社 会 学 等 方 面 都 有 一 定 的 造 诣 ， 撰 著 作 多 种 ， 在 英 国 学 术 界 极 为 活 跃 ， 有 人 赞 誉 他 是 英 国 一 代 哲 学 的 “ 中 心 人 物 ” 。 鲍 桑 葵 研 究 美 学 是 从 中 年 开 始 的 ， 并 写 下 了 两 部 重 要 的 美 学 专 著 ， 一 部 就 是 本 书 《 美 学 史 》 （ Ａ Ｈ ｉ ｓ ｔ ｏ ｒ ｙ ｏ ｆ Ａ ｅ ｓ ｔ ｈ ｅ ｔ ｉ ｃ ， １ ８ ９ ２ ） ， 另 一 部 是 《 美 学 三 讲 》 （ Ｔ ｈ ｒ ｅ ｅ Ｌ ｅ ｃ ｔ ｕ ｒ ｅ ｓ ｏ ｎ Ａ ｅ ｓ ｔ ｈ ｅ ｔ ｉ ｃ ｓ ， １ ９ １ ５ ） 。 这 两 部 著 作 可 以 分 别 作 为 鲍 桑 葵 美 学 史 和 美 学 原 理 研 究 的 代 表 作 。 鲍 桑 葵 的 《 美 学 史 》 是 一 部 比 较 详 细 而 完 整 的 西 方 美 学 史 专 著 ， 此 书 对 上 自 古 希 腊 罗 马 下 迄 当 代 的 美 学 发 展 历 程 作 了 全 面 、 系 统 的 考 察 ， 它 集 中 反 映 了 鲍 桑 葵 的 唯 心 主 义 美 学 史 观 。 鲍 桑 葵 在 书 中 写 道 ： “ 如 果 ‘ 美 学 ’ 是 指 美 的 哲 学 的 话 ， 那 末 ， 美 学 史 自 然 也 就 是 指 美 的 哲 学 的 历 史 ， 它 的 内 容 也 就 不 能 不 是 历 代 哲 学 家 为 了 解 释 或 有 条 理 地 说 明 同 美 有 关 的 事 实 而 提 出 的 一 系 列 有 系 统 的 学 说 。 ” （ 本 书 ， 第 ５ 页 ） 但 是 ， 鲍 桑 葵 又 认 为 ： 他 所 写 的 美 学 史 ， 并 不 是 “ 一 部 美 学 家 的 历 史 ” （ 本 书 ， 第 ２ 页 ） ， 而 是 “ 一 部 审 美 意 识 的 历 史 ” （ 同 上 页 ） 。 在 处 理 历 史 材 料 上 ， 鲍 桑 葵 很 有 历 史 感 ， 他 考 虑 到 每 个 时 代 的 学 说 都 有 其 历 史 的 渊 源 以 及 与 社 会 现 实 的 联 系 ， 他 在 这 部 《 美 学 史 》 中 始 终 注 视 到 美 学 史 上 各 学 说 之 间 的 彼 此 关 联 和 它 自 身 的 特 征 ， 在 论 述 他 自 己 所 处 的 那 个 时 代 的 美 学 思 想 时 ， 对 现 实 世 界 也 予 以 密 切 的 关 注 。 关 于 自 然 美 同 艺 术 美 的 关 系 ， 是 鲍 桑 葵 在 《 美 学 史 》 中 论 述 的 重
写在《美学史》中译本的前面 点。鲍桑葵认为,无论是自然美还是艺术美,“都存在于人们的知觉或 想象这一媒介中”(本书,第7页),二者只是在程度上有所区别。所 谓的自然美,并不是客观的,它存在于一般人的转瞬即逝的观念中,它 有赖于人对大自然的观察,有赖于主体的审美欣赏力。至于艺术美,它 存在于天才人物(指艺术家)的直觉中”(同上页),这种直觉经过提 炼,可以记录下来,并能加以解释。换言之,艺术美也离不开艺术家 对自然表现力的洞察,艺术家的这种训练有素的创造性的天才洞察, 扩大了自然美的界限,从而使自然美过渡到艺术美成为可能。也正是 在这个意义上,鲍桑葵认为,他所说的艺术美“也并不排除自然美” (本书,第8页)。这二者间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鲍桑葵是新黑格尔主义者,他自称是“左翼黑格尔派”的代表,他 的美学思想是深深打上了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之烙印的。我们知道, 黑格尔唯心主义美学观的最典型的表述是“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基 于这个定义,黑格尔认为,艺术必然要有自然作为理念的对立面,只 有这样才构成统一体。不过,在黑格尔看来,艺术美毕竟高于自然美, 因为艺术美是由心灵产生和再生的,自然美只是心灵的一种反映,是 种不完善的美。鲍桑葵在对自然美和艺术美的看法上,他也轻视自 然美,他把艺术美看作是美的世界的主要代表。在这一点上,他同黑 格尔基本上是一致的。但在美的定义上,则和黑格尔有较大的不同,前 者认为,“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而后者则认为“美就是对感官知觉 或想象力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本书,第11页)。由此看到,在黑格尔 那里,美的内容就是理念,感性只是美的表现形式,而在鲍桑葵看来 美的具体内容就是特征( the characteristic),而这种特征形成的条件 是主体的想象力和知觉。鲍桑葵的这一理论无疑是对黑格尔美学观的 种继承和演进 鲍桑葵十分推崇古代审美哲学的历史功绩和地位,他认为,古代 哲学家们能认识到对称、和谐和规律性是美的组成要素,这是对审美
点 。 鲍 桑 葵 认 为 ， 无 论 是 自 然 美 还 是 艺 术 美 ， “ 都 存 在 于 人 们 的 知 觉 或 想 象 这 一 媒 介 中 ” （ 本 书 ， 第 ７ 页 ） ， 二 者 只 是 在 程 度 上 有 所 区 别 。 所 谓 的 自 然 美 ， 并 不 是 客 观 的 ， 它 存 在 于 一 般 人 的 转 瞬 即 逝 的 观 念 中 ， 它 有 赖 于 人 对 大 自 然 的 观 察 ， 有 赖 于 主 体 的 审 美 欣 赏 力 。 至 于 艺 术 美 ， 它 “ 存 在 于 天 才 人 物 （ 指 艺 术 家 ） 的 直 觉 中 ” （ 同 上 页 ） ， 这 种 直 觉 经 过 提 炼 ， 可 以 记 录 下 来 ， 并 能 加 以 解 释 。 换 言 之 ， 艺 术 美 也 离 不 开 艺 术 家 对 自 然 表 现 力 的 洞 察 ， 艺 术 家 的 这 种 训 练 有 素 的 创 造 性 的 天 才 洞 察 ， 扩 大 了 自 然 美 的 界 限 ， 从 而 使 自 然 美 过 渡 到 艺 术 美 成 为 可 能 。 也 正 是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 鲍 桑 葵 认 为 ， 他 所 说 的 艺 术 美 “ 也 并 不 排 除 自 然 美 ” （ 本 书 ， 第 ８ 页 ） 。 这 二 者 间 既 有 区 别 ， 又 有 联 系 。 鲍 桑 葵 是 新 黑 格 尔 主 义 者 ， 他 自 称 是 “ 左 翼 黑 格 尔 派 ” 的 代 表 ， 他 的 美 学 思 想 是 深 深 打 上 了 黑 格 尔 唯 心 主 义 体 系 之 烙 印 的 。 我 们 知 道 ， 黑 格 尔 唯 心 主 义 美 学 观 的 最 典 型 的 表 述 是 “ 美 是 理 念 的 感 性 显 现 ” ， 基 于 这 个 定 义 ， 黑 格 尔 认 为 ， 艺 术 必 然 要 有 自 然 作 为 理 念 的 对 立 面 ， 只 有 这 样 才 构 成 统 一 体 。 不 过 ， 在 黑 格 尔 看 来 ， 艺 术 美 毕 竟 高 于 自 然 美 ， 因 为 艺 术 美 是 由 心 灵 产 生 和 再 生 的 ， 自 然 美 只 是 心 灵 的 一 种 反 映 ， 是 一 种 不 完 善 的 美 。 鲍 桑 葵 在 对 自 然 美 和 艺 术 美 的 看 法 上 ， 他 也 轻 视 自 然 美 ， 他 把 艺 术 美 看 作 是 美 的 世 界 的 主 要 代 表 。 在 这 一 点 上 ， 他 同 黑 格 尔 基 本 上 是 一 致 的 。 但 在 美 的 定 义 上 ， 则 和 黑 格 尔 有 较 大 的 不 同 ， 前 者 认 为 ， “ 美 是 理 念 的 感 性 显 现 ” ， 而 后 者 则 认 为 “ 美 就 是 对 感 官 知 觉 或 想 象 力 所 表 现 出 来 的 特 征 ” （ 本 书 ， 第 １ １ 页 ） 。 由 此 看 到 ， 在 黑 格 尔 那 里 ， 美 的 内 容 就 是 理 念 ， 感 性 只 是 美 的 表 现 形 式 ， 而 在 鲍 桑 葵 看 来 ， 美 的 具 体 内 容 就 是 特 征 （ ｔ ｈ ｅ ｃ ｈ ａ ｒ ａ ｃ ｔ ｅ ｒ ｉ ｓ ｔ ｉ ｃ ） ， 而 这 种 特 征 形 成 的 条 件 是 主 体 的 想 象 力 和 知 觉 。 鲍 桑 葵 的 这 一 理 论 无 疑 是 对 黑 格 尔 美 学 观 的 一 种 继 承 和 演 进 。 鲍 桑 葵 十 分 推 崇 古 代 审 美 哲 学 的 历 史 功 绩 和 地 位 ， 他 认 为 ， 古 代 哲 学 家 们 能 认 识 到 对 称 、 和 谐 和 规 律 性 是 美 的 组 成 要 素 ， 这 是 对 审 美 ２ 写 在 《 美 学 史 》 中 译 本 的 前 面
写在《美学史》中译本的前面 3 研究的主要贡献。鲍桑葵著述美学史,比较注重叙述各个时期审美意 识的特征以及这些审美特征赖以形成的历史基础和现实条件:其次 旨在说明作为一门美学科学,它为什么要把美的艺术作为主要的研究 对象:第三,鲍桑葵从论述美学史和美的艺术史、自然美和艺术美、美 的定义及其与美学史的关系入手,在对这些关系作了明确阐述的基础 上,而后再按美学史发展的线索对各个时代的美学理论予以逐一的考 察和论证。以上这些,不能不说是本书著述上的一大特色 此外,本书著述上的一个缺陷是,作者带着某种狭隘的民族偏见 来看待东方艺术,他无视东方艺术在世界艺术发展史中的作用和地 位。我们知道,在人类文明史的发展历程中,东方艺术曾经以一种惊 人的表现形态出现过,无论是埃及艺术和印度艺术抑或中国艺术和日 本艺术都是如此。然而,鲍桑葵和许多西方艺术史家一样,抱有这种 偏见。在《美学史》中,几乎完全没有直接提到东方艺术。综观全书, 鲍桑葵的理由是:第一,东方人的审美意识还没有达到思辨理论的高 度;第二,作者固守所谓的“欧洲艺术中心论”的原则,因此,即便 早期的希腊艺术的发展在相当程度上曾受过东方艺术的影响,亦统统 被排斥在本书主题的考虑范围之外;第三,无论是中国艺术还是日本 等国的艺术,严格说来都是一种“非结构性”的艺术,这种艺术同进 步种族(指欧洲)的艺术绝缘,毫无关系。上述三点理由是导致鲍桑 葵轻视东方艺术的基本原因,从而铸成了本书著述上的一大缺憾 鲍桑葵的《美学史》是一部具有一定学术价值的美学史专著,此 书中译本的出版,为我国学者进一步研究西方美学提供了有价值的资 料。一位为《美学史》撰写续篇的英国学者李斯托威尔,称道鲍桑葵 的《美学史》是一部“精心写成的历史著作”(《近代美学史述评》,第 1页),尽管西方学者的此类评价有的是些溢美之词,但它至少可以从 个侧面证明此书在西方美学界的影响和地位
研 究 的 主 要 贡 献 。 鲍 桑 葵 著 述 美 学 史 ， 比 较 注 重 叙 述 各 个 时 期 审 美 意 识 的 特 征 以 及 这 些 审 美 特 征 赖 以 形 成 的 历 史 基 础 和 现 实 条 件 ； 其 次 ， 旨 在 说 明 作 为 一 门 美 学 科 学 ， 它 为 什 么 要 把 美 的 艺 术 作 为 主 要 的 研 究 对 象 ； 第 三 ， 鲍 桑 葵 从 论 述 美 学 史 和 美 的 艺 术 史 、 自 然 美 和 艺 术 美 、 美 的 定 义 及 其 与 美 学 史 的 关 系 入 手 ， 在 对 这 些 关 系 作 了 明 确 阐 述 的 基 础 上 ， 而 后 再 按 美 学 史 发 展 的 线 索 对 各 个 时 代 的 美 学 理 论 予 以 逐 一 的 考 察 和 论 证 。 以 上 这 些 ， 不 能 不 说 是 本 书 著 述 上 的 一 大 特 色 。 此 外 ， 本 书 著 述 上 的 一 个 缺 陷 是 ， 作 者 带 着 某 种 狭 隘 的 民 族 偏 见 来 看 待 东 方 艺 术 ， 他 无 视 东 方 艺 术 在 世 界 艺 术 发 展 史 中 的 作 用 和 地 位 。 我 们 知 道 ， 在 人 类 文 明 史 的 发 展 历 程 中 ， 东 方 艺 术 曾 经 以 一 种 惊 人 的 表 现 形 态 出 现 过 ， 无 论 是 埃 及 艺 术 和 印 度 艺 术 抑 或 中 国 艺 术 和 日 本 艺 术 都 是 如 此 。 然 而 ， 鲍 桑 葵 和 许 多 西 方 艺 术 史 家 一 样 ， 抱 有 这 种 偏 见 。 在 《 美 学 史 》 中 ， 几 乎 完 全 没 有 直 接 提 到 东 方 艺 术 。 综 观 全 书 ， 鲍 桑 葵 的 理 由 是 ： 第 一 ， 东 方 人 的 审 美 意 识 还 没 有 达 到 思 辨 理 论 的 高 度 ； 第 二 ， 作 者 固 守 所 谓 的 “ 欧 洲 艺 术 中 心 论 ” 的 原 则 ， 因 此 ， 即 便 早 期 的 希 腊 艺 术 的 发 展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曾 受 过 东 方 艺 术 的 影 响 ， 亦 统 统 被 排 斥 在 本 书 主 题 的 考 虑 范 围 之 外 ； 第 三 ， 无 论 是 中 国 艺 术 还 是 日 本 等 国 的 艺 术 ， 严 格 说 来 都 是 一 种 “ 非 结 构 性 ” 的 艺 术 ， 这 种 艺 术 同 进 步 种 族 （ 指 欧 洲 ） 的 艺 术 绝 缘 ， 毫 无 关 系 。 上 述 三 点 理 由 是 导 致 鲍 桑 葵 轻 视 东 方 艺 术 的 基 本 原 因 ， 从 而 铸 成 了 本 书 著 述 上 的 一 大 缺 憾 。 鲍 桑 葵 的 《 美 学 史 》 是 一 部 具 有 一 定 学 术 价 值 的 美 学 史 专 著 ， 此 书 中 译 本 的 出 版 ， 为 我 国 学 者 进 一 步 研 究 西 方 美 学 提 供 了 有 价 值 的 资 料 。 一 位 为 《 美 学 史 》 撰 写 续 篇 的 英 国 学 者 李 斯 托 威 尔 ， 称 道 鲍 桑 葵 的 《 美 学 史 》 是 一 部 “ 精 心 写 成 的 历 史 著 作 ” （ 《 近 代 美 学 史 述 评 》 ， 第 １ 页 ） ， 尽 管 西 方 学 者 的 此 类 评 价 有 的 是 些 溢 美 之 词 ， 但 它 至 少 可 以 从 一 个 侧 面 证 明 此 书 在 西 方 美 学 界 的 影 响 和 地 位 。 写 在 《 美 学 史 》 中 译 本 的 前 面 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