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诸论 所以，创新思维研究的学科特殊性和前沿性决定了该领域是哲学家、心理学家 社会学家、人类学家、生理学家、神经科学家共同的研究对象。尽管在创新思 维研究的历史上，我们常常会见到创造力(creativity)与创新思维(creative thinking)之间使用的混乱，但实际上，创新思维是创造力的核心，虽然创造力 的范围要比创新思维的范围大得多，但凡是将对创造力作为一种心理活动或者 认知过程的研究，我们都可以在广义上将其视为对创新思维的研究. 1.2.1国外研究 心理学的诞生起源于西方，国外对创新思维在脑生理和心理的研究进展正 是在心理学发展的这一历史脉络实现的，因此在国外研究方面，本节将从心理 学的历史发展视角对国外创新思维的研究进行梳理。 1.2.1.1研究的萌芽阶段 在19世纪之前的漫长历史中，国外创新思维的研究始终处于萌芽阶段.在 古希腊文明中，希腊众神被认为是反映人类精神的独特象征.柏拉图(Plato) 将人类的“创造力”归功于缪斯女神的圣灵附身.直到亚里士多德从形式逻辑 角度对创新思维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西方对创新思维的认识才首次放弃了对 缪斯女神的依赖，走向了人的理性世界.亚里士多德(Aristotle))认为形式逻辑 三段论的前提是一种将观察到的经验由直觉上升到一般原理的创新思维活动. 在德国古典哲学时期，创新思维的理论达到了新的高度.康德(Immanuel Kant) 和黑格尔(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都对创新思维与非创新思维做出了区 分，他们都认为非创新思维只是解释概念的形式和外延关系的形式逻辑，而并 没有产生新的概念知识，但康德认为创新思维是一种先验逻辑，它是利用思维 的能动性，依靠想象来对感性知识进行联结以产生新知识的过程；而黑格尔认 为创新思维是一种从历史形态把握其创新规律的辩证逻辑，揭示的是主客观辩 证统一的思维实质.在这一期间，创新思维的心理问题也进入了哲学家们的研 究视野中，如康德、黑格尔、费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都在不同程度上 将想象作为创新思维的心理机能。除此之外，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也推进了 创新思维研究的发展。 总体来看，国外在19世纪之前对创新思维的探索主要从哲学的角度出发， 并且只有较少哲学家对创新思维有所思考。尽管还没有形成对创新思维的心理
第一章 绪论 5 所以，创新思维研究的学科特殊性和前沿性决定了该领域是哲学家、心理学家、 社会学家、人类学家、生理学家、神经科学家共同的研究对象。尽管在创新思 维研究的历史上，我们常常会见到创造力（creativity）与创新思维（creative thinking）之间使用的混乱，但实际上，创新思维是创造力的核心，虽然创造力 的范围要比创新思维的范围大得多，但凡是将对创造力作为一种心理活动或者 认知过程的研究，我们都可以在广义上将其视为对创新思维的研究。 1.2.1 国外研究 心理学的诞生起源于西方，国外对创新思维在脑生理和心理的研究进展正 是在心理学发展的这一历史脉络实现的，因此在国外研究方面，本节将从心理 学的历史发展视角对国外创新思维的研究进行梳理。 1.2.1.1 研究的萌芽阶段 在 19 世纪之前的漫长历史中，国外创新思维的研究始终处于萌芽阶段。在 古希腊文明中，希腊众神被认为是反映人类精神的独特象征。柏拉图（Plato） 将人类的“创造力”归功于缪斯女神的圣灵附身。直到亚里士多德从形式逻辑 角度对创新思维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西方对创新思维的认识才首次放弃了对 缪斯女神的依赖，走向了人的理性世界。亚里士多德（Aristotle）认为形式逻辑 三段论的前提是一种将观察到的经验由直觉上升到一般原理的创新思维活动。 在德国古典哲学时期，创新思维的理论达到了新的高度。康德（Immanuel Kant） 和黑格尔（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都对创新思维与非创新思维做出了区 分，他们都认为非创新思维只是解释概念的形式和外延关系的形式逻辑，而并 没有产生新的概念知识，但康德认为创新思维是一种先验逻辑，它是利用思维 的能动性，依靠想象来对感性知识进行联结以产生新知识的过程；而黑格尔认 为创新思维是一种从历史形态把握其创新规律的辩证逻辑，揭示的是主客观辩 证统一的思维实质。在这一期间，创新思维的心理问题也进入了哲学家们的研 究视野中，如康德、黑格尔、费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都在不同程度上 将想象作为创新思维的心理机能。除此之外，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也推进了 创新思维研究的发展。 总体来看，国外在 19 世纪之前对创新思维的探索主要从哲学的角度出发， 并且只有较少哲学家对创新思维有所思考。尽管还没有形成对创新思维的心理
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学研究，但实际上这些研究也涉及到了一定的心理学内容，因此将该时期称为 对创新思维研究的萌芽阶段」 1.2.1.2研究的起步阶段 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到20世纪上半叶的百年间，创新思维的国外研究进 入了起步阶段。随着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心理学逐渐从哲学的母胎中脱离出 来自成一门学科，科学主义的心理学尝试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破解思维、意识、 感觉、想象等经典哲学问题，在学术讨论一片繁荣的局面下，有关创新思维的 心理学研究成果逐渐涌现，丰富了人们对自身高级认知的心理活动的认识， 1879年德国心理学家冯特(Wilhelm Wundt)在菜比锡大学建立科学心理学 后，心理学产生了构造主义、机能主义、行为主义、格式塔主义和精神分析等 学派.按照斯滕伯格(Robert Jeffrey Sternberg)的观点，构造主义、机能主义 和行为主义并未对创造性的研究做出贡献.①不可否认，铁钦纳(Edward Bradford Titchener)的结构主义将心理现象看成是静止“元素”的狭隘思想使其在心理 学史中只是昙花一现.但实际上，机能主义、行为主义的分支一新行为主义和 新的新为主义、格式塔主义和精神分析学派，以及20世纪50年代后出现的人 本主义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都对创新思维的研究具有一定的贡献。 (1)机能主义：创新思维的进化观 诞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机能主义心理学是受到进化论思想和实用主 义思想在与对手结构主义的交锋中产生的。机能主义主张创新思维的适应性特 点，对创新思维研究的贡献主要有以下三点：其一，用进化论解释心理现象的 观点蕴含了创新思维是脑与神经系统表现形式的思想，为创新思维的脑科学研 究提供了理论支持；其二，机能主义心理学的先驱英国心理学家高尔顿(Francis Galtor)著的《遗传的天才》一书是比较公认的最早用科学方法对创新思维进行 研究的系统科学文献，他所开创的“自由联想”实验推进了创新思维在心理测 量方面的研究.其后来的著作《英国的科学家们：他们的禀赋和教养》《人类 才能及其发展的研究》《自然的遗传》被认为是“开创了创造性心理学这一心 理学分支”②.第三，机能主义先驱威廉·詹姆撕(William James)的《心理学 原理》从将心理学当作一门自然科学的基本前提出发，主张心理学的对象应该 研究人类心理活动与脑生理活动的关系，预示了创新思维在心理和脑生理研究 的合理性，同时也指出了“天才”在遗传和环境中的相互作用. 8来李者木被版社 6
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6 学研究，但实际上这些研究也涉及到了一定的心理学内容，因此将该时期称为 对创新思维研究的萌芽阶段。 1.2.1.2 研究的起步阶段 从 19 世纪下半叶开始到 20 世纪上半叶的百年间，创新思维的国外研究进 入了起步阶段。随着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心理学逐渐从哲学的母胎中脱离出 来自成一门学科，科学主义的心理学尝试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破解思维、意识、 感觉、想象等经典哲学问题，在学术讨论一片繁荣的局面下，有关创新思维的 心理学研究成果逐渐涌现，丰富了人们对自身高级认知的心理活动的认识。 1879 年德国心理学家冯特（Wilhelm Wundt）在莱比锡大学建立科学心理学 后，心理学产生了构造主义、机能主义、行为主义、格式塔主义和精神分析等 学派。按照斯滕伯格（Robert Jeffrey Sternberg）的观点，构造主义、机能主义 和行为主义并未对创造性的研究做出贡献。①不可否认，铁钦纳（Edward Bradford Titchener）的结构主义将心理现象看成是静止“元素” 的狭隘思想使其在心理 学史中只是昙花一现。但实际上，机能主义、行为主义的分支—新行为主义和 新的新为主义、格式塔主义和精神分析学派，以及 20 世纪 50 年代后出现的人 本主义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都对创新思维的研究具有一定的贡献。 （1）机能主义：创新思维的进化观 诞生于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机能主义心理学是受到进化论思想和实用主 义思想在与对手结构主义的交锋中产生的。机能主义主张创新思维的适应性特 点，对创新思维研究的贡献主要有以下三点：其一，用进化论解释心理现象的 观点蕴含了创新思维是脑与神经系统表现形式的思想，为创新思维的脑科学研 究提供了理论支持；其二，机能主义心理学的先驱英国心理学家高尔顿（Francis Galton）著的《遗传的天才》一书是比较公认的最早用科学方法对创新思维进行 研究的系统科学文献，他所开创的“自由联想”实验推进了创新思维在心理测 量方面的研究。其后来的著作《英国的科学家们：他们的禀赋和教养》《人类 才能及其发展的研究》《自然的遗传》被认为是“开创了创造性心理学这一心 理学分支”②。第三，机能主义先驱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心理学 原理》从将心理学当作一门自然科学的基本前提出发，主张心理学的对象应该 研究人类心理活动与脑生理活动的关系，预示了创新思维在心理和脑生理研究 的合理性，同时也指出了“天才”在遗传和环境中的相互作用。 ① [美]斯滕博格.创造力手册[M].施建农,译.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5:6. ② 林崇德.创造性心理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136
第一章诸论 (2)新的新行为主义：创新思维的建构观 行为主义是心理学的“第一势力”，20世纪20年代，经典行为主义的创立 革新了心理学传统的以内省法研究主观意识的方法，经典行为主义者将人的心 理现象归结为刺激-反应(S-R)的模式，认为这一过程并无意识的参与，更无 创新思维可言，但在20世纪30年代后诞生的新行为主义和新的新行为主义为 “意识”回归到心理学，进而将创新思维引入到心理学的研究视域中起着很大的 作用.新行为主义的代表人物托尔曼(Edward Chase Tolman)对行为主义的极 端观点进行了修正：在刺激与行为之间引入了一个有机体作为中介变量，使S-R 变成了S-O-R,但这一观点的弊端在于让这一模式过于主观化.为了解决行为主 义领域的这种危机，新的新行为主义者对行为主义进行了改造，将行为主义与 建构论结合在一起，探索在环境的影响下思维在行为中的调解作用，强调心理 过程的流动性、积极性和主动性，对创新思维的研究具有积极的意义， (3)精神分析流派：创新思维的潜意识观 心理学的“第二势力”精神分析流派诞生于19世纪末，其代表人物弗洛伊 德(Sigmund Freud)对创新思维的研究最为深人，他在l908年出版的《作家与 白日梦》中将创新思维从人格的角度进行了精神分析，并且主要阐述了创新思 维与潜意识的关系。弗洛伊德将人的创新思维归为一种潜意识活动的性本能升 华，在对梦的解析中他将人的潜意识活动称为初级思维过程(primary-process thinking)，而将人在意识状态下所展现出的逻辑性的、规范性的思维称之为次 级思维过程(secondary-process thinking),精神分析学派其他代表人物的观点 与弗洛伊德有所不同，如荣格(Carl Gustav Jung)主张创新思维来源于内心冲 突、童年创伤和集体潜意识中的情结.而阿德勒(Alfred Adler)的思想中隐含 了创新思维是为了弥补自身缺陷而产生的观点.精神分析流派的潜意识观点对 创新思维在灵感、顿悟等非逻辑思维上的研究具有重大意义，但由于精神分析 学派的心理学家们过于注重对创新思维在潜意识层面的研究，因而忽视了次级 思维的逻辑成分在创新思维中的作用. 在弗洛伊德等早期精神分析学家们看来，具有创新思维的艺术家总是离神 经症不远.随着创新思维研究的不断深入，心理学在20世纪50年代左右就证 实了神经症并非与人的创造性有直接关系。尽管弗洛伊德是一位从生理医学走 向心理学的学者，但在创新思维的问题上，他和他同时代的精神分析者们都没 有在神经生物层面上加以探索。 (4)格式塔主义心理学：创新思维的整体观 20世纪20年代初，诞生于德国的格式塔主义心理学是在反对构造主义和行 为主义的的声音中建立起来的，其理论观点主张从有机体对环境做出反应的整
第一章 绪论 7 （2）新的新行为主义：创新思维的建构观 行为主义是心理学的“第一势力”。20 世纪 20 年代，经典行为主义的创立 革新了心理学传统的以内省法研究主观意识的方法，经典行为主义者将人的心 理现象归结为刺激-反应（S-R）的模式，认为这一过程并无意识的参与，更无 创新思维可言。但在 20 世纪 30 年代后诞生的新行为主义和新的新行为主义为 “意识”回归到心理学，进而将创新思维引入到心理学的研究视域中起着很大的 作用。新行为主义的代表人物托尔曼（Edward Chase Tolman）对行为主义的极 端观点进行了修正：在刺激与行为之间引入了一个有机体作为中介变量，使 S-R 变成了 S-O-R，但这一观点的弊端在于让这一模式过于主观化。为了解决行为主 义领域的这种危机，新的新行为主义者对行为主义进行了改造，将行为主义与 建构论结合在一起，探索在环境的影响下思维在行为中的调解作用，强调心理 过程的流动性、积极性和主动性，对创新思维的研究具有积极的意义。 （3）精神分析流派：创新思维的潜意识观 心理学的“第二势力”精神分析流派诞生于 19 世纪末，其代表人物弗洛伊 德（Sigmund Freud）对创新思维的研究最为深入。他在 1908 年出版的《作家与 白日梦》中将创新思维从人格的角度进行了精神分析，并且主要阐述了创新思 维与潜意识的关系。弗洛伊德将人的创新思维归为一种潜意识活动的性本能升 华，在对梦的解析中他将人的潜意识活动称为初级思维过程（primary-process thinking），而将人在意识状态下所展现出的逻辑性的、规范性的思维称之为次 级思维过程（secondary-process thinking）。精神分析学派其他代表人物的观点 与弗洛伊德有所不同，如荣格（Carl Gustav Jung）主张创新思维来源于内心冲 突、童年创伤和集体潜意识中的情结。而阿德勒（Alfred Adler）的思想中隐含 了创新思维是为了弥补自身缺陷而产生的观点。精神分析流派的潜意识观点对 创新思维在灵感、顿悟等非逻辑思维上的研究具有重大意义，但由于精神分析 学派的心理学家们过于注重对创新思维在潜意识层面的研究，因而忽视了次级 思维的逻辑成分在创新思维中的作用。 在弗洛伊德等早期精神分析学家们看来，具有创新思维的艺术家总是离神 经症不远。随着创新思维研究的不断深入，心理学在 20 世纪 50 年代左右就证 实了神经症并非与人的创造性有直接关系。尽管弗洛伊德是一位从生理医学走 向心理学的学者，但在创新思维的问题上，他和他同时代的精神分析者们都没 有在神经生物层面上加以探索。 （4）格式塔主义心理学：创新思维的整体观 20 世纪 20 年代初，诞生于德国的格式塔主义心理学是在反对构造主义和行 为主义的的声音中建立起来的，其理论观点主张从有机体对环境做出反应的整
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体观研究心理现象，认为创新思维是“通过顿悟来改造旧的格式塔而建立新的 格式塔”①的过程.科勒(Wolfgang Kohler)从顿悟角度在问题解决情境中理解 创新思维，主张顿悟是创新思维的本质，但缺乏对顿悟机制的解释。该学派的 另一位代表人物韦特海默(Max Wertheimer)在《创造性思维》中描述了爱因斯 坦创立相对论以及高斯(Carl Friedrich Gauss)和伽利略(Galileo Galilei)在科 学发现时的创新思维过程，主张从整体结构的角度对创新思维进行研究，如他 强调逻辑思维与非逻辑思维的互补，并且强调了作为问题解决的创新思维过程 可以说，格式塔主义心理学是开创创新思维研究的最重要心理学理论流派，因 为几乎在所有关于创新思维研究的理论著作中都可以看到格式塔心理学派的身 综上所述，在国外对创新思维研究开始起步的百年中，我们可以看出创新 思维的理论研究在心理学的流派之争中逐渐走向成熟。除了心理学领域，经济 学领域和教育学领域也开始对创新思维产生了研究兴趣.在经济学领域，1912 年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在《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提出了“创新 理论”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在教育学领域，1926年稻毛诅风在《创造教育论》 一书中提出了以创新、创造原理为基础的教育观，I941年奥斯本(Alex Faickney Osborn)在《思考的方法》一书中首次提出了创新发明技法“智力激励法” 1.2.1.3研究的发展阶段 20世纪50年代到20世纪末这一短暂的50年是国外现代创新思维研究蓬勃 发展的关键期。其原因主要是得益于美国心理学家吉尔福特的大力推动.特别 是1950年他在担任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就职演讲中发表的以“创造力”为主题 的演说积极倡导了创造力的研究，此后的几十年，西方关于对创造力的研究得 到了迅速的发展，并且硕果累累 由于心理学挣脱哲学附庸的关键在于用系统的观察法和实验法来稳固其作 为科学心理学的地位，所以在这一时期对创新思维研究的突出特点就是采用利 学的测量方法研究个体差异，除此之外，心理学的认知革命对创新思维内部心 理过程的研究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在人本主义的影响下，20世纪末出现的 社会文化取向的创新思维研究对上述的研究起到了补充作用. (1)对创新思维的测量 对创新思雏的测量可以追溯到机能主义先驱心理学家高尔顿的“自由联 想”测验法.随着吉尔福特将发散思维作为创新思维的最重要特征，发散思维 ①叶洁生.心理学通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反社，2006：263
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8 体观研究心理现象，认为创新思维是“通过顿悟来改造旧的格式塔而建立新的 格式塔”①的过程。科勒（Wolfgang Kohler）从顿悟角度在问题解决情境中理解 创新思维，主张顿悟是创新思维的本质，但缺乏对顿悟机制的解释。该学派的 另一位代表人物韦特海默（Max Wertheimer）在《创造性思维》中描述了爱因斯 坦创立相对论以及高斯（Carl Friedrich Gauss）和伽利略（Galileo Galilei）在科 学发现时的创新思维过程，主张从整体结构的角度对创新思维进行研究，如他 强调逻辑思维与非逻辑思维的互补，并且强调了作为问题解决的创新思维过程。 可以说，格式塔主义心理学是开创创新思维研究的最重要心理学理论流派，因 为几乎在所有关于创新思维研究的理论著作中都可以看到格式塔心理学派的身 影。 综上所述，在国外对创新思维研究开始起步的百年中，我们可以看出创新 思维的理论研究在心理学的流派之争中逐渐走向成熟。除了心理学领域，经济 学领域和教育学领域也开始对创新思维产生了研究兴趣。在经济学领域，1912 年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在《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提出了“创新 理论”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在教育学领域，1926 年稻毛诅风在《创造教育论》 一书中提出了以创新、创造原理为基础的教育观，1941 年奥斯本（Alex Faickney Osborn）在《思考的方法》一书中首次提出了创新发明技法“智力激励法”。 1.2.1.3 研究的发展阶段 20 世纪 50 年代到 20 世纪末这一短暂的 50 年是国外现代创新思维研究蓬勃 发展的关键期。其原因主要是得益于美国心理学家吉尔福特的大力推动，特别 是 1950 年他在担任美国心理学会主席的就职演讲中发表的以“创造力”为主题 的演说积极倡导了创造力的研究，此后的几十年，西方关于对创造力的研究得 到了迅速的发展，并且硕果累累。 由于心理学挣脱哲学附庸的关键在于用系统的观察法和实验法来稳固其作 为科学心理学的地位，所以在这一时期对创新思维研究的突出特点就是采用科 学的测量方法研究个体差异。除此之外，心理学的认知革命对创新思维内部心 理过程的研究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在人本主义的影响下，20 世纪末出现的 社会文化取向的创新思维研究对上述的研究起到了补充作用。 （1）对创新思维的测量 对创新思维的测量可以追溯到机能主义先驱心理学家高尔顿的“自由联 想”测验法。随着吉尔福特将发散思维作为创新思维的最重要特征，发散思维 ① 叶浩生.心理学通史[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263
第一章诸论 成了测量创新思维的重要指标，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托兰斯(Ellis Paul Torrance) 的《托兰斯创造性思维测验》(Torrance Tests of Creative Thinking),沃拉克 (Michael A.Wallach)和科甘(Nathan Kogan)的《创造力测验》(Wallach-Kogan Creativity Tests),吉尔福特的《结果测验》(Consequences Test),巴伦的(Frank Baron)的《写标题测验》(Plot Titles Test)等. 20世纪60年代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名誉教授梅德尼克(Sarnoff A. Mednick)提出了创新思维是对联想的元素进行重新整合的过程，据此编制了远 距离联想测试(Remote Associates Test), 尽管创造性人格测量并不对创新思维进行直接研究，但人格因素确是创新 思维的重要影响因素，也是对创新思维最重要的一部分研究.高夫(Harrison G. Gough)根据300个形容词组成的《形容词检测表》(Adjective Check List)创 造了《创造性人格量表》(Creative Personality Scale),与此类似的还有多米诺 (George Domino)的《创造性量表》(Domino Creativity Scale)等. 对创新思维进行科学的测量无疑加深了人们对创新思维的理解，但是这些 测验在随后的几十年中都面临了不同层次的批判，《创造性测验》的发明者沃 拉克甚至在后来否定了自己的测验在测量创新思维时的有效性。这些批判的重 心指向于大多数的测验都将被试置于确定的情景中，忽视了创新思维在现实环 境中的普遍意义，此外，对创新思维在发散思维、远距离联想和人格上的测量 仅仅是创新思维的一个方面，而不能准确的测量人全部的创新思维。尽管对创 新思维的测验存在着一定的弊端，但是我们仍然能看到当今这些测验在教育、 人才选拔等应用领域的贡献。 (2)创新思维在认知心理学中的研究 随着20世纪50年代心理学认知革命的兴起，对创新思维的研究转向了认知 心理学领域，在认知心理学领域出现了三种形态的认知心理学：信息加工论认 知心理学、联结主义认知心理学和生态认知心理学，这三种形态的认知心理学 理论分别对创新思维的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信息加工认知心理学的基本隐喻是将心理活动看作是计算机，将心理看成 是由感受器、效应器、加工器、记忆等几部分组成；主张创新思维的过程是一 个对信息接受、加工、储存和输出的过程；主要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方面来 研究创新思维的过程.实际上，早在1926年，美国心理学家华莱士(Graham Wallas)在《思考的艺术》一书中就首次对创新思维所涉及的心理活动过程进行 了较深入的研究，提出了创新思维发生的四阶段说”，即包含“准备、酝酿、明 朗和验证四个阶段。该理论是关于创新思维心理过程的最有影响力的理论。这 个由四个阶段构成的创新思维过程实际上是一个问题解决的过程。问题解决是
第一章 绪论 9 成了测量创新思维的重要指标，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托兰斯（Ellis Paul Torrance） 的《托兰斯创造性思维测验》（Torrance Tests of Creative Thinking），沃拉克 （Michael A. Wallach）和科甘（Nathan Kogan)的《创造力测验》（Wallach-Kogan Creativity Tests），吉尔福特的《结果测验》（Consequences Test），巴伦的（Frank Baron）的《写标题测验》（Plot Titles Test）等。 20 世纪 60 年代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名誉教授梅德尼克（Sarnoff A. Mednick）提出了创新思维是对联想的元素进行重新整合的过程，据此编制了远 距离联想测试（Remote Associates Test）。 尽管创造性人格测量并不对创新思维进行直接研究，但人格因素确是创新 思维的重要影响因素，也是对创新思维最重要的一部分研究。高夫（Harrison G. Gough）根据 300 个形容词组成的《形容词检测表》（Adjective Check List）创 造了《创造性人格量表》（Creative Personality Scale），与此类似的还有多米诺 （George Domino）的《创造性量表》（Domino Creativity Scale）等。 对创新思维进行科学的测量无疑加深了人们对创新思维的理解，但是这些 测验在随后的几十年中都面临了不同层次的批判，《创造性测验》的发明者沃 拉克甚至在后来否定了自己的测验在测量创新思维时的有效性。这些批判的重 心指向于大多数的测验都将被试置于确定的情景中，忽视了创新思维在现实环 境中的普遍意义。此外，对创新思维在发散思维、远距离联想和人格上的测量 仅仅是创新思维的一个方面，而不能准确的测量人全部的创新思维。尽管对创 新思维的测验存在着一定的弊端，但是我们仍然能看到当今这些测验在教育、 人才选拔等应用领域的贡献。 （2）创新思维在认知心理学中的研究 随着 20 世纪 50 年代心理学认知革命的兴起，对创新思维的研究转向了认知 心理学领域。在认知心理学领域出现了三种形态的认知心理学：信息加工论认 知心理学、联结主义认知心理学和生态认知心理学，这三种形态的认知心理学 理论分别对创新思维的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信息加工认知心理学的基本隐喻是将心理活动看作是计算机，将心理看成 是由感受器、效应器、加工器、记忆等几部分组成；主张创新思维的过程是一 个对信息接受、加工、储存和输出的过程；主要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方面来 研究创新思维的过程。实际上，早在 1926 年，美国心理学家华莱士（Graham Wallas）在《思考的艺术》一书中就首次对创新思维所涉及的心理活动过程进行 了较深入的研究，提出了创新思维发生的“四阶段说”，即包含“准备、酝酿、明 朗和验证”四个阶段。该理论是关于创新思维心理过程的最有影响力的理论。这 个由四个阶段构成的创新思维过程实际上是一个问题解决的过程。问题解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