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解研究 憎的激荡,都足以把它的结论消散了,都足以使深奥的哲学 家成为一个凡夫俗子 我们还必须承认,最经久、最公道的美誉是被简易的哲 学所获得的,至于抽象的推理者,他们由于当代人的乖僻无 知虽也能享受暂时的好名声,但他们并不能在较公道的后人 面前维持住他们的好名声。一个深奥的哲学家在他的虚玄的 推理中很容易陷于错误,而且他如果一直推下去,也不会因 为一种结论是不常见的或同通俗的意见相反,就不接受那种 结论。这样,一个错误就会生出另一个错误来。但是一个哲 学家如果只是意在把人类的常识陈述在较美妙较动人的观点 中,那他纵然偶尔陷于错误,也不至于错得太远。他只要重 新求诉于常识和人心的自然情趣,那他就会复返于正途,使 自己免于危险的幻想。西塞罗的大名现在仍然光耀着,但是 亚理士多德的大名就很衰落了。卜鲁耶① a bruyere)名扬四 海,举世共知;但是马尔布兰希 Malebranche)的荣誉,则 限于他的本国和他的时代。阿迪生( A ddison)将来或会被人 高兴阅读,至于洛克① Locke)则恐怕要被人完全忘记了。 个纯哲学家的为人,是不常受世人欢迎的,因为人们 都以为他不能对社会的利益或快乐有什么贡献;因为他的生 活同人类远隔了,而且他所沈醉于其中的各种原则和观念也 都是人们一样也不能了解的。在另一方面,纯无知的人更是 可鄙弃的。因为在科学繁荣的一个时代和国家内,一个人如 果对那些高尚的消遣品毫无嗜好,那就的确表示出他的才气 太狭窄了。人们假设最完美的人格是介乎两个极端之间的;他 对于书籍、社交和职业,都能够有相当的才能和趣味;他在
憎 的 激 荡 , 都 足 以 把 它 的 结 论 消 散 了 , 都 足 以 使 深 奥 的 哲 学 家 成 为 一 个 凡 夫 俗 子 。 我 们 还 必 须 承 认 , 最 经 久 、 最 公 道 的 美 誉 是 被 简 易 的 哲 学 所 获 得 的 , 至 于 抽 象 的 推 理 者 , 他 们 由 于 当 代 人 的 乖 僻 无 知 虽 也 能 享 受 暂 时 的 好 名 声 , 但 他 们 并 不 能 在 较 公 道 的 后 人 面 前 维 持 住 他 们 的 好 名 声 。 一 个 深 奥 的 哲 学 家 在 他 的 虚 玄 的 推 理 中 很 容 易 陷 于 错 误 , 而 且 他 如 果 一 直 推 下 去 , 也 不 会 因 为 一 种 结 论 是 不 常 见 的 或 同 通 俗 的 意 见 相 反 , 就 不 接 受 那 种 结 论 。 这 样 , 一 个 错 误 就 会 生 出 另 一 个 错 误 来 。 但 是 一 个 哲 学 家 如 果 只 是 意 在 把 人 类 的 常 识 陈 述 在 较 美 妙 较 动 人 的 观 点 中 , 那 他 纵 然 偶 尔 陷 于 错 误 , 也 不 至 于 错 得 太 远 。 他 只 要 重 新 求 诉 于 常 识 和 人 心 的 自 然 情 趣 , 那 他 就 会 复 返 于 正 途 , 使 自 己 免 于 危 险 的 幻 想 。 西 塞 罗 的 大 名 现 在 仍 然 光 耀 着 , 但 是 亚 理 士 多 德 的 大 名 就 很 衰 落 了 。 卜 鲁 耶 ( L a B r u y e r e ) 名 扬 四 海 , 举 世 共 知 ; 但 是 马 尔 布 兰 希 ( M a l e b r a n c h e ) 的 荣 誉 , 则 限 于 他 的 本 国 和 他 的 时 代 。 阿 迪 生 ( A d d i s o n ) 将 来 或 会 被 人 高 兴 阅 读 , 至 于 洛 克 ( L o c k e ) 则 恐 怕 要 被 人 完 全 忘 记 了 。 一 个 纯 哲 学 家 的 为 人 , 是 不 常 受 世 人 欢 迎 的 , 因 为 人 们 都 以 为 他 不 能 对 社 会 的 利 益 或 快 乐 有 什 么 贡 献 ; 因 为 他 的 生 活 同 人 类 远 隔 了 , 而 且 他 所 沈 醉 于 其 中 的 各 种 原 则 和 观 念 也 都 是 人 们 一 样 也 不 能 了 解 的 。 在 另 一 方 面 , 纯 无 知 的 人 更 是 可 鄙 弃 的 。 因 为 在 科 学 繁 荣 的 一 个 时 代 和 国 家 内 , 一 个 人 如 果 对 那 些 高 尚 的 消 遣 品 毫 无 嗜 好 , 那 就 的 确 表 示 出 他 的 才 气 太 狭 窄 了 。 人 们 假 设 最 完 美 的 人 格 是 介 乎 两 个 极 端 之 间 的 ; 他 对 于 书 籍 、 社 交 和 职 业 , 都 能 够 有 相 当 的 才 能 和 趣 味 ; 他 在 1 2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人类理解研究 谈话中仍能保持文雅的文章中那种明察和幽雅;他在从事于 职业时仍能保持正确的哲学所给人养成的那种忠实和精确 为广行培植这类完美的人格起见,最有效的工具莫过于文体 流畅而宜人的一种著作,这种著作,并不向人生要求太多,它 们也并无须乎深刻的钻研和埋头的苦攻,就能使人了解它们, 所以结果它们把它们的学生送到人群中时,就使他充满了高 贵的情趣和聪明的教条,可以来适应人生中任何事变。借这 些著作的力量,德性会成了和蔼的,科学会成了可意的,社 交会成了启发人的,独处会成了有趣味的。 人是一个有理性的动物,并以这个身份由科学接受到它 的适当的食品和养料。但是人类理解的范围是过于狭窄的,所 以在这方面,我们并不能从成功的把握或已有的成就来希望 得到满意。其次,人又不仅是一个理性动物,还是一个社会 动物;但是他又不能老是享受可意的有趣的交游,而且他也 不能对它们常保持相当的爱好。其次,人又是一个活动的动 物;因为这种趋向以及人生中其他的许多必然,他又不得不 来从事职业或事务;但是人心也需要松宽些,不能尽管继续 来操心、来勤劳。由此看来,自然似乎指示给我们说,混合 的生活才是最适宜于人类的,它并且秘密地警告我们不要让 这些偏向中任何一种所迷惑,免得使他们不能适合于别的业 务和享乐。它说,你可以尽量爱好科学,但是你必须让你的 科学成为人的科学,必须使它对于行为和社会有直接关系。它 又说,奧妙的思想和深刻的研究,我是禁止的,如其不然,那 我将严厉地惩罚你,我将使它们给你带来沈思的忧郁,将使 它们把你陷在迷离恍惚的境地,将使你的自命的发明在发表
谈 话 中 仍 能 保 持 文 雅 的 文 章 中 那 种 明 察 和 幽 雅 ; 他 在 从 事 于 职 业 时 仍 能 保 持 正 确 的 哲 学 所 给 人 养 成 的 那 种 忠 实 和 精 确 。 为 广 行 培 植 这 类 完 美 的 人 格 起 见 , 最 有 效 的 工 具 莫 过 于 文 体 流 畅 而 宜 人 的 一 种 著 作 , 这 种 著 作 , 并 不 向 人 生 要 求 太 多 , 它 们 也 并 无 须 乎 深 刻 的 钻 研 和 埋 头 的 苦 攻 , 就 能 使 人 了 解 它 们 , 所 以 结 果 它 们 把 它 们 的 学 生 送 到 人 群 中 时 , 就 使 他 充 满 了 高 贵 的 情 趣 和 聪 明 的 教 条 , 可 以 来 适 应 人 生 中 任 何 事 变 。 借 这 些 著 作 的 力 量 , 德 性 会 成 了 和 蔼 的 , 科 学 会 成 了 可 意 的 , 社 交 会 成 了 启 发 人 的 , 独 处 会 成 了 有 趣 味 的 。 人 是 一 个 有 理 性 的 动 物 , 并 以 这 个 身 份 由 科 学 接 受 到 它 的 适 当 的 食 品 和 养 料 。 但 是 人 类 理 解 的 范 围 是 过 于 狭 窄 的 , 所 以 在 这 方 面 , 我 们 并 不 能 从 成 功 的 把 握 或 已 有 的 成 就 来 希 望 得 到 满 意 。 其 次 , 人 又 不 仅 是 一 个 理 性 动 物 , 还 是 一 个 社 会 动 物 ; 但 是 他 又 不 能 老 是 享 受 可 意 的 有 趣 的 交 游 , 而 且 他 也 不 能 对 它 们 常 保 持 相 当 的 爱 好 。 其 次 , 人 又 是 一 个 活 动 的 动 物 ; 因 为 这 种 趋 向 以 及 人 生 中 其 他 的 许 多 必 然 , 他 又 不 得 不 来 从 事 职 业 或 事 务 ; 但 是 人 心 也 需 要 松 宽 些 , 不 能 尽 管 继 续 来 操 心 、 来 勤 劳 。 由 此 看 来 , 自 然 似 乎 指 示 给 我 们 说 , 混 合 的 生 活 才 是 最 适 宜 于 人 类 的 , 它 并 且 秘 密 地 警 告 我 们 不 要 让 这 些 偏 向 中 任 何 一 种 所 迷 惑 , 免 得 使 他 们 不 能 适 合 于 别 的 业 务 和 享 乐 。 它 说 , 你 可 以 尽 量 爱 好 科 学 , 但 是 你 必 须 让 你 的 科 学 成 为 人 的 科 学 , 必 须 使 它 对 于 行 为 和 社 会 有 直 接 关 系 。 它 又 说 , 奥 妙 的 思 想 和 深 刻 的 研 究 , 我 是 禁 止 的 , 如 其 不 然 , 那 我 将 严 厉 地 惩 罚 你 , 我 将 使 它 们 给 你 带 来 沈 思 的 忧 郁 , 将 使 它 们 把 你 陷 在 迷 离 恍 惚 的 境 地 , 将 使 你 的 自 命 的 发 明 在 发 表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1 3
14 人类理解研究 出去以后受到人们冷淡的待遇。你如果愿意做哲学家,尽管 做好了,但是你在你的全部哲学思维中,仍然要做一个人 般人如果只是爱好浅易的哲学,而不爱好奥妙深刻的 哲学,并且对于后一种哲学,不加任何责难或鄙弃;则我们 或者不妨勉从一般的意见,并且让各人自由来维持他的嗜好 和意见。但是人们既然有些太过度,甚至绝对排斥了一切深 奥的推论,或所谓哲学,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进而考究,我们 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来为那些推论实行辩护 一开始我们就可以说,由精确而抽象的哲学所产生的一 种重大的利益,就是这种哲学对于浅易近人的哲学所有的那 种补益。如果没有前一种哲学,则后一种哲学便不能在其意 见中、教条中、或推理中达到十分精确的地步。一切优雅的 文章不是别的,只是各种角度、各种方位下所见的人生的图 画;它们可以使我们按照它们给我们所呈现出的物象的性质 生起各种情趣来,如称赞、惩责、羡慕、非笑等。一个艺术 家,如果除了他的细微的趣味和敏锐的了解以外,还精确地 知道人类理解的内部结构和作用,各种情感的活动,以及能 分辨善和恶的那种情趣,那他一定更能刺激起我们的各种情 趣来。这种内部的考究不论如何费力,但是人们只要想胜任 愉快地来描写人生和风俗的显见的外表的现象,他们就不得 不从事这种研究。解析学者虽给我们眼前呈现出最可憎最不 快的对象来,但是他的科学对于画家是有用的,甚至于在画 家画维纳丝和海伦时,那种科学也可以帮助他。画家虽然运 用其艺术中最丰富的色彩,并且给他的形象以最幽美最动人 的姿势,但是他同时必须注意到人体的内在结构,各种筋脉
出 去 以 后 受 到 人 们 冷 淡 的 待 遇 。 你 如 果 愿 意 做 哲 学 家 , 尽 管 做 好 了 , 但 是 你 在 你 的 全 部 哲 学 思 维 中 , 仍 然 要 做 一 个 人 。 一 般 人 如 果 只 是 爱 好 浅 易 的 哲 学 , 而 不 爱 好 奥 妙 深 刻 的 哲 学 , 并 且 对 于 后 一 种 哲 学 , 不 加 任 何 责 难 或 鄙 弃 ; 则 我 们 或 者 不 妨 勉 从 一 般 的 意 见 , 并 且 让 各 人 自 由 来 维 持 他 的 嗜 好 和 意 见 。 但 是 人 们 既 然 有 些 太 过 度 , 甚 至 绝 对 排 斥 了 一 切 深 奥 的 推 论 , 或 所 谓 哲 学 , 所 以 我 们 现 在 可 以 进 而 考 究 , 我 们 有 什 么 合 理 的 理 由 , 来 为 那 些 推 论 实 行 辩 护 。 一 开 始 我 们 就 可 以 说 , 由 精 确 而 抽 象 的 哲 学 所 产 生 的 一 种 重 大 的 利 益 , 就 是 这 种 哲 学 对 于 浅 易 近 人 的 哲 学 所 有 的 那 种 补 益 。 如 果 没 有 前 一 种 哲 学 , 则 后 一 种 哲 学 便 不 能 在 其 意 见 中 、 教 条 中 、 或 推 理 中 达 到 十 分 精 确 的 地 步 。 一 切 优 雅 的 文 章 不 是 别 的 , 只 是 各 种 角 度 、 各 种 方 位 下 所 见 的 人 生 的 图 画 ; 它 们 可 以 使 我 们 按 照 它 们 给 我 们 所 呈 现 出 的 物 象 的 性 质 生 起 各 种 情 趣 来 , 如 称 赞 、 惩 责 、 羡 慕 、 非 笑 等 。 一 个 艺 术 家 , 如 果 除 了 他 的 细 微 的 趣 味 和 敏 锐 的 了 解 以 外 , 还 精 确 地 知 道 人 类 理 解 的 内 部 结 构 和 作 用 , 各 种 情 感 的 活 动 , 以 及 能 分 辨 善 和 恶 的 那 种 情 趣 , 那 他 一 定 更 能 刺 激 起 我 们 的 各 种 情 趣 来 。 这 种 内 部 的 考 究 不 论 如 何 费 力 , 但 是 人 们 只 要 想 胜 任 愉 快 地 来 描 写 人 生 和 风 俗 的 显 见 的 外 表 的 现 象 , 他 们 就 不 得 不 从 事 这 种 研 究 。 解 析 学 者 虽 给 我 们 眼 前 呈 现 出 最 可 憎 最 不 快 的 对 象 来 , 但 是 他 的 科 学 对 于 画 家 是 有 用 的 , 甚 至 于 在 画 家 画 维 纳 丝 和 海 伦 时 , 那 种 科 学 也 可 以 帮 助 他 。 画 家 虽 然 运 用 其 艺 术 中 最 丰 富 的 色 彩 , 并 且 给 他 的 形 象 以 最 幽 美 最 动 人 的 姿 势 , 但 是 他 同 时 必 须 注 意 到 人 体 的 内 在 结 构 , 各 种 筋 脉 1 4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人类理解研究 15 的方位,各种骨节的组织,各种器官的功用和形相。在任何 情形下,精确都是有助于美丽的,正确的推论都是有助于细 微的情趣的。我们纵然想夸张其一,贬抑其他,那也是白费 此外我们还可以说,在任何艺术和职业中,即在那些最 有关于人生和行动的艺术和职业中,务求精确的精神(不论 如何获得)总能使它们更近于完美的程度,使它们更有助于 人类社会的利益。一个哲学家的生活虽然会离开实际的事务, 但是哲学的天才如果被一些人谨慎地培养起来,它就会广布 于全社会,使各种艺术和行业都一样正确起来。政治家会由 此在分划权力和平衡权力时,有较大的先见和机敏;法律家 由此会在他的推论中得到较大的准确和较精细的原则;司令 们由此会在施行训练时较有规则,在计划和实行时较为谨慎。 现代政府所以较古代政府为稳定,现代哲学所以较古代哲学 为精确,也就是依据同样次序进行的,而且它们将来的进步 或者也是要由同样次序进行的。 纵然我们由这类研究收获不到什么利益,而只能借此来 满足自己的无害的好奇心,我们也不应当鄙弃这种满足;因 为我们这样就在人类所有的不多几种安全无害的快乐上又增 加了一种。人生最愉快最无害的大路,是经过科学和学问的 小径的;任何人只要在这方面能把一些障碍除去,或开辟任 何新的境界,而我们在那个范围内就应当认他是人类的恩人。 这一类研究纵然似乎是令人费神,令人疲乏的,可是这也是 因各人的心理而异的。这个也正如人类的身体不一样似的,有 的身体因为精强力壮,所以它需要猛烈的运动,而且他能由
的 方 位 , 各 种 骨 节 的 组 织 , 各 种 器 官 的 功 用 和 形 相 。 在 任 何 情 形 下 , 精 确 都 是 有 助 于 美 丽 的 , 正 确 的 推 论 都 是 有 助 于 细 微 的 情 趣 的 。 我 们 纵 然 想 夸 张 其 一 , 贬 抑 其 他 , 那 也 是 白 费 的 。 此 外 我 们 还 可 以 说 , 在 任 何 艺 术 和 职 业 中 , 即 在 那 些 最 有 关 于 人 生 和 行 动 的 艺 术 和 职 业 中 , 务 求 精 确 的 精 神 ( 不 论 如 何 获 得 ) 总 能 使 它 们 更 近 于 完 美 的 程 度 , 使 它 们 更 有 助 于 人 类 社 会 的 利 益 。 一 个 哲 学 家 的 生 活 虽 然 会 离 开 实 际 的 事 务 , 但 是 哲 学 的 天 才 如 果 被 一 些 人 谨 慎 地 培 养 起 来 , 它 就 会 广 布 于 全 社 会 , 使 各 种 艺 术 和 行 业 都 一 样 正 确 起 来 。 政 治 家 会 由 此 在 分 划 权 力 和 平 衡 权 力 时 , 有 较 大 的 先 见 和 机 敏 ; 法 律 家 由 此 会 在 他 的 推 论 中 得 到 较 大 的 准 确 和 较 精 细 的 原 则 ; 司 令 们 由 此 会 在 施 行 训 练 时 较 有 规 则 , 在 计 划 和 实 行 时 较 为 谨 慎 。 现 代 政 府 所 以 较 古 代 政 府 为 稳 定 , 现 代 哲 学 所 以 较 古 代 哲 学 为 精 确 , 也 就 是 依 据 同 样 次 序 进 行 的 , 而 且 它 们 将 来 的 进 步 或 者 也 是 要 由 同 样 次 序 进 行 的 。 纵 然 我 们 由 这 类 研 究 收 获 不 到 什 么 利 益 , 而 只 能 借 此 来 满 足 自 己 的 无 害 的 好 奇 心 , 我 们 也 不 应 当 鄙 弃 这 种 满 足 ; 因 为 我 们 这 样 就 在 人 类 所 有 的 不 多 几 种 安 全 无 害 的 快 乐 上 又 增 加 了 一 种 。 人 生 最 愉 快 最 无 害 的 大 路 , 是 经 过 科 学 和 学 问 的 小 径 的 ; 任 何 人 只 要 在 这 方 面 能 把 一 些 障 碍 除 去 , 或 开 辟 任 何 新 的 境 界 , 而 我 们 在 那 个 范 围 内 就 应 当 认 他 是 人 类 的 恩 人 。 这 一 类 研 究 纵 然 似 乎 是 令 人 费 神 , 令 人 疲 乏 的 , 可 是 这 也 是 因 各 人 的 心 理 而 异 的 。 这 个 也 正 如 人 类 的 身 体 不 一 样 似 的 , 有 的 身 体 因 为 精 强 力 壮 , 所 以 它 需 要 猛 烈 的 运 动 , 而 且 他 能 由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1 5
人类理解研究 般人所认为沈重劳苦的活动得到快乐。幽暗对人心和眼睛 诚然是痛苦的,但是我们如果能用特殊方法使幽暗中发出光 明来,那却是痛快的、高兴的。 但是人们所以反对幽暗的深奥的哲学,不仅因为它是令 人费神、令人疲乏的,还因为它是必然生起不定和错误的根 源。在这里人们对于大部分的哲学,确是提出最公道、最似 乎近理的反驳,他们说,哲学实在不是一种真正的科学;哲 学之所以生起,或则是由于人类虚荣心的无结果的努力,因 为他们每爱钻研人类理解所绝对不能接近的题目;否则就是 由于普通迷信所有的一种伎俩;那些迷信因为不能用公平的 理由来防护自己,所以他们就摆出这些纠缠人的荆棘来,以 掩护他们的弱点。这些强盗因为被人从旷野中追赶出去,所 以他们就跑到树林内,等待机会来袭击人心中任何一条没有 防备的小径,并且以宗教的恐怖和谬见来袭击它。最顽强的 反对者,只要稍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所压迫了。许多人因 为懦弱和愚昧给这些仇敌开了大门,并且甘心恭敬地、贴服 地来接待他们,认他们为自己的合法的统治者。 但是我们可以此为充分的理由来主张说:哲学家应该 止那些研究,而让迷信继续占领它的避难所么?我们不是正 应该得出一个相反的结论,并且看到我们必须继续战争, 直达到敌人的腹地么?我们并不能希望,人类因为屡次的挫 折,最终会抛弃这类缥缈的科学,并且发现出人类理性的适 当领域来。因为人们觉得常常唤回这类题目来,是最有兴趣 的,而且除此以外,盲目的失望在科学中并不能合理地存在 下去,因为以前的企图不论如何失败,而我们依然可以希望
一 般 人 所 认 为 沈 重 劳 苦 的 活 动 得 到 快 乐 。 幽 暗 对 人 心 和 眼 睛 诚 然 是 痛 苦 的 , 但 是 我 们 如 果 能 用 特 殊 方 法 使 幽 暗 中 发 出 光 明 来 , 那 却 是 痛 快 的 、 高 兴 的 。 但 是 人 们 所 以 反 对 幽 暗 的 深 奥 的 哲 学 , 不 仅 因 为 它 是 令 人 费 神 、 令 人 疲 乏 的 , 还 因 为 它 是 必 然 生 起 不 定 和 错 误 的 根 源 。 在 这 里 人 们 对 于 大 部 分 的 哲 学 , 确 是 提 出 最 公 道 、 最 似 乎 近 理 的 反 驳 , 他 们 说 , 哲 学 实 在 不 是 一 种 真 正 的 科 学 ; 哲 学 之 所 以 生 起 , 或 则 是 由 于 人 类 虚 荣 心 的 无 结 果 的 努 力 , 因 为 他 们 每 爱 钻 研 人 类 理 解 所 绝 对 不 能 接 近 的 题 目 ; 否 则 就 是 由 于 普 通 迷 信 所 有 的 一 种 伎 俩 ; 那 些 迷 信 因 为 不 能 用 公 平 的 理 由 来 防 护 自 己 , 所 以 他 们 就 摆 出 这 些 纠 缠 人 的 荆 棘 来 , 以 掩 护 他 们 的 弱 点 。 这 些 强 盗 因 为 被 人 从 旷 野 中 追 赶 出 去 , 所 以 他 们 就 跑 到 树 林 内 , 等 待 机 会 来 袭 击 人 心 中 任 何 一 条 没 有 防 备 的 小 径 , 并 且 以 宗 教 的 恐 怖 和 谬 见 来 袭 击 它 。 最 顽 强 的 反 对 者 , 只 要 稍 一 不 留 神 , 就 会 被 他 们 所 压 迫 了 。 许 多 人 因 为 懦 弱 和 愚 昧 给 这 些 仇 敌 开 了 大 门 , 并 且 甘 心 恭 敬 地 、 贴 服 地 来 接 待 他 们 , 认 他 们 为 自 己 的 合 法 的 统 治 者 。 但 是 我 们 可 以 此 为 充 分 的 理 由 来 主 张 说 : 哲 学 家 应 该 停 止 那 些 研 究 , 而 让 迷 信 继 续 占 领 它 的 避 难 所 么 ? 我 们 不 是 正 应 该 得 出 一 个 相 反 的 结 论 , 并 且 看 到 我 们 必 须 继 续 战 争 , 一 直 达 到 敌 人 的 腹 地 么 ? 我 们 并 不 能 希 望 , 人 类 因 为 屡 次 的 挫 折 , 最 终 会 抛 弃 这 类 缥 缈 的 科 学 , 并 且 发 现 出 人 类 理 性 的 适 当 领 域 来 。 因 为 人 们 觉 得 常 常 唤 回 这 类 题 目 来 , 是 最 有 兴 趣 的 , 而 且 除 此 以 外 , 盲 目 的 失 望 在 科 学 中 并 不 能 合 理 地 存 在 下 去 , 因 为 以 前 的 企 图 不 论 如 何 失 败 , 而 我 们 依 然 可 以 希 望 , 1 6 人 类 理 解 研 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