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解研究 特的历史所表示的。伊丽莎白朝代史是特别令人生厌的。不 过我这时候对于一般愚人的印象,是处之泰然的。因而我仍 在爱丁堡的隐遁处恬然自足地来完成《英国史》的较早的 部分。书共两卷,我在1761年把它出版,所得到的只有一点 勉强说得过去的成功。 不过我的著作虽然遭受了这样狂风暴雨,可是它们仍然 进行得很顺利,因而书商所给我的版税竟然大大超过了英国 向来所有的版税。因此,我不只成了经济独立的,而且成了 富裕的。我于是退休到苏格兰故乡,决意不再出世:那时因 为自己不曾拜谒过一个伟人,甚至也不曾邀好于任何权贵,所 以自己颇为自得,并愿借隐居把这种自得之乐维持下去。现 在我既然五十转了弯,所以自己打算在这种哲学的生涯中度 过自己的余生。不过在1763年时,我却接到素昧生平的海尔 浦 er ford)伯爵的招请,让我陪他到巴黎赴任大使,而且 他允许我不久就可以任命为使馆秘书;同时,我实际上执行 的也是秘书之职。这个建议虽然富有引诱力,我在起初却辞 谢了。一则因为我不乐意和权贵打交道,二则因为我恐怕巴 黎的礼让文雅、繁华都丽的社会,也不宜于我这样年纪和性 格的人。不过那位伯爵既然再度敦请,所以我就接受了他的 提议。就快乐讲,就利益讲,我和那位贵族相处,是幸福的 件事。就是后来和他的兄弟康威将军 (G eneral Conway)相 处,也是很幸福的 人们如果没有见过风尚的奇特之力,那他们永不会想像 我在巴黎从各种阶级各种地位的男男女女受到什么款待。我 愈回避他们那过度的礼让谦恭,他们愈对我表示礼让谦恭。不
特 的 历 史 所 表 示 的 。 伊 丽 莎 白 朝 代 史 是 特 别 令 人 生 厌 的 。 不 过 我 这 时 候 对 于 一 般 愚 人 的 印 象 , 是 处 之 泰 然 的 。 因 而 我 仍 在 爱 丁 堡 的 隐 遁 处 恬 然 自 足 地 来 完 成 《 英 国 史 》 的 较 早 的 一 部 分 。 书 共 两 卷 , 我 在 1 7 6 1 年 把 它 出 版 , 所 得 到 的 只 有 一 点 勉 强 说 得 过 去 的 成 功 。 不 过 我 的 著 作 虽 然 遭 受 了 这 样 狂 风 暴 雨 , 可 是 它 们 仍 然 进 行 得 很 顺 利 , 因 而 书 商 所 给 我 的 版 税 竟 然 大 大 超 过 了 英 国 向 来 所 有 的 版 税 。 因 此 , 我 不 只 成 了 经 济 独 立 的 , 而 且 成 了 富 裕 的 。 我 于 是 退 休 到 苏 格 兰 故 乡 , 决 意 不 再 出 世 ; 那 时 因 为 自 己 不 曾 拜 谒 过 一 个 伟 人 , 甚 至 也 不 曾 邀 好 于 任 何 权 贵 , 所 以 自 己 颇 为 自 得 , 并 愿 借 隐 居 把 这 种 自 得 之 乐 维 持 下 去 。 现 在 我 既 然 五 十 转 了 弯 , 所 以 自 己 打 算 在 这 种 哲 学 的 生 涯 中 度 过 自 己 的 余 生 。 不 过 在 1 7 6 3 年 时 , 我 却 接 到 素 昧 生 平 的 海 尔 浦 ( H e r f o r d ) 伯 爵 的 招 请 , 让 我 陪 他 到 巴 黎 赴 任 大 使 , 而 且 他 允 许 我 不 久 就 可 以 任 命 为 使 馆 秘 书 ; 同 时 , 我 实 际 上 执 行 的 也 是 秘 书 之 职 。 这 个 建 议 虽 然 富 有 引 诱 力 , 我 在 起 初 却 辞 谢 了 。 一 则 因 为 我 不 乐 意 和 权 贵 打 交 道 , 二 则 因 为 我 恐 怕 巴 黎 的 礼 让 文 雅 、 繁 华 都 丽 的 社 会 , 也 不 宜 于 我 这 样 年 纪 和 性 格 的 人 。 不 过 那 位 伯 爵 既 然 再 度 敦 请 , 所 以 我 就 接 受 了 他 的 提 议 。 就 快 乐 讲 , 就 利 益 讲 , 我 和 那 位 贵 族 相 处 , 是 幸 福 的 一 件 事 。 就 是 后 来 和 他 的 兄 弟 康 威 将 军 ( G e n e r a l C o n w a y ) 相 处 , 也 是 很 幸 福 的 。 人 们 如 果 没 有 见 过 风 尚 的 奇 特 之 力 , 那 他 们 永 不 会 想 像 我 在 巴 黎 从 各 种 阶 级 各 种 地 位 的 男 男 女 女 受 到 什 么 款 待 。 我 愈 回 避 他 们 那 过 度 的 礼 让 谦 恭 , 他 们 愈 对 我 表 示 礼 让 谦 恭 。 不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7
人类理解研究 过在巴黎住,也能得到一种真正的满意,因为那个城中富有 聪明、睿智而文雅的人们,那是全世界任何地方所不及的。我 有一度还打算终身定居在那里。 我以后就被任命为使馆秘书。在1765年夏天,海尔浦伯 爵离开了我,因为他已经被任命为爱尔兰总督。我做了代理 公使,一直等雷池门 ( Richmond)公爵到那一年底来到以后 才罢。在1766年初,我离开巴黎,夏天又到了爱丁堡,我去 那里的意思仍和先前一样,仍是打算让自己隐居在一个哲学 的隐遁处。我返回那个地方时,比我离开它的时候,虽然不 能说是更为豪富了,可是因为海尔浦的友谊,我却有了较多 的钱,较大的进款。那时我正打算试试,多余的家资会发生 什么结果,一如我在先前试验我的小康时那样。但是在1767 年,我又接到康威先生的邀请,让我做次官去。因为那位先 生的人格和我同海尔浦伯爵的关系,使我不能辞去那种的邀 请。后来我返回爱丁堡,很是富裕(因为我每年有1,000镑 的收入)、健壮,而且虽然年迈,还希望久享清福,并看着自 己声名日起 在1775年春天,我患了肠胃症,那种症候在一开始并不 曾使我惊恐,不过我想它嗣后却成了致命的、无法治疗的病 症。现在我料想死亡是很快的了。我倒没有因为我的疾病受 了什么痛苦:更奇怪的是,我的身体虽然很衰了,可是我的 精神从没有一刻消沉。因此,假若我要指出我一生中哪一个 时期,是我愿意重来过一次的话,我一定会挑出这后一个时 期来。我的硏读仍如一向那样热烈,我的谈笑仍如一向那样 快活。而且我想,一个人已经到了65岁,就是死了,也只是
过 在 巴 黎 住 , 也 能 得 到 一 种 真 正 的 满 意 , 因 为 那 个 城 中 富 有 聪 明 、 睿 智 而 文 雅 的 人 们 , 那 是 全 世 界 任 何 地 方 所 不 及 的 。 我 有 一 度 还 打 算 终 身 定 居 在 那 里 。 我 以 后 就 被 任 命 为 使 馆 秘 书 。 在 1 7 6 5 年 夏 天 , 海 尔 浦 伯 爵 离 开 了 我 , 因 为 他 已 经 被 任 命 为 爱 尔 兰 总 督 。 我 做 了 代 理 公 使 , 一 直 等 雷 池 门 ( R i c h m o n d ) 公 爵 到 那 一 年 底 来 到 以 后 才 罢 。 在 1 7 6 6 年 初 , 我 离 开 巴 黎 , 夏 天 又 到 了 爱 丁 堡 , 我 去 那 里 的 意 思 仍 和 先 前 一 样 , 仍 是 打 算 让 自 己 隐 居 在 一 个 哲 学 的 隐 遁 处 。 我 返 回 那 个 地 方 时 , 比 我 离 开 它 的 时 候 , 虽 然 不 能 说 是 更 为 豪 富 了 , 可 是 因 为 海 尔 浦 的 友 谊 , 我 却 有 了 较 多 的 钱 , 较 大 的 进 款 。 那 时 我 正 打 算 试 试 , 多 余 的 家 资 会 发 生 什 么 结 果 , 一 如 我 在 先 前 试 验 我 的 小 康 时 那 样 。 但 是 在 1 7 6 7 年 , 我 又 接 到 康 威 先 生 的 邀 请 , 让 我 做 次 官 去 。 因 为 那 位 先 生 的 人 格 和 我 同 海 尔 浦 伯 爵 的 关 系 , 使 我 不 能 辞 去 那 种 的 邀 请 。 后 来 我 返 回 爱 丁 堡 , 很 是 富 裕 ( 因 为 我 每 年 有 1 , 0 0 0 镑 的 收 入 ) 、 健 壮 , 而 且 虽 然 年 迈 , 还 希 望 久 享 清 福 , 并 看 着 自 己 声 名 日 起 。 在 1 7 7 5 年 春 天 , 我 患 了 肠 胃 症 , 那 种 症 候 在 一 开 始 并 不 曾 使 我 惊 恐 , 不 过 我 想 它 嗣 后 却 成 了 致 命 的 、 无 法 治 疗 的 病 症 。 现 在 我 料 想 死 亡 是 很 快 的 了 。 我 倒 没 有 因 为 我 的 疾 病 受 了 什 么 痛 苦 ; 更 奇 怪 的 是 , 我 的 身 体 虽 然 很 衰 了 , 可 是 我 的 精 神 从 没 有 一 刻 消 沉 。 因 此 , 假 若 我 要 指 出 我 一 生 中 哪 一 个 时 期 , 是 我 愿 意 重 来 过 一 次 的 话 , 我 一 定 会 挑 出 这 后 一 个 时 期 来 。 我 的 研 读 仍 如 一 向 那 样 热 烈 , 我 的 谈 笑 仍 如 一 向 那 样 快 活 。 而 且 我 想 , 一 个 人 已 经 到 了 6 5 岁 , 就 是 死 了 , 也 只 是 8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人类理解研究 9 截去不多几年患疾的光景。而且我虽然看到,有许多征象,预 示我的文名终究会显耀起来,可是我知道我也只有不多几年 来享受它。我到此时对于生命算是最无牵挂的了 现在我可以回顾一下我的性格,结束此文。我的为人,或 者宁可说,我从前的为人(因为我现在说到自己时,应该用 这种过去说法;这样一来,倒使我鼓起勇气来,吐露自己的 意见),和平而能自制,坦白而又和蔼,愉快而善与人亲昵 最不易发生仇恨,而且一切感情都是十分中和的。我虽是最 爱文名,可是这种得势的情感也并不曾使我辛酸,虽然我也 遭遇过几度挫折。青年人和不自检束的人也乐与我相处,正 如勤恳的人和致力文艺的人乐与我相处似的。我因为与谦抑 的女子相处,觉得特别快乐,所以她们待我也很好,使我没 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总而言之,许多人虽然在别的方面都 超卓,可是也往往遇到人的诽谤,致使自己不悦。至于我,则 不曾被诽谤的毒齿所啮、所触。我虽然置身于各政党和各教 派的狂怒之下,可是因为我对他们平素的忿怨处之泰然,他 们反似乎失掉了武器。我的朋友们从来没有遇见任何机会,来 给我的品格和行为的某些地方辩护。热狂的信徒们非不愿意 捏造并传播不利于我的故事,但是他们从来找不出令人可以 有几分相信的事实来。我并不是说,我对我自己所写的这种 安葬演说中没有任何虚荣心在内,不过我希望,我这种虚荣 心并没有错置了。这是一件容易弄明,容易稽查的事实 1776年4月18日
截 去 不 多 几 年 患 疾 的 光 景 。 而 且 我 虽 然 看 到 , 有 许 多 征 象 , 预 示 我 的 文 名 终 究 会 显 耀 起 来 , 可 是 我 知 道 我 也 只 有 不 多 几 年 来 享 受 它 。 我 到 此 时 对 于 生 命 算 是 最 无 牵 挂 的 了 。 现 在 我 可 以 回 顾 一 下 我 的 性 格 , 结 束 此 文 。 我 的 为 人 , 或 者 宁 可 说 , 我 从 前 的 为 人 ( 因 为 我 现 在 说 到 自 己 时 , 应 该 用 这 种 过 去 说 法 ; 这 样 一 来 , 倒 使 我 鼓 起 勇 气 来 , 吐 露 自 己 的 意 见 ) , 和 平 而 能 自 制 , 坦 白 而 又 和 蔼 , 愉 快 而 善 与 人 亲 昵 , 最 不 易 发 生 仇 恨 , 而 且 一 切 感 情 都 是 十 分 中 和 的 。 我 虽 是 最 爱 文 名 , 可 是 这 种 得 势 的 情 感 也 并 不 曾 使 我 辛 酸 , 虽 然 我 也 遭 遇 过 几 度 挫 折 。 青 年 人 和 不 自 检 束 的 人 也 乐 与 我 相 处 , 正 如 勤 恳 的 人 和 致 力 文 艺 的 人 乐 与 我 相 处 似 的 。 我 因 为 与 谦 抑 的 女 子 相 处 , 觉 得 特 别 快 乐 , 所 以 她 们 待 我 也 很 好 , 使 我 没 有 什 么 不 满 意 的 地 方 。 总 而 言 之 , 许 多 人 虽 然 在 别 的 方 面 都 超 卓 , 可 是 也 往 往 遇 到 人 的 诽 谤 , 致 使 自 己 不 悦 。 至 于 我 , 则 不 曾 被 诽 谤 的 毒 齿 所 啮 、 所 触 。 我 虽 然 置 身 于 各 政 党 和 各 教 派 的 狂 怒 之 下 , 可 是 因 为 我 对 他 们 平 素 的 忿 怨 处 之 泰 然 , 他 们 反 似 乎 失 掉 了 武 器 。 我 的 朋 友 们 从 来 没 有 遇 见 任 何 机 会 , 来 给 我 的 品 格 和 行 为 的 某 些 地 方 辩 护 。 热 狂 的 信 徒 们 非 不 愿 意 捏 造 并 传 播 不 利 于 我 的 故 事 , 但 是 他 们 从 来 找 不 出 令 人 可 以 有 几 分 相 信 的 事 实 来 。 我 并 不 是 说 , 我 对 我 自 己 所 写 的 这 种 安 葬 演 说 中 没 有 任 何 虚 荣 心 在 内 , 不 过 我 希 望 , 我 这 种 虚 荣 心 并 没 有 错 置 了 。 这 是 一 件 容 易 弄 明 , 容 易 稽 查 的 事 实 。 1 7 7 6 年 4 月 1 8 日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9
人类理解研究 第一章各派哲学 精神哲学 MM oral Philosophy)或人性科学,可以由两种 途径来研究。两种硏究方法都各有其特殊的优点,都可以给 人类以快乐、教训或知识。一种研究方法把人看做在大体上 是生而来行动的,而且在他的举止中是为兴味和情趣所影响 的:他追求此一个物象,而避免彼一个物象,至其或趋或避, 则是按照这些物象似乎所含有的价值以为定的,是按照他观 察这些物象时所采取的观点以为标准的。人们既然认德性是 切对象中最有价值的一种,所以这一派哲学家就把德性描 写得最为和蔼可亲。他们从诗和雄辩借来一切帮助,而且在 讨论他们的题目时,总是采用一种轻松简易的说法,并且采 用一种最能取悦想像,引动情感的方式。他们从日常生活中 选择出最动人的观察和例证来,把相反的性格加以适当的对 比,他们以光荣和幸福的前程,来引诱我们进入德性之途:并 且用最健全的教条和最显赫的范例,在这些途径中来指导我 们的步伐。他们使我们感觉到恶和善的差别;他们刺激起我 们的情趣来,并且加以规范,因此,他们只要能使我们的心 来爱好诚实的行事和真正的光荣,那他们就以为他们已经充 分达到他们著书立说的目的了。 至于另一派哲学家,则把人当做是一个有理性的东西来 加以考察,而不着眼于其为活动的东西,他们力求形成他的
第 一 章 各 派 哲 学 精 神 哲 学 ( M o r a l P h i l o s o p h y ) 或 人 性 科 学 , 可 以 由 两 种 途 径 来 研 究 。 两 种 研 究 方 法 都 各 有 其 特 殊 的 优 点 , 都 可 以 给 人 类 以 快 乐 、 教 训 或 知 识 。 一 种 研 究 方 法 把 人 看 做 在 大 体 上 是 生 而 来 行 动 的 , 而 且 在 他 的 举 止 中 是 为 兴 味 和 情 趣 所 影 响 的 : 他 追 求 此 一 个 物 象 , 而 避 免 彼 一 个 物 象 , 至 其 或 趋 或 避 , 则 是 按 照 这 些 物 象 似 乎 所 含 有 的 价 值 以 为 定 的 , 是 按 照 他 观 察 这 些 物 象 时 所 采 取 的 观 点 以 为 标 准 的 。 人 们 既 然 认 德 性 是 一 切 对 象 中 最 有 价 值 的 一 种 , 所 以 这 一 派 哲 学 家 就 把 德 性 描 写 得 最 为 和 蔼 可 亲 。 他 们 从 诗 和 雄 辩 借 来 一 切 帮 助 , 而 且 在 讨 论 他 们 的 题 目 时 , 总 是 采 用 一 种 轻 松 简 易 的 说 法 , 并 且 采 用 一 种 最 能 取 悦 想 像 , 引 动 情 感 的 方 式 。 他 们 从 日 常 生 活 中 选 择 出 最 动 人 的 观 察 和 例 证 来 , 把 相 反 的 性 格 加 以 适 当 的 对 比 , 他 们 以 光 荣 和 幸 福 的 前 程 , 来 引 诱 我 们 进 入 德 性 之 途 ; 并 且 用 最 健 全 的 教 条 和 最 显 赫 的 范 例 , 在 这 些 途 径 中 来 指 导 我 们 的 步 伐 。 他 们 使 我 们 感 觉 到 恶 和 善 的 差 别 ; 他 们 刺 激 起 我 们 的 情 趣 来 , 并 且 加 以 规 范 , 因 此 , 他 们 只 要 能 使 我 们 的 心 来 爱 好 诚 实 的 行 事 和 真 正 的 光 荣 , 那 他 们 就 以 为 他 们 已 经 充 分 达 到 他 们 著 书 立 说 的 目 的 了 。 至 于 另 一 派 哲 学 家 , 则 把 人 当 做 是 一 个 有 理 性 的 东 西 来 加 以 考 察 , 而 不 着 眼 于 其 为 活 动 的 东 西 , 他 们 力 求 形 成 他 的 1 0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人类理解研究 理解,而不是来培育他的举止。他们把人性认为是一个可以 静思的题目,他们精密地来考察它,以求发现出,有什么原 则可以规范我们的理解,刺激我们的情趣,并使我们赞成或 责斥某种特殊的对象、行动或行为。他们认为一切学问都有 种耻辱,因为直到现在,哲学还没有毫无争论地确立了道 德、推论和批评的基础;它只是尽管谈论真与伪、罪与德、美 与丑,可是又不能决定这些区分的来源。他们在从事于此种 热烈的工作时,是不曾被任何困难所阻止的,他们由特殊的 例证,进到概括的原则,并且再往前研究达到了更概括的原 则,一直等达到了那些原始的原则,他们才可以放心,因为 在科学中,人类的好奇心在达到那些原则以后,就不能再进 了。他们的思辩虽然似乎是抽象的而且在普通读者看来甚至 于是不可理解的,不过他们所期望的只是有学问有智慧的人 们的赞成。他们以为,只要自己能发现出一些隐藏着的真理, 使后人得到教益,那他们毕生的辛苦也就得到充分的补偿了。 很确实的,前一种轻松而明显的哲学,比后一种精确而 深奥的哲学,常会得到一般人的较大的爱好;而且许多人之 推荐前一种,不只因为它比后一种较为可意,而且也因为它 比后一种较为有用。这种哲学较容易进入日常生活中,它会 铸成人心和情感;而且它由于论到鼓动人生的那些原动力,因 而就改善了他们的行为,并且使他们较接近干它所描写的美 德的模型。在另一方面,那种深奥的哲学,因其所依的心境 不宜入于事务中和行动中,所以当哲学家离开暗处,进到光 天之下时,那种哲学就烟消云散。而且它的原则也并不容易 在我们的行为上留下任何影响。心里的感情,欲念的搅扰,爱
理 解 , 而 不 是 来 培 育 他 的 举 止 。 他 们 把 人 性 认 为 是 一 个 可 以 静 思 的 题 目 , 他 们 精 密 地 来 考 察 它 , 以 求 发 现 出 , 有 什 么 原 则 可 以 规 范 我 们 的 理 解 , 刺 激 我 们 的 情 趣 , 并 使 我 们 赞 成 或 责 斥 某 种 特 殊 的 对 象 、 行 动 或 行 为 。 他 们 认 为 一 切 学 问 都 有 一 种 耻 辱 , 因 为 直 到 现 在 , 哲 学 还 没 有 毫 无 争 论 地 确 立 了 道 德 、 推 论 和 批 评 的 基 础 ; 它 只 是 尽 管 谈 论 真 与 伪 、 罪 与 德 、 美 与 丑 , 可 是 又 不 能 决 定 这 些 区 分 的 来 源 。 他 们 在 从 事 于 此 种 热 烈 的 工 作 时 , 是 不 曾 被 任 何 困 难 所 阻 止 的 , 他 们 由 特 殊 的 例 证 , 进 到 概 括 的 原 则 , 并 且 再 往 前 研 究 达 到 了 更 概 括 的 原 则 , 一 直 等 达 到 了 那 些 原 始 的 原 则 , 他 们 才 可 以 放 心 , 因 为 在 科 学 中 , 人 类 的 好 奇 心 在 达 到 那 些 原 则 以 后 , 就 不 能 再 进 了 。 他 们 的 思 辩 虽 然 似 乎 是 抽 象 的 而 且 在 普 通 读 者 看 来 甚 至 于 是 不 可 理 解 的 , 不 过 他 们 所 期 望 的 只 是 有 学 问 有 智 慧 的 人 们 的 赞 成 。 他 们 以 为 , 只 要 自 己 能 发 现 出 一 些 隐 藏 着 的 真 理 , 使 后 人 得 到 教 益 , 那 他 们 毕 生 的 辛 苦 也 就 得 到 充 分 的 补 偿 了 。 很 确 实 的 , 前 一 种 轻 松 而 明 显 的 哲 学 , 比 后 一 种 精 确 而 深 奥 的 哲 学 , 常 会 得 到 一 般 人 的 较 大 的 爱 好 ; 而 且 许 多 人 之 推 荐 前 一 种 , 不 只 因 为 它 比 后 一 种 较 为 可 意 , 而 且 也 因 为 它 比 后 一 种 较 为 有 用 。 这 种 哲 学 较 容 易 进 入 日 常 生 活 中 , 它 会 铸 成 人 心 和 情 感 ; 而 且 它 由 于 论 到 鼓 动 人 生 的 那 些 原 动 力 , 因 而 就 改 善 了 他 们 的 行 为 , 并 且 使 他 们 较 接 近 干 它 所 描 写 的 美 德 的 模 型 。 在 另 一 方 面 , 那 种 深 奥 的 哲 学 , 因 其 所 依 的 心 境 不 宜 入 于 事 务 中 和 行 动 中 , 所 以 当 哲 学 家 离 开 暗 处 , 进 到 光 天 之 下 时 , 那 种 哲 学 就 烟 消 云 散 。 而 且 它 的 原 则 也 并 不 容 易 在 我 们 的 行 为 上 留 下 任 何 影 响 。 心 里 的 感 情 , 欲 念 的 搅 扰 , 爱 人 类 理 解 研 究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