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 Graw Education 世界政治与国际关系译从·学术名著系列 国家间政治 权力斗争与和平 〔美)汉斯·摩根索著 〔美〕肯尼思·汤普森 戴维·克林顿修订 徐昕郝望 李保平译 王缉思、校 第七版 olitics Among NationS The Struggle for Power and Peace SEVENTH EDITION Mc Graw 北京大浮出版社 nl PEKING UNIVERSTTY PRESS
浅谈摩根索的权力学说的由来及影响 汉斯·摩根索是美国以至整个西方的国际关系理论的知名学 者，西方国际关系理论主要学派一一现实主义学派的主要代表和 奠基人。摩根索1904年生于德国，是犹太人。他早年就读于柏林大 学等高级学府，曾在法兰克福任教并在劳资争议法庭任职。在希 特勒上台前一年的1932年，他在日内瓦大学、马德里大学任教； 1937年移居美国，曾在布鲁克林学院、堪萨斯市立大学、纽约市立 大学任教。1943年摩根索人美国籍，是年受聘于芝加哥大学。嗣后 以其卓越成就而成为芝加哥大学的政治学和现代史学的荣誉教 授、纽约市立大学政治学的荣誉教授，又曾兼任西北大学、哥伦比 亚大学、哈佛大学和加州大学的教授。他还曾任美国国务院顾问、 国防部顾问及芝加哥大学美国外交政策研究中心主任、普林斯顿 高级研究所成员、华盛顿外交政策研究中心客座会员、美国对外关 系委员会高级研究会员。摩根索于1980年去世，留有十多部专著 和大量论文，其中有影响的著作有：《科学的人和强权政治》(1946 年)、《国家间的政治》(1948年)、《维护国家利益》(1951年)、《国际 政治的原则和问题》（与肯尼斯·汤普森合著，1954年）、《政治学的 困境》(1958年)、《美国政治的目的》(1960年)、《二十世纪的政治》 第一卷：《民主政治的衰落》第一、二部分(1962年)、《美国的对外政 策》(1969年)、《科学：主人还是仆人》(1972年)等等。 他的最重要最有影响的著作当推《国家间的政治》。这是他从 1943年起在艺加哥大学讲课并在其讲稿基础上整理而成的著作。 这本书从1948年起直至摩根索去世，先后再版五次，1978年又出第 1
五版的修订本。摩根索死后，他的学生兼助手、现在弗吉尼亚大学 任教的肯尼思·汤普森按其先师遗愿，经过五年的努力修改，于 1985年出版了此书的第六版。此书每次再版都有相当的修改；虽 然有的仅是重点的更移和字面的改动；但有的却是旧理论的改造 和新观点的提出。从理论的原貌上看，当推1948年的初版；从理论 的演变上看，则数1978年和1985年的两个版本。 《国家间的政治》的问世，不仅标志西方国际政治的现实主义 理论地位的最终确定，而且显示西方国际政治理论之趋于形成。摩 根索此书以及书中提出和阐明的“现实主义”六项原则，把其“现实 主义理论”推向鼎盛，把西方国际政治学推上新阶段。此书首先对 美国的外交政策实践，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故此，西方另一著名国 际政治学者、美国哈佛大学教授霍夫曼评述道，“如果我们这门学 科有奠基人的话，他就是汉斯·摩根索”。这是恰当的评价还是过 分的恭维，分析一下此书的理论内容并通过这部书考察一下所谓 现实主义的理论核心及其对美国外交政策实践的影响，也许可以 作出恰当的评价。 《国家间的政治》是摩根索与西方所谓理想主义学派论战的产 物，是以“现实主义”批判“理想主义”的结果。这是在此书的第一章 中，就开宗明义地表明的。因此，就要简略回顾一下西方国际关系 理论发展的情况。 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关系问题的研究始于本世纪二十年代。第 一次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一场空前的灾难，把维也纳会议以来因 大国均势政策所维持的欧洲百年和平的局面打得粉碎，以帝国 主义之间的权力再分配而告终。此时俄国成了社会主义国家，世 界上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兴起。从1919年至1939年的二十年间，国 际格局被认为分成富国和穷国。从政体来看，有法西斯独裁，有军 国主义专制，有共和制等等，意大利、日本不满于分赃太少蓄意侵 2
略，而德国则锐意于复仇。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危机，激化了各国国 内的阶级斗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战争与和平问题的日益急 迫，革命与维持旧秩序的矛盾更为尖锐。这种形势震动了西方一些 从事国际关系问题研究的学者，也触动了从事外交活动的政治 家，推动他们去寻找唤醒民众良知的办法，拯救世界命运的途径。 于是他们转向十八世纪的启蒙主义和十九世纪的理想主义，提倡 道义准则，主张国际规范，以至设想建立世界政府和要求再成立 一些国际联盟一类的超国家机构和组织，借以巩固国际秩序，促进 国际合作，以期避免冲突，消弭战争。由于这些人构造其国际关系 学说的中心范畴是道义和法律-伦理，所以在西方国际关系理论 中，被统称为理想主义。正因如此，这一学派又被称之为“法律-伦 理主义”、“规范主义”。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世界经济危机的凄惨事实，第二次 世界大战的流血经验，无一不使理想主义的道义高调和法律-伦 理的幻想濒于破灭，这是一。其二是，欧洲各国国内在战后重建欧 洲的问题上，进步力量和保守势力间的斗争激化，以英国丘吉尔为 首的欧洲国家统治阶级在美国支持下，掀起了反苏反共的斗争。 第三是，这次大战的结果，给美国打开一个“开拓”全球、称霸世界 的前景。对于此时此刻正处于不可一世的美国来说，战后世界格 局需要新的世界战略；新的世界战略和新的外交政策则需要新的 理论。于是，一个新的理论即所谓现实主义就超越了旧的理想主 义学说，兴盛于战后的美国，传播于西方世界。现实主义派于是向 理想主义派展开了抨击，理想主义受压，阵地有所退缩。现实主义 遂取得相对垄断的胜利，但前者并没有完全取代后者。实际上，现 实主义的相对胜利，只导致两者日后的特殊分工和互相接近。此 后，每一派都用各自的方式为美国的外交政策和外交活动服务。不 过如果看一看战后西方国家，主要看美国的对外事务实践中提出 e
的各种各样的政策和战略的话，则四十年代后期的冷战和遏制政 策以待和平演变，五十年代的大规模报复战略和战争边缘政策，六 十年代的灵活反应战略和核威慑理论，七十年代的均势战略和缓 和政策等等，形式虽然各异；但根源无一不出于摩根索在其《国家 间的政治》一书中首倡的现实主义理论和后来经过改造的新现实 主义理论。可见战后至今，美国历届政府的对外政策的依据，一直 是这种现实主义或新现实主义的理论和方法。 《国家间的政治》一书论述的范围太广泛，本文没有一一提及 的必要，现在只就其理论的中心范畴试作评论。 如说理想主义理论的中心范畴是道义和法律-伦理的话，则现 实主义的理论中心就是权力和国家利益。摩根索在此书中提出了 所谓“把利益确认为权力的这一概念”作为同经济的、伦理的、美学 的、宗教的各种领域分野的路标。换言之，权力所在便是利益所在， 反之亦然；其他一切道德、法律等等虽也有用，却并非包医百病的 仙丹。不过，权力有时却要用道德等意识形态来伪装。 权力作为一个范畴，是个很古老的概念，在政治思想史上可以 说是源远流长的。它东可以追溯到古代中国和印度，西可以追溯 到古代希腊和罗马。根据《国家间的政治》一书的内容，可以说十 六世纪的意大利思想家马基雅维里和十七世纪英国的政治家霍布 斯乃是摩根索的启蒙者。马基雅维里的统治之道是，君主必须兼 备狮子般的凶残和狐狸般的狡猾。为了攫取和巩固统治地位和确 保国家的生存，君主可以采取不同于常人的道德标准，可以不择手 段地实现自己的目的。霍布斯提出了“自然状态”和国家起源的学 说，他反对君权神授，主张君主专制，把权力论点发展成较完整的 理论。他认为，国际社会从未摆脱无政府的自然状态，冲突和战争 是自然状态的必然产物。为了限制权力无限地膨胀，只有用权力 来对抗权力。至于在当代，那么所谓国际政治现实主义学派的精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