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赤裸棵的经济学 机票甚至可能支付不同的价格。 对航空业最基本的挑战是区分公务旅行和私人旅行,前者愿为 机票支付高价,而后者则有更严格的预算控制。如果航空公司给每 张机票开出相同的价格,那么,该公司将会把钱数标在价目表上, 而不论它选择的是什么价格。一个公务旅行者可能愿为从芝加哥到 藩市的往返机票支付1800美元,而有人则不愿意为参加表兄的婚 礼而支付超过250美元的机票。如果一个航空公司开出高价,它将失 去所有进行私人旅行的旅客。如果要价太低,它将失去公务旅行者 可能愿意支付高价而带来的利润。怎么办?学会将公务旅行和私人 旅行辨别清楚,同时对他们索取不同的价格 航空公司十分善于此道。为什么如果你要在别处度过周六晚上, 那么你的费用急剧下降?因为星期六晚上,正是你在你表兄尔文的 婚礼上跳舞的时间。私人旅行在目的地度周末,而公务旅行通常决 不会这样做。在两周前购买机票将比在飞机起飞前11分钟购买要便 宜得多。度假计划一般早就准备好了,而公务旅行则往往要到最后 分钟才去买机票。航空公司是价格歧视最显著的例子,但是,环 顾四周,你会发现它在每个地方都存在。在2000年总统竞选中,阿 尔·戈尔抱怨,他母亲和他的狗带同样的关节炎药物,但他母亲为 她的处方支付了更多的钱。不要认为他是在阅读了关于人类和狗之 间的定价差异之后,才编了这么一个故事。这个例子是完美的。为 狗和人送同样的药物而价格不同的事实并不令人奇怪。它只是又 个航空公司的座位而已。人们愿意为自己的药品比为宠物的药品支 付更多的钱。所以,利润最大化策略是为两条腿的病人开一个价, 而为四条腿的病人开出另一个价。 随着技术能使企业收集到更多的消费者信息,价格歧视将会变 得更加流行。例如,现在可以对在线采购的消费者用不同的价格, 而对电话则不行。或者,一个企业能依据其过去顾客的类型区分不 同的在线采购消费者,从而开出不同的价格。像价格在线
第1章市场的力量:谁养活了已黎? 15 ( Priceline)一一个消费者可以为其旅行服务竞标的网站—这样 的企业背后的逻辑是每个消费者也许会为同一机票和房间支付不同 的价格。在《华尔街杂志》的一篇题为《技术是如何制作价格标签 的》的文章中写道:“杂货店看起来是同一价格的模型。但是,甚至 在今天他们贴出一个价格,给愿意剪优惠券的人开出另一个价格 给持有可供商店收集购买习惯具体数据的购物频率卡的人索要第三 个价格。” 我们能从中得出什么结论呢?消费者尽可能使自己变得更好 而企业努力实现利润最大化。这些看似简单的概念能告诉我们关于 这个世界如何运转的大量情况。 市场经洸是使我们生活更好的强大力量。企业能够盈利的惟 方式是生产我们想要购买的产品。它们发明新产品—从热咖啡杯 到救命的抗生素等任何东西。或者它们生产现有的产品,但使它们 更便宜、更好。这种竞争对消费者而言是非常好的。在1900年,从 纽约到芝加哥的3分钟电话费大约为545美元。现在不到25美分。 利润激发了许多伟大的作品,甚至像在高等教育领域、艺术领域、 医疗领域。当世界领导人要做心脏手术时,有多少人会去北朝鲜 呢? 同样,市场经济是超道德的。不是不道德,仅仅是超越道德的。 市场给稀峡的资源以回报,这与价值没有固有的联系。钻石每克拉 的价值高达成千上万美元,而水几乎是免费的(如果非常想喝水则 不在讨论之列)。如果地球上没有钻石,我们将感到不方便,如果所 有的水都消失了,我们都得死。市场并不提供我们所需要的物品 而是提供我们想买的物品。这二者有十分关键的区别。我们的医疗 系统并不为穷人提供医疗保险。为什么?他们支付不起。我们最有 天赋的医生确实给好莱坞明星做隆胸和面部整容手术。为什么?因 丶
16·赤裸棵的经济学 为他们能够出得起钱。同时,企业通过做一些令人感到恶心的事而 赚大钱。为什么欧洲犯罪组织绑架东欧女孩,然后将其卖给较富的 国家,强迫她们去卖淫?因为它有利可图。市场就像进化过程,它 是一种特别强大的力量,它在给反应快的人、强壮的人和聪明的人 以报酬中获得能量。也就是说,记住这一句话是明智的:地球上适 应能力最强的两个物种是老鼠和蟑螂。 我们的市场体系利用价格分配配置稀缺资源。既然有价值的东 西的数量是有限的,任何经济体系最基本的功能是决定谁获得什 么 因为我们利用价格分配商品,所以大多数市场是自我纠正的。 欧佩克(OPEC)国家石油大臣(部长)定期在外国某地召开会议, 商议限制全球石油产量。随后一些事情便会发生:(1)石油和煤气 价格上升,(2)政治家开始辗转反侧,想尽各种办法—多数是不 好的—去干预石油市场。但是高价像发烧一样,它们既是症状, 又可能是治病的处方。当政治家一离开议院,一些其他重要的事情 就开始发生。我们开车少了。我们使用暖气,将屋顶隔热。我们步 行去福特展厅,我们走过探索者车(耗油多)走到护卫者车(耗油 少)那边去。 情况在供给一方也发生了变化。欧佩克以外各国的生产者开始 生产更多的石油以利用高价获利。实际上,欧佩克国家经常突破其 生产配额。国内石油公司开始从油井抽石油,当原油价格较低时, 这种做法是不经济的。同时,大量聪明的人开始更加认真发现替代 能源,井努力使之商业化。随着石油和天然气的供给上升,需求下 降,价格便开始下降。 如果我们固定市场价格,私人企业将寻求其他竞争方式。消费 者常常怀旧般地回顾“前一天”的航空旅行,那时食物是好的,座
第章市场的力量:谁养活了巴黎 位是宽大的,当他们旅行时,空勤人员打扮得很漂亮。这不仅仅是 怀旧的说法,飞机的普通舱的质量已经急剧下降。但是航空旅行的 价格下降得更快。1978年以前,机票价格由政府规定。从丹佛飞到 芝加哥的费用是相同的,而美国航空公司和联合航空公司仍为争夺 市场份额而展开竞争。它们利用质量来突出自己。当该行业放开管 制,价格成了最主要的竞争手段,主要是因为,它是消费者更关心 的东西。从那时起,与航空相关或接近航空的东西就变得不那么令 人愉快了,但平均机票价格(通过通货膨胀调整)却下降了大约 半。 1995年,我在南非旅游时,被路旁加油站的优质的服务所打动。 服务人员穿着整齐的制服,通常打着领结,急忙跑出来加油,检查 油箱,擦挡风玻璃;浴室一尘不染—这是我驱车横穿美国时很少 碰到的足以令人惊奇的事情。南非的加油站是不是有特殊的服务理 念?没有。油价是由政府规定的。所以私人企业的加油站借助于领 结和洁净的浴室来展开竞争。 每一次市场交易均会使所有参与者变得更好。企业的行为是出 于自身最大利益,消费者也如此。这一简单的思想有巨大的力量。 考虑一个具有煸动性的例子:亚洲廉价劳力的问题是工厂的数量不 够。成年工人愿意在这种工作环境差、工资低的制造厂工作(我不 是指劳改犯或童工,这二者是不同的情况)所以下面两件事中有 件是正确的,要么(1)在廉价劳力工厂做令人不愉快的工作是 工人们能够选择的最好的工作,要么(2)亚洲廉价劳力的工人是 弱智,他们有更有吸引力的工作机会,但他们选择在廉价劳力工厂 工作。 大多数反全球化的论述暗含着采用假定(2),在西雅图打破窗 户的抗议者试图证明:如果我们减少国际贸易,从而使那些为我们 发达国家生产鞋子和提包的廉价劳力工厂关闭,发展中国家的工人
18·赤裸棵的经济学 将会变得更好。但是,那么怎样使穷国的工人过得更好呢?它不会 产生任何新的机会。可能改善社会福利的惟一方法是:那些被解雇 的廉价劳力工厂的工人能够找到,在他们进人苦力工厂工作时被忽 视的、新的、更好的工作机会。在美国一家工厂倒闭对其工人来说 是好消息的情况,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从西方标准来看,廉价劳力工厂是可怕的地方。对,人们可能 会争辩说,耐克公司应该出于一点点利他主义而给其外国工人付更 高的工资。但是,那是贫穷的现象,而不是贫穷的原因。耐克公司 给普通越南工人支付大约每年600美元的工资。那是一笔很少的钱。 但它同时也是越南普通工人年收入的两倍。实际上,廉价劳力工厂 在韩国和台湾地区的发展过程中起过重要的作用,这一点在第1章 中将详细叙述。 正如约翰·F·肯尼迪的名言:“生活是不公平的。”在一些重要 的方面,资本主义也是如此。它是一个好的体系吗? 我认为市场经济之于经济学正如民主之于政府:如果有毛病, 也是诸多不好的选择中一个不错的选择。市场与我们对个人自由的 观点是一致的。我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政府应该迫使我们戴摩托车 头盔,但是,大多数人会同意政府不应该告诉我们住哪里,靠什么 谋生,怎么花钱。确实,如果同样的钱可以为几个非洲小孩接种疫 苗,那么,花钱为狗买生日蛋糕无论如何是不理智的。但是任何迫 使我们在疫苗上花钱而不给小狗买生日蛋糕的社会制度只能由高压 政策来维持。 市场与人的本性是一致的,所以能成功地激励我们充分发挥我 们的潜能。我写此书是因为我热爱写作。我写此书是因为我相信经 济学对非专业的读者是有趣的。同吋,我写此书的目的是因为我确 实想在威斯康星的家里待一个夏天。当我们能直接从我们的工作中 获益,我们会更加努力工作,同时努力的工作常常会产生巨大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