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前往尼加拉瓜,他们的公开目的是置身于游击队和尼加拉 瓜居民之间,实际上令由美国政府支持的游击队冒有杀害美国 公民之大不韪。 除了这些宗教干预政治的现象外,有证据表明在过去的30 年里,以华盛顿为基地的游说团体的数量迅速增长,意识形态也 日趋多元。1950年时华盛顿只有16个主要宗教游说团体,13而 截至1985年,这些团体至少有80个,并且其数量仍在增长。14此 外宗教议程也比10年前更为广泛。宗教团体当然也全方位地 介入了一些颇有争议的社会问题(如堕胎与《平等权利修正案》) 及政教关系问题(如学校祈祷及资助教会学校)。在任何一届国 会中,宗教领袖还会卷人关于削减食品券、资助尼加拉瓜反政府 武装、民权立法、制裁南非、对外援助、国际贸易、核战略、军事预 算、税收改革、社会保障、资助儿童日托、环境保护、劳工立法、农 业法案以及还可以继续罗列的一系列问题的斗争。天主教的主 教们已经证明现代宗教游说的复杂性。他们在许多方面战略性 地将自己部署在意识形态的两极之间。他们破天荒地起草被广 泛解读为“自由派”文件的关于核武器和经济的牧函,为同时也 拥护基要主义保守派(fundamentalist conservatives)在社会问题上 许多目标的天主教权力机构的政治立场,增添了更为复杂的 成分。 宗教行动主义者的一个主要源泉,在于宗教仍是美国生活 和文化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与一些西欧国家中宗教明显衰弱的 现象相反,美国的宗教依然故我。5美国人不仅对教会的信心远 胜于对其他重要社会机构的信心,而且实际上他们大多数还是 教会成员。教会与美国作为由互不往来的分散的个人所组成的 “大众社会”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在任何一周里都有超 过40%的美国人上教堂,而近60%的美国人可称为定期上教堂 ·5
者。6这些数据的意义在于它们揭示了更多的美国人隶属于基 督教会或犹太会堂而非其他私人协会、工会或团体,”从而使教 会成为美国最重要的志愿组织。这一事实在我下面讨论教会行 动主义对美国政策的影响时,将是显而易见的。 政治学和宗教利益集团 教会政治化是美国宗教生活中的重要社会学特征,但其政 治意义却未得到充分了解。因此要了解美国政体中宗教团体潜 在而独特的作用,我们有必要就我们目前对利益集团、尤其是它 们对美国政治制度常常不确定之影响的理解,作一番总结。 在对利益集团的研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领域之一是许多学 者对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I8所称的“党派”(factions)的 态度。尽管许多研究国会的学者敬仰国会制度(“我去国会将不 负选民之厚爱”),研究政党的学者通常也会颂扬美国政治中的 政党,但研究利益集团的学者对其研究对象的态度则显得远为 模棱两可。19比如研究政党和利益集团的学者E.E.谢茨施耐德 (E.E.Schattschneider),便对狭隘利益集团的游说活动导致集体 灾难表示震惊。在其对20世纪30年代关税立法的堪称经典的 研究中,他用资料证明每-一行业是如何为其自身狭隘而短暂 的利益而进行关税保护游说活动的。正如我们所知,这些游说 活动所产生的立法限制了对外贸易,加深了经济大萧条的程度。 在政治学辞典里,游说活动仍有名声不佳之嫌。比如在本研究 中,接受访问的一些宗教领导人都急于表明自己不是“说客”,因 其并不代表狭隘的经济利益。 在20世纪70年代,对此种缺乏广泛社会代表性的担忧促 成了公共利益团体运动,诸如“共同事业”(Common Cause)、环保 ·6
组织以及纳德(Nader)的组织等试图代表分散的消费者团体及 其他有关公民。1然而这些相对来说规模不大的发展,并没有平 息对代表局部利益的“压力体系”的批评。2事实上,某经济学家 把美国无力处理基本经济问题归咎于美国政治中特殊利益集团 行使否决权,使国会无法处理诸如国债、外国竞争及生产率下降 之类的问题。3这一结论并未出谢茨施耐德之所料。 谢茨施耐德及其他人所表示的第二个忧虑,便是这些团体 自身的性质。群众性政党有着出来动员较为弱小、较不善表达、 较不富裕或其他除此之外便难以组织起来的公民的动力;而利 益集团据其性质而言则由精英构成。谢茨施耐德提示我们,多 元主义者的天堂唱诗班的歌声中带有上层阶级的口音,而关于 利益集团成员的现有资料便足以证明这一论断。相对贫困的社 会成员并不加入利益集团,因而在压力体系中也就得不到代 表。4此外,即使这些边缘化的人们组织起来,他们也会受阻于 谢茨施耐德所称的“偏见之动员”,即在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中, 某些成员被认为比其他成员更有价值、更值得重视或更为正统。 这一在巴克拉克(Bachrach)和巴拉兹(Baraz)的研究中得到呼应 的主题,5强调这些边缘化的人们受到可接受的政治实践的通 行规则的威吓,以至于甚至在他们试图将自身的要求公之于众 前他们的呼声就已被有效地压制了。6 尽管谢茨施耐德指出了由利益集团支配、且没有强大而负 责的政党引导的某一政体的不正当性,然而是经济学者曼瑟· 奥尔森(Mancur Olson)明确指出这一表面特征背后的逻辑,这 点颇具讽刺意味。”奥尔森旨在分析戴维·杜鲁门(David Tru- man)的集团形成理论的基本假定。8杜鲁门争辩说,当一场重 大的社会或经济动乱危及某特殊群体的生活方式时,人们便组 成团体。虽然杜鲁门从未暗示所有的利益都将被平等地代表, 7
如他的批评者所称的那样,但他的理论确实至少有这样的含 义,即有冤屈不平或共同利益的人们自然而然地会组成团体来 表达他们的关怀。奥尔森提的问题虽简单,但却带有毁灭性, 那就是人们加入寻求某种集体福祉的团体有什么好处?他的 结论是几乎没有什么好处。的确,一个理性的经济人,如遭受 产品低价之苦的农夫或要求清除污染的市民,他们均受“搭便 车”的诱惑。当团体成功时,其所获利益便像老天降雨,不论是 否参与一律均沾,那又为什么还要参与其中呢?对穷人来说, 搭便车的诱惑更大,他们最无能力为利益集团作贡献,但却可 能从团体成功中获最大益处。因此奥尔森认为,整个利益集团 体系有严重偏向,只对那些代表少数有潜势的成员(如汽车制 密)的织织熊那美甚感局热想织如金感热其感品塌
织起来的选民为代价…因此,政党的衰落及利益集团的 激增均对在政治过程中已得到充分代表的那些人有利。31 从对美国政治制度中利益集团的这一简短回顾中所浮现的 是这样一幅令人清醒的画面:由通常代表狭隘和特殊利益的、基 于精英的组织所支配的支离破碎的政治。游说活动爆炸几乎没 有改变参与利益集团是精英活动的事实,即使一些富有的公民 也对环保组织或“共同事业”有所贡献。政党至少有动员较不善 表达和较边缘化公民的动力,但它们在限制利益集团的集体权 力方面已不及从前有力。简言之,许多人认为利益集团的不断 增长的作用在于使制度偏向业已得到充分代表的那些人。 教会政治化及动员自觉的教徒与上述画面在很多方面复杂 地交织在一起。的确,正是上述压力体系的性质才使宗教团体 有可能成为该体系重要的补充。首先,从奥尔森式的两难角度 来看,在违反自我经济利益所有可能的理由中,宗教动机是最具 说服力的理由之一。宗教信念,至少是基督教的信念,是超越理 性的,并有悖常理地要求超越个人的狭隘利益。正如主耶稣所 言,基督徒受召以“舍弃他们的生命”来赢得天国。因此,宗教动 机有可能缓解破坏集体行动的经济理性及随之而来的“搭便车” 问题这个奥尔森式的两难。向教会或向采用直接通信方式筹款 的宗教团体捐钱,与其说是支持或谋取私利的方式,在某种程度 上毋宁说是通过奉献自我和舍弃自我来拯救自我的途径。事实 上,奥尔森的理性经济人和不按主耶稣教海行事的人一样,他们 谋求得到生命,谋求经济上的私利,因而也就无法得到天国。 在操作层面上,宗教信念也未失去其鲜明的特征。宗教学 者已证明了这样一个看似违背常理的事实,即不那么精英的教 会之成员对当地教区的捐款在个人收人中所占比例通常是最高 的。”鉴于穷人通常比富人更理解神的道理的福音主题,这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