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亦忘其夸饰,至今沿用,殆以是欤!” 《刘公嘉话录》和《因话录》 《艺文志》于著录韦绚《刘公嘉话录》时,并注:“绚,字文明,执谊 子也。咸通义武军节度使。刘公,禹锡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也著录 是书,并说:“(韦绚)幼从学于禹锡,录其话言。”书首有韦绚自序,谓 是撰于大中十年,其时绚正为江陵少尹。并叙述其于长庆元年从刘禹锡问学 的经过,据说:“(刘公)语论,大抵根于教诱,而解释经史之暇,偶及国 朝。丈人剧谈卿相新语,异常梦话,若谐谑卜祝,童谣佳句,即席听之,退 而默记。……其不暇记因遗忘者,不知其数,在掌中梵夹者,百存一焉。今 悉依当时日夕所话而录之,不复编次,号曰《刘公嘉话录》,传之好事,以 为谈柄。”仅由这篇序文,也就可以略知是书的轻重。《艺文志》于著录赵 璘《因话录》时注说:“字泽章,大中衢州刺史。”本书结衔却说是“员外 郎赵璘”。撰述的体例是以宫、商,角、徵、羽分部。宫部记载有关帝王诸 事。因此指出“商为臣,凡自王公至有秩以上,皆入此部”。角部所记载的 为人凡不仕者。徵部所记载的为凡不为其人与物而泛说者。这是说记事,因 为徵为事的缘故。至于羽部,所涉及的事物不能附于以上诸部的皆入此部。 《四库全书总目》指出:由于璘家世显贵,能多识朝廷典故,娴于旧事,故 其书虽体近小说,而往往足与史传相参,可资考证,在唐人说部中犹足以称 为善本。 《酉阳杂俎》和《阙史》 《艺文志》著录段成式《酉阳杂俎》。段成式为穆宗宰相段文昌之子, 两《唐书》有传,皆附载于文昌传后。成式自序其书说:“及怪及戏,无侵 于儒。”故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谓“所记故多谲怪,其标目亦奇诡,如 《天咫》、《玉格》、《壶史》、《贝编》、《尸穸》之类”。《四库全书 总目》也说:“其书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 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自唐以来,推为小说之翘楚 莫或废也。”成式所记涉及的范围至为广泛,也不尽属怪异不经之说,其中 《寺塔记》就足以作为证明,其中所记,自大兴善寺以下共有十六寺,寺中 雕塑、绘画以及舍利塔皆详细记载,迄今能知当时寺院的盛况,端赖此书, 未可以其杂有怪异而摒之不足相数。《艺文志》著录是书30卷,未曾说到有 续集。今传本有前集20卷,又有续集10卷,合为30卷,与《艺文志》所著 录的不同。可能是后来有人辑佚补缀,因而前后参差不一。《新唐书·艺文 志》于所著录的《阙史》仅说为高彦休所撰,别无其他说明:陈振孙《直斋 书录解题》说,高彦休自号参寥子,乾符中人。《四库全书总目》谓高彦休 应为五代时人,五代时人的撰述何以能著录于《新唐书·艺文志》中?是书 虽著录于《小说家类》中,于唐代后期掌故轶事多所记载,不尽作玄怪之说, 也是难能可贵的。 《云溪友议》和《幽闲鼓吹》
遂亦忘其夸饰,至今沿用,殆以是欤!” 《刘公嘉话录》和《因话录》 《艺文志》于著录韦绚《刘公嘉话录》时,并注:“绚,字文明,执谊 子也。咸通义武军节度使。刘公,禹锡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也著录 是书,并说:“(韦绚)幼从学于禹锡,录其话言。”书首有韦绚自序,谓 是撰于大中十年,其时绚正为江陵少尹。并叙述其于长庆元年从刘禹锡问学 的经过,据说:“(刘公)语论,大抵根于教诱,而解释经史之暇,偶及国 朝。丈人剧谈卿相新语,异常梦话,若谐谑卜祝,童谣佳句,即席听之,退 而默记。……其不暇记因遗忘者,不知其数,在掌中梵夹者,百存一焉。今 悉依当时日夕所话而录之,不复编次,号曰《刘公嘉话录》,传之好事,以 为谈柄。”仅由这篇序文,也就可以略知是书的轻重。《艺文志》于著录赵 璘《因话录》时注说:“字泽章,大中衢州刺史。”本书结衔却说是“员外 郎赵璘”。撰述的体例是以宫、商,角、徵、羽分部。宫部记载有关帝王诸 事。因此指出“商为臣,凡自王公至有秩以上,皆入此部”。角部所记载的 为人凡不仕者。徵部所记载的为凡不为其人与物而泛说者。这是说记事,因 为徵为事的缘故。至于羽部,所涉及的事物不能附于以上诸部的皆入此部。 《四库全书总目》指出:由于璘家世显贵,能多识朝廷典故,娴于旧事,故 其书虽体近小说,而往往足与史传相参,可资考证,在唐人说部中犹足以称 为善本。 《酉阳杂俎》和《阙史》 《艺文志》著录段成式《酉阳杂俎》。段成式为穆宗宰相段文昌之子, 两《唐书》有传,皆附载于文昌传后。成式自序其书说:“及怪及戏,无侵 于儒。”故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谓“所记故多谲怪,其标目亦奇诡,如 《天咫》、《玉格》、《壶史》、《贝编》、《尸穸》之类”。《四库全书 总目》也说:“其书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 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自唐以来,推为小说之翘楚, 莫或废也。”成式所记涉及的范围至为广泛,也不尽属怪异不经之说,其中 《寺塔记》就足以作为证明,其中所记,自大兴善寺以下共有十六寺,寺中 雕塑、绘画以及舍利塔皆详细记载,迄今能知当时寺院的盛况,端赖此书, 未可以其杂有怪异而摒之不足相数。《艺文志》著录是书 30 卷,未曾说到有 续集。今传本有前集 20 卷,又有续集 10 卷,合为 30 卷,与《艺文志》所著 录的不同。可能是后来有人辑佚补缀,因而前后参差不一。《新唐书·艺文 志》于所著录的《阙史》仅说为高彦休所撰,别无其他说明:陈振孙《直斋 书录解题》说,高彦休自号参寥子,乾符中人。《四库全书总目》谓高彦休 应为五代时人,五代时人的撰述何以能著录于《新唐书·艺文志》中?是书 虽著录于《小说家类》中,于唐代后期掌故轶事多所记载,不尽作玄怪之说, 也是难能可贵的。 《云溪友议》和《幽闲鼓吹》
《艺文志》著录诸书中有范摅《三溪友议》,并注:“咸通时,自称五 云溪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是书“记唐开元以后事”。并说:“摅, 五溪人,故以名书。”《四库全书总目》曾举出其中属于委巷流传,失于考 证的若干条,并谓其颂于頔的宽仁,诋李绅的狂悖,毁誉不免失当,然亦不 能不承认其中所说诗话,大抵为孟棨《本事诗》所未载,逸篇琐事颇赖以传。 《艺文志》著录张固《幽闲鼓吹》,别无他说。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张 固为懿僖间人,所纪唐二十余事(按:此为袁本所说,衢本则作“纪唐史遗 事二十五篇”)。《四库全书总目》也说:“固所记虽篇帙寥寥,而其事多 关法戒,非造作虚辞,无裨考证者。”按其所记,虽篇帙寥寥,然上起开天 之际,涉及元和、会昌年间,下至宣宗大中之时,其间轶闻琐事,颇见叙述 也是相当广泛的。 《桂苑丛谭》和《玉泉子见闻真录》 《艺文志》还著录有《桂苑丛谭》,其下注冯翊子子休,当是撰人。晁 公武《郡斋读书后志》以之入于《杂史类》,并说:“杂记唐朝杂事,僖昭 时。当是五代人。邯郸云,姓严。”所谓邯郸云,当是李淑《邯郸书目》。 按是书中甘露寺一条,称吴王收复浙右之岁,其时为昭宗天复二年,杨行密 于这一年始封吴王,故书中有这样的称道,撰者有这样的记载,当是由唐入 于五代,不必即因此而谓其人为五代人。所记虽多为僖昭朝杂事,然亦有涉 及前代的。治唐末史事,不失为可资参考之作。《艺文志》接着著录《玉泉 子见闻真录》。《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不著名氏的《玉泉笔端》,并说:“有 序,中和三年作。末有跋云扶风李昭德家藏之书也。即故淮海相公孙。又称 黄巢陷洛之明年跋,亦不知何人。别一本号《玉泉子》,比此本少数条,而 多五十二条,无序跋,录其所多者为一卷。”所谓别本《玉泉子》自当与《玉 泉笔端》有关,出自一人之手。《玉泉子》虽无序跋,《玉泉笔端》的序跋 却已明示中和三年和黄巢陷洛之明年,则当为僖宗时人,所记亦当以唐代后 期事为多。《四库提要》谓今本共八十二条,或即陈振孙所录之一卷,而《书 录解题》讹八字为五字耶? 《茶经》和《耒耜经》 《艺文志》的《小说家类》中还著录了陆羽《茶经》。陆羽《茶经》如 何能著录于《小说家类》?这显示出《艺文志》的分类并非完全恰当。陈振 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杂艺类》,《四库全书总目》著录于《谱录类 草木鸟兽虫鱼之属》,似均未妥。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于《农家类》 颇得其宜。因是书“载产茶之地、造作器具、古今故事”。书中所记,以造 作器具和古今故事为多。陆羽立意,自以品茶为主,可是也不能不讲求茶的 产地。唐人嗜茶,茶税为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论唐代经济史的不能舍茶而 不论,故陆羽的书仍未可偏废。这里还可以顺便提到陆龟蒙《耒耜经》。是 书虽记载江东的农业,未能兼及全国。唐人有关农业著述不多,是书亦未为 《艺文志》所著录,与陆羽《茶经》相比照,似未能偏废。 《历代名画记》和《书法要录》
《艺文志》著录诸书中有范摅《三溪友议》,并注:“咸通时,自称五 云溪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是书“记唐开元以后事”。并说:“摅, 五溪人,故以名书。”《四库全书总目》曾举出其中属于委巷流传,失于考 证的若干条,并谓其颂于頔的宽仁,诋李绅的狂悖,毁誉不免失当,然亦不 能不承认其中所说诗话,大抵为孟棨《本事诗》所未载,逸篇琐事颇赖以传。 《艺文志》著录张固《幽闲鼓吹》,别无他说。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张 固为懿僖间人,所纪唐二十余事(按:此为袁本所说,衢本则作“纪唐史遗 事二十五篇”)。《四库全书总目》也说:“固所记虽篇帙寥寥,而其事多 关法戒,非造作虚辞,无裨考证者。”按其所记,虽篇帙寥寥,然上起开天 之际,涉及元和、会昌年间,下至宣宗大中之时,其间轶闻琐事,颇见叙述, 也是相当广泛的。 《桂苑丛谭》和《玉泉子见闻真录》 《艺文志》还著录有《桂苑丛谭》,其下注冯翊子子休,当是撰人。晁 公武《郡斋读书后志》以之入于《杂史类》,并说:“杂记唐朝杂事,僖昭 时。当是五代人。邯郸云,姓严。”所谓邯郸云,当是李淑《邯郸书目》。 按是书中甘露寺一条,称吴王收复浙右之岁,其时为昭宗天复二年,杨行密 于这一年始封吴王,故书中有这样的称道,撰者有这样的记载,当是由唐入 于五代,不必即因此而谓其人为五代人。所记虽多为僖昭朝杂事,然亦有涉 及前代的。治唐末史事,不失为可资参考之作。《艺文志》接着著录《玉泉 子见闻真录》。《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不著名氏的《玉泉笔端》,并说:“有 序,中和三年作。末有跋云扶风李昭德家藏之书也。即故淮海相公孙。又称 黄巢陷洛之明年跋,亦不知何人。别一本号《玉泉子》,比此本少数条,而 多五十二条,无序跋,录其所多者为一卷。”所谓别本《玉泉子》自当与《玉 泉笔端》有关,出自一人之手。《玉泉子》虽无序跋,《玉泉笔端》的序跋 却已明示中和三年和黄巢陷洛之明年,则当为僖宗时人,所记亦当以唐代后 期事为多。《四库提要》谓今本共八十二条,或即陈振孙所录之一卷,而《书 录解题》讹八字为五字耶? 《茶经》和《耒耜经》 《艺文志》的《小说家类》中还著录了陆羽《茶经》。陆羽《茶经》如 何能著录于《小说家类》?这显示出《艺文志》的分类并非完全恰当。陈振 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杂艺类》,《四库全书总目》著录于《谱录类 草木鸟兽虫鱼之属》,似均未妥。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于《农家类》, 颇得其宜。因是书“载产茶之地、造作器具、古今故事”。书中所记,以造 作器具和古今故事为多。陆羽立意,自以品茶为主,可是也不能不讲求茶的 产地。唐人嗜茶,茶税为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论唐代经济史的不能舍茶而 不论,故陆羽的书仍未可偏废。这里还可以顺便提到陆龟蒙《耒耜经》。是 书虽记载江东的农业,未能兼及全国。唐人有关农业著述不多,是书亦未为 《艺文志》所著录,与陆羽《茶经》相比照,似未能偏废。 《历代名画记》和《书法要录》
《艺文志》的《杂艺术类》著录当时名画很多,足见当时对于此道的重 视。其中著录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彦远又撰有《法书要录》,著录于《艺 文志·小学类》。《小学类》并注彦远为弘靖孙,乾符初大理卿。《新唐书》 弘靖即附见于其祖《张嘉贞传》中。《传》称弘靖“家聚书画,侔秘府”。 彦远能撰成这两书,当与其家世有关。故其自序说:“家世藏法书名画,收 藏鉴识,自谓有一日之长。”彦远既能面对真迹,所言或不虚妄。《书法要 录》虽是集古人论书的言辞,且远及于东汉,然其下则迄于元和,所述唐代 书家仍居有相当重要部分。《历代名画记》自亦论述远古,然唐代画家就有 二百零七人,远超于以前各代。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所记两京外州寺观画壁。 唐代颇重宗教,寺观画壁率出名家手笔,能有详细记载,洵属难能可贵的盛 《书断》和《唐画断》 《艺文志》著录《书断》于《甲部·小学类》,今移于此,与《唐画断》 比类论述。《书断》为张怀瓘所撰。《艺文志》著录此书时并注:“开元中 翰林院供奉”。书中论述各种书体,如古文、大篆等,也是远征前代,兼及 当世。唐太宗以下的书家也都在叙述之列。《四库全书总目》说:“其记述 颇详,评论亦允。张彦远《书法要录》全载其文,盖当代以为精鉴矣。” 张彦远及张怀瓘所述,皆兼及前代,其专论有唐的则有朱景玄《唐画断》。 《唐画断》也见于《艺文志·杂艺术类》的著录。《艺文志》并说朱景玄为 会昌时人。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有《唐朝画断》一书,并说:“唐 翰林学士朱景玄撰。一名《唐朝名画录》。前有目录,后有天圣三年商宗儒 后序,与《画断》大同小异。”《书录解题》原来是以《唐朝名画记》另作 目,《唐朝画断》条所说的“一名《唐朝名画录》”以下数语,本在另· 目《唐朝名画录》条内,乃为后人所移动,遂改写于《唐朝画断》下,而《唐 朝名画录》一目并未删去,仿佛另是一书。书中以神、妙、能、逸四品分论 当代画家,共一百二十人,当时能手当皆荟萃于此了 《艺文类聚》和《北堂书钞》 《艺文志》的《类书类》所著录的书,著名的是欧阳询《艺文类聚》, 虞世南《北堂书钞》、《初学记》,杜佑《通典》和《白氏经史事类》。 《艺文志》于著录《艺文类聚》时,并注:“令狐德棻、袁朗、赵弘智 等同修。”《旧唐书·孝友·赵弘智传》说:“十数人同修《艺文类聚》。” 据《旧唐书·儒学·欧阳询传》,同修者尚有裴矩、陈叔达。其他则尚待考 索。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其“分门类事,兼采前世诗赋铭颂文章,附于 逐目之后”。所分门类共有四十八部,州郡、帝王、后妃、储宫、礼乐、职 官、封爵、治政、刑法、祥瑞、灾异等皆在其中。是书撰述于唐高祖武德年 间,自不能具载当时史事,不过隋世旧史仍可据以参考。其中间杂武德以后 诗人的篇什,当为后来所窜入,不能以之为小疵。 《北堂书钞》的撰者虞世南,两《唐书》均有传。虞世南于隋大业时累 迁秘书郎。北堂为秘书省的后堂,世南当年撰述就在北堂,故其书以《北堂
《艺文志》的《杂艺术类》著录当时名画很多,足见当时对于此道的重 视。其中著录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彦远又撰有《法书要录》,著录于《艺 文志·小学类》。《小学类》并注彦远为弘靖孙,乾符初大理卿。《新唐书》 弘靖即附见于其祖《张嘉贞传》中。《传》称弘靖“家聚书画,侔秘府”。 彦远能撰成这两书,当与其家世有关。故其自序说:“家世藏法书名画,收 藏鉴识,自谓有一日之长。”彦远既能面对真迹,所言或不虚妄。《书法要 录》虽是集古人论书的言辞,且远及于东汉,然其下则迄于元和,所述唐代 书家仍居有相当重要部分。《历代名画记》自亦论述远古,然唐代画家就有 二百零七人,远超于以前各代。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所记两京外州寺观画壁。 唐代颇重宗教,寺观画壁率出名家手笔,能有详细记载,洵属难能可贵的盛 事。 《书断》和《唐画断》 《艺文志》著录《书断》于《甲部·小学类》,今移于此,与《唐画断》 比类论述。《书断》为张怀瓘所撰。《艺文志》著录此书时并注:“开元中 翰林院供奉”。书中论述各种书体,如古文、大篆等,也是远征前代,兼及 当世。唐太宗以下的书家也都在叙述之列。《四库全书总目》说:“其记述 颇详,评论亦允。张彦远《书法要录》全载其文,盖当代以为精鉴矣。” 张彦远及张怀瓘所述,皆兼及前代,其专论有唐的则有朱景玄《唐画断》。 《唐画断》也见于《艺文志·杂艺术类》的著录。《艺文志》并说朱景玄为 会昌时人。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有《唐朝画断》一书,并说:“唐 翰林学士朱景玄撰。一名《唐朝名画录》。前有目录,后有天圣三年商宗儒 后序,与《画断》大同小异。”《书录解题》原来是以《唐朝名画记》另作 一目,《唐朝画断》条所说的“一名《唐朝名画录》”以下数语,本在另一 目《唐朝名画录》条内,乃为后人所移动,遂改写于《唐朝画断》下,而《唐 朝名画录》一目并未删去,仿佛另是一书。书中以神、妙、能、逸四品分论 当代画家,共一百二十人,当时能手当皆荟萃于此了。 《艺文类聚》和《北堂书钞》 《艺文志》的《类书类》所著录的书,著名的是欧阳询《艺文类聚》, 虞世南《北堂书钞》、《初学记》,杜佑《通典》和《白氏经史事类》。 《艺文志》于著录《艺文类聚》时,并注:“令狐德棻、袁朗、赵弘智 等同修。”《旧唐书·孝友·赵弘智传》说:“十数人同修《艺文类聚》。” 据《旧唐书·儒学·欧阳询传》,同修者尚有裴矩、陈叔达。其他则尚待考 索。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其“分门类事,兼采前世诗赋铭颂文章,附于 逐目之后”。所分门类共有四十八部,州郡、帝王、后妃、储宫、礼乐、职 官、封爵、治政、刑法、祥瑞、灾异等皆在其中。是书撰述于唐高祖武德年 间,自不能具载当时史事,不过隋世旧史仍可据以参考。其中间杂武德以后 诗人的篇什,当为后来所窜入,不能以之为小疵。 《北堂书钞》的撰者虞世南,两《唐书》均有传。虞世南于隋大业时累 迁秘书郎。北堂为秘书省的后堂,世南当年撰述就在北堂,故其书以《北堂
书钞》为名。诸家著录皆称唐虞世南撰。虞世南由隋入唐,其事业主要为唐 时的成就,不过是书撰述却在隋时。《隋书·经籍志》著录不著撰人《书钞》, 当是虞世南所撰述的。《隋志》作74卷,两《唐志》皆作73卷,若不是 书,何至卷数竟尽乎相同。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是书分八十部八百一类。 其中曾杂有帝王、后妃、政术、刑法、封爵、设官、礼仪等项。是书虽多记 前代,然撰述于大业年间,上距隋的开国已经稍久,自易间杂隋初诸事。今 传本为明人陈禹谟所删补,至以贞观后事及五代十国之书杂入其中,尽失其 真。这些都和撰书的年代显然不同,是容易区分的。 《初学记》 《艺文志》于所著录的《初学记》下加注:“张说类集要事以教诸王, 徐坚、韦述、余钦、施敬本、张烜、李锐、孙季良等分撰。”所谓张说类集 要事,就是《艺文志》于《初学记》之前所著录的《玄宗事类》。是书本是 玄宗教子学文,因撰集要事并要文,以类相从,务取省便,故以《初学记》 为名。此事见于刘肃所撰的《大唐新语》的《著作》篇中,应是实录。今按 其编制体例,每篇先为《叙事》,次为《事对》,再次则为《诗》、《赋》 《赞》、《颂》、《文》等,皆是便于初学的取次。是书共分二十三部三百 十三子目。其中有天、地、州郡、帝王、职官、礼、乐、政理、文、武、 道释、居处等部,皆不乏可作史事参考的材料。 《通典》 撰述《通典》的杜佑,为唐德宗、宪宗宰相,两《唐书》皆有传。《旧 唐书·传》说:“(佑)嗜学,该涉古今,以富国安人之术为己任。初开元 末,刘秩采经史百家之言,取《周礼》六官所职,撰分门书三十五卷,号曰 《政典》,大为时贤称赏,房琯以为才过刘更生。佑得其书,寻味厥旨,以 为条目未尽,因而广之,加以《开元礼·乐》,书成二百卷,号曰《通典》。” 《传》还说:“其书大传于时,礼乐刑政之源,千载如指诸掌,大为士君子 所称。”杜佑虽因刘秩的书而另撰新著,并未遵守刘秩成规,两书因而并传 于世。《艺文志》也就一并著录。《政典》久已不传于世,可能就是由于《通 典》的大传于时因而佚失的。《四库全书总目》称道杜佑此书说:“其博取 五经群史,及汉魏六朝人文集奏疏之有裨得失者,每事以类相从,凡历代沿 革悉为记载,详而不烦,简而有要,元元本本,皆为有用之实学,非徒资记 问者可比。考唐以前之掌故者,兹编其渊海矣。”四库馆臣这样的称道,其 实并未中肯。杜佑这部书,固然是上肇始于黄帝唐虞三代,然其下限并非至 于南北朝以及隋时,而是迄于天宝之末。这是刘秩《政典》原来的规模。杜 佑既是广刘秩的书,是不会缩短其所记载的年代的。按照杜佑的本意虽是迄 于天宝,可是肃、代以后,间有沿革,还是一并附注的。从其书叙述的内容 来看,显然是略古详今,隋唐两代是不容偏废的。考唐以前之掌故者,以是 编为渊海,就是探索隋唐两代的史事的,同样也要以是编为渊海。二百卷的 《通典》共分九门,为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法、州郡、边防 每门各有子目若干。杜佑自序说:“既富而教,故先食货。行教化在设官 任官在审才,审才在精选举,故选举、职官次焉。人才得而治以理,乃兴礼
书钞》为名。诸家著录皆称唐虞世南撰。虞世南由隋入唐,其事业主要为唐 时的成就,不过是书撰述却在隋时。《隋书·经籍志》著录不著撰人《书钞》, 当是虞世南所撰述的。《隋志》作 74 卷,两《唐志》皆作 73 卷,若不是一 书,何至卷数竟尽乎相同。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是书分八十部八百一类。 其中曾杂有帝王、后妃、政术、刑法、封爵、设官、礼仪等项。是书虽多记 前代,然撰述于大业年间,上距隋的开国已经稍久,自易间杂隋初诸事。今 传本为明人陈禹谟所删补,至以贞观后事及五代十国之书杂入其中,尽失其 真。这些都和撰书的年代显然不同,是容易区分的。 《初学记》 《艺文志》于所著录的《初学记》下加注:“张说类集要事以教诸王, 徐坚、韦述、余钦、施敬本、张烜、李锐、孙季良等分撰。”所谓张说类集 要事,就是《艺文志》于《初学记》之前所著录的《玄宗事类》。是书本是 玄宗教子学文,因撰集要事并要文,以类相从, 务取省便,故以《初学记》 为名。此事见于刘肃所撰的《大唐新语》的《著作》篇中,应是实录。今按 其编制体例,每篇先为《叙事》,次为《事对》,再次则为《诗》、《赋》、 《赞》、《颂》、《文》等,皆是便于初学的取次。是书共分二十三部三百 一十三子目。其中有天、地、州郡、帝王、职官、礼、乐、政理、文、武、 道释、居处等部,皆不乏可作史事参考的材料。 《通 典》 撰述《通典》的杜佑,为唐德宗、宪宗宰相,两《唐书》皆有传。《旧 唐书·传》说:“(佑)嗜学,该涉古今,以富国安人之术为己任。初开元 末,刘秩采经史百家之言,取《周礼》六官所职,撰分门书三十五卷,号曰 《政典》,大为时贤称赏,房琯以为才过刘更生。佑得其书,寻味厥旨,以 为条目未尽,因而广之,加以《开元礼·乐》,书成二百卷,号曰《通典》。” 《传》还说:“其书大传于时,礼乐刑政之源,千载如指诸掌,大为士君子 所称。”杜佑虽因刘秩的书而另撰新著,并未遵守刘秩成规,两书因而并传 于世。《艺文志》也就一并著录。《政典》久已不传于世,可能就是由于《通 典》的大传于时因而佚失的。《四库全书总目》称道杜佑此书说:“其博取 五经群史,及汉魏六朝人文集奏疏之有裨得失者,每事以类相从,凡历代沿 革悉为记载,详而不烦,简而有要,元元本本,皆为有用之实学,非徒资记 问者可比。考唐以前之掌故者,兹编其渊海矣。”四库馆臣这样的称道,其 实并未中肯。杜佑这部书,固然是上肇始于黄帝唐虞三代,然其下限并非至 于南北朝以及隋时,而是迄于天宝之末。这是刘秩《政典》原来的规模。杜 佑既是广刘秩的书,是不会缩短其所记载的年代的。按照杜佑的本意虽是迄 于天宝,可是肃、代以后,间有沿革,还是一并附注的。从其书叙述的内容 来看,显然是略古详今,隋唐两代是不容偏废的。考唐以前之掌故者,以是 编为渊海,就是探索隋唐两代的史事的,同样也要以是编为渊海。二百卷的 《通典》共分九门,为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法、州郡、边防。 每门各有子目若干。杜佑自序说:“既富而教,故先食货。行教化在设官, 任官在审才,审才在精选举,故选举、职官次焉。人才得而治以理,乃兴礼
乐,故次礼、次乐。教化隳则用刑罚,故次兵、次刑。设州郡分领,故次州 郡。而终之以边防。”可以说是治国的要务都全面顾及到了。后来两《唐书》 的撰修,所立各志,大体也皆和《通典》的八门相仿佛,而间有出入。可是 《通典》所论述的,并未全为两《唐书》各志所采撷。唐代各项仓粮,为国 计军糈所倚赖,而义仓所储更为备荒的要政。两《唐书》虽皆有所论述,诸 仓储蓄总数,却均未道及。《通典》则详细列举天宝八载(749)仓储,备见 全国的确数。书中分别举出这一年关内、河东、河西、陇右和籴的石数,也 举出北仓、太仓、含嘉、太原、永丰、龙门诸仓储粮的石数,更分别举出全 国各道正仓、义仓、常平仓所储的石数。这些仓粮的石数,后来都为郑樵、 马端临所引用,载入《通志》和《文献通考》之中,可见是相当重要的。若 仅依两《唐书》,就难免有误 《白氏经史事类》 《艺文志》于所著录的《白氏经史事类》下注:“白居易撰,一名《六 帖》。”今传本作《白氏六帖事类集》。今传世又有称为《白孔六帖》的, 盖宋时孔传亦曾撰《后六帖》,后人因合刊为一书,另取此名。白居易,两 《唐书》均有传。《郡斋读书志》亦著录此书,并说:“以天地事物分门类 为对偶,而不载所出书。”又说:“世传居易作《六帖》,以陶家瓶数千各 题名目置斋中,命诸生采集其事类投瓶内,倒取之,钞录成书,故所记时代 多无次序。”《四库全书总目》谓“其体例与《北堂书钞》同,而割裂饭钉 又出其下”。既与《北堂书钞》有相同的体例,作为类书,还是可以备翻检 的
乐,故次礼、次乐。教化隳则用刑罚,故次兵、次刑。设州郡分领,故次州 郡。而终之以边防。”可以说是治国的要务都全面顾及到了。后来两《唐书》 的撰修,所立各志,大体也皆和《通典》的八门相仿佛,而间有出入。可是 《通典》所论述的,并未全为两《唐书》各志所采撷。唐代各项仓粮,为国 计军糈所倚赖,而义仓所储更为备荒的要政。两《唐书》虽皆有所论述,诸 仓储蓄总数,却均未道及。《通典》则详细列举天宝八载(749)仓储,备见 全国的确数。书中分别举出这一年关内、河东、河西、陇右和籴的石数,也 举出北仓、太仓、含嘉、太原、永丰、龙门诸仓储粮的石数,更分别举出全 国各道正仓、义仓、常平仓所储的石数。这些仓粮的石数,后来都为郑樵、 马端临所引用,载入《通志》和《文献通考》之中,可见是相当重要的。若 仅依两《唐书》,就难免有误。 《白氏经史事类》 《艺文志》于所著录的《白氏经史事类》下注:“白居易撰,一名《六 帖》。”今传本作《白氏六帖事类集》。今传世又有称为《白孔六帖》的, 盖宋时孔传亦曾撰《后六帖》,后人因合刊为一书,另取此名。白居易,两 《唐书》均有传。《郡斋读书志》亦著录此书,并说:“以天地事物分门类 为对偶,而不载所出书。”又说:“世传居易作《六帖》,以陶家瓶数千各 题名目置斋中,命诸生采集其事类投瓶内,倒取之,钞录成书,故所记时代 多无次序。”《四库全书总目》谓“其体例与《北堂书钞》同,而割裂饾饤, 又出其下”。既与《北堂书钞》有相同的体例,作为类书,还是可以备翻检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