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导论 提出了一个基本的假说：战争风险在一个多极世界中比在一个两极世界中更大。 13.斯蒂芬·科克斯(Stephen A.Kocs)认为现实主义理论没有经过现实的检 "Explaining the Strategic Behavior of States:International Law as System Structure",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38 (1994):535-556 at 548-549. l4.Keohane,“Theory of World Politics,”pp.l98-l99.因为这些原因，基 统汉认为现实主义从道德上来讲是令人讨厌的：“有时，现实主义似乎悲观地暗示 着，秩序仅仅只有通过霸权才能获得”，这是一个“在道德上难以令人接受的”结 论，因为这就没有消除爆发核战争的危险。“因此，任何一个严肃的思想家都不会 对现实主义作为世界政治的正确理论感到满意，即使是理论的科学性比其本身还 强。”作为一种林代品，“我们需要注重于…那些在某种程度上能够通过人类的 行动加以控制的因素”（同上）。 现实主义著作并非毫无战争预防的处方。摩根素提供了外交行为的明智建 议，卡尔推荐了绥靖政策。可参见Morgenthau+.Politics among Nations,pp.540- 548;Carr,Twenty Years'Crisis,pp.208-233。不过，现实主义对战争的可预防 性一般抱悲观态度，并很少提供处方；在这点上，基欧汉的批评是正确的。 15.例如，米尔斯海默，一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认为“冲突之所以在国家间是 普遍的，是因为国际休系为侵略提供了强有力的动因”。“Back to the Future:ln- stability in Europe after the Cold War,"International Security 15 (Summer 1990):5-56at12.正如罗伯特·吉尔平(Robert Gilpin)所说，米尔斯海默的观 点在现实主义者中是普遍的。许多人认为，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迫使国家“打 张其权力并进而试图控制国际体系”；而不这样做的国家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War and Change in World Politics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l981),p.86.对此观.点进行过批判的有Charles L.Glaser,“Rcalist as Optimists: Cooperation as Self-Help",International Security 19(Winter 1994/95):50-90. 16.参见以上注释11和注释12。 17、我对现实主义者的分类并非是相互排斥的，而且许多现实主义者同时属 于几个不同的现实主义阵营。所以说，作为类型Ⅱ的现实主义的首要代表人物， 肯尼思·华尔兹在其1979年的著作中也认同类型Ⅲ的现实主义的思想（可参见 下文)，而米尔斯海默也对类型Ⅱ和类型Ⅲ的观念表示认同。例如参见，Kenneth N.Waltz,The Spread of Nuclear Weapons:More May Be Better,Adelphi Papers no.171 (London:Intcrnational Institute of Strategic Studies,1981),pp.5-6; Waltz,“Origins of War,”p.50;Measheimer,“Back to the Future,”pp.l3-20。 不过，在某种观念的周围总是有一定程度的集中。大多数类型I和类型Ⅱ的现实 主义者都是慢慢认同类型Ⅲ的现实主义的思想的，而且也不是强有力地支持。 18.Waltz,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pp.161-176.同时指出这一点 的有：Gaddis,“Long Peace,”pp.l05-1l0;以及Measheimer,“Back to the Fu- ture,”pPp.13-19,21-29。 l9.关于对这个问题双方意见的讨论文献，参见Levy,“Causes of War,”pp. 15
■战争的原丙 232-235。 20.关于对这个问题双方意见的讨论文献，参见Ley,“Causes of War,”pp. 231-232,240-243。关于均衡带来和平的观点，参见Measheimer,“Back to the Future,”pp.l8·l9;而关于相反的观点，参兔Blainey,Causes of War,pp. 109-114。 有些类型Ⅱ的现实主义者注意到对大致的权力结构的错误认识，认为这是战 争的-个原因。例如，参见Waltz,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p.l68。华尔 兹认为，在一个多极世界中，对大致均势的错误认识更有可能发生，而这种错误认 识增加了战争的风险。这表明还有第三种类型的现实主义(Typ心ⅡC),即指出 对大致的权力结构的错误认识的原因和效果。不过，在类型I的现实主义者的著 作中，错误认识仍引旧是个次要的主题，因此，相对于类型ⅡA和类型ⅡB而言，类型 ⅡC还是次要的。 21.类型Ⅲ的现实主义者的思想是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发展起来的，但 这些思想并未被其作者、其他的现实主义者或是现实主义的批评者归人现实主义 的范式中。基欧汉在1986年关于与新现实主义思想交流的著作-《新现实主 义及其批评》一阐明了这一点：除了以一个非常简略的旁白(P.175)以外，现实 主义的得导者和批评者均未提及类型Ⅲ的思想。不过，仍旧可以通过他们对类型 Ⅲ的现实主义思想的观念来辨别现实主义者。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区别出进攻 性现实主义者与防御性现实主义者，前者认为征服是容易的，安全是稀缺的，而后 者认为，征服是困难的，安全是充裕的。对这些学派的讨论参见Frankcl,“Resta ting the Realist Case,”pp.xv-xvii。 22.例如，参Gary King,Robert O.Keohane,.and Sidney Verba,Desig- ning Social Inquiry:Scientific Inference in Qualitative Research (Princeton:Prin- 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4),pp.108-109,129-132,137-138,140…149。 23.bid.,pp.21-23,46,141. 24.我在自己的著作中总结了我对这些规则的质疑，参见Stephen Van Evera,Guide to Methods for Students of Political Science (Ithaca:Cornell Uni- versity Press,1997),pp.45-47,50-55,66-67,79-81。 25.这些被考察的战争（括号里是战争爆发的年代）包括伯罗奔尼撒战争（公 元前460年、公元前431年、公元前415年)：第二次迦太基战争（公元前218年）； 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1740)；七年战争，普、俄、奥、法冲突(1756)；七年战争，英法 冲突(1756)：1792年的法国大革命战争；1812年战争；美墨战争(1846)；美国内战 (1861);克里米亚战争(1853)；普奥战争(1866)；普法战争(1870)；美西战争 (1898);日俄战争(1904)；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俄罗斯-波兰战争(1920)；芬兰- 苏联战争(1939)；在欧洲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升级(1939-1941)；太平洋地 区的第二次世界大战(1941)；阿以战争(1947-1948)；朝鲜战争(1950)：阿以战争 (1956);越南战争(1965)；阿以战争(1967)；阿以战争(1970)：阿以战争(1973)；在黎 巴嫩的阿以战争(1982)；福克兰/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1982)：海湾战争(1991)。 16
第二章 错误的乐观主义：对战争来临的幻觉 假设1：当国家对战争的结果持有错误的乐观主义时，战争更有可能爆发。 错误的希望与战争 如果战争中的失败者能预见到他们的结局，如果战争双方都能预见 到战争的代价，那么战争将更少。如果政府拥有能揭示未来的水晶球，它 们就只会进行那些能改善其地位的战争。既然没有战争能同时对双方都 有利，那么战争就将变得竿见。未来的失败者将决定未来胜利者的条件， 而且所有各方都会设法避免代价高昂的战争。新以，战争的一个根本原因 在于未来的不确定性，以及由这种不确定性所导致的乐观的幻觉。这些幻 觉使得国家怀着错误的胜利希望去战斗或是付出了极大代价才获得胜利。 我在本书的其他章节将指出，许多战争是由于担心而产生的一一担心 受到突然袭击，扭心相对实力的衰落，担心被他国所征服。本章将详细阐 述相反的危险，即由于错误的希望导致的战争风险。国家对于战争胜利者 或是战争的代价有错误的希望。我认为这两种错误都是普遍的，也是危险 的，会导致国家去参与许多如果它]清楚地看见未来就可避免的战争。 对获取战争胜利的错误希望通过两种途径增加了战争的风险。第 一，这种希望使得失败者参与到战争中来，而如果他们预见到失败的话， 是本可避免那些战争的。战争是一场实力的考验。如果其结果可以预 17
■战争的原因 见，那么弱者就会向强者屈服，不需要遭受战争的痛苦而得到同样的结 局。1但相对力量不经过战场的检验经常无法衡量。如果国家就它们的 相对实力达成一致，这种检验就不需要了；1如果它们不能达成·致，武 力相争就是能使弱者相信自己处于弱势并让步的唯一办法。 第二，对获得战争胜利的错误希望导致国家介入到更多的危机中去， 并使得它们更多地越过危机的边缘。乐观的国家更大胆地介入危机，并 更加不计后果地行事，因为它们更愿意冒险进行一场由危机所引发的战 争。它们也会错误地希望另一一方将让步(“他们知道他们太弱小不可能与 我们相对抗，所以他们将彻底失败”)而介入到危机中，以此为自己带来一 场和平的胜利。因而它们将对手真实的威胁视为虚张声势(“他们知道他 们会失败，所以他们的战争威胁必然是空洞的”)，从而将危机越推越远， 并引发本可避免的战争。 低估战争的代价以类似的方式引起战争。相对于代价昂贵的战争， 国家并不需要担优如何避免廉价战争。因此，国家越以为战争廉价，就越 可能选择战争，从而介入到引发战争风险的危机中，并且在危机中采取冒 战争风险的立场。 错误的乐观主义对于战争并非是必需的，相反，错误的悲观主义也会 引发战争。如果预料到战争失败的政府仅仅将战斗的价值看作是维护它 们的荣誉和可信度，2或是它们相信，即使战争失败，也可以通过将公众仇 恨转移到外部来巩固国内政权，那么没有错误的乐观主义，战争也能发 生。如果预料到失败的政府无意间引发了别国的突然袭击，那么即便是 无意识地选择了战斗，它们也会发现自己陷入到了战争中。不过这种战 争的事例很少见。在大多数战争中，失败方都有可以避免失败的错误希 望。而月，即使是胜利者，如果它们可以预见到胜利的代价的话，也会避 免许多战争。 错误的对失败的担心会引起战争，如果这导致国家夸大他国的敌 意-一“他们取得了军事优势，这意味着他们打算进攻吗？”一从而引发 一种相互敌意的螺旋式上升。如果它们认为只有通过抢先攻击才能避免 失败，就会导致国家发动一场先发制人的进攻，或是如果国家认为只有在 其实力处于巅峰时进行战争才能防止将来的失败，也会使它们发动预防 18
■第二章错误的乐观主义：对战争来临的红觉 性战争。这也会使当时的强国在威慑政策能更好地阻止战争时却采用绥 靖政策。3不过，错误的悲观主义所引起的谨慎经常使得这些影响失效。 完全陷人错误的悲观主义的国家可能会更为担心，也更具敌意，但它们也 更为谨慎。 所以说，错误的乐观主义对于战争来说并非是必需的，但几乎是必需 的；而且其反面也是危险的，但危险性相对小些。 以下将区分错误的乐观主义的类型，考察它们的原因，并分析历史上 错误的乐观主义所起的作用。此项考察表明，错误的乐规主义与战争紧 密相关，而且它伴随着大量战争的爆发。我尚未系统地考察过和平时期 错误的乐观主义或悲观主义，不过，基于对历史的一般认识，可以公正地 推论，和平时期错误的乐观主义比战争爆发前明显要少。 因而，错误的乐观主义似乎是战争的一个潜在的和普遍的原因。当 国家处于错误的乐观主义状态时，它们就会非常好战。面且，错误的乐观 主义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因此也是战争的一种普遍原因，是许多战争 的…个原因。因此，对它的控制或消除将会防止许多战争。 胜利的幻觉 当对立国家误解它们的相对军事实力、相对意志，或是每方盟国的相 对数量、实力和意志时，就会产生错误的对胜利的希望。以下将依次考察 这些误解的情况。 军事力量的平衡 在绝大多数战争爆发前，对相对军事力量过分乐观的估计会影响交 战国。至少从1740年以来，某种关于相对实力的错误的乐观主义就在每 -一次主要战争前存在，而且在许多规模较小和古代的战争中同样如此。 当雅典在公元前431年发动对斯巴达的战争而开始走向衰落时，伯 里克利(Pericles)告诉雅典人，他们应该“对最终的胜利充满信心”。4雅典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