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原因 论的信仰者会挑别这些检验的缺点。正统方法论的信条认为，案例研究 比大量检验的说服力差。它怀疑单一一案例研究的价值，认为只有明确的 成双成对的比较或是许多案例才能告诉我创更多的道理。它要求案例的 选择不能基于因变量。例如，战争理论不能通过仅仅研究战争的案例来 检验，也必须研究和平的案例.22它提出警告，反对用那些曾推断出一个 理论的案例来检验这些理论。3它也提出警告，反对从过多的因果现象中 选择出非典型案例。一个充分的原因一定会产生明显的效果（该论点认 为)，所以在原因是充分的案例中，理论一定会通过验证，那么这些验证的 说服力是不足的。我发现这些规则毫无用处，而且我的案例研究完全违 反了这些规则。读者们能够判断我的违背是否带来了危害。24 在这些案例研究中，我拟定了根据检验理论推断出的预测，并探讨这 些预测是否与案例中的证据相一致。我还谈到了这项比较所提出的检验 具有的优点和缺点。大多数从事案例研究的人其阐述都不是很明确。经 常没有阐明关于检验的预测，很少评估预测与考察的证据之间的一致性， 而且也没有讨论检验的优缺点。不过，我并未看到任何对这些案例研究 的结果的总结—也就是说，决定我们能从中学到什么一除了能积极 地提出这些议题。一个理论通过了一项检验吗？在没有评价预测与考察 的证据之掴的一致性之前，我们无法回答。对一个特定的案例研究应该 给予多大程度的重视？在没有评价它提出的检验的优点之前，我们无法 回答。没有这些评价，本书会更薄，但会缺少关键的结论。 在检验假设H2、H3和H5时，我考虑到了两种证据：与现实中抢先 行动的利益、窗口以及进攻占优相关的数据；与观念上的这些现象相关 的数据。之所以考虑到后一种证据是基于两个理由。第一，与这些观念 相关的证据对于现实中权力因素的影响是一种非常好的指南。权力现 实是通过对它们的观念产生影响来形成某种结果的，而这种观念反过来 又会影响结果。所以说，主观认识的现实与客观现实造成的结果是相关 的。因此，对人们所认为存在着的枪先行动利益、窗口以及进攻占优及 其相应的结果进行研究，我们就能评估它们的影响，而不管它们是否的 确存在。第二，关于认识的效果的证据使得对这些现象的错误认识的范 围和效果明白无误地显示出来。如果在错误地认识抢先行动可得的利 10
■第一章导论 益、窗口以及进攻占优时，重新阐述出现的危险，那么假设H2,H3和 H5是否具备说服力了呢？我们可以通过考察这些认识的范围和效果来 提出这个问题。 作为本书的背景知识，我还考察了其他许多战争，并纵览自法国大革 命以来的欧洲国际关系史。包括那些案例研究中的战争，我总共考察了 30场战争。5我更注意现代战争面非古代战争；现代战争与预防未来的战 争更相关，因为其原因更有可能重现。 本书的计划 本书将首先提出战争的近因，然后转向这些原因的远因。第一章指出 了一种危险（错误的乐观主义），这部分是出自于第三章和第六章（抢先行 动的利益和轻松的征服)所描绘的危险。在第三、第四和第五章（抢先行动 的利益、窗口和资源的累积性)中所指出的危险部分也源于轻松的征服。 这种排列的原则并非是被严格地遵循的。有些早期提到的现象引起 了后来提到的现象。但一般而言，本书是从近因转向远因，而关于轻松征 服的问题被视为其他危险的一个首要原因。 注释 1.一项对从14世纪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关于预防战争的作品的考察，参 F.H.Hinsley,Power and the Pursuit of Peace (Cambridge:Cambridge Uni- versity Press,1967),pp.13-149. 2.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研究所是由约翰·伯吉斯(John W.Burgess)于1880年 建立的，他曾在1863年的战斗中发誓，如果他在战争中活下来，他将毕生致力于寻 求和平的事业。参见John W.Burgess,Reminiscences of an American Scholur(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34),pp.28-29,69,86,141,197. 3.Edward Hallett Carr,The Twenty Years'Crisis,1919-1939:An Intro- duction to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1939;New York:Harper Row, 1964),p.8. 4.近年来最好的对战争原因假说的Ψ论参见Jack S,Lcvy,“The Causes of 11
■战争的原因 War:A Review of Thcorics and Evidence,"in Philip E.Tetlock,Jo L.Hus- bands,Robert Jervis,Paul C.Stern,and Charles Tilly,eds.,Behavior,Society, and Nuclear War,2 vols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9,1991),1: 209-333;由利维所修正的版本参见，“The Causes of War and the Conditions of Peace,”Annual Review of Political Science1998,1:139-165.正如利维所说的 (1989,1991,P.212),关于战争原因假说的考察太少，而且没有一个是真正全面 的。其他有益的考察包括Greg Cashman,What Causes War?An Introduction to Theories of International Conflict (New York:Lexington Books,1993);Seyom Brown,The Causes and Prevention of War (New York:St.Martin's Press, 1987);Keith Nelson Spencer C.Olin,Jr.Why War?Ideology,Theory,and History(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l979)。较早时期具有价值的 考察包括经典的Kenneth N.Waltz,Mar,the State,and War(New York:Co- 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59);Geoffrey Blaincy,The Causes of War (New York:Free Press,1973)。稍短些的考察包括T.C.W.Blanning、The Origins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ary Wars (London:Longman,1986),pp.1-35;Bernard Brodic,War and Politics(New York:Macmillan,1973),pp.276-340。部分内 容涉及此问题的可参见John Lewis Gaddis,“The Long Peace:Elements of Sta- bility in the Postwar International System,"International Security 10 (Spring 1986):99-142。理论著作的合集包括Robert I.Rotberg&Theodore K.Rabb, cds.The Origins and Prevention of Major Wars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 sity Press,1989);Richard A.Falk Samucl S.Kim,eds.The War System:An Interdisciplinary Approach Boulder:Westview,1980);Manus I.Midlarsky, eds.Hardbook of War Studies (Boston:Unwin Hyman,1989);Lcon Bramson &George W.Goethats,War:Studies from Psychology,Sociology,Anthropology, rev.ed.(New York:Basic Books,1968);John A.Vasquez Maric T.Hene- han,eds.,The Scientific Study of Peace and War:A Text Reader (Ncw York: Lexington Books,1992);Charles W.Kcglcy,Jr.,ed.,The Long Postwar Peace: Contending Explanations and Predictions (New York:HarperCollins,1991) 5.奥根斯基(A.F.K.Organski)和杰斯克·库格勒(Jacek Kugler)在1980年 同时哀叹，“虽然有人量关于探讨战争的文献，但具有实际价值的却寥寥无几”。 The War Ledger(Chich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l98o),p.3.戴维·辛 格(J.David Singer)在1986年针对有关战争原因的研究提出了一项更宽泛的批 评，认为“在引人注目的战争理论研究方面没有出现什么值得。·提的成果…我 们仍I旧没有适当的理论”。“Research,Policy,and the Correlates of War,”in Oyvind Osterud,ed.,Studies of War and Peace (Oslo:Norwegian University Prss,1986),Pp.44-58at50-51.同样，杰克·利维(Jack S.Levy)在1983年认 为，“我们对战争的认识仍然停留在初级阶段。没有··个得到广泛认可的关于战 争原因的理论，而且对于采取何种方法论来探究这些原因也没有统一的认识”。 12
毒第一章导论 War in the Modern Great Power System,1495-1975 Lexington: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1983),p.1. 6.保罗·尼采(Paul Nitze)曾讲过一个许多政策制定者所共同持有的观，点：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大多数由美国人在‘政治科学’的标题下所著述和新教授 的…就其对政策的实际指导意义而言，即使没有负面作用，其价值也是有限 "Tension Between Opposites:Reflections on the Practice and Theory of Politics (New York:Scribner's,1993),p.3. 7.可以通过“理论的”或是“传播的”术语来衡量一项理论的重要性。重要性的 理论衡量要求：在因变量价值方面，有多少变化的单位是由于自变量价值的一个变 化单位所引起的？例如，在竞选中，通过在电视告上多投人1美元可以获得多少 额外的选票？而传播衡量则要求：在一个特定的数据库中，由于自变量的变化引起 的因变量所有变化的分配如何？例如，不同国会议员所获投票的变化，有多少百 分比是可以通过他们在电视宣传花费上的变化来进行解释的？我是在前者意义 上使用重要性的，即理论的重要性。相关的论参见Christopher H.Achen,In- terpreting and Using Regression (Beverly Hills:Sage,1982),pp.68-77. 8.社会科学理论中具有广泛效应的例子包括曼瑟·奥尔森(Mancur Olson) 的公共物品理论，斯坦尼斯拉夫·安德烈斯基(Stanislav Andreski)解释杜会分层 的军事参与比率(MPR)理论。参见Mancur Olson,The Logic of Collective Action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1);and Stanislav Andreski,Military Organization and Society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71), pp.20-74。 9.马克·特拉亨伯格(Marc Trachtenberg)指出，外交历史学家总是不把军 事因素视为战争的原因，他们“基本上不会过多注意军事方面的因素…我们总 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战争从根本上来说是政治冲突的结果…纯粹的军事因素，例 如在受到攻击之前先行打击的想法…充其量被看做是扮演了一个非常次要的角 "History and Strategy (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1),p.viii. 10.Thomas C.Schelling,Arms and Influence (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66),p.234. 1l.罗伯特·基欧汉(Robert O.Keohane)对于现实主义范式各要素的概述 恰当地吸取了不同概念的精华：(1)“国家是世界政治中最重要的行为体”；(2)国 家是“单一的理性行为体，它们仔细计算行动方案的成本，并寻求使其预期效用最 大化，虽然国家这样做时处于不确定的条件下，也并不必然具有关于选择方案或 资源（时间等）的充分信息，从而对所有可能的方案进行全面评估”；(3)“国家追寻 权力…并根据权力来计算利益”。“Theory of World Politics:Structural Real-- ism and Beyond,"in Robert O.Keohane,cd.,Neorealism and Its Critics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6),pp.158-203at163-165.斯蒂芬·沃 尔特(Stephen Walt))归纳出第四点要素：“现实主义者相信，外部环境对于国家外 交政策的影响非常明显。n“Alliances,"Thrcat,.andU.S.Grand Strategy:A Reply 13
■战争的原因 to Kaufman and Labs,"Security Studies 1 (Spring 1992):448-482 at 474n. 概述总体表明，现实主义理论家族包含了存在于国际权力结构以及对这种结构的 错误观念之中的原因，虽然允许错误观念存在的空间是相当有限的。 其他对现实主义范式的概述还包括：Michael Joseph Smith,Realist Thought from Weber to Kissinger Baton Rouge: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86), pp.1-2;Sean M.Lynn-Jones and Steven E.Miller,"Preface,in Michael E. Brown,Sean M.Lynn-Joncs and Steven E.Miller,eds.,The Perils of Anarchy: Contemporary Realism and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ambridge:MIT Press, 1995),pp.ix-xxi at ix-x;and Benjamin Frankel,"Restating the Realist Case: An Introduction,"Security Studies 5(Spring 1996):ix-xx. 现实主义经常被划分为两个学派：古典现实主义和新现实主义（或是结构现 实主义)。古典现实主义是与汉斯·摩根索(ans J.Morgenthau)和E.H.卡尔 (E.H.Carr)的著作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摩根索的《国家间政治》(Politics among Nations)和卡尔的《20年危机》(Twenty Years'Crisis)。其他包含在古典现实主义 传统下的学者还有诺曼·格霜布纳(Norman Graebner)、约翰·赫茨(John Herz)、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莱因霍尔 德·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尼古拉斯·斯派克曼(Nicholas Spykman)、 马丁·怀特(Martin Wight)和阿诺德·沃尔弗斯(Arnold Wolfers).。关于这方面 的一个有帮助的讨论参见Smith,Realist Thought;也可参见James E.Dougherty and Robert L.Pfaltzgraff,Jr.,Contending Theories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 Comprehensive Survey,3d ed.(New York:HarperCollins,1990),chap.3. 新现实主义主要涉及肯尼思·华尔兹(Kenneth N.Waltz)的作品，尤其是他的《国 际政治理论》(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其他包含在新现实主义传统下的 学者还有约翰·米尔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和约翰·刘易斯·加迪斯(John Lewis Gaddis)。一本对新现实主义进行评论的合集是Keohane,ed.,Neoreal. ism and Its Critics。这两个学派主要在两个问题上存在差异：(I)什么导致了冲 突：是人性（传统现实主义）还是国际体系的无政府状态（新现实主义）？(2)什么 是国家的首要目标：权力（传统现实主义）还是安全（新现实主义）？ 12.摩根索认为冲突有两个根源：人类对权力的褐望以及对稀缺物品的渴望。 除此之外，他言之甚少。他在《国家间政治》一书中对战争的原因并未展开讨 论—一索引中没有“战争，及原因”这样的条目一虽然在很多假说中暗示了这一 点。对摩根索的概述参见Kenneth N,Waltz,“The Origins of War in Neorealist Theory,in Rotbeg and Rabb,Origins and Protection of Major Wars,pp.39-52 t40-41。卡尔在《20年危机》中就战争原因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假说：当强国所享 受的权威比其实际力量可以拥有的更少时，战争的风险就更大，而这就可以使其 去进行夺取或防卫。参见Twenty Years'Crisis,chap.l3。卡尔的观，点，尤其是一 个语气缓和的摘要，在该书第一版(1939年)后降低了调子。关于在后来版本中被删 除的段落，可参见Smith,Reulist Thought,pp.83-84。华尔兹在《国际政治理论》中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