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上述内容。我们要力图表明,在特定状况下社会现实对特定 的人群有何影响、情感倾向是如何表现于某些教条中、某些集体 表象中的,并进一步表明,社会状况的变化导致了什么样的心理 变化。我们将力图弄清这种心理变化是如何表现于一些满足了 某些无意识冲动的新宗教幻想屮的。这样,宗教概念中的某个 变化,一方面与对父母关系的各种可能的幼时经验,另一方面与 社会经济状况的变化,具有多么紧密的联系便将一清二楚了。 研究的过程是由前述的方法论前提决定的。研究的目标是 想根据对人的研究理解教条,而不是根据对教条的研究理解人。 因此我们首先要描述早期基督教信仰得于产生的社会阶级的整 个状况,并根据这些人的整个心理状况来理解这种信仰的心理 学意义。然后我们将表明,这些人的心理在后一阶段是多么不 同。最后,我们企图弄清体现为一个300年发展的最后结晶的 基督学的无意识意义。我们将主要讨论早期基督教信仰和尼西 亚教条 第五章至尼西亚公会止教条的发展 迄此为止,我们考察了基督及其与圣父上帝关系的思想从 其在早期基督教信仰的起源到尼西亚教条期间所历纸的各种变 化,并努力指出了这些变化的动机。但是,这个发展有若干中间 阶段,各自以在尼西亚公会以前出现的各种不同规定为特征。这 个发展是矛盾地进行的,它只能同基督教从一种革命宗教到 种支持国家的宗教的逐渐演变结合起来才能得到辨证的理解。 1
要表明对这个教条的不同规定,在每一个时代,都相应于某个特 定的阶级及其需要,乃是专门研究的任务。尽管如此,我们可以 在此说明若干基本特征。 第二世纪的基督教已经在开始修正自已了,其将征是同时 展开两个战线的斗争:一方面,在很不相同的地方仍在相当有力 地燃烧的革命火焰不得不受到压制另一方面,将过快地(实际 上超出了社会发展所许可的速度)朝着与社会一致方向发展的 倾向也不得不受到压制。从希望一个革命的耶稣到相信一个支 持国家的耶稣,群众所能接受的只是一个缓慢的,渐进的过程。 早期其餐教倾向的最强烈表现是盖他努教( Montanism)。 孟他努教一开始是二世纪下半叶佛里几亚先知孟他努的重大成 就,它反对基督教要与社会相一致的倾向,而想恢复早期基督教 的热情。孟他努期望使基督徒从其社会关冢中脱身出来,并通 过其追随者建立一个新的、与世隔绝的社团。这是为“较早的耶 路撒冷”的后裔准备的一个社团。孟他努教是早期基督教情绪 的发作,但基督教的转变过程已走得很远,致使这种革命倾向被 教会权威作为异端来抗击。那些教会权威的所作所为就象罗马 国家的管理者一样。(路德对待起义农民和再洗礼派的行为在许 多方面也是类似的) 另一方面,诺斯替教徒则是小康的希腊化中产阶级的思想 代表。在哈那克看来,诺斯替教( mysticism)代表了基督教的 “严重世俗化”,并预兆了将持续又一个一百五十年的一场运动。 当初,它与孟他努教一起受到官方教会的攻击。但辩证地来看, 敏会反孟他努的斗争与其反诺斯替教的斗争具有很不相同的 性质。孟他努教之受到反对,是由于它是一场早被镇压而对现 今基督教的领袖来说是危险的运动的死灰复燃,而诺斯替教之
受到反对,则是由于它想闪电般地建立起它所期望东西,因为 它在群众的意识还来不及接受的情况下便宣布了基督教未来发 展的秘密。 诺斯替的信仰观念,特别是其基督学和末世学概念,同我们 在新究了教条发展的社会一心理学背景之后所必定要期望的东 西完全一致。毫不奇怪,诺斯替教全盘否定了早朔基督教的末 世学,特别是关于基督的第二次降临和肉体的恢复,对未来,官 只期鑤能使糖神摆脱物质的朿缚。这种只￡在一百五·年以后 的天主教中实现的对末世学的全盘拒绝,在当初也是发育过早 了;末世学的概念仍被护教学者作为意识形态保留着,虽然在其 它一方面,他们与早期基督教思想早已分道扬镳了。哈那克认 为这样一种遗迹是过时货,但在当时对于满足群众却是必要的 与对末世学的拒绝相关的另一个诺斯馨学说也值得注意。 诺斯替教强调最高的上帝与世界的创造者的分离断定今日世 界的出现是由于人的堕落,或者说,是由于敌视上帝,因此它一 直是罪孳或间接存在的产物。”①这个论点的意义很清楚:如果 表现于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受造物即历史性的世界一开始就是罪 孽,如果它是一个闾接的、无动于衷的、软弱无力的上帝的产物, 那么它事实上是不能得到救赎的,因而所有早期基督教的末世 学希望也必定是虚妄不实的。诺斯替教反对现实的集体变化和 对人类的救赎,而代之以一种个别的认识理想,遵循神圣的、宗 教的方针,把人划分成特定的阶级和阶层社会和经济划分被看 作是上帝作的好事。人被分成能享受至商福祉的有灵的人,只 享受较低率福的通灵人,和已完全堕落的物质的人、它反对 集体救赎,而肯定 法*开主数在把俗人与收 ④哈那克:教条不否g票 ★藏书★
师、普通人的生活与教士的生活相分离时所做的那种划分 那么诺斯替数关于耶稣及其与圣父上帝关系的看法如何 呢?他们教导说: …天围的恒物基督以及这个恒物的人的表现必须加以明确区 分。有些人,如巴西利德,不承认基督与他们看作除了别的东西以外 不过是一个世俗人的耶稣之间有任何实在的联系。另一些入,如某些 瓦伦庭主义者,则该为耶稣的肉体是天国中的一个心理构成物,只是 在现象中,它才产生于圣母玛丽亚的子官。最后还有象萨拖利努斯这 样的第三派,他们宣称,基督整个可见的现象都是幻想,因而他们否定 有基督的诞生。① 这些看法有何意义呢?一个决定性的特征是它们消除了原 始基督教关于一个现实的人(我们已指出这个人在性格上,对于 其父亲,既是一位革者又是一位对抗者)成为一个神的思想。 不同的诺斯替倾向不过表现了实行这种消除的不同的可能性。 大家都否定基督是一个实在的人,因而都坚持父亲—神的不 可侵犯性。其与救赅观的联系也是十分明显的。这个按其本性 是恶的世界不可能变得善,正如一个实在的人不可能变为一个 神这就是说,在现存社会状况中,同样不可能有任何可加变化 的东西。诺斯替教认为,旧约中的造物主上帝不是最高的上帝, 丽是较低的神。如果以为这个观点表现了对父亲的敌视倾向,那 是一种误解。诺斯替教徒为了论证世界和人类社会的不朽,不 能不断定作为造物主的上帝的低级性,而且对他们来说,这种断 定因而也并不表示对父亲的敌对。他们的论点,与早期的基督 徒相反,讨论的是一个外在于他们的神,即犹太人耶和华,这是 ①哈那克:教条史第1卷,第259-260页 18亠
这些希腊人没有理由给予尊敬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废黜这位 犹太俗人既不导致、也不假定饪何对父亲的特殊的对抗情绪。 天主教会既反对孟他努教又反对诺斯替敦,把前者作为 种危险的进迹,把后者作为对未来的过早预期。在此过程中,它 自己圳慢慢悠悠地,稳稳当当地朝着它在四世纪的目标的最终 实现迈进。护教学者最早为这种发展提供了理论。他们建立了 表达着这种已经改变了的对上帝和社会的态度的教条(他们最 早把这个词用作专门术语)确实,他们没有诺斯替教那么激进 因为必须指出,他们仍保留着末世学观念,因而可看作是连接着 早期基督教的一环。但他们关于耶稣及其与圣父上帝关系的学 说却与诺斯替立场密切相关,包含着尼西亚教条的种子。他们 企图把基督教看作是最高的哲学;他们“以一种为当时所有严肃 的思想家和聪明人的常识所喜爱的方式系统阐述了福音书的内 谷。”① 虽然护教学者并不认为物质是恶的,但他们也并不把上帝 看作这个世界的直接缔造者,而是把神灵人格化,并将其置于上 帝与世界之间。他们有一个论点,虽然不象诺斯替救相应的论 点那么激进,却也是反对历史的救赎的。上帝为了造物而从自 身投出的、并通过一种自由意志产生的逻各斯,对他们来说,就 是上帝之子。一方面,它并不与上帝分离,而是其自我展开的结 果;另一方面,它又不是上帝和主,其人格有一个开端,因而对最 高的上帝而言,它又是一个受造物。诚然,他的从属地位不在于 其本性而在于其起源。 护教学者的这种逻各斯的基督学,本质上是与尼西亚教条 ①哈那克:s教条史》,第2卷,第1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