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真正读完这本书的人寥寥无几，甚至恐怕不会超过20人。 在撰写《数学原理》期间，罗素并没有忽视哲学的其他 方面。他于1905年在《心灵》杂志上发表了《论指谓》这 一名文，该文确实出之于他对逻辑的研究，并奠定了他著名 的摹状词理论的基础。他于1911年发表的《亲知的知识和 摹状的知识》首次阐明了这两种知识之间的重要区别。 1912年，他在“家庭大学丛书”中出版了《哲学问题》一 书，他对这本篇幅不大的著作感到满意，因为它包含他的许 多基本哲学观点。1914年3月，罗素赴美国，在哈佛大学 开课，为诺威尔讲座作系列讲演。他的讲演受到热烈欢迎， 讲演稿以《我们关于外间世界的知识》为题于1914年8月 出版。该书所采取的立场是彻底的经验主义立场，它把罗素 置于洛克、贝克莱、休谟和穆勒的继承者的行列。 随着“一战”的爆发，罗素对哲学的兴趣减弱，而作为 和平主义者投身到写作、演说和组织活动中去。1915年初， 他写了一本反战的小册子《战争恐惧之源》，颇有影响。 1916年，他出版了一本重要的政治著作《社会重建原则》， 该书就婚姻、教育、教会等重大问题提出了与流行见解相左 的看法，引起英国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自1914年英国参 战到1917年底，他还一直为反战活动而奔波。他组织了“拒 服兵役委员会”，并因一张传单而被法庭判为有罪，并因此 被三一学院解职。1918年，他因撰写一篇反战文章而被判 女 Bertrand Russell
刑入狱，他在狱中完成《数理哲学导论》，并开始撰写《心 的分析》。自1916年后，罗素只有相对短期的大学职业，主 要依赖写作谋生，这是他以后著述多产的部分原因。 1920年5月，罗素以非正式成员身份随工党代表团访 问苏维埃俄国，考察布尔什维克政府的工作。他对列宁朴素 可亲的形象留下深刻印象，但他对苏俄政府的统治感到失 望。他的看法在《布尔什维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一书得到阐 述。同年8月，罗素应邀到中国讲学。他对古老悠久的中国 文化极为敬佩，对中国人的教养和幽默感十分欣赏。1921 年罗素回到英国，与多拉·布莱克结婚。他们婚后生有一男 一女。父亲角色使他对教育感兴趣，和妻子一道创立一所实 验学校。在罗素看来，这所学校并不成功，而且运转费用昂 贵，使他有必要到美国讲学，筹集钱款。1932年，他与多 拉离婚，不再参与学校事务，多拉自已继续经营，直到 1943年。 从1920年代到1930年代，罗素撰写了大量有关俄国、 中国、相对论、历史、教育、性道德、国际关系、宗教和未 来社会的著作，其中较重要的有：《心的分析》（1921)、《论 教育，尤其是幼儿教育》(1926)、《物的分析》(1927)、《哲 学大纲》(1927)、《怀疑论文集》（1928)、《道德与婚姻》 (1929)、《教育与社会秩序》（1932)、《自由和组织》（1934 年)、《宗教和科学》(1935)、《权力：一个新的社会分析》 幸福之路一一贝特兰·罗素通情达理集 5
(1938)。尽管这个活动中的许多部分是为了挣钱维持生计， 但罗素仍然是进步事业的孜孜不倦的支持者。到1930年代 中期，由于厌倦这种不稳定的生活和需要支撑两个家庭（他 于1936年第三次结婚，他的第三个孩子于1937年出生)， 他希望重归大学生活。这并不容易，因为大学职位稀缺，而 罗素又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1938年，他在牛津大学讲演， 而后在芝加哥大学和洛杉矶加州大学获得访问职位，最后纽 约市立学院给他提供了一个永久职位。当然，这个聘任引起 纽约天主教社团的反对，该任命在一个著名的法庭诉讼中被 推翻。幸好，哈佛大学仍然坚持原来的邀请，让罗素去作詹 姆斯讲座的演讲，为期一年，演讲稿于1940年以《意义和 真理的探究》为书名出版。 由于保守势力猖獗，罗素的其他讲学和旅行讲演计划纷 纷告吹，各家报纸也不敢向他约稿，这使罗素差不多完全失 去维持生计的手段，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此时，费城的百 万富翁巴恩斯博士把罗素从困境中解救出来，邀请罗素在费 城的巴恩斯艺术基金会讲授西方哲学史（为期5年)。尽管 巴恩斯于1942年解雇了罗素，但他永远解决了罗素的财务 问题，因为罗素不仅得到数目可观的违约金，而且他给巴恩 斯基金会提供的讲演成为他获得巨大成功的《西方哲学史》 （1945)的基础。 1944年，罗素回到英国，继续三一学院的研究员职位， 6 Bertrand Russell
并在那里完成了他最后一部重要的哲学著作《人类的知识》 (1948)。他的返回不仅标志着他与三一学院关系的改善， 而且标志着他与英国行政机关关系的改善。他对一般的共产 主义尤其是苏联政府的持续谴责很适合于冷战初期，因而罗 素享受了一段不寻常的声誉。1949年他被选为英国科学院 荣誉院士，1950年英王乔治五世向他颁发“功勋奖章”，这 是英国的最高荣誉。 1950年，罗素应邀去澳大利亚作巡回讲演。他除了在 各地讲演，还在电台发表演说，到大学开设讲座，并给报纸 撰稿。他的讲演稿后来编成《变化中的世界的新希望》一 书。接着，他应邀到美国讲哲学。在去普林斯顿大学作讲演 的途中，传来诺贝尔奖金委员会向他颁发文学奖的消息，发 奖的原因是罗素的“哲学作品对人类道德文化作出了贡献”。 罗素飞抵瑞典受奖，发表获奖演说《政治上的重要愿望》， 他借这个重要的讲坛呼吁世界和平。 斯大林逝世后，罗素对苏联政府的憎恶变缓和，而核战 争的威胁开始支配他的思想。他晚年最为关心的，就是在这 个拥有核武器的世界中人类的前途。在1950年代期间，他 广泛撰写有关战争危险的文字，但越来越感到需要行动。他 于1955年争取到爱因斯坦的支持，发表著名的《罗素一爱 因斯坦宣言》。他还向各国著名科学家征集签名，号召东西 方科学家召开一次世界性会议，商讨采取什么实际步骤来应 幸福之路一贝特兰·罗素通情达理集
付人类由于原子武器出现面临的严重危机。由于签名的著名 科学家不少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因此造成很大影响。 罗素于1958年促进创立核裁军运动，而后创立非暴力 反抗运动百人委员会。1961年，他因煽动非暴力反抗运动 再次被判入狱。对罗素来说，1960年代是政治上忙乱的年 代，他对许多事业给予支持，尤其积极反对越南战争。1964 年，他建立了罗素和平基金会，为筹集基金而拍卖了他的部 分文献档案。他于1967年出版了他的最后一部著作《在越 南的战争罪行》。他的最后政治声明是有关中东的，遣责以 色列袭击埃及和巴勒斯坦难民营。这个声明写于他逝世 (1970年2月2日）的前两天，这说明罗素在生命的最后时 刻，仍然在为世界和平事业和人类的前途操劳。 罗素的通俗作品：对人世的人微洞察 与后来的绝大多数分析哲学家不同，罗素对社会和人生 的种种问题是极感兴趣的。他是一位流畅和多产的作家，他 毕生的著作中绝大部分是属于社会思想和政治方面的通俗著 作，而属于纯哲学的尚不及三分之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 对人类前途命运的深切关注是罗素精神活动的重要方面，而 对自由和幸福这两个人类基本生存价值的探讨就成了罗素为 大众而写的通俗著作的主题。他对知识确定性的追求，他的 8 Bertrand Russ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