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的经济增长 总的说来,只有那些通过市场或通过家庭以外的其他社会 机构的(例如政府)活动,才无疑地被承认为经济活动,并有可能 在度量中充分地得到反映。家庭内的经济活动容易与其他活动 混淆起来,而使人们无法说出家务劳动是否一种真正的经济活 动,或一般来说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即使当这种活动被承认是 经济上的,并可用人们参与这种活动所耗用的时数或生产出来 的产品来度量,对它们的评价仍然是很不容易的。经济的增长 常常是随着经济活动从家庭转移到市场来的,或者是随着市场 或社会契约活动总量比之在家庭内的活动总量增长得更快而来 的。由此就会导致长期产值估算趋向偏高(即他们夸大了增长 率):为家内消费需要生产物品的活动(不管生产的是消费品或 是资本货品)的省略,就任何一个很长的期间说,在发展的初期 阶段比之在后期阶段会相对地更加重要些。对正被观察的国家 和时期,如其经济增长业已相当巨大,这尤其是真实的。在其他 条件相等情况下,经济增长越大,从家庭到市场(私的或公的)的 转移也就越大,由对非市场生产不同程度的低估而引起的可能 的向上偏斜就越大。 虽然我们不能对在下面要对其增长记录进行研究的许多发达 国家都度量这种偏斜,但从美国的资料中可以找到其数量概貌 罗伯特·E.高尔曼的关于1839年(或1834~1843年)和关于 1889年(或1884~1893年)的估算指出,在早年由农场建筑材料 建造的(表式Ⅰ)耕地改良的价值以及由家内制造的产品的增加价 值(增加在那些如像1889年那样的经济结构则是要在工厂中加工 的材料上的价值)总数达到不把这两项价值包括在内的国民生产
第一章经济增长率的水平和变化 总值的17.5%(按当年价格计算);到1890年代,这个比例只有 1.5%①。如果假定这个比例按不变价格计算是相同的话,国民生 产总值半世纪以来的增长率,不包括这些项目,是每10年51.0%; 包括这些项目是每10年46.7%,几乎低十分之一。不管怎样,就 对城市化和从家庭到市场的转移非常快的时期而说,这是真实的 偏斜。 二、把各种活动列人国民产值,不论是按生产要素的贡献还是 按活动出产的产品量,都是用价格这个唯一的社会决定的衡量体 系来计算的。无论如何,这种权衡制度不是社会地规定的优先次 序的如实反映,因为它可能由于政府干预及由于在收入和财富分 配上的以及商品供应上的垄断因素而受到影响。在这种干预和畸 变扩及的范围很广的地方,如在共产主义国家那样,使用国内价格 作为权衡单位,在与别的不受这种干扰的国家的估算对比时,可能 会妨碍有效的可比性。在这种和类似这种情况下,价格权衡应予 核对和调整,但既然这是不容易做到的,我们常常被迫省略掉异常 的国家和缩小比较的范围。即使是这个较为狭窄的比较范围,价 格权衡,虽然是富有意义的,可能仍是有缺陷的,但除此已没有更 好的别的选择。使用未加权过的局部的指数似乎可以避开上述问 题,但任何局部的指数的重要意义都依赖于它的内涵,且其数量与 增长同整体的联结不易辨清,这正是我们所关注的。价格权衡则 提供了这种联结 ①参阅他的《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1834~1909年》,载布雷迪编的《收入和财富 的研究》第30卷《1800年后美国的产出量,就业和生产率》,纽约哥伦比亚大学1966 年版,统计表A-4、A-5、A-1,第26、35页
各国的经济增长 关于对国民产值的长期记录使用价格来权衡的问题,有两个 特点必须注意。第一,从一个长时期中的不同期间选出来的价格 权衡体系,和按不变价格表现的国民产值相比较,可能会产生不同 的增长率。应用某一时期早期阶段的价格关系可能会产生更高的 增长率,这是由于商品在早期年份定价会比较高,因而作为对较高 价格水平的反应,就很可能比其他产品增长得更快,而它们的相对 价格地位在这个时期终结时就可能低一些。相反,应用更为新近 的价格关系体系来权衡,在国民产值上很可能会产生较低的增长 率。这些困难,用混合的价格加权方法是不能解决的,这样只是搞 混度量结果的含意。它也不能由应用连锁指数来解决,这个办法 是把长期的指数转变为分段的价格加权指数使其同分成的许多短 的链环(期间)相称,当整个长时期成为考察中心时,则再将这些短 链重新联结起来。 “偏斜”这个词在其与“早期”和“晚近”价格权数的使用相关 连时将使人误解。用“早期”和“晚近”价格权衡得出的国民产值 不同的增长率,这些不是偏斜,而是从不同的占优势的情况所察 看到的经济增长的反映。在前一种场合,这是用早期的——比 如1860年的—同时代的眼光来观察的增长;而在后一种场 合,则是用晚近的—比如说1960年的—同时代的眼光来观 察的增长。人们可能会争论:总的经济增长应当始终从目前占 优势的情况来考察,即使仅仅因为这样做比之从过去向前展望 是更全面的见解。不管这种争论是非如何,通常的实践是使用 最近年份的权数。这就意味着指数必须不断地修订和部分地重 写历史
第一章经济增长率的水平和变化 价格数列的另一特质是,它有一个明显的不足之处:它们对 质量变化缺乏敏感性。质量的变化在价格中是没有被反映的, 除非它们通过某种显然的产品差异表示出来,而即使那样也还 是很不充分的。两种后果随着而来:第一,总产值的组成成分是 以用价格计算的实物产量指数为基础的,价格不能反映质量变 化,将会导致低估由数列开始的价格计算所得出的增长率和由 数列终点的价格计算所得出的增长率之间的差别。的确,假定 的用数列开始的价格计算反映的增长率将会十分缺乏真实性。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对于用价格指数“减缩”过的以当年价格为 基础的总产值组成成分(例如,大多数服务业成分和许多高度精 细加工的商品成分),价格指数(不论是以开始年的数量或终点 年的数量为基础)反映质量变化的不足,将会导致对产品增长率 的偏低估计,因为它可以假设在长期过程中质量改进远远超过 质量退化。 对价格计算的影响和价格数列对质量的敏感性,在这里, 没有切实可行的完善的测验。但是我们能够再次用美国的资 料,把国民产值(用价格计算的总额)的增长率,同以主要的实 物产量指数表示的增长率相对比。美国的国民产值像大多数 长期数列一样,主要是用期末价格来衡算的,虽则在较长的分 段期间,在价格基础上有某些变化。被引用的实物产量指数是 不受价格影响,并限定为个别商品或要素成分的指数。由于这 个例证只是对一个国家和一定时期说的,它只能有启发意义, 但类似的详细的比较,即使对好些发达国家来说,它也是可行 的
8 各国的经济增长 在1869~1878年和1960~1964年之间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 增加了约16.8倍。在相似时期(1870~1962年)公立学校在校人 数(平均每天在校人数乘以学年中的天数)增长了14.2倍;高中毕 业生增长了119.6倍,而高等院校毕业生增长了53.9倍。在正规 学校教育人数增长的同时,所有原动机(不包括机动车)的马力增 长了37.8倍。因而劳动力的教育和可以由他支配使用的绝对动 力要比国民产值增长得更快。可以肯定,农产品的增长率如小 麦(3.3倍)、棉花(2.4倍),换算为牛奶的乳制品(5.2倍)都是远 远低于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率的;另一方面,精炼糖的增长率 (13.9倍),雪茄和卷烟(分别以10和1加权;49.9倍),以及钢锭 和铸件(1276倍)都是接近或大大高于国民产值的增长率的。这 个道理是要详细说明的,国民产值的增长率,虽则依赖于价格权 数,但又是处在主要实物产量(或生产要素)的增长率的变动范围 之内。因此,把国民产值增长率看成是实物产量增长率(它们没有 个是依赖于价格权数的)分布状态的中心趋向,这是最有用处并 证明是对的。虽则这些引力可能影响这个中心趋向的确实位置, 但是,部分地由于实物量增长率变动范围所给予的影响,部分地由 于不同的产品—一当这些产品由一个单一的主要要素(如像劳动) 的实物投人量来度量的时候,在总量中具有的分量所给予的影响, ①除国民产值之外,所有的比率都是由美国人口普查局汇编的《美国的历史统 计;殖民地时期到1957年》(华盛顿,1961年)和《美国的历史统计;殖民地时期到1957 年,延续到1962年和修订本》(华盛顿,1965年)组H229、H230、H232、H237、K233、 K270、K302,第188、195-197、203页S3的材料计算出来的。 国民生产总值的比率引自表1所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