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部分[166] 2■ 术语表[284] 参考文献【288】 译片记[323] 尼加拉:十九世纪巴厘剧场国家
导论:巴厘和历史方法 在科学中提出你看不到答案之希望的问题,恰如在政 治中规约出你不相信会得到遵守的秩序或怡如在宗教中折 求那种你不相信上帝会赐子的东西一样,是一种根本的罪 过。 —R.G.科林伍德 -1 谁若是俯瞰今H之印度尼西亚,似乎对其过去只能形成一 种无确切时间的笼统印象,因为,虽说经长期努力,业已从考古 场所的不同地层发掘出各式各样的文物并按先后分类排列,但 这亦不过浓缩了对数千年人类历史之短暂一瞥。所有那些在过 去三千年间逐次分流到群岛上的文化河流一从印度、从中国、 从中东、从欧洲一都会在各地找到其当代代表:在印度巴厘; 在雅加达、塞马朗或苏腊巴亚的唐人街:在亚齐、望加锡或巴东 高地的穆斯林城堡;在信奉卡尔文教教义的密纳哈萨和安议地 区,或信奉天主教的弗洛勒斯和帝汶地区。其社会结构之范围 都同样宽广,同样易于把握:居住于内陆婆罗洲或西里伯斯的马 来亚一波利尼西亚人的部落制度:巴厘、西爪哇、苏门答腊和西 里伯斯地区的传统农民村落;中部和东部爪哇河谷平原上的“后 传统(posl-traditional)”的农村无产者村落;婆罗洲和西里伯斯 导论:巴厘和历史方法
海岸拥有市场观念的以渔业和走私为生的村落;爪哇内陆和外 2■ 围诸岛上业已衰落的地方都市及小城镇;雅加达、棉兰、苏腊巴 亚和望加锡的人口众多、混乱不堪和半现代化的大都市。经济 方式、分层体系或亲属组织的范围亦同样宽)“:婆罗洲的实行轮 耕制度的种植者,巴厘之种姓,西苏门答腊之母系制。然而,在 这种由上述各种文化和杜会模式组成的整体格局之中,塑造了 印度尼西亚文明基本特征的最重要的制度之一(也许就是最为 重要的)即是尼加拉(negara),前殖民时代印度尼西亚的古代国 家,因其所有意图和目标均缺乏一种完整性而且消散于这种完 [页4]整性之中,正是以这种悖反方式,这种完整性表明了它的历史中 心性何在。 尼加拉(又作nagara,nagari,negeri)系一梵语借词,其本义 为“城镇(tOwn)”,而当运用于印度尼西亚语中并与原义多少类 似且可互换时,其义为“宫殿(palace)”、“首都(capital))”、“国家 (state)”、“领土(realm)”,当然亦是“城镇”。在其最广泛意义 上,这一词汇描述的是(古代)文明,描述的是由传统城市、城市 所孕育的高等文化及集中在城市里的超凡政治权威体系组成的 世界。与其恰好相对的德萨(desa)一亦是一个梵语借词一 具有同样的指称灵活性,其义为“乡村(countryside)”、“地区(re gion)”、“村庄(village)”、“地方(place)”甚或“属地(dependency)” 或“被统治地区(governed area)”。在其最广泛意义上,desa这 一词汇描述的是,在群岛不同地区以多种形式组织起来,如由乡 村居民(rural settlement)、农民(peasant)、佃户(tenant)、政治国 民(political subject)、“人民(people))”组成的世界)。在以对立 方式彼此定义的尼加拉和德萨两极之间,古代政权2)得以形 成,并在一种外来的印式字宙观的共同情境中确立了其风格鲜 明、更不用说是特异的形式。 尼加拉:十九世纪巴厘剧场国家
→2 在印度尼西亚曾经存在过多少尼加拉,全无记载可征,但可 确定的是,其数量至少会达到数百个,甚或可能几千个3。早 在现存最早的15世纪前半叶的梵语碑刻记载的时间之前4】,不 同规模和周期的国家即已相继崛起,勾心斗角,征战杀伐并逐渐 汇聚成一条稳定的、不断拓宽的河流。那些较为显赫的名 字一一马塔兰、沙伊德拉、室利佛逝、马来由、新柯沙里、谏义里 满者伯夷,还有,伊斯兰化之后的淡目、班特姆、亚齐、望加锡和 新马塔兰一一都不过是一些在从未间断而只是荷兰统治才最后 导致其终结(而在群岛某些地区,只是到了本世纪才发生)的国 家形成及解体过程中较为引人注目的角逐者前已。前殖民时代 的印度尼西亚政治历程并非确然无疑地展现为单一的“东方专 制主义”(Oriental despotism),而是地方化的、脆弱的、相互之间 联系松散的小型公国不断扩散的过程5]。 然而,对那一历程之追潮一这不准对任何想理解印度尼 西亚文明之印式时期(Indic period)的人而言是一根本任务,且 [页5] 对理解伊斯兰时期、殖民时期及共和国时期之政治类型的人来 说亦是如此一一一却是困难重重,而其中相当一部分困难都是人 为制造的。不仅资料相当分散、含混不清,且数量亦少得可怜; 而且对材料进行阐释的、在很大程度上掌握于哲学家之手的方 式,除几个特出的例外,在社会学意义上亦最终是不怎么现实 的。通常将其与古代的、封建的甚至现代的欧洲所作的类比,精 心编织出来然则无法从根本上论证的编年史以及对“印度尼西 亚思想”之本质的先验性臆测,业已炮制出一幅印式时期的图 画,虽然这幅图画并非没有其合理性因素,甚至也可能包含着真 理,但就其本身而言,却已将那种认为不可能出错、实则不过是 导论:巴厘和历史方法
一种障想的气氛系统化了,其原内就在于-·个人试图洞察对他 4■ 时下来说仍无法洞察之事。 绝大多数研究印式印度尼西亚的学者都试图写出一种他们 没有拥有、而且大概永远也不会拥有其素材的历史,而不是去写 作那种他们拥有、或至少是能够获得的素材的详实历史。一种 伟大文明的历史可以描述为一系列重大事件一战争、统治和 革命一无论它]是否塑造了这一文明,却至少标志着其历程 中的主要变迁。或者它亦可不以-系列时间、地点与显赫人物 来描述,而是用社会文化历程的几个总体阶段。对第一种历史 志的强调倾向于把历史作为一系列分段时期,作为总是以其自 身某些特定意义为特征的明显的时间单位:它们表征着沙伊德 拉的据起,爪哇文明的东向位移或满者伯夷的衰落。然而,第二 种方法将历史变迁作为相对连续的社会和文化过程,这一过程 很少以急别断裂的面目出现,而是展现为一个虽然缓慢却又具 一定模式的变迁,在此种变迁中,若将过程之全部历程视为一个 整体,诸发展阶段即可被辨识出来。要想把手指按在某。·个点 上,说事物在此点上不再是此前模样而为另一种面相所代替, 般而言这异常之困难,即使并非全然不可能。这种变迁、过程的 观点并不太强调对人们的所作所为进行事无巨细的编年史式钩 沉,而是强调累积活动的形态性、或结构性模式。阶段方法将一 丛具体事件依次分布于一个时段之中,在其中早晚总会出现重 大差异;发展方法将诸种组织形式和文化类型依次分布于一个 时段之中,在其中,重大差异既是前提又是结果。在两种方法中 时间都是关键要素。在第一种方法中,时间是串联特定事件的 主线;而在第二种方法中,时间则是特定抽象过程得以运动的中 介61 这几种历史志当然皆是行之有效的,且如果二者均可行的 尼加拉:十九世纪巴厦刷场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