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宗教的美国缩短领袖和成员之间距离的因素，不管这些因 素是组织机构上的还是神学上的。 杰弗里·贝里争辩说，利益集团的激增有利于那些在体系中 已得到充分代表的人。但正如我将要说明的那样，如把宗教的 政治性游说也包括在其研究之中，这一观点看来并不全对，正如 本书第二章所示，美国宗教是以行动主义(activism)和多元主义 (pluralism)为特征的，这些特征提高了宗教在美国的文化生活、 特别是在普通人生活经历中的重要性。不断多元化的全国性宗 教游说团体如今便能大致反映此种多元主义。无论它们如何差 强人意或不尽完美，当这些宗教团体动员支持者并阐述其与众 不同的宗教价值观时，它们便在“压力体系”中扮演了一个独特 且具有代表性的角色。我的观点是，鉴于全国性宗教团体发动 群众的努力及其多元主义，它们在一起共同提高了当代美国政 体的代表性。 关于美国的代议制，对宗教的政治行动主义之研究究竟告 诉我们些什么呢？我认为它将告诉我们，任何关于美国政治代 议制的理论都必须包括宗教层面，而且必须考虑到美国人的宗 教承诺。这一观点并不会使19世纪的托克维尔感到吃惊，但在 今天看来却真的有些大胆。 篇章结构 作为全书的开场白，本章试为以下各章做一些铺垫工作。 本书第二章题为“美国例外论和宗教的政治行动主义”，将把研 究置于历史处境之中，并将在美国宗教实践特殊的行动主义和 多元主义的背景下，分析历史上宗教的政治介人。该章认为，因 美国宗教特别具有适应性和活力，所以宗教实践或承诺的变化 ·15
通常会延伸至政治体系。该章追溯了宗教游说的历史根源，并 论证了当今宗教文化生活的多元主义如何在华盛顿的政治游说 活动中大致上得到反映。该章最后举例说明宗教游说团体在意 识形态上的多样性，而这种多样性已成为宗教游说在国会体系 中集体作用的一个重要方面。第三章题为“政治战略、有效性及 国会环境”，将分析宗教领袖影响公共政策的努力。该章说明宗 教游说团体与其他游说团体在策略上并无不同，并指出动员支 持者的不断增长的重要性如何日益影响到主要当事人的战略考 量。该章还指出宗教游说者可有效地倡导自己的立场，但对其 中有些人而言，在“见证”他们的信仰与赢得更多的斗争之间存 在着冲突。该章最后谈到维持基层组织网络的必要性将如何助 长策略上的实用主义，而这对基要派尤其如此，鉴于他们好斗的 言辞这是特别令人感兴趣的发现。第四章题为“代表权和宗教 游说之简介”，在该章和下一章的讨论中将提出本书的中心论 点。以汉娜·皮特金的代表权理论作为背景，该章分析了宗教游 说团体所起的特别多元的代表作用。该章还用图表来说明教会 机构的代表性、神学价值观及世界范围的成员。第五章题为“代 表国内支持者”，该章将宗教游说团体的立场与支持者（及更大 范围的公众)所表达的情绪作了比较。这一分析表明在诸如堕 胎和学校祈祷等社会问题上，基要派领袖（及一些天主教和福音 派游说者)确实大致上表达了其成员和更为广泛的公众的意见， 尤其是非精英民众和少数派的情绪。相比之下，自由派教会游 说团体则在它们的一些经济和外交政策立场方面得到一定的支 持。该章举例说明游说政策和成员情绪之间的差异，但从战略 现实的角度来看，此种寡头政治的倾向对代议制民主带来的麻 烦并不大。简言之，当他们的活动至少基于一定数量的成员支 持时，宗教游说者在动员支持者方面才最为成功，这表明与其他 *16*
游说团体如“美国医学会”不同，对宗教游说者来说“寡头政治 式”游说远不及有代表性的游说那么有效。该章还分析了直接 通信组织具有的与传统教会不同性质的代表性，并得出结论说 直接动员支持者这种做法在体系中起着独特的代表作用。该章 最后争辩说宗教游说的集体作用就是要扩大美国政体中分散和 非精英利益的发言权。第六章题为“宗教游说与政教关系之国 会决策”，这是对第98届国会期间涉及绝大多数宗教团体的重 大立法斗争所作的个案研究。作为最后的可单独成立的一章， 该章诠释了贯穿本研究的许多论题，指出不论在局内还是局外， 宗教利益集团均能对全国性政策施加影响。该章概述了可改变 宗教游说者和国会议员的战略考量的对支持者进行动员的威 力，并阐述了教会群众基础作为政治资源的重要性，特别是福音 派和基要派领袖利用电视传媒联系支持者。该章进一步说明宗 教游说团体的多元主义，尤其追溯了福音派和基要派之间及两 派与反虔信派之间的重要分歧。该章还讲述了战略环境的性 质，强调指出国会环境对党派的影响、特别是对那些信奉国会渐 进主义模式的一些基要派游说者的影响。第七章题为“代表权 理论与宗教面向”。作为全书的结束，该章就宗教行动主义对美 国政治和宗教的意义提出了一些思考。 最后说明一下本书书名。这项研究是关于宗教组织全国范 围代表性的大小程度的。但几乎所有的宗教游说者都表示、有 的还特别强调，他们并不声称代表“上帝旨意”，比如他们在国 会听证会前作证时就不这样做。就此而言本书书名也许有些误 导。但这些游说者显然受到某一宗教价值观，某一宗教远象及 对世界事务的某种宗教诠释的驱动，因此他们均以自己的方式 试图在政治处境中代表这些价值观。就此而言他们确实是“在 华盛顿代表上帝”。 ·17
注释 1.小乔治·盖洛普：《美国宗教50年：1935-1985年》，载于《盖洛普报 告》第236号(1985年5月)。 2.关于最近的一些研究，尤其可参罗伯特·布思·福勒：《美国的宗教 与政治》，新泽西州梅塔软，稻草人出版公可1985年版；罗伯特·C.利伯曼、 罗伯特·伍斯诺编：《新宗教右翼》，纽约，奥尔代恩出版公司1983年版：保 罗，韦伯：《宗教利益团体的力量和表现》，提交“科学研究宗教学会”1982 年10月会议的论文：詹姆斯·古思：《再访基督教右翼：南浸会牧师的派系 重组》，提交“中西部政治学会”1985年芝加哥会议的论文：迈克尔·林纳思 克：《宗教右翼自相矛盾的政治》，载于《测深》第66期(1983年春季号)，第 70-99页；迈克尔·林纳思克：《右翼宗教：作为政治运动的基督教保守主 义》，载于《政治学季刊》第97卷第3期(1982年秋季号)，第403-425页； 埃米特H.比尔、李·西格尔曼：《每个札拜日聚会的大军？1980年对“道德 多数派”的民众支持》，载于《社会科学季刊》第66卷第2期(1985年6 月)，第427-434页。 3.学者可能会低估美国政治的宗教面向有几个原因。首先，也许正 如福音派和基要派所担心的那样，知识精英自身已不信教，因此他们由于 不自觉的先入之见而对宗教的动力视而不见。阿尔文·古尔德纳在《西方 社会学即将到来的危机》（纽约，埃文出版公司1970年版）一书（第25至60 页)中有说服力地证明了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先入之见有偏向性的影响。 第二，假设政治现代化和世俗化之间有直接关系的大量关于现代化的文 献，对此问题几乎没有帮助。尤其可参阅布赖恩·威尔逊《回归神圣》一文 对关于世俗化文献的简要评述，该文载于《科学研究宗教学刊》第18期 (1979年9月)。最后，也许因为宗教信仰与自由的怀疑主义精神之冲突， 很多学术界人士发现很难认真看待许多现代公民明显的宗教信念。 4.参见保罗·洛帕托：《宗教与总统选举》，纽约，普雷格出版公司1985 年版；艾伯特·梅南德兹：《民意测验中的宗教》，费城，威斯敏斯特出版公 司1977年版；E.C.莱德、查尔斯·哈德利：《美国政党制度的转型》，纽约，诺 顿出版公司1975年版；福勒：《美国的宗教与政治》（第3章）；西蒙·马丁· 李普塞特、厄尔·拉布：《选举与福音派》，载于《评论》第71期(1981年3 ·18·
月)，第25-31页。 5.参见弗兰克·沙罗夫：《分离之墙》，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76年 版：福勒：《美国的宗教与政治》（第9、10章）。 6.对宗教游说最详尽的研究均基于20世纪60年代所搜集的资料。 这些研究包括：詹姆斯·亚当斯：《在华盛顿日益增长的教会游说》，密歇根 大急流城，伊尔德曼斯出版公司1970年版；小艾尔弗雷德·0.赫罗：《美国 宗教团体看外交政策：普通成员與论之趋势，1937一1969年》，北卡罗莱纳 州达勒姆，杜克大学出版社1973年版。杰弗里·贝里在他的研究《为民众 游说》（普林斯顿大学出版杜1977年版）中包括了一些宗教团体；A.詹姆 斯·赖克勒在他的《美国公共生活中的宗教》（华盛顿特区，布鲁金斯学会 1985年版)一书第六章关于宗教的政治行动主义的讨论中也包括了宗教 游说。 7.这种趋向的例子包括艾尔弗雷德·赫罗的《美国宗教团体看外交政 策》、詹姆斯·亚当斯的《在华盛顿日益增长的教会游说》和A.詹姆斯·赖克 利的《美国公共生活中的宗教》。 8.证明基督教右翼所谓缺乏公众支持文献的例子，可参见埃米特· H.比尔、李·西格尔曼：《每个礼拜日聚会的大军》及安森·舒普、威廉·斯泰 西：《“道德多数派”的支持者》，载于《基督教新右翼》。批评性的研究通常 使用“感觉温度计”的级数表明绝大多数人对“道德多数派”并不感到 “热”，但通常的缺陷是忽视公众支持基要派某些纲领的证据。另一些文 献说明一些学者研究基要主义宗教并轻视其追随者的充满价值判断的方 式。通常基要派团体所代表的信徒被视为“不宽容的”、“反动的”、“未受 教育的”，并受“身份焦虑”之苦。参见西蒙·李普塞特、厄尔·拉布：《非理 性政治》，芝加哥大学出版杜1978年版；李普塞特和拉布：《选举与福音 派》；卡尔·佩特尔，丹尼·皮郎特和加里·罗斯：《基督教保守主义：对疏离 和生活方式忧虑的研究》，载于《政治学刊》第12卷第1、2期(1985年)，第 17-30页；艾伦·克劳福德：《右翼的雷声》，纽约，先贤祠出版公司1980 年版。 9.保罗.韦伯对宗教游说团体的研究虽比绝大多数其他研究广泛，但 并未涉及代表权问题，参见《宗教利益团体的力量和表现》及《考察宗教游 说团体》，载于《这个世界》第1期(1982年冬、春季号)，第97-107页。 10.沙罗夫把政教关系问题的诉讼称为“少数人政治”，参见沙罗夫：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