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布道家帕特·罗伯逊(Pat Robertson)建立的“基督教联盟”自 《在华盛顿代表上帝》一书出版以来实际上已由兴起而转为衰 落，这就表明宗教景象如何多变。目前福音派团体在一些文化 问题如堕胎上仍然保守，它们有时视自己正在与世俗和自由放 纵的势力进行一场文化战争。但它们现在的议程比基督教老右 翼更广，包括如在海外推进宗教自由和人道主义工作等议题，而 这些议题可赢得自由派的支持。 宗教团体的议题亦在发生变化。自由派宗教团体仍关注它 们所认为的美国外交政策的过于穷兵黩武，但关注点已从中美 洲转向中东和朝鲜。同样，保守派团体现在担心好斗的伊斯兰 教远胜于担心共产主义，而后者在冷战期间曾主导着它们的注 意力。 政教关系问题时起时落，永远是美国政治的一部分。但在 20世纪80年代学校祈祷和学生团体对公立学校设施平等使用 权问题支配着该领域，我们现在看到的则是不同的问题。当非 洲裔美国人也同保守福音派和天主教徒一起要求得到可用来支 付私立教会学校费用的某种形式的教育券时，向信教的家长提 供教育选择的动议便得到了推动。小布什已经提出提供联邦教 育券帮助学生脱离失败学校的提案。严格的政教分离主义者， 无论是世俗的还是宗教的，均强烈反对这样的政策，其结局难以 逆料。 然而，没有一个政教关系问题像布什总统基于信仰的倡议 那样得到这样多的关注。通过这些倡议，布什迎合了某种正在 变化的公众情绪，即认为传统官僚机构工作未能解决某些国家 最棘手的社会问题的日益强烈的感觉。地方上的宗教组织越来 越被许多人看作比政府机构更有条件来对付诸如家庭破裂、贫 困、酗酒、吸毒之类的问题。 ·10
作为其国内议程的中心，布什提议通过批准不加任何附加 条件地向基于宗教信仰的组织，如戒酒和戒毒中心、工作培训计 划、收养儿童机构、学生课外计划、防止青少年怀孕工作等，提供 公众资金，来扩大联邦政府与宗教非营利组织之间的伙伴关系。 宗教组织通过支持、反对总统的立法提案或提出修正案参与其 事。在此种正在形成的关系中界定何为可接受或明智之事的斗 争将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支配着宗教社会。 最引人注目的新发展是宗教团体对全球事务日益增长的关 注。当然，天主教会和主流派新教徒跻身国际舞台已经有年。 因此在2000年这些宗教团体领导了争取国会拨款4亿美元以 减轻穷国债务的成功努力一事便不足为奇。然而使这一运动与 众不同的，是保守福音派对该运动大张旗鼓的支持。在此期间， 完全照字面来理解《旧约》中禧年免债之说的帕特·罗伯逊曾向 金風广规素秀出对速产法热点挂注”丸出骨海条南流摄
势一即全球基督宗教徒人口向发展中国家和非西方国家的某 种地理结构上的转移一而不会消逝。50年前全球只有25% 的基督徒生活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而今天这一比例已超过 60%并且还在上升。拥有世界人口约三分之一的基督宗教现在 主要是发展中世界或南方国家的信仰，而主要不是西方的信仰。 这样，许多基督宗教徒生活在那些在美国看来经常以贫困、种族 暴力和迫害宗教少数派为特征的地方。 随着此种人口分布上的革命，在西方迅速出现了为海外受 苦受难教会提供支持的形形色色的基督教团结组织。作为回 应，在华盛顿的宗教游说者已对美国政府施压，要求支持宗教自 由的事业。 1998年宗教倡导者设法通过了标志性的立法，即《国际宗 教自由法》（简称RFA),该法使促进宗教自由成为美国外交政 策的一个基本目标。该法在国务院设立了一个新的办公室，并 责成国务院就世界每一个国家的宗教自由状况发表年度报告。 该法还要求国务院列出那些进行或容许特别严重的侵犯宗教自 由的问题国家，并设立“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作为监督国 务院和总统的机构，来确保两者有力地执行立法。 新宗教联盟的政治力度和技巧在发动反对苏丹的激进伊斯 兰政权的运动中得到反映，该政权在过去的20多年中一直在进 行主要是反对部落的神灵崇拜者和基督徒的非穆斯林本国人的 战争。一些联合国和国际上的报告对可能发生的对南部苏丹人 的种族灭绝提出过警告，但直到一个由基督徒、犹大人和民权组 织组成的活跃联盟从事这项运动时，该议题才得到政治上的推 动力。使该联盟产生草根影响力的是一些基督教团体发展了与 苏丹被困基督教社区的联系，为它们输送物品，建立学校和医 院，并记录当局的暴行。于是攻击苏丹遥远南部村庄的消息便 ·12
以电子邮件的速度被传到美国中心地带的社区，而像堪萨斯州 和得克萨斯州的国会议员便一直会被问及他们在苏丹问题上有 何举措。国会的反应是通过《2002年苏丹和平法》，如在喀土穆 的政权不停止其战争并与反叛者领袖谈判的话，该法案授权总 统采取行动。 使关于苏丹问题的联盟与众不同的是该联盟并未将其努力 局限于立法。该联盟的积极分子确信新的石油收入正被用于种 族灭绝，因此他们致力于拒绝为那些在苏丹做生意的外国石油 公司提供资金。他们抛售股票的抗议行动和法律诉讼迫使一家 加拿大公司澈出苏丹。 要求关注海外且通常在世界上遥远角落的宗教少数派所受 迫害的压力，使外交政策精英团体措手不及。现实主义阵营的 一些人抱怨说这种行动干扰了战略外交。辩护者则说宗教自由 推进自由的市民社会和民主化，因此符合国家的利益。 不管人们对此有何看法，更广的含义是倡议宗教自由只代 表了美国宗教人士更广的全球参与的一个方面。比如为《国际 宗教自由法》和《2002年苏丹和平法》而斗争的同样这批人中的 一部分人也寻求阻止跨国卖淫的劣行和其他形式的剥夺。 我得出的结论是，在21世纪，美国宗教游说将越来越具有 国际性。 艾伦·D.赫茨克 2003年2月5日于美国 ·13·
英文版序言 在本书进行的此项研究中，我所关注的是美国政治制度中 全国性宗教利益团体所发挥的集体作用。我的观点是它们在 “压力体系”中扮演了独特且具代表性的角色，它们表达了很多 平民百姓的价值观，并且还在某种程度上纠正了游说界的不正 之风。 关于全国性宗教游说没有什么现成的文献资料，因此我试 图以尽可能全面的方式来进行研究，在内容结构上尽可能详尽 但又不损害中心论点的明确性。我从事此项研究，是因为我认 为华盛顿的游说活动为研究宗教对美国政治的介入提供了一个 广阔的视角。因此，我在此书中收入相当数量的关于个别团体 及领袖的资料，从而部分地证明美国宗教的多元主义是如何在 政治行动中得到体现的。此外我还试图详尽说明，国会体系作 为战略环境是以何种方式反过来影响和限制宗教的政治“见 证”的。 在追溯其他学者所作的研究时，我发现某种脱节现象似可 解释此前这一课题何以未曾得到这样的研究。比如研究利益团 体的学者并不太关注宗教利益；而宗教学和政治学的学者只注 重哲学和宪法问题，或公众态度及投票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忽视 了游说活动。此外，那些研究代表权问题的少数学者也主要关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