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学 国家(实则是社会)乃是人类生活所必需的东西。可是,亚 里士多德却把国家同其他社会团体分开,并突出国家的地位 和作用,说什么国家是最高的社团,它的目的是实现“最高 的善”。把国家和社会分开而找出理由,说明国家是必要的、 中立的、为“人民”谋福利的等等,乃是此后绝大部分的剥 削阶级思想家袭用亚里士多德否认国家阶级本质的办法。西 塞罗 Cicero,公元前106-43)说国家是“人民的事务”,阿 奎那( A quina,1227-1274)认为国家的职能是使“公民得 到快乐而有道德的生活”,这些固然都是受了亚里士多德的影 响;就是近代思想家如博丹③ Bodin,1530-1596)认为主权 是国家特有的权力,它是划分国家和其他社会团体的标准的 看法,也显然可以从中考出亚里士多德的语汇和基本概念。至 于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洛克①ocke,1632-1704)、卢梭 Rousseau,1712-1778)等等,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边沁 Benthan,1748-1832)、孔德( Comte,17981857)等等, 以及帝国主义时期的法学家如狄骥① guit,18591928)、凯 尔森〖 elsen,1881—)等等,无论他们用什么具体论据来 掩盖国家的阶级本质,他们都是采取先把国家和社会或其他 社会团体分开,然后再为国家的权力辩护这一办法的。当然 采取柏拉图那种把国家同社会混为一谈而后再说明国家权力 的必要性的办法的,也不乏其人;但这个办法在社会愈益向 前发展、阶级斗争愈益趋于激烈之后,便愈发不能欺骗人民 了 剥削阶级在阶级斗争中有他们一套手段和“理论”;但是, 阶级斗争的科学却是有了马克思主义才有的。亚里士多德之
国 家 ( 实 则 是 社 会 ) 乃 是 人 类 生 活 所 必 需 的 东 西 。 可 是 , 亚 里 士 多 德 却 把 国 家 同 其 他 社 会 团 体 分 开 , 并 突 出 国 家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 说 什 么 国 家 是 最 高 的 社 团 , 它 的 目 的 是 实 现 “ 最 高 的 善 ” 。 把 国 家 和 社 会 分 开 而 找 出 理 由 , 说 明 国 家 是 必 要 的 、 中 立 的 、 为 “ 人 民 ” 谋 福 利 的 等 等 , 乃 是 此 后 绝 大 部 分 的 剥 削 阶 级 思 想 家 袭 用 亚 里 士 多 德 否 认 国 家 阶 级 本 质 的 办 法 。 西 塞 罗 ( C i c e r o , 公 元 前 1 0 6 — 4 3 ) 说 国 家 是 “ 人 民 的 事 务 ” , 阿 奎 那 ( A q u i n a s , 1 2 2 7 — 1 2 7 4 ) 认 为 国 家 的 职 能 是 使 “ 公 民 得 到 快 乐 而 有 道 德 的 生 活 ” , 这 些 固 然 都 是 受 了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影 响 ; 就 是 近 代 思 想 家 如 博 丹 ( B o d i n , 1 5 3 0 — 1 5 9 6 ) 认 为 主 权 是 国 家 特 有 的 权 力 , 它 是 划 分 国 家 和 其 他 社 会 团 体 的 标 准 的 看 法 , 也 显 然 可 以 从 中 考 出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语 汇 和 基 本 概 念 。 至 于 资 产 阶 级 革 命 时 期 的 洛 克 ( L o c k e , 1 6 3 2 — 1 7 0 4 ) 、 卢 梭 ( R o u s s e a u , 1 7 1 2 — 1 7 7 8 ) 等 等 , 资 本 主 义 上 升 时 期 的 边 沁 ( B e n t h a m , 1 7 4 8 — 1 8 3 2 ) 、 孔 德 ( C o m t e , 1 7 9 8 — 1 8 5 7 ) 等 等 , 以 及 帝 国 主 义 时 期 的 法 学 家 如 狄 骥 ( D u g u i t , 1 8 5 9 — 1 9 2 8 ) 、 凯 尔 森 ( K e l s e n , 1 8 8 1 — ) 等 等 , 无 论 他 们 用 什 么 具 体 论 据 来 掩 盖 国 家 的 阶 级 本 质 , 他 们 都 是 采 取 先 把 国 家 和 社 会 或 其 他 社 会 团 体 分 开 , 然 后 再 为 国 家 的 权 力 辩 护 这 一 办 法 的 。 当 然 , 采 取 柏 拉 图 那 种 把 国 家 同 社 会 混 为 一 谈 而 后 再 说 明 国 家 权 力 的 必 要 性 的 办 法 的 , 也 不 乏 其 人 ; 但 这 个 办 法 在 社 会 愈 益 向 前 发 展 、 阶 级 斗 争 愈 益 趋 于 激 烈 之 后 , 便 愈 发 不 能 欺 骗 人 民 了 。 剥 削 阶 级 在 阶 级 斗 争 中 有 他 们 一 套 手 段 和 “ 理 论 ” ; 但 是 , 阶 级 斗 争 的 科 学 却 是 有 了 马 克 思 主 义 才 有 的 。 亚 里 士 多 德 之 政 治 学 9
10 政治学 所以得出这样的国家理论,根本上是由于他的奴隶主阶级立 场使然;但也正由于他坚持奴隶主的阶级立场和观点,他也 就不可能用正确的方法来探索国家的阶级本质。他一方面认 为国家是由家庭到村落由村落到国家这个“历史的”过程发 展的结果,另方面却又用“人的本性”(man' s nature)这 概念来阐释国家之所以为“最高的”团体的理论根据。亚 里士多德的父亲是个医生,他自幼就受了生物学方面知识的 影响。他对于“自然” (nature)是采取生物的观点的解释。这 生物的自然观、本然观或本性观,首先把事物的本性看成 是一个发展的过程,而终于认为发展到最高阶段才算充分地 体现了它们的本性、本然或自然。例如一根树苗虽然具有其 所以为树的本性,但只有经过长期发展成长为一棵大树的时 候,才能成其为十足意义的树。动物也是如此。在这个意义 上,他说:“人的本性就是政治的动物。”就个人论,他不是 “自足的”,家庭和村落的生活,虽然是较高的发展阶段,但 最高的,使“快乐而光荣”的生活成为可能的,则是国家的 生活。从个人到国家被他看成是个由不完全到完全、由根本 意义到十足意义上的人实现其本性的过程。家庭生活、村落 生活只是使生活成为可能,而国家则以实现人的美满生活为 目的。因此,国家的生活是人的本性的完成。 人性论虽然是到文艺复兴时期才由新兴的“中等阶级”所 制造的理论,但它的萌芽却是可以在亚里士多德的学说中找 出来的。这并不奇怪;因为一切剥削阶级的压迫被剥削者的 基调,总归是一致的。在上述亚里士多德的议论中之所谓 人的本性”,显然只是奴隶主统治阶层的阶级本性。只有他
所 以 得 出 这 样 的 国 家 理 论 , 根 本 上 是 由 于 他 的 奴 隶 主 阶 级 立 场 使 然 ; 但 也 正 由 于 他 坚 持 奴 隶 主 的 阶 级 立 场 和 观 点 , 他 也 就 不 可 能 用 正 确 的 方 法 来 探 索 国 家 的 阶 级 本 质 。 他 一 方 面 认 为 国 家 是 由 家 庭 到 村 落 由 村 落 到 国 家 这 个 “ 历 史 的 ” 过 程 发 展 的 结 果 , 另 方 面 却 又 用 “ 人 的 本 性 ” ( m a n ’ s n a t u r e ) 这 一 概 念 来 阐 释 国 家 之 所 以 为 “ 最 高 的 ” 团 体 的 理 论 根 据 。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父 亲 是 个 医 生 , 他 自 幼 就 受 了 生 物 学 方 面 知 识 的 影 响 。 他 对 于 “ 自 然 ” ( n a t u r e ) 是 采 取 生 物 的 观 点 的 解 释 。 这 一 生 物 的 自 然 观 、 本 然 观 或 本 性 观 , 首 先 把 事 物 的 本 性 看 成 是 一 个 发 展 的 过 程 , 而 终 于 认 为 发 展 到 最 高 阶 段 才 算 充 分 地 体 现 了 它 们 的 本 性 、 本 然 或 自 然 。 例 如 一 根 树 苗 虽 然 具 有 其 所 以 为 树 的 本 性 , 但 只 有 经 过 长 期 发 展 成 长 为 一 棵 大 树 的 时 候 , 才 能 成 其 为 十 足 意 义 的 树 。 动 物 也 是 如 此 。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 他 说 : “ 人 的 本 性 就 是 政 治 的 动 物 。 ” 就 个 人 论 , 他 不 是 “ 自 足 的 ” , 家 庭 和 村 落 的 生 活 , 虽 然 是 较 高 的 发 展 阶 段 , 但 最 高 的 , 使 “ 快 乐 而 光 荣 ” 的 生 活 成 为 可 能 的 , 则 是 国 家 的 生 活 。 从 个 人 到 国 家 被 他 看 成 是 个 由 不 完 全 到 完 全 、 由 根 本 意 义 到 十 足 意 义 上 的 人 实 现 其 本 性 的 过 程 。 家 庭 生 活 、 村 落 生 活 只 是 使 生 活 成 为 可 能 , 而 国 家 则 以 实 现 人 的 美 满 生 活 为 目 的 。 因 此 , 国 家 的 生 活 是 人 的 本 性 的 完 成 。 人 性 论 虽 然 是 到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才 由 新 兴 的 “ 中 等 阶 级 ” 所 制 造 的 理 论 , 但 它 的 萌 芽 却 是 可 以 在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学 说 中 找 出 来 的 。 这 并 不 奇 怪 ; 因 为 一 切 剥 削 阶 级 的 压 迫 被 剥 削 者 的 基 调 , 总 归 是 一 致 的 。 在 上 述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议 论 中 之 所 谓 “ 人 的 本 性 ” , 显 然 只 是 奴 隶 主 统 治 阶 层 的 阶 级 本 性 。 只 有 他 1 0 政 治 学
政治学 11 们才通过残酷的阶级斗争建立了并且要巩固他们的阶级统 治,而奴隶则适得其反地要推翻这种统治。希腊的奴隶主不 把奴隶当做“人”,然而奴隶毕竟都是人,他们有的是一些陷 于深重的债务不能自拔的穷人,有的是一些军事上战败的俘 虏,也有的是为了其他原因被插上标志在奴隶市场上出卖的 人。而且,自由贫民到了无以维生的境况的时候,也并不那 么爱那个城市国家。由此可见,不但不同阶级有着不同的阶 级性,即使是同一个阶级的不同阶层,也反映着对同一政权 的不同态度。在希腊的奴隶起义中有自由贫民参加,贫民起 义中有奴隶参加,这不正好表明他们对奴隶主政权的一致态 度么?因此,所谓国家是“人”的本性的完成,只能意味着 国家是奴隶主的阶级性的要求的充分实现。“人”同国家的关 系显然是和生物由初级到高级的发展不同的。这种用生物成 长的过程来和从个人到国家的发展相比拟,显然是不伦的比 拟。尽管亚里士多德这种说法后来仍被封建时期以至资本主 义时期的某些剥削阶级的学者所津津乐道,但它的掩盖阶级 的、反科学性的实质,则是不言自明的了。 亚里士多德是比较看重法律的。有人甚至说,这恰恰足 以证明他的政治学说的出发点是柏拉图《法律篇》中的思想。 但这一说法却是不恰当的,因为柏拉图是以法治为“第二等 好”的统治,而人治才是最理想的或最好的统治。亚里士多 德则认为法律的统治是最好的统治,所以不同。因此,我们 把他对于法律的看法分析一下,是有必要的。 法律是什么?亚里士多德回答得很干脆:是“没有感情 的智慧”,它具有一种为人治所不能做到的“公正性质”。亚
们 才 通 过 残 酷 的 阶 级 斗 争 建 立 了 并 且 要 巩 固 他 们 的 阶 级 统 治 , 而 奴 隶 则 适 得 其 反 地 要 推 翻 这 种 统 治 。 希 腊 的 奴 隶 主 不 把 奴 隶 当 做 “ 人 ” , 然 而 奴 隶 毕 竟 都 是 人 , 他 们 有 的 是 一 些 陷 于 深 重 的 债 务 不 能 自 拔 的 穷 人 , 有 的 是 一 些 军 事 上 战 败 的 俘 虏 , 也 有 的 是 为 了 其 他 原 因 被 插 上 标 志 在 奴 隶 市 场 上 出 卖 的 人 。 而 且 , 自 由 贫 民 到 了 无 以 维 生 的 境 况 的 时 候 , 也 并 不 那 么 爱 那 个 城 市 国 家 。 由 此 可 见 , 不 但 不 同 阶 级 有 着 不 同 的 阶 级 性 , 即 使 是 同 一 个 阶 级 的 不 同 阶 层 , 也 反 映 着 对 同 一 政 权 的 不 同 态 度 。 在 希 腊 的 奴 隶 起 义 中 有 自 由 贫 民 参 加 , 贫 民 起 义 中 有 奴 隶 参 加 , 这 不 正 好 表 明 他 们 对 奴 隶 主 政 权 的 一 致 态 度 么 ? 因 此 , 所 谓 国 家 是 “ 人 ” 的 本 性 的 完 成 , 只 能 意 味 着 国 家 是 奴 隶 主 的 阶 级 性 的 要 求 的 充 分 实 现 。 “ 人 ” 同 国 家 的 关 系 显 然 是 和 生 物 由 初 级 到 高 级 的 发 展 不 同 的 。 这 种 用 生 物 成 长 的 过 程 来 和 从 个 人 到 国 家 的 发 展 相 比 拟 , 显 然 是 不 伦 的 比 拟 。 尽 管 亚 里 士 多 德 这 种 说 法 后 来 仍 被 封 建 时 期 以 至 资 本 主 义 时 期 的 某 些 剥 削 阶 级 的 学 者 所 津 津 乐 道 , 但 它 的 掩 盖 阶 级 的 、 反 科 学 性 的 实 质 , 则 是 不 言 自 明 的 了 。 亚 里 士 多 德 是 比 较 看 重 法 律 的 。 有 人 甚 至 说 , 这 恰 恰 足 以 证 明 他 的 政 治 学 说 的 出 发 点 是 柏 拉 图 《 法 律 篇 》 中 的 思 想 。 但 这 一 说 法 却 是 不 恰 当 的 , 因 为 柏 拉 图 是 以 法 治 为 “ 第 二 等 好 ” 的 统 治 , 而 人 治 才 是 最 理 想 的 或 最 好 的 统 治 。 亚 里 士 多 德 则 认 为 法 律 的 统 治 是 最 好 的 统 治 , 所 以 不 同 。 因 此 , 我 们 把 他 对 于 法 律 的 看 法 分 析 一 下 , 是 有 必 要 的 。 法 律 是 什 么 ? 亚 里 士 多 德 回 答 得 很 干 脆 : 是 “ 没 有 感 情 的 智 慧 ” , 它 具 有 一 种 为 人 治 所 不 能 做 到 的 “ 公 正 性 质 ” 。 亚 政 治 学 1 1
政治学 里士多德认为:人治中的“人”,尽管聪明睿智,然而他有感 情,因之即会产生不公道、不平等,而使政治腐化。用法律 来统治则可以免却上述流弊:因为在这里,治者和被治者都 是自由民(奴隶是不在话下的),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们都 享受法律上的权利;有了法律可以遵循,即统治者也不敢胡 做非为,破坏法纪 亚里士多德关于法律的看法,同他对于国家的看法一样 都是根本否认阶级性的。当我们说: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 表现时,我们认为那“意志”之中当然有这个阶级的“智 慧”和“感情”在内。难道在镇压奴隶的希腊城市国家的法 律中,没有奴隶主阶级的“感情”和“意志”么?难道在寡 头制度的立法中,没有寡头势力力求压制民主势力的“感 情”和“意志”么?显然是有的。奇怪的是,亚里士多德曾 经研究过一百五十多个希腊国家的政制,在今天残存的《雅 典政制》一书中,他也记述过许多富人当政立法,穷人起而 反对的事实:难道在那当政的富人所立的法中就没有他门压 迫和盘剥穷人的“感情”和“意志”在内了么?回答也只能 是肯定的。因此,我们对于亚里土多德“法律是没有感情的 智慧”的看法,只能有这样一个解释:剥削阶级总是企图掩 盖法律的阶级实质的。 以上由亚里士多德对于国家和法律的概念,可以看出希 腊奴隶主阶级对于他们的国家政权的一般看法—一那就是 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保持他们的统治永远是个大前提
里 士 多 德 认 为 : 人 治 中 的 “ 人 ” , 尽 管 聪 明 睿 智 , 然 而 他 有 感 情 , 因 之 即 会 产 生 不 公 道 、 不 平 等 , 而 使 政 治 腐 化 。 用 法 律 来 统 治 则 可 以 免 却 上 述 流 弊 : 因 为 在 这 里 , 治 者 和 被 治 者 都 是 自 由 民 ( 奴 隶 是 不 在 话 下 的 ) , 他 们 之 间 是 平 等 的 , 他 们 都 享 受 法 律 上 的 权 利 ; 有 了 法 律 可 以 遵 循 , 即 统 治 者 也 不 敢 胡 做 非 为 , 破 坏 法 纪 。 亚 里 士 多 德 关 于 法 律 的 看 法 , 同 他 对 于 国 家 的 看 法 一 样 , 都 是 根 本 否 认 阶 级 性 的 。 当 我 们 说 : 法 律 是 统 治 阶 级 意 志 的 表 现 时 , 我 们 认 为 那 “ 意 志 ” 之 中 当 然 有 这 个 阶 级 的 “ 智 慧 ” 和 “ 感 情 ” 在 内 。 难 道 在 镇 压 奴 隶 的 希 腊 城 市 国 家 的 法 律 中 , 没 有 奴 隶 主 阶 级 的 “ 感 情 ” 和 “ 意 志 ” 么 ? 难 道 在 寡 头 制 度 的 立 法 中 , 没 有 寡 头 势 力 力 求 压 制 民 主 势 力 的 “ 感 情 ” 和 “ 意 志 ” 么 ? 显 然 是 有 的 。 奇 怪 的 是 , 亚 里 士 多 德 曾 经 研 究 过 一 百 五 十 多 个 希 腊 国 家 的 政 制 , 在 今 天 残 存 的 《 雅 典 政 制 》 一 书 中 , 他 也 记 述 过 许 多 富 人 当 政 立 法 , 穷 人 起 而 反 对 的 事 实 : 难 道 在 那 当 政 的 富 人 所 立 的 法 中 就 没 有 他 门 压 迫 和 盘 剥 穷 人 的 “ 感 情 ” 和 “ 意 志 ” 在 内 了 么 ? 回 答 也 只 能 是 肯 定 的 。 因 此 , 我 们 对 于 亚 里 士 多 德 “ 法 律 是 没 有 感 情 的 智 慧 ” 的 看 法 , 只 能 有 这 样 一 个 解 释 : 剥 削 阶 级 总 是 企 图 掩 盖 法 律 的 阶 级 实 质 的 。 以 上 由 亚 里 士 多 德 对 于 国 家 和 法 律 的 概 念 , 可 以 看 出 希 腊 奴 隶 主 阶 级 对 于 他 们 的 国 家 政 权 的 一 般 看 法 — — 那 就 是 说 , 不 管 在 什 么 情 况 下 , 保 持 他 们 的 统 治 永 远 是 个 大 前 提 。 1 2 政 治 学
政治学 然而,在奴隶主阶级的思想家中,亚里士多德的政治思 想究竟代表哪个阶层的要求呢?这就必须考查一下他对实际 政治的态度和主张了。 亚里士多德生当希腊奴隶制危机时期:一方面奴隶与奴 隶主之间的矛盾加深,另方面富有奴隶主和自由贫民之间的 斗争也日趋激烈。用亚里士多德的话说,“在任何国家中,总 有三种成分:一个阶级(本文作者按:当做阶层’理解)十 分富有,另一个十分贫穷,第三个居于中间”。第一个阶层, 他又名之为寡头势力,第三个阶层,他名之为民主势力。两 者都力求攫得政权,以便实行代表自己利益的寡头制或民主 制。斗争不已,遂使当时的希腊奴隶主国家动荡不安。亚里 士多德担心奴隶主国家的分崩离析,遂苦心孤诣地寻求稳定 奴隶主阶级江山的途径 作为自由民中等阶层的代言人,亚里士多德所开出的挽 救城市国家危机的药方,是和他的老师柏拉图所开的药方不 同的。柏拉图代表富有奴隶主阶层,借口必要的社会分工,来 严格地划分阶级,企图固定各阶级和阶层的地位和职事,从 而巩固奴隶主上层的阶级统治。他不但仇视民主势力,也无 视中等阶层的地位,他的“哲学王”一方面固然是知识贵族, 另方面也是奴隶主上层的化身。亚里士多德则不但认为富有 阶层“狂暴”“暴戾”,并且也认为贫穷阶层“下贱”“狡诈”。 “这两者对于国家都是有害的。”惟有中等阶层“最不会逃避 治国工作,也最不会对它有过分的野心”。他们不像贫穷阶层
四 然 而 , 在 奴 隶 主 阶 级 的 思 想 家 中 ,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政 治 思 想 究 竟 代 表 哪 个 阶 层 的 要 求 呢 ? 这 就 必 须 考 查 一 下 他 对 实 际 政 治 的 态 度 和 主 张 了 。 亚 里 士 多 德 生 当 希 腊 奴 隶 制 危 机 时 期 : 一 方 面 奴 隶 与 奴 隶 主 之 间 的 矛 盾 加 深 , 另 方 面 富 有 奴 隶 主 和 自 由 贫 民 之 间 的 斗 争 也 日 趋 激 烈 。 用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话 说 , “ 在 任 何 国 家 中 , 总 有 三 种 成 分 : 一 个 阶 级 ( 本 文 作 者 按 : 当 做 ‘ 阶 层 ’ 理 解 ) 十 分 富 有 , 另 一 个 十 分 贫 穷 , 第 三 个 居 于 中 间 ” 。 第 一 个 阶 层 , 他 又 名 之 为 寡 头 势 力 , 第 三 个 阶 层 , 他 名 之 为 民 主 势 力 。 两 者 都 力 求 攫 得 政 权 , 以 便 实 行 代 表 自 己 利 益 的 寡 头 制 或 民 主 制 。 斗 争 不 已 , 遂 使 当 时 的 希 腊 奴 隶 主 国 家 动 荡 不 安 。 亚 里 士 多 德 担 心 奴 隶 主 国 家 的 分 崩 离 析 , 遂 苦 心 孤 诣 地 寻 求 稳 定 奴 隶 主 阶 级 江 山 的 途 径 。 作 为 自 由 民 中 等 阶 层 的 代 言 人 , 亚 里 士 多 德 所 开 出 的 挽 救 城 市 国 家 危 机 的 药 方 , 是 和 他 的 老 师 柏 拉 图 所 开 的 药 方 不 同 的 。 柏 拉 图 代 表 富 有 奴 隶 主 阶 层 , 借 口 必 要 的 社 会 分 工 , 来 严 格 地 划 分 阶 级 , 企 图 固 定 各 阶 级 和 阶 层 的 地 位 和 职 事 , 从 而 巩 固 奴 隶 主 上 层 的 阶 级 统 治 。 他 不 但 仇 视 民 主 势 力 , 也 无 视 中 等 阶 层 的 地 位 , 他 的 “ 哲 学 王 ” 一 方 面 固 然 是 知 识 贵 族 , 另 方 面 也 是 奴 隶 主 上 层 的 化 身 。 亚 里 士 多 德 则 不 但 认 为 富 有 阶 层 “ 狂 暴 ” “ 暴 戾 ” , 并 且 也 认 为 贫 穷 阶 层 “ 下 贱 ” “ 狡 诈 ” 。 “ 这 两 者 对 于 国 家 都 是 有 害 的 。 ” 惟 有 中 等 阶 层 “ 最 不 会 逃 避 治 国 工 作 , 也 最 不 会 对 它 有 过 分 的 野 心 ” 。 他 们 不 像 贫 穷 阶 层 政 治 学 1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