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其教育方针。若蹈学生犹不改其趋向志趣。虽则岁遵学生 千人。至于千年方祝之久。于吾国文明无所裨益也。·但坐见 旧文明日即消亡。而新文明之来。正遥遥无期耳，吾为此 惧。遂不能已于育、吾岂好为危言。以耸人听闻哉。吾不得 已也。 非留学篇（三） 吾即论留学之性质及其失败之原因矣。然则留学可废 乎。日何可废也。吾不云乎。留学者数急之上策。过渡之舟 楫。吾国一日未出过渡之时代。则留学一日不可废。以留学 之效不著之故。而废留学。是因噎而废食也。病噎者。治噎 可也。而遂废食。不可也。患留学之失败者。补救之可也。 而递废留学。不可也。补数之之道奈何。·日改教育之方针而 已矣。吾国在背之教育。以科举仕进为目的、科举之废。八 年矣。而科举之余毒未去。吾观于前清学部及今日教育部之 设施。一科举时代之设施也。吾观以今日国内外学子之趋向 志趣。一科举时代之趋向志趣也，考优也。：考拔也。考毕业 也。廷试留学生也。毕业生与留学生之授宫也。皆以仕进利 禄勤学者也。上以此劝。则下以此应。无惑乎吾国有留学生 至数十年之久。而不得一专门学者也。以国家之所求固不在 此。而个人之所志。亦不在此也。居今日而欲以教育救国 也。非浦改此仕进利禄之方针。终无效耳。终无效耳。夫吾 国今日果宜以何者为教育之方针乎。日、今日教育之唯一方 牡，在于为吾国造一新文明。吾国之旧文明。非不可宝贵 也。不适时耳。不适于今日之世界耳。欧洲有神话。记背有 12
美女子。忤一巫。巫以术闭之塔上。令长烟宫年。玖刺苦 封其塔。人莫能入。百年既逝。有少年勇土：。排普薇面入 塔。睹此长睡美人之容光。逮吻其颊。而女子遵惊觉。百年 之梦醒矣，遂为夫坩。吾国之文明。正类此蓝板塔上百年长 睡之美人。当塔上香梦沉酣之时。塔外众生。方扰攘变更。 日新而月异。迨百年之梦醒。而塔外之世界。已非复百年前 之世界。虽美人之额色如故。而环鬓冠裳。都非时世之妆 矣。吾国近事。何以异此。吾之长睡。何止百年。当吾梦醒 之日。神州则犹是也。而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之世界。已非 复唐宋元明之世界。吾之所谓文明。正如百年前之画周深 浅。都不入时。是故塔上梦醒之美人。而欲与塔外娥屑争研 斗艳也。非改效时世之妆不可。吾国居今日而欲与欺美各厢 争存于世界也。非造一新文明不可。道新文明。非易事也 尽去其旧而新是谋。则有削趾适履之讥。.取其形式而遗其精 神、则有买椟还珠之诮。必也。先周知我之精神与他人之带 神果何在。又须知人与我棉异之处果何在。然后可以取他人 所长。补我所不足，折衷新旧。贯通东西。以成一新中国之新 文明。吾国今日之急务。无急于是者矣。二十世纪之大事。 无大于是者矣。以是为吾民国之歡育方针。，不亦宜乎。 教育方针既定。则留学之办法亦不可不变。盖前此之遣 留学生，但为造官计。为造工程师计。其目的所在。都不出 仕进车马衣食利禄之间。.其稍远大者。则亦不出一矿一路之 微耳。初无为吾国造新文明之志也。今既以新文明为鹤。则 宜以留学为介绍新文明之预备。盖留学者、新文明之媒地。 新文明之母也。以浅陋那隘之三四年毕业生。为过渡之北。 则其满载而归者，皆其三四年中所生吞活剥之入口货耳。文 13
明云乎哉。文明云乎哉。吾故日留学方法不可不变也。 改良留学方法之道奈何。口第一须认定留学乃是数急之 图。而非久长之计。（其说见-）久长之计乃在振兴国内之 高等教育。是故当以同内高等毂消为主。而以留学为宝、当 以留学为振兴树内高等教有之预备。是以国屮有名诸校。都 重西文。用西文教授科学。学生以得出洋留学为最高之因 的。学校亦以能使本校学生可考取留学官费。或能直入外国 大学。则本校之责已尽矣。此实今日最大之隐患。其流弊所 及。吾国将年年留学永永为弟了之国。而国内文明终无发达 之望耳。欲革此弊。当先正此反客为主。轻重失宜之趋向。 当以国内高等教育为主脑。而以全副精神贯注之。经营之， 留学仅可视为增进高等教育之一法。以为造成专门学者及大 学数师之计。上也。以为造成工程机匠以应今日急需之计。 其次也。至于视留学为久长之计。若将终身焉。则冥顽下遇 之下策矣。不佞根据上列理内。敬拟二策。一日慎选留学。 所以换救今目留学政策之失也。二日增设大学。所以增进国 内之高等教育为他日不留学计也。今分条详论之如下。 第一慎选留学之法。可分四级论之。 (甲)考试资格凡学生非合下列资格者。不得与留学 之选： (子)国学须通晓四书、书经、诗经、左传、史记、 汉书、考试时，择各书中要旨。令疏说其义。 (丑)文学作文能自达其意者。及能译西文者。其能 通说文与夫史汉之文及唐诗宋词者尤佳。不必能诗词。但能 读足矣。 (寅)史学须通晓吾国全史。（指定一种教科书、如 14
夏穗卿中国历史之类)· (理由)上列三门。初不为苛求也。图文所以为他门介 绍文明之利器也。经籍文学。欲令知吾国占文明之斑也， 史学。欲令知祖国历史之光荣也。皆所以兴起其爱国之心 也。凡此三者。皆中学以上之学生人人所应具之知识。以此 为留学生之资格。安得为苛求乎。 (卯)外国语留学之国之言语文字。须能读书作文， 如留英美者须英文。留德法者须德法文。皆须精通。 此外尚须通一国近世语言。如留英美者。英文之外。 须通德文或法文。以粗知文法大义，能以字典读书为 度。（理由）外国大学生大抵多能通二三国文字。在美国则 入大学尚可以中国文代希腊拉丁。有时德法文亦可于入大学 后补习。有时竞可豁免。然欲入大学毕业院。非通德法文。 即不能得博士学位。故宜以早习之为得计也。 (辰)算学.代数平面儿何立体几何乎面三角万不可 少。否则不能入大学 （已)科学·物理化学之大概。动植生理。能通更佳， (午)所至之国之历史政治·如至美者。须稍知美之历 史政治。至少须读过白来斯氏之（平民政治)James Bryce's“American Commonwealth”(理由)留学生 不独有求学之贵、亦有观风问政之责。非稍知其国之历史政 治，不能战国也。 以上所列。为选送留学万不可少之资格。以非不能入外 国大学也。论者或谓今日能具此种资格者盖鲜。不知留学为 今日要图。若无及格学生。宁缺可也。不可滥竽以充数也， 且国家苟悬此格以求之。则国中之欲得官费留学者。必将竭 15
力求改性格。不息缺也。 (乙)留学年限求学第一大病在于欲速成。第大病 在于陋磁。速成者浅尝而止。得一学士文凭即已满意。不自 知其尚未入学问之门也。陋隘者除所专习之外。别无所知。· 吾见有毕业人学工科。面不知俾士麦为何许人者矣.欲革此 二弊。当采限年之法。 (子)凡留学之第一二年。一律学文科。Arts and Sciences!或名Academic Course伸可多习语言文字政治 历史哲学理化之类。以打定基础。开拓心胸。二年之后。然 后就性之所近习专科。或习文艺。或习实业工程焉。 (丑)所学四年毕业之后。习文科者须入毕业院。至少 再留一年。能更留二三年尤佳。其习工程者。至少须至实地 练习一年。始可令归。· (丙)鼓励专门学问以上所陈资格。年限。都为直入 大学者计耳。在外国大学四年毕並。其事至易。而所学基 浅。不足以言高深之学问也。真正专门之学问。须于毕业院 求之。故当极力鼓励学生入毕业院。其法有三。 (子)择私费学生已毕业外国大学。·又得犬学保证。其 所学果有心得堪以成就者。由国家给与官费。：令入毕业院。 继续入学。 (丑)择本国大学毕业生。成绩优美。有志往国外继续 研究所学者。与以宫费。 (理由)所以必须大学保证其学有心得成绩优美者，以 毕业乃是易事。往往有所学。毫无心得。而勉强及格得毕业 者。故须保证也。 (寅)设特别专门官费特别专门官费者。指定某项官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