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非 第二块在东边，也属于潘姓家庭。第三块在西边，大部分属于潘 姓家庭，少部分属于陈姓和杨姓家庭。最后一块在西北边，属于 杨姓、陈姓和刘姓家庭。 园地外面是四个家族的基地。全村没有公基，每个家族都 把死者安葬在能给子孙后代带来福佑的地方。当家族变大，分 成几个分支时，每个分支自行选择基地。几代之后，小墓地或孤 立的土墩分散在村庄四周。奇怪的是，这里的墓地不像中国其 他地方那样用松木或其他的大树来点缀，即使是潘姓家族的基 地也是光秃秃的，看上去相当荒凉、丑陋。 在夏天，居民区的南部相当美丽，在河的两边有几块森林沼泽 地。不久前，当乡村生活比较安定，潘姓家族兴旺发达之时，这个村 庄曾为南来的行客所羡慕。在到达河边以前，南来的行客几乎看不 到村子，因为有一道浓密的绿树挡着。但继续往前走，村子便突然 出现在他眼前。接下来的一刻，他就在村民们眼光的注视下行走， 同时他也可以看到侬夫在菜园里锄地，或在打谷场上劳作；妇女在 河堤上洗衣服；孩子们在周围玩婆；人们在高柳树下闲坐或劳作；还 有高大的牛和骡站在河岸上。遗憾的是，现在大部分美景都已消 失，最近十年来，潘姓家族迅速衰落，树木被砍伐，损坏的河堤没人 修补，高柳树几乎消失了，牛和骡也几乎见不到了。 台头河虽然不大，但由于靠近小珍珠山，河床很浅，河边几 8乎没有堤岸，所以每年多雨的季节村庄都会遭受洪水侵害。这 时台头河水流很急，大量的河水淹过两岸。或许正因为如此，村 民们从来没有想到在河上造一座固定的桥。北岸是居住区里的 大街，受小堤保护。河南面的大片土地大约在半个世纪前就已 经被破坏或完全冲走。现存的林地和沙地在以前都是良田。雨 季过后，台头河又成了一条又窄又浅的小溪，为了取到水，有时 人们不得不掘进沙床很深。 8
一个中国社 爸研究 除了通往田头的小路，还有两条大路通往南面。一条与大 街的中部相连，另-一条经过村庄的西端，都是些改建过的路。东 边有三条通往邻村的小路，西边只有一条。改建过的大路向西 北方向延绅，把台头村和集镇联结起来。 9 图
倒 9 2村民 很难说清台头村人口的确切数目。保甲制①恢 复以后，每家必须把写有家庭成员的姓名、年龄、性 别、亲属关系和职业的卡片贴在前门门楣上。然而 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法计算出确切的人口数，我们只 能以家庭的平均规模和村庄的大致家庭数为基础来 估算村庄的人口。 根据卜凯的研究②，中国农业家庭的平均人口 是5.21人。卜凯所依据的资料是在129年到1933 年期间从遍及22个省、253个县的269个村落中收 集来的。资料有三个来源：县政府的记录、熟悉内情 的当地居民以及南京大学农学院一个系开展的农业 调查。在山东省有23个县被纳人了这一研究，尽管 台头村所属的胶县不在其中，但邻县即墨县却是其 中之一。即墨县在农业，自然资源和社会组织等方 面与胶县很相似，因此在即墨县得到的研究成果也 大致适用于胶县。根据该项研究，即墨农业家庭的 平均规模大约5人，而每户的平均规模是6.5人。 8务第中国的士地利用.衣人如 10
一 村 民 研究 第一个数据略低于而第二个数据大大高于全国其他地区的平均 数。在该项研究中，研究者把农户界定为“所有一起生活和吃 饭的人，包括没有亲属关系的人，如雇工”。 根据作者目前的印象，台头村的家庭规模不可能少至即墨 县的4.8人，甚至可能高于全国5.21人的平均值。杨姓家族 13个家庭中的10个至少有6人，陈姓家族和潘姓家族的许多 家庭也有6到10人。因此把台头村家庭人口的平均数定为6 人（包括父母，子女和孙子孙女）也许比较恰当。 台头村的家庭数目也很难估计。十多年前通常认为约有10 100个家庭，但在最近十年中家庭数目显然增加了，因为许多大 家庭分成三四个独立的小家庭，而且没有家庭迁出台头村，虽然 有些家庭消亡了。似乎可以较有把握地说目前台头村里约有 120个家庭。如果我们采用这两个估计，那么台头村的人口数 约为720人。 背岛市政府发表了市政当局1924年到1926年连续三年的 人口普查资料④。青岛城郊大部分是乡村，如靠近台头村的薛 家岛地区位于胶州湾的西南面，是农业和渔业地区。三年人口 普查资料表明该地区的大中村庄家庭平均人口是5到6人。这 既支持了卜凯的数字(5.21人)，也支持了我们的估计(6人)。 但我们必须切记村与村之间的人口数字是有差异的。有些村庄 家庭平均人口小于5人，而另一些村庄则大于7人。 我们不知道台头村的出生率和死亡率，因为村民没有出生 和死亡的正式记录，至今也没有人对该村男人、女人、老人和年 轻人的有关数据作过任何调查。在作者记忆所及的那几年里 台头村在这些方面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这或许与如下事 ①《胶河志》(（青岛志》）第三卷第一部分，“人口”。 11
@ 山东 研究 实有关：该村庄始终以乡村生活为主，迄今没有受到可能引起打 破古老平衡的因素的严重影响。这里从未发生过翻死女婴的 情形。 根据薛家岛地区的人口普查资料，1926年46个村庄3629 个家庭的人口总数是19236人，其中男性10338人，女性8898 人（男女各占54%和46%，男性高出8%）。除两个村庄外，所 有村庄中女性都少于男性，而且在有些村庄差异大得令人难以 置信。这些数字肯定有相当多的错误。这个地区的男人和其他 地区的男人一样，不愿向外人提起他们年轻的妻子。人口普查 的初步资料显然是由地方警察局收集的。对许多乡下人来说， 替察是陌生人，至少是值得怀疑的人。而普察可能对人口普查 的目的一无所知，他们设有努力引导人们说出他们不愿意讲的 11事。因此，许多妇女可能没有被登记。 有些家庭保持不变，而有些家庭人口增长很快，发展出几个 新家庭。比如一个杨姓家庭，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结了 婚。大儿子的妻子结婚时25岁，婚后第二年生下第一个孩子， 共生了七个孩子，两个在婴儿时就死了，在45岁时她生下了最 后一个孩子。如果她早八年结婚，她可能比现在多三个孩子。 二儿子的妻子23岁结婚，也在婚后第二年生了第一个孩子。她 现已45岁，有五个孩子存活了下来，两个在婴儿时就死了。如 果她早几年结婚，可能比现在多生两三个孩子。三儿子的妻子 28岁结婚，婚后十个月生下第一个孩子。她共生了五个孩子， 死了一个。她现年40岁，如果她早12年结婚，而且最近三年不 与丈夫分居的话，她可能比现在要多五六个孩子。她与丈夫不 想要太多孩子，他们已经采取了节育措施。四儿子的妻子23岁 结婚，婚后十年生了四个孩子。这家的女儿19岁就出嫁了，生 了七个孩子，其中五个活了下来，两个死了。由上面的叙述可知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