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经济理论 固有地含糊不清的”。，然而，他们的定义成功地将政府与其他社会机 构区别开来而又没有精确地限定它的权力。因此，这-一定义对我们的 模型是非常适宜的。因为如第一章所解释过的，我们模型中的政府有 着非常广泛的权力。 但是，政府运用这些权力应当做的是什么呢？政府在劳动分工中的 固有作用是什么呢？显然，这些问题在现实的政治世界中是非常重要 的。然而，如果不预先说明玫府与社会中其余部分间的伦理关系，就 没有人能够问答这些问题。既然这样的说明是规范的而非实证的，它 便超出了本书研究的范围。就本书所关心的而言，只要政府所做的事 不违反第一章中描述过的宪法限制，那么它做任何事都是可允许的。 在现实世界中，政府实际上几乎做了一个组织能够想得到的任何事 情。然而，并不是每个政府做的事情都和每个其他政府所做的相同， 因此，列出一组典型活动来描述政府的功能是无意义的。一些政府并 不进行这些活动中的全部，而~些非政府机构又从事着这些活动中的几 乎每一种活动。因此，当我们试图说明政府的共同特征时，我们将被 迫回到先前给出的多少有些模糊的定义。 尽管具有某种模糊性，这一定义仍然包含了关于政府在劳动分工中 的功能的两个观念。首先，每一玫府都是社会中的最终权力所在，换 言之，它能够强迫所有其他集团服从它的决定，而其他集团则不能反过 来强迫它。因此，政府的社会功能至少必须包括它作为每一种强制解 决争端后面的最终保证者。 可以理解，同一社会中也许并存着强制的不同“最终保证者”，分 别统治一个不同的行动领域（例如，宗教中的教会和政治上的国王）。但 在我们的模型中，虽然权力可以极端地非集中化，我们假定在任何领域 只有一个组织可适合我们所给出的定义。因此，政府就是一个不同于 所有其他杜会机构的专业化组织。 这样，在纯粹实证的基础上，无需任何伦理假设，我们便可以得到 下述结论：()政府是一个特殊的和独特的社会机构，(2)它在劳动分工 20
第二章政党动机与政府在社会中的功能 中具有一种专业化功能。 民主政府的性质 为避免伦理的前提，我们采用描述的办法来定义民主政府，即列举 一些在实践中将民主政府与其他形式的政府区分开的特征。一个政府 是民主的，如果这个政府存在于一个下列条件占支配地位的杜会中 的话： 1.由从普选中选出的一个单一政党（或政党联盟）管理国家机器。 2.这样的选举是定期举行的，选举期限不能由执政党单方面 更改。 3.社会中所有成年的、精神正常和遵守法律的常住居民，都有资 格在每次这样的选举中投票。 4.每一投票者在每次选举中可以且仅仅可以投一票。 5.任何得到了人多数投票者支持的政党（或政党联盟）便有资格掌管 政府权力，直至下次选举为止 6.选举中失败的政党决不能借助武力或其他非法手段阻止获胜的 政党（或政党联盟）执政。 7.执政党决不试图限制任何公民或其他政党的政治活动，只要他 们并没有任何使用武力推翻现玫府的企图。 8.在每次选举中有两个或更多个政党为取得对国家机器的控制权 而竞争。 既然我们在第一章中所描述的模型社会具有所有这些特征，那么这 一社会中的政府就是民生的。 由以上定义可得出的一个重要结论是：在一个民主制度中，选举的 主要目的是挑选出一个政府。因此，任何选民，如果他的行动使他能 够在有效地挑选一个政府中发挥作用，那么他相对于选举而言就是理性 的。这一有关理性的特殊定义，构成了本书以后分析的基础。 21
民主的经济理论 第二节模型中政党的作用 以前的讨论说明了政党在民主政府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为揭示出 这一作用在我们的模型中是如何发挥的，我们下面就来考察政党的性 质、动机和运行。 政党的性质 在最广泛的意义上说，一个政党就是-一个由一些谋求通过合法手段 控制国家机器的人组成的联盟。所谓联盟，我们指由个人组成的集 团，这些个人具有共同的目的，并相互合作以求实现他们的目的。所 谓国家机器，我们指政府在执行它在劳动分工中的专业化任务时能运用 的物质的、法律的和制度的工具。所谓合法手段，我们指按时举行的 选举或合法的影响力。 根据这一定义，任何经常投某一政党的票，且有时为该政党竞选贡 献金钱或时间的人，就是该党党员，即使他并不期望谋得任何政治官 职。因此，政党就是由这样一些人构成的一个松散的集团，这些人进 行合作主要是为了使他们中的-一些人能被选人政府。然而，他们对当 选者应付诸实施的政策彼此间则可能有强烈的分歧。 尽管这一定义同普通用法一致，但就我们的模型而言它有两个缺 点。第一，这样一个联盟并不拥有一个惟一的、一致的偏好顺序。它 的成员在一些目标上一致，但在另一些目标上又不一致。因此，政党 作为一个整体采取的政策很可能是一个由各种妥协组成的大杂烩，也就 是说，它成为内部权力斗争而非任何理性决策的结果。第二，实际作 出具体政府决定的人是那些拥有官职的人，但以上给出的宽泛定义却暗 示大量的其他选民也参与这一决策。实际上，选民对这些决策的意见 同掌权者的意见影响不必是相等的。但要说明这种意见影响的强烈程
第二章政党动机与政府在杜会中的功能 度则又牵扯到对党内权力斗争的分析。 总起来看，这两个缺点抵消了将政党作为一个联盟考察的优点。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开第一章中描述过的虚拟人格化对极端个人主义 的两难困境。但政党这一宽泛的定义又把我们抛到了极端个人主义的 顶端上，这是由于我们不能把执政党看作是一个控制政府政策的单一 的、理性的决策实体。 为避免这一结果，我们将政党重新定义如下：一个政党是由这样一 些人组成的一个团队(team,他们谋求通过在按期举行的选举中取得官 职来控制国家机器。所谓团队，我们指其成员在所有而不是仅仅一部 分目标上一致的联盟。阿这样，团队中每一成员都有着同其他每一成员 完全相同的日标。既然我们假定所有成员都是理性的，他们的目标便 可以视为一个单一的、一致的偏好顺序。 实际上，这一定义将每一政党视同为一个人，因此它可能显得像是虚 拟的人格化。 我们承认它是现实世界的一个抽象，这是由于在现实中，甚 至任何政党的高级官员也不会有恰好相同的目标。尽管如此，我们并不为 这种虚拟人格化感到内疚，因为我们并没有假定存在任何超人实体。我们 仅仅假定了一个谋求执政的联盟中的成员在目标上的完全一致。 通过这样的限制，我们就避开了第一章中出现的两难困境，但又建 立起了一个使得作为一个决策单位的政府与它的选民相分离的模型。 当然，它并没有同它的所有选民相分离，因为选民中的一些人就构成了 执政党。但我们可以合理地假定，绝大多数选民既不属于执政的团 队，也不属于其他与执政者争夺政权的团队。因此，我们可以将选民 和政党看作两个相互排斥的集团而又不过度歪曲现实。 对这一结果有三点修正：第一，在许多民主制度中，政府行政管理 机器是如此庞大，以致它雇佣了相当大一部分选民。但既然我们不是 在研究宫僚制对民主的影响，我们假定每一行政部门中贝有少数几个人 是政党团队的成员，所有其他人都是永久雇员，他们不会因新执政党上 台而被解雇。此外，我们还假定团队中成员完全控制了所有其他人的 23
民主的经济理论 政策。因此，我们就可以将政府中的几乎所有雇员都看作是选民而不 是政党成员。 第二，在本书的一些部分，我们将政党视同为不完善的联盟而不是 团队，换言之，我们假定存在着党内权力斗争。我们作出这一暂时的 更动，是因为它使我们可以分析党内斗争，而由此又不会引出任何同从 政党的团队观点出发得出的结论不一致的结论。 最后，虽然在社会中除政党外还存在著其他联盟或团队，但我们规 定在我们的模型中仅存在三种类型的政治决策者：政党，个体选民和利 益集团。后一范畴包括个人以及诸如公司、工会及商会这样的一些非 党派联盟。【刀 自私公理 每一政党的全体成员在什么样的目标上达到一致呢？为回答这一问 题，我们在此提出一个对本模型其余所有部分至为重要的公理。我们 假定：每一个人，尽管是理性的，也是自私的。对这一自私公理的涵 义，约翰·C.卡尔洪(John C.Calhoun)作了如下的阐述： 我们的本性的构造，使得我们对直接影响我们的事物的感 觉，较之对经过其他人问接影响我们的事物的感觉要更强烈，这 就不可避免地会寻致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因此，每个人更多地关 心的都是自己的而非别人的安全或幸福：当它们之间发生冲突 时，又总是准备为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他人的利益，例 在我们的整个模型中，我们始终假定每一行动者的行动都符合关于 人性的上述见解。这样，不论何时我们谈到理性行为，我们总是指那 种首先追求自私目的的理性行为。 在现实中，人们并不总是自私的，即使在政治生活中也是如此。 他们经常地做从个人角度看显得不理性的事，而这是因为他们相信他们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