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研讨 上海和音韩所 教育神经科学视角下小学汉字学习的 教学设计与运用 周加仙王豫笛陈天字刘英欣金钊 〔摘要]汉字学习是小学语文课堂教学的重要内容，汉字认知能力也是学生认知能力发展的基 础。由于汉字的独特性以及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脑发有水平存在差异，汉字教学需要遵循小学低年级 儿童的脑发育规律，采用科学的教学策略和方法。根据小学二年级学生的认知水平以及所教授的课文 《彩色的梦》的特点，结合已有的教有神经科学研究成果，提出在小学低年级阶段的汉字教学过程中，可 以从注重汉字的字形结构、识别重要的部件单位、发挥语音的作用以及利用汉字书写等策略进行教学设 计和实践，以提高学生的汉字学习效率，为教育神经科学应用于具体的课程教学提供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教有神经科学：语文教学策略：议字识记：脑与认知发展 D0L10.16194.cnki.31-1059/g4.2023.08.013 语言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信息载 现，10岁以下的儿童对句子语法的加工能力较 体，教会学生识记和运用汉字是语文课堂最重要 差，处理句子时需要依靠字词的语义信息：而10 的教学目标之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 岁以上的儿童处理句子信息的方式与成人类似 年版)》（以下简称《标准》规定，在小学1-2年 主要依靠大脑的布洛卡风。影响句子加工能力的 级，学生要认识常用汉字1600个左右。因此，本文 ,个重要因素是字词的识别能力，很多孩子在上 以统编版小学语文二年级下学期第四单元《彩色 学前就已经开始识别汉字，且研究发现，汉字识别 的梦》为例，根据已有的教育神经科学研究成果，科 能力在小学一至二年级之间不断提高四。对于其 学地设计汉字教学，并开展相关实践。 原因，有研究者把小学低年级阶段学习优势的变 化归结为生理因素仰，认为儿童学习语言的优势 一、课文与学情分析 主要受到大脑中语言习得装置(Language Acqui- 学生语言能力的发展具有阶段性特征。有研 sition Device,LAD)的影响，过了语言学习的关键 究比较了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语法加工能力 期，大脑开始产生偏侧化的现象，儿童的语言习得 发现6岁左右的儿童加工句子语法的能力较差， 能力会减弱。所以，小学低年级阶段是培养学生汉 而从7岁开始，这种能力不断提高。Skeide等人发 字识记和阅读能力的重要时期。 幸本文系2019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编号：61877019、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项目（编号 2017BYY01力、国际脑研究组织-联合国救科文组织国际教有局项目（编号：4500341923）的研究成果。本 文通信作者为金倒。 6 (C)1994-2023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周加仙 王豫笛 陈天宇 刘英欣 金 钊 〔摘 要〕汉字学习是小学语文课堂教学的重要内容，汉字认知能力也是学生认知能力发展的基 础。由于汉字的独特性以及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脑发育水平存在差异，汉字教学需要遵循小学低年级 儿童的脑发育规律，采用科学的教学策略和方法。根据小学二年级学生的认知水平以及所教授的课文 《彩色的梦》的特点，结合已有的教育神经科学研究成果，提出在小学低年级阶段的汉字教学过程中，可 以从注重汉字的字形结构、识别重要的部件单位、发挥语音的作用以及利用汉字书写等策略进行教学设 计和实践，以提高学生的汉字学习效率，为教育神经科学应用于具体的课程教学提供一定的启示。 〔关键词〕教育神经科学；语文教学策略；汉字识记；脑与认知发展 教育神经科学视角下小学汉字学习的 教学设计与运用 语言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信息载 体，教会学生识记和运用汉字是语文课堂最重要 的教学目标之一。《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22 年版）》（以下简称《标准》）规定，在小学 1-2 年 级，学生要认识常用汉字 1600 个左右。因此，本文 以统编版小学语文二年级下学期第四单元 《彩色 的梦》为例，根据已有的教育神经科学研究成果，科 学地设计汉字教学，并开展相关实践。 一、课文与学情分析 学生语言能力的发展具有阶段性特征。有研 究比较了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语法加工能力[1]， 发现 6 岁左右的儿童加工句子语法的能力较差， 而从 7 岁开始，这种能力不断提高。Skeide 等人发 现 [2]，10 岁以下的儿童对句子语法的加工能力较 差，处理句子时需要依靠字词的语义信息；而 10 岁以上的儿童处理句子信息的方式与成人类似， 主要依靠大脑的布洛卡区。影响句子加工能力的 一个重要因素是字词的识别能力，很多孩子在上 学前就已经开始识别汉字，且研究发现，汉字识别 能力在小学一至二年级之间不断提高[3]。对于其 原因，有研究者把小学低年级阶段学习优势的变 化归结为生理因素[4]，认为儿童学习语言的优势 主要受到大脑中语言习得装置 （Language Acqui－ sition Device, LAD）的影响，过了语言学习的关键 期,大脑开始产生偏侧化的现象，儿童的语言习得 能力会减弱。所以，小学低年级阶段是培养学生汉 字识记和阅读能力的重要时期。 * 本文系 2019 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编号：61877019）、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项目（编号： 2017BYY017）、国际脑研究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局项目（编号：4500341923）的研究成果。本 文通信作者为金钊。 *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专题研讨 2023 年第 8 期 6 DOI:10.16194/j.cnki.31-1059/g4.2023.08.013
专题研过 与小学低年段学生认知发展以及汉字识记和 的书写结构更为复杂。因此，学习者对汉字的认 阅读能力的发展特点相一致，课文《彩色的梦》用 知过程也较为特殊。有研究者采用事件相关电位 一首充满童真、稚趣的儿童诗，描写了小朋友用彩 (event-related potential,ERP)技术探究汉语学习者 色铅笔在白纸上画画时所展现的丰言想象力，表 的汉字加工过程。研究发现，在汉字学习的第 现了儿童对大自然的赞美与向往。全文运用了大 阶段，比起学习英文，学习者的额叶和枕叶电极」 量描绘色彩的字词和句式相同的排比句，既能引 所诱发的N200和P200波幅更大。在第二阶段末， 起小学低年级学生的阅读兴趣，也降低了句子形 汉字诱发的P200效应依然存在，而N200效应消 式给学生阅读带来的难度。 失。其他研究者也指出侧，N200的存在，证实了大 因此，在这节课的教学设计中，本研究根据小 脑对中文、英文词汇识别有着截然不同的加工方 学二年级学生的认知水平以及有关的教育神经科 式，尤其是在识别中文词汇的早期阶段，存在一个 学证据，在教学过程中津垂引导学生认识汉字的 极强的视觉加工时程。N4O0是大脑对字符讲行提 字形结构、语义和语音等要素，结合汉字学习的 义加工的标志。-有研究者发现，在汉字识别 形、音、义特征培养学生的汉字认知能力。 的过程中，相较于对汉字语义的激活，汉字结构对 汉字识别产生的影响发生的时间更早且持续时间 二、根据汉字认知的规律设计教学 更长，同时，研究者还在N4O0的脑电成分中发现 汉字的三个重要要素形、音和义之间存在着 了语义和字形结构会互相影响，熟练的阅读者可 紧密的关系，近年来已有学者根据汉字的形音义 以直接从汉字的组成结构中获取汉字的含义。因 关系与特征，探索出了如“形义教学法“形音教学 此，具有一定经验的学习者在识别汉字时会更加 法”等具体教学方法。但目前还没有人从教有神经 注重对字形结构的辨别，因为字形结构可以更快 科学的角度设计汉字教学。因此，本研究根据汉字 地帮助其识别汉字。虽然大脑左半球在接受语音 的形、音、义加工规律，结合小学低年段学生注意 信息时占优势，但在辨别汉字的结构和意义时，大 力正处于发展过程中，以及好动、思维活跃、容易 脑左右半胶共同起作用闯，如双侧核状回和双侧 发散等诸多特点，引导学生通过动作表现与联想 颛上回。这意味者对字形结构和意义的辨别能 等学习方式设计汉字教学，以激发学生的识字兴 够激活更多的神经网络，从而促进人脑的重塑。这 趣，从而提高学生学习的效率 些证据提示，中小学教师在教授汉字的过程中 1重视视觉信息，关注汉字独特的字彩结构 定要采用名种方法引导学生对汉字结构的关注 在低年级语文教学过程中，教师引导学生学 因为上述教育神经科学的证据显示， 通过对汉字 习汉字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根据大量有关汉 字形结构的观察和分析能够有效地帮助学生理解 字阅读的脑与认知研究证据，许多学者提出了一 该字的含义并加深印象，从而提升其学习汉字的 些理论探索汉字认知的加工规律。例如，直通理论 效率。例如，“叮咛”是《彩色的梦》一课中要学习 (形一义直通理论)提出，人脑的视觉信息在词 的新词，在学习该词前，以先鼓励学生在果文中 汇通达过程中非常重要，视觉信息就是在词汇语 找出学过的字词。二年级的学生已经掌握了一些 义获取的视觉加工过程中以视觉形式提供的刺 简单的独体字，因此从中找出“丁"和“宁”对他们 激，这种信息通过视网膜传递到大脑的视觉皮层 来说并不难。再根据已有的“丁”和“宁”的学习经 在激活人脑中的字形表征后可以直接实现语义的 验关注到“叮”和“咛”的结构，即这两个字都是 通达。有大量的研究证明了直通理论。如有研究者 “左右结构”。通过观察，进一步发现这两个字的 指出川，汉字作为一种表意文字，在形音义的加工 共同点是加了独体字“口”。二年级学生对“口”的 方面明显不同于拼音文字。相较于拼音文字，汉字 含义己经完全掌握，所以很快就能理解这两个字 1 (C)1994-2023 China Academic Joum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与小学低年段学生认知发展以及汉字识记和 阅读能力的发展特点相一致，课文《彩色的梦》用 一首充满童真、稚趣的儿童诗，描写了小朋友用彩 色铅笔在白纸上画画时所展现的丰富想象力，表 现了儿童对大自然的赞美与向往。全文运用了大 量描绘色彩的字词和句式相同的排比句，既能引 起小学低年级学生的阅读兴趣，也降低了句子形 式给学生阅读带来的难度。 因此，在这节课的教学设计中，本研究根据小 学二年级学生的认知水平以及有关的教育神经科 学证据，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引导学生认识汉字的 字形结构、语义和语音等要素，结合汉字学习的 形、音、义特征培养学生的汉字认知能力。 二、根据汉字认知的规律设计教学 汉字的三个重要要素形、音和义之间存在着 紧密的关系，近年来已有学者根据汉字的形音义 关系与特征，探索出了如“形义教学法”“形音教学 法”等具体教学方法。但目前还没有人从教育神经 科学的角度设计汉字教学。因此，本研究根据汉字 的形、音、义加工规律，结合小学低年段学生注意 力正处于发展过程中，以及好动、思维活跃、容易 发散等诸多特点，引导学生通过动作表现与联想 等学习方式设计汉字教学，以激发学生的识字兴 趣，从而提高学生学习的效率。 1.重视视觉信息，关注汉字独特的字形结构 在低年级语文教学过程中，教师引导学生学 习汉字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根据大量有关汉 字阅读的脑与认知研究证据，许多学者提出了一 些理论探索汉字认知的加工规律。例如，直通理论 （形-义直通理论）提出[5-6]，人脑的视觉信息在词 汇通达过程中非常重要，视觉信息就是在词汇语 义获取的视觉加工过程中以视觉形式提供的刺 激，这种信息通过视网膜传递到大脑的视觉皮层， 在激活人脑中的字形表征后可以直接实现语义的 通达。有大量的研究证明了直通理论。如有研究者 指出[7]，汉字作为一种表意文字，在形音义的加工 方面明显不同于拼音文字。相较于拼音文字，汉字 的书写结构更为复杂。[8]因此，学习者对汉字的认 知过程也较为特殊。有研究者采用事件相关电位 （event-related potential，ERP）技术探究汉语学习者 的汉字加工过程[9]。研究发现，在汉字学习的第一 阶段，比起学习英文，学习者的额叶和枕叶电极上 所诱发的 N200 和 P200 波幅更大。在第二阶段末， 汉字诱发的 P200 效应依然存在，而 N200 效应消 失。其他研究者也指出[10]，N200 的存在，证实了大 脑对中文、英文词汇识别有着截然不同的加工方 式，尤其是在识别中文词汇的早期阶段，存在一个 极强的视觉加工过程。N400 是大脑对字符进行语 义加工的标志。[11-13]有研究者发现[14]，在汉字识别 的过程中，相较于对汉字语义的激活，汉字结构对 汉字识别产生的影响发生的时间更早且持续时间 更长，同时，研究者还在 N400 的脑电成分中发现 了语义和字形结构会互相影响，熟练的阅读者可 以直接从汉字的组成结构中获取汉字的含义。因 此，具有一定经验的学习者在识别汉字时会更加 注重对字形结构的辨别，因为字形结构可以更快 地帮助其识别汉字。虽然大脑左半球在接受语音 信息时占优势，但在辨别汉字的结构和意义时，大 脑左右半脑共同起作用[15]，如双侧梭状回和双侧 颞上回[16]。这意味着对字形结构和意义的辨别能 够激活更多的神经网络，从而促进人脑的重塑。这 些证据提示，中小学教师在教授汉字的过程中一 定要采用多种方法引导学生对汉字结构的关注， 因为上述教育神经科学的证据显示，通过对汉字 字形结构的观察和分析能够有效地帮助学生理解 该字的含义并加深印象，从而提升其学习汉字的 效率。例如，“叮咛”是《彩色的梦》一课中要学习 的新词，在学习该词前，可以先鼓励学生在课文中 找出学过的字词。二年级的学生已经掌握了一些 简单的独体字，因此从中找出“丁”和“宁”对他们 来说并不难。再根据已有的“丁”和“宁”的学习经 验关注到“叮”和“咛”的结构，即这两个字都是 “左右结构”。通过观察，进一步发现这两个字的 共同点是加了独体字“口”。二年级学生对“口”的 含义已经完全掌握，所以很快就能理解这两个字 专题研讨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7
专题研讨 0 在 与“说话”有关。由此可知，“叮咛”一词的音和义可 用PPT或用电脑将教学过程中呈现的汉字设置为 以通过学生对汉字结构的观察得到掌握。 规整的宋体字，并在教授汉字的过程中适当延长 另外，许多与视觉信息相关的因素都会影响 呈现时间，使学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加工，以取得 个体对汉字的加工过程。首先，人们的视觉工作记 更好的教学效益。 忆容量通常来说是固定的，但有研究发现，汉字的 2.化整为零，利用部件单位促进整字学习 呈现时间会影响个体对其加工的效果川。比起 教师在汉字的教学过程中，除了引导学生注重 500ms的呈现时间，学习者在1500ms的汉字呈现 对汉字整体结构的观察外，也要教导学生学会有 时间中，汉字的视觉工作记忆容量更大，对汉字的 针对性地注意每个汉字的特殊或重要部位。近期 加工效果更好。这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这是 的一项研究表明训，阅读障碍忠者似乎过度依越 因为，在呈现时间较长的情况下，个体的长时记忆 汉字的整体情况，在处理汉字时缺乏对汉字成分 可能参与了对这些汉字的加工过程，由于长时记 的选择性注意，这会阻碍其阅读与书写技能的发 忆的容量没有限制，所以其在任务中表现得更好 展。这是因为汉字结构的位置加工对词汇识别甚 记住了中多的双字。其他研究他发现明，短村2亿 至阅读理解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s文字加工 会受到长时记忆的影响从而增加其信息容量。因 的多层次交互激活模型(the multileve interactive 此，在《影色的梦》的数学过程中，对于该课中出 activation model提出可，汉字加工的表征层次自 现的生词或难词，如“叮咛”等，可以延长汉字的 下而上包括笔画、部件、字符和词汇，这表明汉 呈现时间，让学生从记忆中搜索已经学过的且与 的激活是从低层次扩展到高层次的过程。当某个 该词有关的“丁”和“宁”，从而提升学生学习汉字 字以视觉形式出现时，个体按照该结构的顺序，首 的效率。 先在最低层次通过正字法系统进行识别，然后向 其次，除了呈现时间外，汉字的不同字体也会 上扩散到与刚刚微活的特征相关联的部件单位 对人们的识别过程产生影响。例如，周爱保等人采 并进 “步向部件单位所关联的字符单位传递，最 用七种字体作为材料，考杏不同字体对汉字认知 后激活与该字符有关的词汇单位。由此可见，学的 加工过程的影响，结果发现，参与者对不同字体的 部件在汉字识别过程中起着重要的连接作用 反应速度存在差异，七种字体的反应速度由快到 汉字的部件按照对整字的意义可以分为义符 慢依次为：宋体、正楷体、黑体、行楷体、隶书、魏 和声符。义符是指跟整字的字义相联系的字符，声 碑、华文彩云训。还有研究者采用脑电技术探讨了 符则是指与整字的语音有关的字符。语义透明度 不同字体是否会对脑由成分N400产生影响，结 是指义符在语义上与整字字义的相关程度。 果表明，个体对规整的宋体汉字比行楷体汉字产生 语义透明字“吃”，其义符类别(“口“多指嘴部的 的脑电波幅更小，表明被试对规整的宋体字的加 动作、声音等)与整字类别具有较高的关联性：语 工更容易四。张顺梅采用词汇判断任务发现，个体 义不透明字“吨”，其义符类别与整字类别关联 面对不同的字体所产生的N400波幅不同，行楷 较低。语议透明字中的议符对过汉字语议盘活起侣 体汉字比宋体汉字引起了更负的N400四。除了在 进作用。许梦迪采用ERP技术研究了语义部件 N400上不同以外，比起行楷体汉字，宋体汉字引 对汉字加工的影响训，发现语义透明度越高或语 起了更大的P200,表明使用未体这种较为规整的 义部件与整字的字义相关性越高，诱发的P200成 汉字字体可以使人们的识别和加工过程变得更加 分越大、N400成分越小。这表明，如果汉字的语义 容易。因此，在这节课的教学过程中，我们除了 部件与该字的意义越接近，人们就越能通过对该 在教学策略方面注重引导学生对汉字的结构和形 部件的观察和加工降低对整字的语义加工难度 状讲行观察和学习外，在教学材料的准方面，采 从而促讲相关汉字的识别。研究还发现，儿童的年 (C)1994-2023 China Academic l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 cnki net
与“说话”有关。由此可知，“叮咛”一词的音和义可 以通过学生对汉字结构的观察得到掌握。 另外，许多与视觉信息相关的因素都会影响 个体对汉字的加工过程。首先，人们的视觉工作记 忆容量通常来说是固定的，但有研究发现，汉字的 呈现时间会影响个体对其加工的效果[17]。比起 500ms 的呈现时间，学习者在 1500ms 的汉字呈现 时间中，汉字的视觉工作记忆容量更大，对汉字的 加工效果更好。这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18]这是 因为，在呈现时间较长的情况下，个体的长时记忆 可能参与了对这些汉字的加工过程，由于长时记 忆的容量没有限制，所以其在任务中表现得更好， 记住了更多的汉字。其他研究也发现[19]，短时记忆 会受到长时记忆的影响从而增加其信息容量。因 此，在《彩色的梦》的教学过程中，对于该课中出 现的生词或难词，如“叮咛”等，可以延长汉字的 呈现时间，让学生从记忆中搜索已经学过的且与 该词有关的“丁”和“宁”，从而提升学生学习汉字 的效率。 其次，除了呈现时间外，汉字的不同字体也会 对人们的识别过程产生影响。例如，周爱保等人采 用七种字体作为材料，考查不同字体对汉字认知 加工过程的影响，结果发现，参与者对不同字体的 反应速度存在差异，七种字体的反应速度由快到 慢依次为：宋体、正楷体、黑体、行楷体、隶书、魏 碑、华文彩云[20]。还有研究者采用脑电技术探讨了 不同字体是否会对脑电成分 N400 产生影响，结 果表明，个体对规整的宋体汉字比行楷体汉字产生 的脑电波幅更小，表明被试对规整的宋体字的加 工更容易[21]。张顺梅采用词汇判断任务发现，个体 面对不同的字体所产生的 N400 波幅不同，行楷 体汉字比宋体汉字引起了更负的 N400[22]。除了在 N400 上不同以外，比起行楷体汉字，宋体汉字引 起了更大的 P200，表明使用宋体这种较为规整的 汉字字体可以使人们的识别和加工过程变得更加 容易。[23]因此，在这节课的教学过程中，我们除了 在教学策略方面注重引导学生对汉字的结构和形 状进行观察和学习外，在教学材料的准备方面，采 用 PPT 或用电脑将教学过程中呈现的汉字设置为 规整的宋体字，并在教授汉字的过程中适当延长 呈现时间，使学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加工，以取得 更好的教学效益。 2.化整为零，利用部件单位促进整字学习 教师在汉字的教学过程中，除了引导学生注重 对汉字整体结构的观察外，也要教导学生学会有 针对性地注意每个汉字的特殊或重要部位。近期 的一项研究表明[24]，阅读障碍患者似乎过度依赖 汉字的整体情况，在处理汉字时缺乏对汉字成分 的选择性注意，这会阻碍其阅读与书写技能的发 展。这是因为汉字结构的位置加工对词汇识别甚 至阅读理解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25-26]文字加工 的多层次交互激活模型（the multilevel interactiveactivation model）提出[27]，汉字加工的表征层次自 下而上包括笔画、部件、字符和词汇，这表明汉字 的激活是从低层次扩展到高层次的过程。当某个 字以视觉形式出现时，个体按照该结构的顺序，首 先在最低层次通过正字法系统进行识别，然后向 上扩散到与刚刚激活的特征相关联的部件单位， 并进一步向部件单位所关联的字符单位传递，最 后激活与该字符有关的词汇单位。由此可见，字的 部件在汉字识别过程中起着重要的连接作用。 汉字的部件按照对整字的意义可以分为义符 和声符。义符是指跟整字的字义相联系的字符，声 符则是指与整字的语音有关的字符。语义透明度 是指义符在语义上与整字字义的相关程度。[28]如 语义透明字“吃”，其义符类别（“口”多指嘴部的 动作、声音等）与整字类别具有较高的关联性；语 义不透明字“吨”，其义符类别与整字类别关联性 较低。语义透明字中的义符对汉字语义激活起促 进作用。[29]许梦迪采用 ERP 技术研究了语义部件 对汉字加工的影响[30]，发现语义透明度越高或语 义部件与整字的字义相关性越高，诱发的 P200 成 分越大、N400 成分越小。这表明，如果汉字的语义 部件与该字的意义越接近，人们就越能通过对该 部件的观察和加工降低对整字的语义加工难度， 从而促进相关汉字的识别。研究还发现，儿童的年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专题研讨 专题研讨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8
专题研过 级越高，他们使用具有语义线索的部件识别汉字 纵声符家族（拥有相同的声旁，如培、赔、赔、倍） 域普润，因出，学生的语义部件意识对汉字加工效 和义符家族（拥有相同的义旁，如池、河、渊、湖） 果的作用随年级的增加而增加脚 的大小考查汉字识别中声符和义符的作用，发 在汉字的识别加工过程中，除了义符外，声符 现当义符的家族较大时，大家族的声符字比小家 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双通路理论提出四，在视觉 族的声符字激活的P200波幅更小：当义符为小 词汇通达的时程中，除形一义通路外，环有形一音 家族时，大、小家族的声符字在P200上激活程度 义通路，这两条通路是并行加工的，人们会根据词 的差异不显著。这说明义符或声符的家族大小并 汇频率、制激的呈现方式和先前经验等因素选择 不能独立地影响汉字加工，它们门对汉字加工的 速度更快、效率更高的那条通路加工词汇信息，熟 响是相互作用的过程。具体来讲，当汉字的义符较 练的阅读者在阅读汉子的过程中会习惯性地将更 为常见时，其自动激活程度更强，为了快速有效地 多的注意力聚焦到语音部首上。四Hung等人采用 识别汉字，人们会将更多的认知资源分配给声符 脑磁图技术，通过同义同音判断任务考查义符和 此时对汉字的识别将取决于声符：而当义符较为 声符在形声字识别中的作用，发现在同音判断任 少见时，人们对汉字的识别更多地取决于义符， 务中，具有相同声符的启动词可以促进参与者对 时声符的家族大小将不起决定性作用。对于 目标词的加工，并在M170、M250和M350成分上 N400,大家族的声符字比小家族的声符字激活了 出现有益的变化：而在同义判断任务中，并没有表 更大的N400波幅：当义符为大家族时，大、小家 现出义符对汉字识别的促进效应调。该结果表明， 族声符字之间引起激活的差异更大。这说明在汉 在形声字识别中，声符的作用可能比义符更强。因 字词汇通达的晚期，声符的家族大小影响着汉字加 此，在汉字识别教学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关注字型 工，识别声符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以上结果表 结构中的声符，并鼓励学生根据声符进行识记。以 明，在汉字加工早期，声符对语义通达的影响会受 《彩色的梦》为例，在学习“草坪”的“坪”时，教 到义符家族大小的调节：而在加工晚期，声符和义 可以为学生提供与“坪”具有相同声符的“苹”。在 符的家族越大，对汉字语义激活的效果越强。Dem 已有学习经验的基础上 学生更容易关注该字的 等人分别采用了相同的字音部件和相同的字义剖 声符“平”，并据此判断读音，而在识记过程中，学 件两组汉字作为刺激材料阿，让参与者进行跨模态 生们也会因为声符“平”而产生更持久的记忆 匹配测试(cos -modality matching task)和延迟 虽然汉字的语音和语义部件在学习者的汉学 忆测试(delaved recall tes),行为实验的结果发 加工过程中起着不同的作用，但更多研究表明，这 现，字音部件可以促进人们对新字的学习迁移， 两者之间会产生相互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共同 两种部件都可以提高匹配任务中的正确率。神 促进学习者的汉字学习效率。在汉字识别过程中， 科学的研究结果发现：字音部件在左侧舌回、中 形旁、声旁的亚词汇语义语音信息会被同时激活 回、和带回、前和带回、廷额皮层和右侧的额中回 并互相影响，从而参与汉字加工讨程。-在大 与额上回引起了更大的激活：而字义部件则在左 中，左侧梭状回中部在词汇识别中负责视觉字形 侧的额中回、额下回和扣带皮层引起了更强的激 的加工，该区域不但对自下而上的字形特异性 活。这表明学习者对汉字字音部件和字义部件的 加工及书写加工敏感，还支持自上而下的语音和 关注和学习不但可以提高汉字学习效率 还可以 语义加工避-物。运用ERP技术的研究也发现了类 改弯脑的激活模式，保讲学习者脑的有益垂塑同 似的现象。在人们加工以视觉形式呈现的字词时， 样地，另一项磁共振研究(MRD把参与者分为 脑中的N170成分不仅对字形敏感，还会受到语 组，分别采用字音、字义以及字音+字义三种方式 音加工和语义加工的影响。王娟等人通过操 对被试进行训练。结果发现，虽然这三种学习方式 9 C)1994-2023 China Academic Joum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级越高，他们使用具有语义线索的部件识别汉字 越普遍，因此，学生的语义部件意识对汉字加工效 果的作用随年级的增加而增加[31]。 在汉字的识别加工过程中，除了义符外，声符 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双通路理论提出[32]，在视觉 词汇通达的过程中，除形-义通路外，还有形-音- 义通路，这两条通路是并行加工的，人们会根据词 汇频率、刺激的呈现方式和先前经验等因素选择 速度更快、效率更高的那条通路加工词汇信息。熟 练的阅读者在阅读汉字的过程中会习惯性地将更 多的注意力聚焦到语音部首上。[33]Hung 等人采用 脑磁图技术，通过同义/同音判断任务考查义符和 声符在形声字识别中的作用，发现在同音判断任 务中，具有相同声符的启动词可以促进参与者对 目标词的加工，并在 M170、M250 和 M350 成分上 出现有益的变化；而在同义判断任务中，并没有表 现出义符对汉字识别的促进效应[34]。该结果表明， 在形声字识别中，声符的作用可能比义符更强。因 此，在汉字识别教学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关注字型 结构中的声符，并鼓励学生根据声符进行识记。以 《彩色的梦》为例，在学习“草坪”的“坪”时，教师 可以为学生提供与“坪”具有相同声符的“苹”。在 已有学习经验的基础上，学生更容易关注该字的 声符“平”，并据此判断读音，而在识记过程中，学 生们也会因为声符“平”而产生更持久的记忆。 虽然汉字的语音和语义部件在学习者的汉字 加工过程中起着不同的作用，但更多研究表明，这 两者之间会产生相互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共同 促进学习者的汉字学习效率。在汉字识别过程中， 形旁、声旁的亚词汇语义/语音信息会被同时激活 并互相影响，从而参与汉字加工过程。[35-36]在大脑 中，左侧梭状回中部在词汇识别中负责视觉字形 的加工[37]，该区域不但对自下而上的字形特异性 加工及书写加工敏感，还支持自上而下的语音和 语义加工[38-40]。运用 ERP 技术的研究也发现了类 似的现象。在人们加工以视觉形式呈现的字词时， 脑中的 N170 成分不仅对字形敏感[41]，还会受到语 音加工[42]和语义加工[43]的影响。王娟等人通过操 纵声符家族（拥有相同的声旁，如培、陪、赔、倍） 和义符家族（拥有相同的义旁，如池、河、渊、湖） 的大小考查汉字识别中声符和义符的作用 [44]，发 现当义符的家族较大时，大家族的声符字比小家 族的声符字激活的 P200 波幅更小；当义符为小 家族时，大、小家族的声符字在 P200 上激活程度 的差异不显著。这说明义符或声符的家族大小并 不能独立地影响汉字加工，它们对汉字加工的影 响是相互作用的过程。具体来讲，当汉字的义符较 为常见时，其自动激活程度更强，为了快速有效地 识别汉字，人们会将更多的认知资源分配给声符， 此时对汉字的识别将取决于声符；而当义符较为 少见时，人们对汉字的识别更多地取决于义符，此 时声符的家族大小将不起决定性作用 。 对 于 N400，大家族的声符字比小家族的声符字激活了 更大的 N400 波幅；当义符为大家族时，大、小家 族声符字之间引起激活的差异更大。这说明在汉 字词汇通达的晚期，声符的家族大小影响着汉字加 工，识别声符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以上结果表 明，在汉字加工早期，声符对语义通达的影响会受 到义符家族大小的调节；而在加工晚期，声符和义 符的家族越大，对汉字语义激活的效果越强。Deng 等人分别采用了相同的字音部件和相同的字义部 件两组汉字作为刺激材料[45]，让参与者进行跨模态 匹配测试（cross-modality matching task）和延迟记 忆测试 （delayed recall test），行为实验的结果发 现，字音部件可以促进人们对新字的学习迁移，这 两种部件都可以提高匹配任务中的正确率。神经 科学的研究结果发现：字音部件在左侧舌回、颞中 回、扣带回、前扣带回、眶额皮层和右侧的额中回 与额上回引起了更大的激活；而字义部件则在左 侧的额中回、额下回和扣带皮层引起了更强的激 活。这表明学习者对汉字字音部件和字义部件的 关注和学习不但可以提高汉字学习效率，还可以 改变脑的激活模式，促进学习者脑的有益重塑。同 样地，另一项磁共振研究（fMRI）把参与者分为三 组，分别采用字音、字义以及字音+字义三种方式 对被试进行训练。结果发现，虽然这三种学习方式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专题研讨 专题研讨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9
专题研讨 经科学在要 在大脑中存在一些相似的激活区域，但字音+字 调查发现，是否能对词汇进行语音编码会影响儿 义的训练方式引起了这些脑区最高的激活峰值， 童的汉字加工及阅读能力的发展。儿童的语音意 主要位于左侧额中回区域。咽此，声符和义符在 识是影响他们汉字识别能力的关键因素之 汉字识别中，尤其是形声字的加工过程中存在着 通过对参与者施测拼读任务发现回，对于低年级 动态的相互作用，二者的共同作用促进了汉字的 儿童或以非汉语为母语的汉语初学者而言，汉宁 语义通达。叫所以，教师在引导学生书写汉字时， 的拼音对汉字的加工和识别起着与字形一样的重 除了提示他们要观察汉字的整体信息外，更要有 要作用。在小学阶段，学生的语音意识较低时，他 针对性地让学生注意汉字的关键部分，因为脑科 们的识字能力较差，并且限制了儿童阅读能力的 学的证据显示，学生对汉字的重要部位，如声符和 发展。到侯友等人采用ERP技术考查语音激活等 义符的解构和分析，对他们理解和掌握该字以及 相关问题纠，发现语音的激活可以促进人们对汉 识别具有相同声符或义符的字具有重要意义。例 字语义的获得。如果对一些汉字在识别和加工之 如，在教授《彩色的梦》一课的生字时，除了形声 前先呈现该汉字的拼音，那么，参与者对该字识易 字“叮”“宁”外，“影”字也是一个具有声符和义符 时程中起的P200被隔中大、N400波幅中小，文 的形声字，因此，在教学过程中可将其化整为零 意味着参与者对其进行了更简单的加工。行为实 拆分为声符和义符，即“采”和“乡”，引导学生从 险的结果显示，有语音启动的情况下，参与者的词 部件入手，加深对整字的理解。在教学中，我们首 汇判断结果正确率更高、反应速度更快。如果在 先教导学生理解声符“采”，该字是用手在树木上 汉字识别的过程中让参与者接受语音抑制任务 采摘嫩叶或果子的意思，如采茶，是收集、洗取茶 抑制其对汉字进行语音编码后，他们的汉字视觉 叶的意思，所以“采“字是上下结构，上边是“爪”字 工作记忆容量会大幅度下降，这表明在汉字视觉 头、下边是“木”。同时，提醒学生在书写时不能连 任务中，人们会通过对汉字的语音复述提升加 起来写，不然意味着“手就把树木带走了 。其次， 和记忆的效果。m因此，在小学汉字的识别教学 帮助学生理解义符“乡”实为“三”的变形，告知学 中，要关注汉字语音的重要性。以《彩色的梦》为 生在古代“三“是虚数，意为“多”。综上所述，“采” 例，教师可以鼓励学生进行课前预习，即结合课本 为收集，而“乡”代表多种光色，两者结合为“彩 注音自主朗读课文：还可以在课上开展“看谁读得 字，意为多种光色的汇集和表现。 对“的小竞赛，在榜样的带动下纠正学生读音：最 3.发挥语音在汉字加工中的作用 后，教师可以去掉拼音让学生再读 在汉语的学习过程中，除了应重视汉字的字 汉字的语音习得会影响学习者的大脑结构与 形结构、重要部件以外，也要关注语音的作用。根 功能，并促进他们的汉字识别效率。Chem等人通 据语音中介理论，对词汇语义的通达过程必须 过让参与者默读拼音和汉字以检验这两种方式引 要以语音为媒介才能实现，通过视觉感受器接收 起个体激活的脑区是否存在相似。结果发现，拼 的以视觉形式出现的字形特征必须转化成相应的 音和汉之有大量北后激活的黄X。句活下回、 语音信息才能使接收者获得该词的意义。语音表 中回、颗下回、顶下小叶和上顶叶及外纹状体等 征的激活是词汇加工过程中的一个关键步骤，人 另外，比起汉字，拼音在双侧的顶下皮层、郴前止 们在语义激活阶段之前就会进行语音编码侧。 和前部的灏中回有更强的激活：而汉字比拼音在 以往的研究证实，汉字的语音在汉语学习过 左侧梭状回、双侧的楔叶、后部颛中回、右侧额 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阅读水平较高的个体 回和双侧的额上回有更强烈的激活。这表明，阅读 可以自动且流畅地将以视觉形式出现的字词进行 汉字和拼音会引起学习者脑中相似但存在不同的 语音编码，且会以语音记忆的形式存储字词。一些 激活模式，对拼音的掌除了可以帮助学生学习 10 (C)1994-2023 China Academic l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 cnki net
在大脑中存在一些相似的激活区域，但字音+字 义的训练方式引起了这些脑区最高的激活峰值， 主要位于左侧额中回区域。[46]因此，声符和义符在 汉字识别中，尤其是形声字的加工过程中存在着 动态的相互作用，二者的共同作用促进了汉字的 语义通达。[47]所以，教师在引导学生书写汉字时， 除了提示他们要观察汉字的整体信息外，更要有 针对性地让学生注意汉字的关键部分，因为脑科 学的证据显示，学生对汉字的重要部位，如声符和 义符的解构和分析，对他们理解和掌握该字以及 识别具有相同声符或义符的字具有重要意义。例 如，在教授《彩色的梦》一课的生字时，除了形声 字“叮”“咛”外，“彩”字也是一个具有声符和义符 的形声字，因此，在教学过程中可将其化整为零， 拆分为声符和义符，即“采”和“彡”，引导学生从 部件入手，加深对整字的理解。在教学中，我们首 先教导学生理解声符“采”，该字是用手在树木上 采摘嫩叶或果子的意思，如采茶，是收集、选取茶 叶的意思，所以“采”字是上下结构，上边是“爪”字 头、下边是“木”。同时，提醒学生在书写时不能连 起来写，不然意味着“手就把树木带走了”。其次， 帮助学生理解义符“彡”实为“三”的变形，告知学 生在古代“三”是虚数，意为“多”。综上所述，“采” 为收集，而“彡”代表多种光色，两者结合为“彩” 字，意为多种光色的汇集和表现。 3.发挥语音在汉字加工中的作用 在汉语的学习过程中，除了应重视汉字的字 形结构、重要部件以外，也要关注语音的作用。根 据语音中介理论[23]，对词汇语义的通达过程必须 要以语音为媒介才能实现，通过视觉感受器接收 的以视觉形式出现的字形特征必须转化成相应的 语音信息才能使接收者获得该词的意义。语音表 征的激活是词汇加工过程中的一个关键步骤，人 们在语义激活阶段之前就会进行语音编码[48]。 以往的研究证实，汉字的语音在汉语学习过 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49-50]。阅读水平较高的个体 可以自动且流畅地将以视觉形式出现的字词进行 语音编码，且会以语音记忆的形式存储字词。一些 调查发现，是否能对词汇进行语音编码会影响儿 童的汉字加工及阅读能力的发展。儿童的语音意 识是影响他们汉字识别能力的关键因素之一。[51] 通过对参与者施测拼读任务发现[52]，对于低年级 儿童或以非汉语为母语的汉语初学者而言，汉字 的拼音对汉字的加工和识别起着与字形一样的重 要作用。在小学阶段，学生的语音意识较低时，他 们的识字能力较差，并且限制了儿童阅读能力的 发展。[53]侯友等人采用 ERP 技术考查语音激活等 相关问题[54]，发现语音的激活可以促进人们对汉 字语义的获得。如果对一些汉字在识别和加工之 前先呈现该汉字的拼音，那么，参与者对该字识别 过程中引起的 P200 波幅更大、N400 波幅更小，这 意味着参与者对其进行了更简单的加工。行为实 验的结果显示，有语音启动的情况下，参与者的词 汇判断结果正确率更高、反应速度更快。[23]如果在 汉字识别的过程中让参与者接受语音抑制任务， 抑制其对汉字进行语音编码后，他们的汉字视觉 工作记忆容量会大幅度下降，这表明在汉字视觉 任务中，人们会通过对汉字的语音复述提升加工 和记忆的效果。[17]因此，在小学汉字的识别教学 中，要关注汉字语音的重要性。以《彩色的梦》为 例，教师可以鼓励学生进行课前预习，即结合课本 注音自主朗读课文；还可以在课上开展“看谁读得 对”的小竞赛，在榜样的带动下纠正学生读音；最 后，教师可以去掉拼音让学生再读。 汉字的语音习得会影响学习者的大脑结构与 功能，并促进他们的汉字识别效率。Chen 等人通 过让参与者默读拼音和汉字以检验这两种方式引 起个体激活的脑区是否存在相似[55]。结果发现，拼 音和汉字有大量共同激活的脑区，包括额下回、颞 中回、颞下回、顶下小叶和上顶叶及外纹状体等。 另外，比起汉字，拼音在双侧的顶下皮层、楔前叶 和前部的颞中回有更强的激活；而汉字比拼音在 左侧梭状回、双侧的楔叶、后部颞中回、右侧额下 回和双侧的额上回有更强烈的激活。这表明，阅读 汉字和拼音会引起学习者脑中相似但存在不同的 激活模式，对拼音的掌握除了可以帮助学生学习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专题研讨 专题研讨 ·教育神经科学在课堂·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