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大部分古代文明一样，后期埃及宗教中的性要素 便采取了阴茎崇拜的形式。罗伯特·布立福尔所著《文 23 明中的性，①一书中有一章对此作过最为精彩的简述： “世界各地、各个时代的农业节日，尤其 是与播种和收获有关的节日，是普遗的性放纵 的最引人注目的例子。…阿尔及利亚的农民 厌恶对妇女的放纵所加的任何限制，认为强化 性道德的任何企图都不利于他们农事活动的成 月 功。雅典的播种节(thesmophoria)还保留 着某种形式的生殖魔力的原始特点。妇女们佩 带着象征男人生殖器的东西，说着荡言很语。 农神节（saturnalia)是罗马的播种节，后来 又出现欧洲南部的狂欢节(carnival),这些 节日里出现的男性性器官象征和苏塞克斯及达 荷美流行的男性象征并无什么差别。这些流传 下来的性象征也是突出的特点。”® 世界许多地方的人认为，月亮（被当作男性）是所有 孩子的真正父亲。®当然这一观点肯定是由于月亮崇拜 ①由A.F,卡尔文顿和S.D,施马尔素森编辑，哈夫洛克·埃利斯写 导言。一原注 ②布立福尔，所引文见该书34页。 一原注 ③在毛利国，“月亮是所有妇女永恒的丈夫或真正的丈夫。根据我 们祖先的看法，丈夫与妻子的婚烟并不重要，月亮才是真正的丈夫”。世 界大部分地区存在着相同的观点，显然代表父权尚不为人所知的阶段到完 全承认父权阶段的过渡。布立福尔，所引文见该书37页， 一原注 23
的缘故。有一个和这个题目不是直接有关的问题：新统 月亮与研究太阳的教士之间，阴历与阳历之间一直存在 着奇怪的冲突。宗教中，日历一直起着重要的作用。由 于觉得格里历①是天主教的历法，英国直到18世纪，俄 24国直到1917年革命为止，都使用着不准确的历法。同 样，由于致力月亮崇拜的收师们到处鼓吹很不准确的阴 历，使阳历的胜利缓慢而又不全面。这种冲突在埃及曾 经是内战的原因。人们可能会认为这和语法上关于“月 亮”这个词到底是阴性还是阳性的争论有联系。直到现 在，德国人还仍然认为是阳性。因为耶稣在冬至日诞 生，复活节月圆时复活，因此太阳祟拜和月亮崇拜双方 都在基督教中留下了踪迹。要赋予原始文明任何程度的 理性虽然不免草率，然而要反对下述结论却颇为困难， 即：太阳崇拜者的胜利，不管是在哪里胜利的，都是因 为太阳对庄稼的作用比月亮更大这一明显的事实。因 此，农神节一般都是在春天。古代所有的异教中都存在 着许多阴茎崇拜的因素，于是便向教士们提供了许多争 论的武器。但是，尽管他们争论不休，阴茎崇拜却在整 个中世纪复活了，只有新教最后才成功地消除了这一崇 拜的一切残余。 “在佛兰德⑨和法国，猥裘的圣徒有的 ①指目前各国使用的阳历。 一泽注 ©佛兰德为欧洲中世纪伯解领地，现为比利时的东、西佛兰德省及 法国北部的一部分。 一译注 24
是，如有列塔尼①的圣·贾尔斯、安如®的 圣·雷内、布尔日③的圣·格雷卢隆、圣·留 格劳德、圣·啊劳德。整个法国南部最有名的 是圣·福廷，他因当上了里昂首任大主教而闻 名遐迩。当他在昂布伦©的圣祠被法国新救徒 毁掉时，，这位圣人非凡的生殖器图像却被人从 度嘘中抢出来。他的崇拜者用大量的奠酒把 它浆成红色。用奠酒浇他的生殖器图像是崇拜 26 者们的习俗。随后他们便痛饮番，认为这是 对付妇女不孕与男人阳萎的灵药。”⑥ 神圣卖淫也是古代非常普遍的另一种习俗。有些地 方，平时体面高雅的妇女也到寺庙去和收师或者萍水 相逢的陌生人性交。有时，女教士们自己也是神圣的妓 女。也许这些习俗出自让妇女通过神灵垂爱而获得生殖 力，.或者是通过宫有同情的巫术使农作物结实的尝试。！ 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讨论宗教中的亲性因察，然 而从很早以前开始，反性因素就与其他因素同时并存 了。而且在基督教或佛教盛行的地方，这些因素最后都 ①布列嘴尼为法国西北部一地区。· 一泽注 ②.安如为法国西部-一地区。 泽注 ⊙布尔日为法留地名。 一论社 ④品伦，批是法国地名。 一泽注 ⑥布立福尔：《文明中的快多，40页。 一原注 25
战胜了对立网素。威斯特马克①列举了许多例子说明他 所称的“一种奇特的观念，即认为婚姻中总有不纯洁 和罪恶的成分，就象性关系中也普遍有一样”。⑧在远 离基督教和佛教的彩响而与此完全不同的地方，也一直 存在牧师与女教士发誓独身的情况。犹太人中，苦修教 派则认为一切性交都是不道德的。在古代，这一观点！ 使在对基督教极为敌对的圈子里似乎都有市场。罗马帝 国的人对禁欲主义确实有种普遍的倾向。在有教养的希 腊人与罗马人中，享乐主义几乎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 是禁欲主义。在许多作者不详的书中，有不少段落都提 出了与古书《旧约·圣经》中那种强烈的男子气概十分 不同的对妇女的僧侣似的态度，新柏拉图主义的禁欲主 26 义几乎与基督教一模一样。物质就是罪恶的教条从被斯 传到西方，随之也带来了一切性交皆淫猥的信念。教会 的这种观点虽然还不是极端形式，但我要到下一章才加 以探讨。显而易见，在某种情况下使人们自发地产生了 性恐惧。而且，当性恐惧产生时，又和更为平常的性吸 引一样，成了一种白然的冲动。我们要是想判断什么类 型的性制度最可能满足人类本性的话，就有必要从心理 上考虑这一点，了解这一点。 首先应该说明，把信念看成这种态度的来源毫无意 义。这类信念首先必须由某种心情来激发，诚然，信念 ①威斯特马克(1862一1939)：芬兰哲学察和人类学家.一泽注 ②威斯传马克：《人类婚烟史？，151页。 →原注 26
一旦产生就可能使这种心情永远存在，或至少根据这种 心情产生行动。但是，信念却不大可能是反性态度的主 要原因。我要说，反性态度的两个主要原因是妒忌和性疲 劳。只要一产生妒忌，即使是轻微的妒忌都会使性行为 显得令人厌恶，使导致性行为的性欲望令人讨厌。一个 纯本能的人，要是他能够随心所欲的话，他会让所有的 女人都爱他，并且仅仅爱他一人。这些女人如果可能给予 其他男人的爱的话，就会使他大动肝火，并可能很容易转 变成道德谴责。如果那女人是他妻子的话，情况就会更 严重。例如；，人们发现，莎士比亚剧作中的男人都不希望 自己的妻子多情热烈。照莎土比亚的看法，称心如意的 女人应该是出于责任感而心安理得地投入丈夫的怀抱， 她不应该想到有情人。然而性本身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 赏心悦目的事，仅仅是因为道德律令的要求她才能够忍 受。当本能的丈夫发觉妻子已经背叛自己时，心中就充满 27 了对妻子及其情夫的憎恶，很容易得出一切性都是卑鄙 下流的结论。要是他由于无节制或年老而阳类就更是如 此。由于大多数社会的老年人比年轻人更有影响，所 以，关于性问题的官方看法和正确看法自然就不同于急 躁的年轻人的看法了。 性疲劳是由文明输人的一种现象，动物之间必定不 知此事，在不开化的人中间也必定十分鲜见。除了很少 数情况外，一夫一妻制婚姻不大可能出现性疲劳，因为 大部分男人都需要有新奇感才能使他们在生理上无所节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