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名称 里店”,在南边二十里也是“二十里店”,这确实将国外来 的游人弄糊涂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已身处何方。另外,这 个城市的“三十里店”也容易和下一个城市的“三十里 店”相混淆。通常,一个小村庄的名称都有四到五个汉 字,其发音都是拖长的多音节的声音,地方口音一般很雄 懂。这就导致缩写缩读的方式,同一个名称,可能只有两 至三个不同的调式的发音。当地人对此非常熟悉,可陌生 人听起来却如坠云里雾中。 乡村名称容易混淆的另一个根源在于,有关名称的汉 字经常毫无道理地发生改变。这种改变既不是为了发音更 容易、更动听,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理解的原因,我们似 乎可以将其归因为无法抗拒的多样性本能和对过分简单的 一致性的反感。这样,一个乡村本来的名称是“李古寺”, 全称是“李家古代寺庙”,现在变成了“李广寺”;一个乡 村本来的名称是“捐德庄”,全称是“捐献和贞德庄”,现 在变成了“捐王庄”。类似这种习惯的是,将两个完全不 同的名称附加在一起作为同一个小村庄的名称,两个名称 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重叠只是增加了混淆。譬如,某个乡 村的名称来源于庙宇,叫做“舜帝庙”(祭祀舜帝的庙 宇),同时又是“张庄”(张家的村庄),但由于附近有许 多住着张姓人家的乡村,因此,区分的方式就是命名为 “舜张庄”!许多不太懂汉语的人,在写乡村名字时常常写 别字,而且总也确定不下来其真名究竞应当是什么。事实 上,对于中国人来说,每个名称都与其他的名称一样好, 在这种事情上,与其他许多事情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对与 错的感觉
中国乡村生活 中国乡村只是中国人个体的放大而已,正如单个的人 一样,乡村也有绰号,而且这种绰号常常将其原名取而代 之,原名反倒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点或 许有助于解释许多乡村单一名称的缘故。有一个位于公路 边上的集市,其水井只出那种味道苦涩的水,于是,这个 地方就叫做“苦水店”。但由于这个名称不堪入耳,因此 在税单上被改为“甜水店”。倘若有人问,怎么同一个水 井在同一时候提供的水会既苦又甜,回答自然非常简明: “‘甜水店’就是‘苦水店”!有一个位于河边的乡村,其 原名本是两个大家的姓,但随着河水的升高,原来的名称 也随之沉没,同时出现了一个新的称呼“看水”。然而 这种替代不足以满足多样性的需求,名称的写法和发音要 和它的意思一致,于是,“看水”变成了“看基”。一个以 “刘家”命名的小村庄曾有一个恶棍在上堂受审时,人们 看到他有一个黑眼睛,于是乎,这个村庄的名称成了“黑 眼刘村”。有一个叫“老牙城”的小镇,其名称的来源仅 仅是因为该地有个官差掉了一个大门牙,许多年后,这个 事实被人们遗忘了,“老牙城”变成了“老鸦城”。 有个乡村,由于大多数家庭加人罗马天主教,人们推 倒了他们自己的寺庙,因此而得到“无神庄”的绰号。下 面列举一些单一的乡村名字,它们都来自一个几平方里的 区域,无凝,其他任何地区的情况也都差不太远。“玉马 园”,据说这个名称自宋朝开国以来一直沿用,现在被讹 传为“芝麻园”;“灿洞预”,一个位于大平原上的乡村, 不确定的传说是地下通道;“观马”,“马话庄”,传说有 匹会说话的马:“三家牛庄”;“母狗庄”;“王家大瓜庄”;
乡村名称 “离王庄”;“刘庄的篮子庄”;“抓虎庄”;“打虎集市”; “周家鸭窝”;“无蹄马”;“铁嘴张庄”;“崔家野鸡庄”; “王家狗牙”;“德官庄”;“披梳匠庄”,这个名称现在被误 传为“扁鼻庄”。 27
世界上最古老的圣山:泰山
乡付道將 由于中国人居住的地方收缩得比较小,因 此,他们的许多事情都是在街道上做的。甚至在 城市里那些比较狭窄的过道上,也到处挤满了走 来走去的小商贩和自由的手艺人。屠夫,烤饼 人,制烛台者,以及其他许许多多手艺人,都有 他们的代理在街上不停地流动,极大地阻碍了正 常的通行。街道愈宽,这种利用愈多。因此,即 使在北京宽阔的街道上行走,也就像在小城区狭 窄的巷子里行走一样,困难重重。在中国,“公 路”不是那种由皇帝来维持秩序的路,而是那种 得为皇帝行走维持秩序的路。所有这些公路不如 叫做“陋道”,因为这些路从来不修理,时隔不 久,它们就很快变得比没有路还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