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的变化驱动的，发生变化越多，对研究者来说就越有趣。 人类动作发展研究长期以来关注儿童的另一原因是该项研究可应用于教育，特别是身 体教育。多年来，许多动作发展学家将学校身体教育看作是自己工作得以应用的基础，对 儿童的了解，能够改善进行身体教育的方式。虽然关于动作发展的研究成果应用于学校的 身体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但这种应用还可以扩展到更广泛的年龄群体。 从出生到死亡各个领域的变化都是一直在发生。尽管成人期的变化比较微小、和缓、 短期内不明显，但也是普遍存在的。请想象20岁和80岁成人外貌的不同，就可理解。类 似的快速变化有时可在人类动作中观察到（如书写能力、行走步态、投掷能力）。毫无疑 问，对成人期所经历的典型变化更深入的理解，对于研究者帮助人们更健康、愉快地渡过 成年期有巨大的帮助。 或许，不得不既研究儿童也研究成人的另一个原因是过去十年美国人口年龄的迅速变 化，在一个世纪多一点的时间内，65岁以上的人口增长了3倍，65~74岁的人口增长了 8倍，75~84岁的人口增长了16倍，85岁以上的人口增长了31倍。可以看到，年龄越 大的人群，其人口数量增长越快(AARP,1998)。另外，65岁以上的人口百分比由1900 年的4%上升到2000年的13%多，预计这个百分比到2050年会增加到20%以上（美国人 口普查局，United States Bureau of the Census,l996)。 很明显，美国人口正在趋向老龄化，老龄人口的增加，推动了所有各领域的发展学家 对成年人和老年人的关注程度。动作发展也不例外，一个例子是美国的四本关于动作发展 的主要教科书，它们都关注了对成人的研究。这四本书是：《终身动作发展》(Lifelong Motor Development,Gabbard,2004)、《理解动作发展：婴儿、儿童、青少年、成人》 (Understanding Motor Development:Infants,Children,Adolescence,Adults,Gal- lahue&Ozmun,2006)、《生命全程动作发展》(Lifespan Motor Development,Hay wood,&Getchell,2005)和《人类动作发展：生命全程取向》(Human Motor Develop ment,A Lifespan Approach,Payne&Isaacs,2008)。显然，人的生命的全过程都被涉 及到了，然而在四分之一个世纪前，同样类型的许多书则偏向于儿童的动作发展并侧重将 其应用于身体教育情境。 缺乏身体活动和肥胖 影响人类动作发展研究的第二个普遍趋势是美国和全世界肥胖人数的迅速增加。根据 美国疾控中心的报告，过去二十年肥胖人数显著增加，超过6千万人或者说30%的美国 人肥胖。疾控中心(2006a)对肥胖(Obese)的定义是体重指数(BM①等于或大于30， 疾控中心认为BMI在25~29.9属于超重。BM1是身高与体重之比，跟超重或肥胖高度相
20第一章人类动作发展简介 关。自从1980年以来，美国的超重儿童和青年已经增加了两倍。19%的儿童超重和肥胖， 青少年超重或肥胖的比率略低，是17%，而且在过去的20年间，超过66%的成人超重、 32%的肥胖。所以，这是一个影响人口中所有年龄段的现象，它使得对发展趋势的考察非 常有价值。其中关于肥胖较为迅速的增长值得特别关注，因为肥胖显著增加了人们患一些严 重疾病的风险：如高血压，Ⅱ型糖尿病，冠心病（在美国导致死亡的最普遍原因），甚至 些癌症。而惊人的是，疾控中心认为情况正变得更糟，而不是更好（疾控中心，2006a) 有趣的是，虽然不太严重，但肥胖流行问题也开始影响到中国。Lu0和Hu(2002) 收集了1989~1997年中国的肥胖数据，发现2~6岁儿童的肥胖比率由4.2%增加到 6.4%,其中绝大多数增长来自城市儿童。研究者认为这是一种“实质性的增长”，可能与 青少年的超重和肥胖增加有联系。因此，在肥胖多发地区亟待提出促进公众健康的新措施 (Luo&Hu,2002)。 肥胖流行对人类动作发展研究是很重要的，因为它与缺乏身体活动紧密相联。身体活 动可以降低整体的死亡危险，特别是能降低罹患心脏病、结肠癌、糖尿病和高血压的可能 性，这里仅列举几个。最重要的是，身体活动还有助于控制体重。因此，它对于消除美 国肥胖的流行有直接的作用。然而，半数以上的美国人很少进行身体活动，接近四分 之一的美国人即使在余暇时间也不活动。另外，随着年龄增长，参加身体活动的人数 也减少了。因此，这显示了一个重要的发展趋势，对此，有可能通过人类动作发展领 域的研究而获得更全面地了解。人们也知道女性的身体活动没有男性多，超过三分之 一的高中生没有参与足够强度的身体活动。在1991~2001年十年间，高中身体教育课 的定期参与者的人数降低了10%（从42%到32%）(CDC,2006b)。有关这方面的更 多信息可在第15章《身体活动、儿童体能和肥胖》中看到，作者是Greg Welk,朱为 模和隗金水 小类动作发展研究的重要术语和概念 动作结果和动作过程 通过前面就动作发展研究历史的讨论，大家可以看到动作发展研究的倾向和趋势在变 化，研究的重点从人类动作的结果(movement products)转到动作的过程(movement processes)。动作发展研究的结果导向一直关注的是动作的结果。例如，如果讨论的动作 是足球射门，那主要的兴趣点就是射中与否，最后的结果是主要的兴趣焦点。在过程导向 的研究中，动作本身及其组成成分是优先的关注点。现在，关心的已不仅仅是射门的结
果，而是围绕射门者的技术或更为复杂的情况，如练习条件、训练方法、队员的体能水平 甚至于运动员基本的神经或遗传特质等进行研究。因此，过程导向的研究经常会问“为什 么”，从动作结果来看，就是一个动作为什么成功或不成功，或者为什么这个动作更成熟 或不太成熟？ 虽然在足球的例子中过程和结果容易区分，但有时过程和结果是同一个且是相同的。 例如，在许多评判性竞技项目中，如跳水、体操或者花样滑冰，很多过程（如运用的技 术)即结果，因为结果是裁判根据技术得到的印象或给出的分数。因此，这时结果即是过 程，虽然有时候它们很容易地就能区别开。 正如Clark和Whitall(I989)在动作发展历史中提到的，使大家看到了动作发展研 究由结果导向转变为过程导向的证据。在这些年的动作发展研究中，关于研究思路一直存 在着一些争论。偶尔地，那些过程导向的研究者假定结果导向不太重要。然而很明显，两 种研究思路都是重要的，都为探求人类动作发展提供了许多新知识，也提高了研究者在教 育情境中实际应用这些知识以改善动作技能学习的能力。 发展、生长和成熟 人类动作发展研究中三个常见而重要的术语是发展(development)、生长(growth) 和成熟(maturation)。在日常对话中，根据使用的环境，这三个词很相似，甚至可以说 是同义词。然而，在更为技术的层面具体操作，必须能够区分它们之间的细微差别。织 正如前面提到的，发展一般指人们一生中所经历的变化，无论是动作、智力还是其他 方面的变化。因此，发展是涵盖另外两个术语（生长、成熟）的伞术语。生长在前面也提 到过，它指的是身体大小的增加，所以，从技术上讲，说人的“智力生长”是术语的不当 使用。虽然人们的脑可以生长，在人生的某个时间也会发生其物理大小的增加，但当人们 讨论智力能力的变化时，人们所演绎推理的是差异甚大的东西。由于生长是指身体的物理 变化，也可以说是结构性的，是就人们的身体结构来说的；它也被说成是量的变化，因为 生长特指身高或体重等类似的变化。总的来说，生长一般意味着变得更多一身高更高， 体重更重。 与生长一样，成熟也是人类发展的一部分。与生长不同的是，成熟更多是指功能的而 不是结构的，它是质的而不是量的变化。当使用“成熟”这个术语时，指的是功能的质的 变化。例如，当人们看到一个婴儿进人蹒跚学步期，其行走模式逐渐变化时，看到的就是 成熟。就算孩子也在生长，也受到生长的影响，但特指行走技能时，还是使用“成熟”这 一术语。生长总是更高、更大或身体更重，成熟则与生长不同，可以是进步(progres- sive)也可以是退化(regressive)。就像前面讲到的，生长总是身体大小的增长。然而
22第一章人类动作发展简介 成熟可以指学前儿童书写技能的逐步提高，或者老年人行走技能的逐渐退化。书写和行走 都是成熟的例子，无论它们是处于进步的还是退化的发展阶段。 表1.5人类动作发展研究的重要术语 1.发展一涵盖性“伞术语”，指所有的人类变化，包括生长和成熟 2.生长一身体大小的增加 3.成熟一人类在功能上的质的变化，而非结构性的变化 发展的方向 在前面提到的动作发展研究历史中(Clark&Whitall,l989),Clark和Whitall提到 了Arnold Gesell在人类动作发展研究的成熟论阶段所做的贡献。20世纪50年代早期， Gesell(1954)提出一系列描述人类动作发展的术语。尽管研究中偶尔出现这些术语的例 外之处，但是这些术语对于人类动作发展已经是比较精确的描述，因此，值得在这里谈 谈。这些术语是由头到尾(cephalo-caudal)、由近端到远端(proximo-distal)、整合 (integration)、分化(differentiation)和相互交织(reciprocal interweaving)。下面依序 对每个术语做一简要描述。 由头到尾原则指人类生长和动作发展的进程是按从上到下的顺序，在生长过程中， 能发现这样的例子。检查人类胎儿时，发现头部比身体其他部位大得多，身体看起来明显 是从头部向下进化的。即使在新生儿或年幼的儿童，和身体其他部位相比，头也要更大 些，以后的人生阶段也是如此。当然，这与动作发展是密切相关的，较大的头部提高了重 心，对年幼儿童而言，行走时就难保持平衡。就动作发展来讲，有很多头到尾现象的例 子。第9章“幼儿的生长”中有许多这样的例子，作者是Mary Rudisill,Loraine Parish 和杭琦。现在以行走发展为例来说明这一概念，如果仅注意身体的下半部分，在不成熟的 行走者身上可观察到许多普遍的特征。例如，他们倾向于以短、快且比较僵硬的步法行 走，支撑面较宽，外八字(toes that out-toe)。更进一步观察，会发现儿童以髋关节为中 心进行腿的摆动，但膝盖没有多少弯曲或伸展。脚底弯曲和向背弯曲也很少看到，看起来 就像扁平足的人的步态。当儿童成为一个较成熟的行走者时，就能观察到更多的膝盖弯曲。 紧接膝盖弯曲之后发展起来的通常是脚踝弯曲，脚踝弯曲让脚的动作能从足跟到脚趾，使得 行走的步法看起来显得更成熟。因此，行走技能的发展是按从头到尾的顺序进行的。 由近端到远端原则在许多方面类似于由头到尾原则。由近端到远端指的是生长和发 展从身体中心区或中线向外围进行（如向下到脚趾，向外到手指尖）。就生长而言，早在 胚胎期的前几周就可以看到这个概念的例子，这时的人是一大堆复杂的细胞体，神经沟贯
23 穿整个结构。这些神经沟逐渐形成脊椎，从脊椎逐渐长出头、胳膊、腿及有关的身体结 构，按由近端到远端的方向逐渐由中线向边缘生长。 由近端到远端原则也体现在动作发展过程中。同样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例子，这里集中 讨论抓握(prehension)、伸够和抓握是对手的早期使用。根据Halverson(I93l)的经典 研究，伸够和抓握的发展有几个阶段。出生四到五个月是抓握的早期阶段，婴儿采用肩关 节控制胳膊进行大肌肉群的动作以挥击周围的物体，基本上没有手腕、手或手指的精细动 作控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经验的增加，成熟水平的提高，抓握逐步发展到手指能 环绕物体了，表现为拇指和其他手指处于物体的对侧。换句话说，抓握的动作控制从仅有 胳膊的大肌肉群产生的粗放的位置移动，发展到由手臂再到手腕、手和手指的精细动 作—非常清楚的由近端到远端的过程。 整合指的是身体各部分结构共同工作、相互协调的能力逐渐提高。这种整合或协调 可以通过双手击球整合能力的提高来说明，如网球中的反手击球、用棒球棒击球等。在特 别小的年龄，学前期或者甚至学龄早期，通常儿童都觉得协调双手完成这样的技能有困 难。他们可能试图将放在球拍或球棒上的两只手分开，因为两只手放在一起不舒服。然 而，经过一些指导，随着成熟、经验和练习的增加，双手和双臂的整合协调就会改进。类 似地，人们能看到行走或奔跑时双腿、双脚逐渐整合得更好。另外，除了腿和脚的协调， 还可以看到两臂反方向的动作以及与异侧腿的相反动作一这是整合的另一个例子。最后 一个例子是立定跳远(horizontal jump)时双臂和双腿整合能力的提高，不成熟的跳远者 在向前起跳时经常不能协调他们的手臂以跳出更远的距离。事实上，他们也不能较好地整 合双腿，一条腿比另一条腿向前的速度更快。相反，成熟的跳远者让双腿并在一起，更好 地整合，双臂也显示出类似的整合能力，一起向前摆动以跳出更远的距离 —这些都是整 合提高的例子。第8章对此做了更细致的描述。 分化是描述人类动作发展的一个更为复杂、但很有趣的术语。当涉及某一动作的身 体各部分开始承担它们在动作执行中的更成熟的职责时，分化就发生了。举个例子，再回 顾一下之前提到的Halverson(I931)的工作，他研究了婴儿的抓握，或者说伸够和抓 握。他注意到，起初手和手指很少介人到伸够的尝试中，反而是手臂以一种较大的动作指 挥手将想要的物体向身体方向拖拽。这个手的动作功能很像胳膊伸展的延续，而不是如 个有不同目的的单独实体。简而言之，手和前臂的其余部分在功能上没有分开。随着婴儿 的成熟，Halverson发现手和手臂的功能逐渐分化，婴儿会把手放在物体之上，弯曲四个 手指，同时与虎口相对以努力去握住物体。然而，当手和手臂的功能分化时，几个手指间 的功能还没有分化。多数时候，当它们一起弯曲时它们一起执行相同的功能。最后，1岁 左右时，Halverson注意到婴儿会使用捏的手法拿到物体。在这种更高级、更成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