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3期）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制度规则。①加强法律法规建设,以制度形式界定数字治理主体权责、规范主体行为。明确数字政 府建设的标准规范,促进有关数据采集、分类、保存、使用、安全等方面的规范标准从省标到国标 解决当前数据重复采集、多头管理、标准不一、质量不高等问题。强化财政方面的协同,加强信息化 项目资金的全流程动态管理,确保数字政府从投资建设到运营维护各环节经费支出的协同联动。从源 头上统筹项目投资,支持跨地区、跨部门共建共享的数字政府项目 二)探索跨区域标准化集约化建设推广的共享模式 加强数字政府共建共享的区域协同,正确处理好“规划统筹与因地制宜”“基础一致与应用多 元”“标准统一与厂商多元”“共性通用与个性定制”的关系,做到基础资源集约化、技术应用标准 化、项目建设模块化。②中央层面出台制度规范强化地方政府间的协作共建行动,将其纳入地方考核 指标作为激励,各地根据实际需求寻找能够资源互补的合作伙伴,构建区域间利益平衡与沟通协商机 制,如签署府际协议、召开府际联席会、成立区域合作委员会。采取政务信息化重大工程建设的府际 联合决策、联合招标等方式,由单个省市信息平台建设到跨区域信息系统集成,推动城市之间数字政 府的管理统筹、信息联通、资源整合、成本分担、收益共享,达到人、财、物各项资源优化配置。推 动地区间业务系统与服务应用的共建共享。府际之间通盘谋划,做好需求分析,通过平台对接进行集 成式创新,已有业务系统不必推倒重来,改扩建与新建业务系统集约化、模块化设计,政务云平台提 供开放的开发功能,地区间遵照府际协议,采用软件转让或用者付费的形式,依据各自需求选取相应 模块,相互调用及推广共享个性化应用,最大程度减少开发成本,有效根除重复投资建设、地区间发 展不平衡等问题。基于府际政务平台之间数据互通、安全互认,能够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实现政务服 务“一网通办、跨域通办”,为企业和群众提供零界域、无差别服务体验,跨省市商事登记、跨地区 医保就诊成为现实,极大地优化地区营商环境。 (三)推进政务平台从独立运行向条块部门协同转变 将信息技术嵌入政府职责体系,重构部门间职能与业务逻辑,由过往以部门为中心、以职能为中 心转变为“办好一件事”为中心的逻辑进行部门间业务规划,变层级节制的条块分割组织结构为扁 平化的协同网络结构。根据企业和群众“办好一件事”所需全部要件反向梳理,通过条块、省市县 (区)交叉比对等办法,理清跨部门办事逻辑关联的流程和所属部门处室职责,统一办事事项名称及 各项标准,形成部门间办事清单,以制度规范明晰各部门业务范畴,并逐项编制标准化办事指南和流 程图,据此对政务信息化流程进行重新论证和设计,将各个部门间“办好一件事”的信息架构统合 起来,从根本上破解因部门专业分工、职能分散造成数字政府需求规划碎片化局面。根据“三融五 跨”的战略要求,推动省级及以下数字政府的统筹建设与集约创新。重点围绕执政能力、经济调节、 市场监管、公共服务、社会管理、生态保护、公共安全等领域业务统筹,形成政务协同系统与数据集 成系统,将各部门平台系统迁移到政务云,实现各类自建业务系统的互联互通。在“党管数据”原 则下,出台数据共享、管理、使用、安全保障方面的制度规范,建设数据共享平台打通条块部门数 据,利用区块链共识机制破解部门间业务协同的“信任梗阻”,做好部门间数据资源的匹配、对接与 开发。此外,应注重加强公务员数字治理思维与跨部门业务流程培训,改进领导干部注意力管理方 式,从价值层面形成合作导向的共识,减少部门间沟通成本,塑造协作有力的全新行政生态。 (下转第59页) ①《中共中夹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北京:人 民出版社,2019年,第17页。 ②王辉:《基于整体性和回应性的佛山市数字政府构建研究》,华南理工大学碩士学位论文,2018年,第36页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２０ 年 制度规则ꎮ”① 加强法律法规建设ꎬ 以制度形式界定数字治理主体权责、 规范主体行为ꎮ 明确数字政 府建设的标准规范ꎬ 促进有关数据采集、 分类、 保存、 使用、 安全等方面的规范标准从省标到国标ꎬ 解决当前数据重复采集、 多头管理、 标准不一、 质量不高等问题ꎮ 强化财政方面的协同ꎬ 加强信息化 项目资金的全流程动态管理ꎬ 确保数字政府从投资建设到运营维护各环节经费支出的协同联动ꎮ 从源 头上统筹项目投资ꎬ 支持跨地区、 跨部门共建共享的数字政府项目ꎮ (二) 探索跨区域标准化集约化建设推广的共享模式 加强数字政府共建共享的区域协同ꎬ 正确处理好 “规划统筹与因地制宜” “基础一致与应用多 元” “标准统一与厂商多元” “共性通用与个性定制” 的关系ꎬ 做到基础资源集约化、 技术应用标准 化、 项目建设模块化ꎮ② 中央层面出台制度规范强化地方政府间的协作共建行动ꎬ 将其纳入地方考核 指标作为激励ꎬ 各地根据实际需求寻找能够资源互补的合作伙伴ꎬ 构建区域间利益平衡与沟通协商机 制ꎬ 如签署府际协议、 召开府际联席会、 成立区域合作委员会ꎮ 采取政务信息化重大工程建设的府际 联合决策、 联合招标等方式ꎬ 由单个省市信息平台建设到跨区域信息系统集成ꎬ 推动城市之间数字政 府的管理统筹、 信息联通、 资源整合、 成本分担、 收益共享ꎬ 达到人、 财、 物各项资源优化配置ꎮ 推 动地区间业务系统与服务应用的共建共享ꎮ 府际之间通盘谋划ꎬ 做好需求分析ꎬ 通过平台对接进行集 成式创新ꎬ 已有业务系统不必推倒重来ꎬ 改扩建与新建业务系统集约化、 模块化设计ꎬ 政务云平台提 供开放的开发功能ꎬ 地区间遵照府际协议ꎬ 采用软件转让或用者付费的形式ꎬ 依据各自需求选取相应 模块ꎬ 相互调用及推广共享个性化应用ꎬ 最大程度减少开发成本ꎬ 有效根除重复投资建设、 地区间发 展不平衡等问题ꎮ 基于府际政务平台之间数据互通、 安全互认ꎬ 能够突破行政区划限制ꎬ 实现政务服 务 “一网通办、 跨域通办”ꎬ 为企业和群众提供零界域、 无差别服务体验ꎬ 跨省市商事登记、 跨地区 医保就诊成为现实ꎬ 极大地优化地区营商环境ꎮ (三) 推进政务平台从独立运行向条块部门协同转变 将信息技术嵌入政府职责体系ꎬ 重构部门间职能与业务逻辑ꎬ 由过往以部门为中心、 以职能为中 心转变为 “办好一件事” 为中心的逻辑进行部门间业务规划ꎬ 变层级节制的条块分割组织结构为扁 平化的协同网络结构ꎮ 根据企业和群众 “办好一件事” 所需全部要件反向梳理ꎬ 通过条块、 省市县 (区) 交叉比对等办法ꎬ 理清跨部门办事逻辑关联的流程和所属部门处室职责ꎬ 统一办事事项名称及 各项标准ꎬ 形成部门间办事清单ꎬ 以制度规范明晰各部门业务范畴ꎬ 并逐项编制标准化办事指南和流 程图ꎬ 据此对政务信息化流程进行重新论证和设计ꎬ 将各个部门间 “办好一件事” 的信息架构统合 起来ꎬ 从根本上破解因部门专业分工、 职能分散造成数字政府需求规划碎片化局面ꎮ 根据 “三融五 跨” 的战略要求ꎬ 推动省级及以下数字政府的统筹建设与集约创新ꎮ 重点围绕执政能力、 经济调节、 市场监管、 公共服务、 社会管理、 生态保护、 公共安全等领域业务统筹ꎬ 形成政务协同系统与数据集 成系统ꎬ 将各部门平台系统迁移到政务云ꎬ 实现各类自建业务系统的互联互通ꎮ 在 “党管数据” 原 则下ꎬ 出台数据共享、 管理、 使用、 安全保障方面的制度规范ꎬ 建设数据共享平台打通条块部门数 据ꎬ 利用区块链共识机制破解部门间业务协同的 “信任梗阻”ꎬ 做好部门间数据资源的匹配、 对接与 开发ꎮ 此外ꎬ 应注重加强公务员数字治理思维与跨部门业务流程培训ꎬ 改进领导干部注意力管理方 式ꎬ 从价值层面形成合作导向的共识ꎬ 减少部门间沟通成本ꎬ 塑造协作有力的全新行政生态ꎮ (下转第 ５９ 页) ２２ ① ② «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ꎬ 北京: 人 民出版社ꎬ ２０１９ 年ꎬ 第 １７ 页ꎮ 王辉: «基于整体性和回应性的佛山市数字政府构建研究»ꎬ 华南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ꎬ ２０１８ 年ꎬ 第 ３６ 页ꎮ

2020年第3期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No.3.2020 (总第222期) Journal of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General, No. 222 DOI:10.12046/j.isn.10005285.2020.03.004 生态文明研究 导言:2016、2017、201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相继印发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福建、江西、贵州、海 南实施方案。试验区作为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国家级综合试验平台,旨在将中央顶层设计与地方具体实践相结合,集 中开展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综合试验。本刊组稿四篇文章,集中昰现了福逹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江西山水林田湖草生命 共同体建设、黄州石漠化治理、海南海洋生态文明建设的特色和訉点,初步形成戍一批可在全国复制、推广的探索成釆。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与美丽中国的福建实践 黄茂兴,叶琪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建福州350117 摘要: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保障,从理论来源、行动引领、动力供給、增强自 信等方面彰显生态文明建设的时代价值。福建从生态省建设到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再到国家生态文明试验 区的探索中,以制度创新为鈕带,形成一系列可复制、可推广的改革成罘,开展了美丽中国建设的福建生 动实践,走出了一条政府规划与市场机制冋实施、总体探索与特色挖掘共兼顾、经济高质量和生态高颜值 相协调、山海协作与区域统筹互联动、法治保障与德治引导齐推选的符合福建实际的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之 路,也为福建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入推进和其他地区如何开展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提供了借鉴和启示。 关键词:生态文明制度;制度创新;美丽中国;福建实践 中图分类号:X3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85(2020)03-0023-08 制度是对人类行为的约束,也是经济社会有序发展的重要保障,制度的根源是为了解决交易效率 问题进而提升经济效率,从根本上而言,制度是发展的要素。制度已成为国家治理的重要手段,正 是持续不断的制度创新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生态文明制度是 生态文明建设的软实力,代表生态文明建设水平和人类文明进步程度,生态文明建设要突破“制度陷 阱”。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一次强调从十三个方面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 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其中之一就是“坚持和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3,并且从 收稿日期:2020-04-06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生态环境治理与高质量发展协调推进的中囯逻辑与实现路径研究” (19BJI018)。 作者简介:黄茂兴,男,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院长,中国(福建)生态文明建设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博士生 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政治经济学、区域经济与竞争力问题。 叶琪,女,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生态环境治理 ①张勇:《制度的定义和作用及其对发展的意义——兼论马克思的制度观与发展观》,《经济学家》015年第4期,第21-28页。 登娟、邓玲等:《以制度体系创新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 制度陷阱”到“制度红利”》,《求实》2014年第2期 第56-60页 ③《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日 报》2019年11月6日第1版

２０２０ 年第 ３ 期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Ｎｏ􀆰 ３ꎬ ２０２０ (总第 ２２２ 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Ｆｕｊｉａｎ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Ｇｅｎｅｒａｌꎬ Ｎｏ􀆰 ２２２ ＤＯＩ: １０􀆰 １２０４６ / ｊ􀆰 ｉｓｓｎ􀆰 １０００￣５２８５􀆰 ２０２０􀆰 ０３􀆰 ００４ 􀅰生态文明研究􀅰 导言: ２０１６、 ２０１７、 ２０１９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相继印发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福建、 江西、 贵州、 海 南实施方案ꎮ 试验区作为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国家级综合试验平台ꎬ 旨在将中央顶层设计与地方具体实践相结合ꎬ 集 中开展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综合试验ꎮ 本刊组稿四篇文章ꎬ 集中呈现了福建生态文明制度创新、 江西山水林田湖草生命 共同体建设、 贵州石漠化治理、 海南海洋生态文明建设的特色和靓点ꎬ 初步形成一批可在全国复制、 推广的探索成果ꎮ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与美丽中国的福建实践 黄茂兴ꎬ 叶 琪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ꎬ 福建 福州 ３５０１１７) 摘 要: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保障ꎬ 从理论来源、 行动引领、 动力供给、 增强自 信等方面彰显生态文明建设的时代价值ꎮ 福建从生态省建设到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再到国家生态文明试验 区的探索中ꎬ 以制度创新为纽带ꎬ 形成一系列可复制、 可推广的改革成果ꎬ 开展了美丽中国建设的福建生 动实践ꎬ 走出了一条政府规划与市场机制同实施、 总体探索与特色挖掘共兼顾、 经济高质量和生态高颜值 相协调、 山海协作与区域统筹互联动、 法治保障与德治引导齐推进的符合福建实际的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之 路ꎬ 也为福建生态文明建设的深入推进和其他地区如何开展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提供了借鉴和启示ꎮ 关键词: 生态文明制度ꎻ 制度创新ꎻ 美丽中国ꎻ 福建实践 中图分类号: Ｘ３２１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０￣５２８５(２０２０)０３－００２３－０８ 收稿日期: ２０２０￣０４￣０６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 “生态环境治理与高质量发展协调推进的中国逻辑与实现路径研究” (１９ＢＪＬ０１８)ꎮ 作者简介: 黄茂兴ꎬ 男ꎬ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院长ꎬ 中国 (福建) 生态文明建设研究院执行院长ꎬ 教授ꎬ 博士生 导师ꎮ 主要研究方向: 政治经济学、 区域经济与竞争力问题ꎮ 叶琪ꎬ 女ꎬ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ꎮ 主要研究方向: 生态环境治理ꎮ ① 张勇: «制度的定义和作用及其对发展的意义———兼论马克思的制度观与发展观»ꎬ «经济学家» ２０１５ 年第 ４ 期ꎬ 第 ２１－２８ 页ꎮ ② 刘登娟、 邓玲等: «以制度体系创新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从 “制度陷阱” 到 “制度红利” »ꎬ «求实» ２０１４ 年第 ２ 期ꎬ 第 ５６－６０ 页ꎮ ③ «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ꎬ «人民日 报» ２０１９ 年 １１ 月 ６ 日第 １ 版ꎮ 制度是对人类行为的约束ꎬ 也是经济社会有序发展的重要保障ꎬ 制度的根源是为了解决交易效率 问题进而提升经济效率ꎬ 从根本上而言ꎬ 制度是发展的要素ꎮ ① 制度已成为国家治理的重要手段ꎬ 正 是持续不断的制度创新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ꎮ 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ꎬ 生态文明制度是 生态文明建设的软实力ꎬ 代表生态文明建设水平和人类文明进步程度ꎬ 生态文明建设要突破 “制度陷 阱”ꎮ ②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一次强调从十三个方面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 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ꎬ 其中之一就是 “坚持和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ꎬ 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③ ꎬ 并且从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四大方面制度系统地编织了资源利用与生态环境保护的源头、过程和结果的严密制度网络,为进一步 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制度创新、实现生态环境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指明了方向。福建是全国首个 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在三年多先行先试的探索实践中,制度创新一以贯之,在生态文明体制机制、 发展模式等方面大胆改革、深入试验,完成了预定的改革任务,形成了一系列改革成果,打造了生态 文明制度创新和美丽中国的“福建实践”,为其他地区加快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有益借鉴。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保障 党的十七大首次提出“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命题,明确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原则、理念 目标,⑩但如何建设生态文明并不十分明确。在从理念落到实践的探索中,生态文明建设的系统性 动力性、保障性等作用不断凸显。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 体”总体布局,制度建设成为了保障生态文明全局运行的先行领域。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 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提出要实行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才能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可靠保 障。2这充分肯定了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重要作用。 (一)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解析 制度自古存在,在我国古代,制度更多表现为特定礼数法度的“规矩”。马克思认为制度“这种 存在状况只不过是个人之见迄今所存在的交往的产物”③。《辞海》对制度的第一定义是:“要求成员 共同遵守的、按一定程序办事的规程。”美国新制度经济学家诺斯认为制度是一种规则,德国社会学 家韦伯认为制度是一种行为准则,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把制度描述为是一种行为模式。虽然不同时 期、不同学者对制度定义的侧重点不同,但大都认可制度是人的行为活动遵守的规范,是良好社会秩 序运行的保障。生态文明制度把生态文明作为制度的定语,是在生态环境保护领域建立规制和秩序 形成生态环境空间主体行为的规范。在我国,生态文明制度已经被纳入了我国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 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要走向更加成熟更加定型 需要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与以往生态环境保护中“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的治理方式、只关注生态环境的改善而忽视人与自然的关系、主要依托行政手段而忽视 市场机制作用、主要关注表面形式而缺乏监管和事后评价等形式不同,生态文明制度是在理顺各主体 关系的基础上,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体系化、法制化、制度化的轨道。生态文明制度不是一成不变 的,需要在顺应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中不断促进要素更新与升级、组织结构优化,从而使制度安排更加 合理,适应新时代我国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需要,满足广大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态环境需求,使 生态文明建设呈现科学化、民主化、法制化、精细化、高效化的态势。 (二)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使命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充分肯定了制度的重要性,他指出:“改 革开放40年的实践启示我们:制度是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问 题。”5不同时代的制度建设有不同的使命,这是由所处时代的社会制度、发展阶段、发展水平和目 标等决定的。当前,我国正处于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时 ①巨力:《生态文明的中国道路》,《求是》2019年第21期,第23-31页。 ②赵建军:《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光明日报》2013年12月2日第2版。 ③《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74页 ④方世南:《习近平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观研究》,《唯实》2019年第3期,第24-28页。 ⑤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18年12月18日)》,《光明日报》2018年12月19日第2版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２０ 年 四大方面制度系统地编织了资源利用与生态环境保护的源头、 过程和结果的严密制度网络ꎬ 为进一步 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制度创新、 实现生态环境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指明了方向ꎮ 福建是全国首个 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ꎬ 在三年多先行先试的探索实践中ꎬ 制度创新一以贯之ꎬ 在生态文明体制机制、 发展模式等方面大胆改革、 深入试验ꎬ 完成了预定的改革任务ꎬ 形成了一系列改革成果ꎬ 打造了生态 文明制度创新和美丽中国的 “福建实践”ꎬ 为其他地区加快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有益借鉴ꎮ 一、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保障 党的十七大首次提出 “建设生态文明” 的重要命题ꎬ 明确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原则、 理念、 目标ꎬ① 但如何建设生态文明并不十分明确ꎮ 在从理念落到实践的探索中ꎬ 生态文明建设的系统性、 动力性、 保障性等作用不断凸显ꎮ 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五位一 体” 总体布局ꎬ 制度建设成为了保障生态文明全局运行的先行领域ꎮ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 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提出要实行最严格的制度、 最严密的法治ꎬ 才能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可靠保 障ꎮ② 这充分肯定了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重要作用ꎮ (一)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解析 制度自古存在ꎬ 在我国古代ꎬ 制度更多表现为特定礼数法度的 “规矩”ꎮ 马克思认为制度 “这种 存在状况只不过是个人之见迄今所存在的交往的产物”③ꎮ «辞海» 对制度的第一定义是: “要求成员 共同遵守的、 按一定程序办事的规程ꎮ” 美国新制度经济学家诺斯认为制度是一种规则ꎬ 德国社会学 家韦伯认为制度是一种行为准则ꎬ 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把制度描述为是一种行为模式ꎮ 虽然不同时 期、 不同学者对制度定义的侧重点不同ꎬ 但大都认可制度是人的行为活动遵守的规范ꎬ 是良好社会秩 序运行的保障ꎮ 生态文明制度把生态文明作为制度的定语ꎬ 是在生态环境保护领域建立规制和秩序ꎬ 形成生态环境空间主体行为的规范ꎮ 在我国ꎬ 生态文明制度已经被纳入了我国国家治理的制度体系ꎬ 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ꎬ④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要走向更加成熟更加定型 需要形成系统完备、 科学规范、 运行有效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ꎮ 与以往生态环境保护中 “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 的治理方式、 只关注生态环境的改善而忽视人与自然的关系、 主要依托行政手段而忽视 市场机制作用、 主要关注表面形式而缺乏监管和事后评价等形式不同ꎬ 生态文明制度是在理顺各主体 关系的基础上ꎬ 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体系化、 法制化、 制度化的轨道ꎮ 生态文明制度不是一成不变 的ꎬ 需要在顺应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中不断促进要素更新与升级、 组织结构优化ꎬ 从而使制度安排更加 合理ꎬ 适应新时代我国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需要ꎬ 满足广大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态环境需求ꎬ 使 生态文明建设呈现科学化、 民主化、 法制化、 精细化、 高效化的态势ꎮ (二)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使命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 ４０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充分肯定了制度的重要性ꎬ 他指出: “改 革开放 ４０ 年的实践启示我们: 制度是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根本性、 全局性、 稳定性、 长期性问 题ꎮ”⑤ 不同时代的制度建设有不同的使命ꎬ 这是由所处时代的社会制度、 发展阶段、 发展水平和目 标等决定的ꎮ 当前ꎬ 我国正处于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推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时 ２４ ① ② ③ ④ ⑤ 巨力: «生态文明的中国道路»ꎬ «求是» ２０１９ 年第 ２１ 期ꎬ 第 ２３－３１ 页ꎮ 赵建军: «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ꎬ «光明日报» ２０１３ 年 １２ 月 ２ 日第 ２ 版ꎮ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１ 卷)ꎬ 北京: 人民出版社ꎬ ２００９ 年ꎬ 第 ５７４ 页ꎮ 方世南: «习近平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观研究»ꎬ «唯实» ２０１９ 年第 ３ 期ꎬ 第 ２４－２８ 页ꎮ 习近平: «在庆祝改革开放 ４０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２０１８ 年 １２ 月 １８ 日) »ꎬ «光明日报» ２０１８ 年 １２ 月 １９ 日第 ２ 版ꎮ

第3期 黄茂兴,叶琪: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与美丽中国的福建实践 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新时代,这就决定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要通过良好的制度设 计和安排实现美好生态环境供给,适应不同阶段生态环境保护的任务而不断完善制度以推动美丽中国 建设,保障广大人民生态福利的公平共享,确保生态文明建设稳步前行。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过程就 是一个不断深化改革、创新环境保护和资源利用、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良性循环的制度创新过 程,推动环境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不断迈向现代化。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不是单一的制度创新,而是囊 括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资源高效利用制度、生态保护和修复制度、生态环境保护责任制度等 从源头、过程到结果、从生产到生活、从事前到事后、从赋权到问责的体系化的创新过程,在建设美丽社 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进程中,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会动态推进,助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与发展。 (三)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价值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明确提出 “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正式开启了以制度创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征程。党的十八 届四中全会要求用最严格的法律制度保护生态环境;2015年5月出台的《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 设的意见》把健全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作为重点;同年9月公布的《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对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要改什么、怎么改进行全面系统的部署。党的十九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加快生态文明 体制改革,充分肯定了其在美丽强国建设中的保驾护航作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要把生态文明 的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以制度为纽带,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发展的命运和前途紧密联系在 起,而制度创新更是成为两者互动的“加速器”。 1.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推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创新 什么是生态文明,怎样建设生态文明是前所未有的实践,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而理论来源于实 践。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既是在生态文明理念指导下的行动安排,也会在实施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根 据对生态行为影响的广度和深度以及生态行为的变化而不断调整,深刻把握生态文明建设的本质和规 律,为生态文明建设理论创新注入新的内容。同时,生态文明制度创新需要生态、文化、管理、经 济、政治等多学科理论知识的融合为其提供理论依据,从而促进学科知识的交叉融合,拓展生态文明 理论思维和理论空间。 2.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推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创新 生态文明制度是生态文明建设行动的规约与指南,设定了生态行为的边界,引导生态行为从被动 地服从到习惯性地遵守,并为各主体提供生态环境保护信息及参与生态环境保护行动的渠道。生态文 明制度越完善,生态文明建设的效率越高,成本越节约。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伴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的 不断扩展和深入而持续改进和完善的过程,对生产和生活的行为规定也日益精细化,像无形的指挥棒 引领生产向绿色化转型并推动朝着产业生态化、消费节约化方向发展 3.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持续的动力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在影响发展的诸多因素中,创新是基础 动力,也是确保发展持续性、活力性的根本支撑。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本性症结 在于生态环境的公共产品特征引致的“外部性”市场失灵,其解决取决于一国采取什么样的现代化 模式和市场经济制度。①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把社会主义优势与市场经济优势相结合,融合了社会主 义制度优越性和市场经济积极性的制度创新,为生态文明建设持续提供动力。 4.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提振了中国人民生态文明建设的信心 不同于西方国家过度依赖市场机制作用、进行污染转移、维护少部分群体利益的不平等、不彻底 ①董亚炜:《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关键要在制度创新上下功夫》,《先锋》2019年第3期,第15-17页

第 ３ 期 黄茂兴ꎬ 叶琪: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与美丽中国的福建实践 代ꎬ 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新时代ꎬ 这就决定了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要通过良好的制度设 计和安排实现美好生态环境供给ꎬ 适应不同阶段生态环境保护的任务而不断完善制度以推动美丽中国 建设ꎬ 保障广大人民生态福利的公平共享ꎬ 确保生态文明建设稳步前行ꎮ 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的过程就 是一个不断深化改革、 创新环境保护和资源利用、 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良性循环的制度创新过 程ꎬ 推动环境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不断迈向现代化ꎮ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不是单一的制度创新ꎬ 而是囊 括最严格的生态环境保护制度、 资源高效利用制度、 生态保护和修复制度、 生态环境保护责任制度等 从源头、 过程到结果、 从生产到生活、 从事前到事后、 从赋权到问责的体系化的创新过程ꎬ 在建设美丽社 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进程中ꎬ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会动态推进ꎬ 助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与发展ꎮ (三)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时代价值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首次明确提出 “建立系统完整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ꎬ 正式开启了以制度创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征程ꎮ 党的十八 届四中全会要求用最严格的法律制度保护生态环境ꎻ ２０１５ 年 ５ 月出台的 «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 设的意见» 把健全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作为重点ꎻ 同年 ９ 月公布的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 对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要改什么、 怎么改进行全面系统的部署ꎮ 党的十九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加快生态文明 体制改革ꎬ 充分肯定了其在美丽强国建设中的保驾护航作用ꎮ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要把生态文明 的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ꎮ 以制度为纽带ꎬ 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发展的命运和前途紧密联系在 一起ꎬ 而制度创新更是成为两者互动的 “加速器”ꎮ １􀆰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推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创新 什么是生态文明ꎬ 怎样建设生态文明是前所未有的实践ꎬ 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ꎬ 而理论来源于实 践ꎮ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既是在生态文明理念指导下的行动安排ꎬ 也会在实施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ꎬ 根 据对生态行为影响的广度和深度以及生态行为的变化而不断调整ꎬ 深刻把握生态文明建设的本质和规 律ꎬ 为生态文明建设理论创新注入新的内容ꎮ 同时ꎬ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需要生态、 文化、 管理、 经 济、 政治等多学科理论知识的融合为其提供理论依据ꎬ 从而促进学科知识的交叉融合ꎬ 拓展生态文明 理论思维和理论空间ꎮ ２􀆰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推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创新 生态文明制度是生态文明建设行动的规约与指南ꎬ 设定了生态行为的边界ꎬ 引导生态行为从被动 地服从到习惯性地遵守ꎬ 并为各主体提供生态环境保护信息及参与生态环境保护行动的渠道ꎮ 生态文 明制度越完善ꎬ 生态文明建设的效率越高ꎬ 成本越节约ꎮ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伴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的 不断扩展和深入而持续改进和完善的过程ꎬ 对生产和生活的行为规定也日益精细化ꎬ 像无形的指挥棒 引领生产向绿色化转型并推动朝着产业生态化、 消费节约化方向发展ꎮ ３􀆰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持续的动力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 “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ꎬ 在影响发展的诸多因素中ꎬ 创新是基础 动力ꎬ 也是确保发展持续性、 活力性的根本支撑ꎮ 在生态文明建设领域ꎬ 生态环境问题的根本性症结 在于生态环境的公共产品特征引致的 “外部性” 市场失灵ꎬ 其解决取决于一国采取什么样的现代化 模式和市场经济制度ꎮ①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是把社会主义优势与市场经济优势相结合ꎬ 融合了社会主 义制度优越性和市场经济积极性的制度创新ꎬ 为生态文明建设持续提供动力ꎮ ４􀆰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进一步提振了中国人民生态文明建设的信心 不同于西方国家过度依赖市场机制作用、 进行污染转移、 维护少部分群体利益的不平等、 不彻底 ２５ ① 董亚炜: «贯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关键要在制度创新上下功夫»ꎬ «先锋» ２０１９ 年第 ３ 期ꎬ 第 １５－１７ 页ꎮ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的生态环境问题解决方式,我国把良好的生态环境作为最公平的公共物品、最普惠的民生福祉,以满 足最广大人民对美好生态环境需求为根本出发点,自觉把经济社会发展同生态文明建设统筹起来,① 形成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有中国特色的多元参与、全过程控制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以坚持党的领 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为两大基石的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让中国自信地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重要参与者、 贡献者和引领者,为减少全球环境污染、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加强国际环境治理合作贡献智慧和经验。 二、福建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实践及特征 福建拥有良好的生态基础和优势,森林覆盖率连续40多年保持全国第一,是生态环境、水、空 气质量均为优的省份,这是自然对福建的馈赠,也是福建多年来注重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的成果。 生态资源是福建最宝贵的资源,生态优势是福建最具竞争力的优势,生态文明建设应当是福建最花 力气的建设”2,习近平总书记形象而生动地概括了福建生态发展的优势和潜力。从生态省建设到国 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的探索,福建省着力先行先试,以制度的力量撬动着生态资源的价值,为全国生态 文明建设探索了许多可复制、可推广的改革成果,福建省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创新探索入选为2019 中国改革年度十佳案例之一。 (一)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福建探索与实践 如何把良好的生态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优势,关键在于两者之间转化的路径和方式,本质上 就是实施什么样的制度。从2000年时任福建省长的习近平提出建设生态省的战略构想开始,制度创 新始终是福建生态环境保护的主轴,在一任接一任的传承与深化探索中,走出了一条福建生态文明建 设的特色之路。 1.福建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先行探索 在生态省战略构想的激发和引导下,2002年,福建被列为全国第一批生态省建设试点省份,“试 点”是国家给予福建的信任,“试点”要出成效关键在于怎么做,以制度创新为核心,福建开始了先 行先试。《福建生态省建设总体规划纲要》《福建生态功能区划》《关于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决定》 《福建省主体功能区规划》等一系列《规划》《决定》系统谋划了福建生态省建设的总体框架和具体 内容,肯定了制度是生态省建设的重要突破口,以制度变革构建生态省建设新路径。科学的顶层设计 激发了基层活力,武平县捷文村的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得到了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的肯定,2003年 开始推向全省;为解决“下游发展上游保护”不均衡的问题,福建2003年在全国率先启动九龙江流 域上下游生态补偿试点;2009年,三明大田县探索河长制,试行自上而下的社会共治方式;2010年 福建在国内率先推行环保“一岗双责”,明确各级政府和部门管行业必须管环保;长汀水土流失治理 成效不断凸显。改革激发了基层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也证明了生态省建设的根本在于制度创新。 2014年3月,福建被确定为全国首个省级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这既是生态省建设的升级版, 也是对生态省建设的优等生福建的很高期望。其中的战略定位之一是生态文明制度创新实验区,“实 验”是对生态文明的思想理念、制度构想如何落到实处开展探索。从2014年起,福建省在全国率先 对全省34个县取消了GDP考核,取而代之的是考生态、考农民增收;推进生态产品市场化建设 2014年开始在八个行业试点推行排污权交易,并在9月底完成了首场交易;2015年,福建省率先建 立环保督察制度。此外,实施最严格的源头保护制度、开展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试点、确 ①习近平:《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求是》2019年第3期,第4-19页。 ②2012年3月,习近平在京看望参加全国两会的福建代表团时的讲话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２０ 年 的生态环境问题解决方式ꎬ 我国把良好的生态环境作为最公平的公共物品、 最普惠的民生福祉ꎬ 以满 足最广大人民对美好生态环境需求为根本出发点ꎬ 自觉把经济社会发展同生态文明建设统筹起来ꎬ① 形成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 有中国特色的多元参与、 全过程控制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ꎮ 以坚持党的领 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为两大基石的生态文明制度创新让中国自信地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重要参与者、 贡献者和引领者ꎬ 为减少全球环境污染、 应对全球气候变化、 加强国际环境治理合作贡献智慧和经验ꎮ 二、 福建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实践及特征 福建拥有良好的生态基础和优势ꎬ 森林覆盖率连续 ４０ 多年保持全国第一ꎬ 是生态环境、 水、 空 气质量均为优的省份ꎬ 这是自然对福建的馈赠ꎬ 也是福建多年来注重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的成果ꎮ “生态资源是福建最宝贵的资源ꎬ 生态优势是福建最具竞争力的优势ꎬ 生态文明建设应当是福建最花 力气的建设”②ꎬ 习近平总书记形象而生动地概括了福建生态发展的优势和潜力ꎮ 从生态省建设到国 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的探索ꎬ 福建省着力先行先试ꎬ 以制度的力量撬动着生态资源的价值ꎬ 为全国生态 文明建设探索了许多可复制、 可推广的改革成果ꎬ 福建省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创新探索入选为 ２０１９ 中国改革年度十佳案例之一ꎮ (一)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福建探索与实践 如何把良好的生态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优势ꎬ 关键在于两者之间转化的路径和方式ꎬ 本质上 就是实施什么样的制度ꎮ 从 ２０００ 年时任福建省长的习近平提出建设生态省的战略构想开始ꎬ 制度创 新始终是福建生态环境保护的主轴ꎬ 在一任接一任的传承与深化探索中ꎬ 走出了一条福建生态文明建 设的特色之路ꎮ １􀆰 福建生态文明制度创新的先行探索 在生态省战略构想的激发和引导下ꎬ ２００２ 年ꎬ 福建被列为全国第一批生态省建设试点省份ꎬ “试 点” 是国家给予福建的信任ꎬ “试点” 要出成效关键在于怎么做ꎬ 以制度创新为核心ꎬ 福建开始了先 行先试ꎮ «福建生态省建设总体规划纲要» «福建生态功能区划» «关于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决定» «福建省主体功能区规划» 等一系列 «规划» «决定» 系统谋划了福建生态省建设的总体框架和具体 内容ꎬ 肯定了制度是生态省建设的重要突破口ꎬ 以制度变革构建生态省建设新路径ꎮ 科学的顶层设计 激发了基层活力ꎬ 武平县捷文村的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得到了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的肯定ꎬ ２００３ 年 开始推向全省ꎻ 为解决 “下游发展上游保护” 不均衡的问题ꎬ 福建 ２００３ 年在全国率先启动九龙江流 域上下游生态补偿试点ꎻ ２００９ 年ꎬ 三明大田县探索河长制ꎬ 试行自上而下的社会共治方式ꎻ ２０１０ 年ꎬ 福建在国内率先推行环保 “一岗双责”ꎬ 明确各级政府和部门管行业必须管环保ꎻ 长汀水土流失治理 成效不断凸显ꎮ 改革激发了基层的积极性和创造性ꎬ 也证明了生态省建设的根本在于制度创新ꎮ ２０１４ 年 ３ 月ꎬ 福建被确定为全国首个省级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ꎬ 这既是生态省建设的升级版ꎬ 也是对生态省建设的优等生福建的很高期望ꎮ 其中的战略定位之一是生态文明制度创新实验区ꎬ “实 验” 是对生态文明的思想理念、 制度构想如何落到实处开展探索ꎮ 从 ２０１４ 年起ꎬ 福建省在全国率先 对全省 ３４ 个县取消了 ＧＤＰ 考核ꎬ 取而代之的是考生态、 考农民增收ꎻ 推进生态产品市场化建设ꎬ ２０１４ 年开始在八个行业试点推行排污权交易ꎬ 并在 ９ 月底完成了首场交易ꎻ ２０１５ 年ꎬ 福建省率先建 立环保督察制度ꎮ 此外ꎬ 实施最严格的源头保护制度、 开展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试点、 确 ２６ ① ② 习近平: «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ꎬ «求是» ２０１９ 年第 ３ 期ꎬ 第 ４－１９ 页ꎮ ２０１２ 年 ３ 月ꎬ 习近平在京看望参加全国两会的福建代表团时的讲话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