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木。 前面提到的阿里斯狄亚书简>，其写作时间与七十二人翻译 《料约相隔有一百多年之久，因此很难确定文中所述历史情况是 否属实。但毫无疑问，这篇文章本身也是.个与翻译有关的极其 重要的古代文献，它至少反映了作者关于《旧约》翻译方法和程序 的观点。文章的目的是为了向埃及的犹太人阐明这本古希腊语 心旧约》是尽善尽美的，或者是为了说服不愿读希伯来语原文的人 至少要读读这部希腊语译本，以接受“神的恩典”。文章大体反映 了方关翻译原侧的传统观点，可以说是对《圣经翻译所遵循的标 准的最早阐述。 与西方文化有关的最著名的古代译作之一，乃是在埃及发现 的罗塞塔石碑(Ro$etta$tone)。这块石碑长1.14米，宽0.72米， 据说刻于公元前二世纪，1799年水为拿破仑占领军在埃及亚历山 人附近的罗塞塔镇所发现，故称罗塞塔不碑。1801年，石碑落人 英国军队之手，现存于大英博物馆。 石碑上载有为托勒密国王五世歌功颂德的碑文，由三种文字 写成，即古埃及的象形义字、由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通俗文字以及 古希腊文。有的学者认为，碑文上的希腊文译自埃及文，有的学者 则持相反的观点，认为埃及文译自希腊文，但有一点却肯定无疑： 整个碑文系由原文及两种译文组成。 罗塞塔石碑之所以被誉为最著名的古代译作之一，乃是因为 考古学家以之为依据，通过对比分析石碑上的原文和译文，打开了 翻译注释古埃及象形文字，揭示古埃及文化奥秘的大门。 在欧洲本土，翻译史一直可追湖到公元前三世纪，即第一位著 名的罗马翻译家里维乌斯·安德罗尼柯的时代。在讨论这一点以 前，我们必须简路地间顾一下当时的历史背景。 公元前六世纪，罗马从原始公社进人奴隶社会，建立了奴隶制· 18
贵族共和国。生产力得到发展，共和国不断壮大，统治集团为了自 身的利益，开始向外扩张。经过多次对外战争，罗马征服了西部地 中海和巴尔千半岛大部分地区，从而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取代了 希腊在地中海的统治地位，成为强大的帝国。 罗马和希腊在地理上彼此相邻，希腊早已有人移居罗马境内， 罗马后来又在军事、政治上征服了希腊，便得以直接接触到希腊文 化。由于希腊有着极其灿烂的文化遗产，希腊文化又高于罗马文 化，因此，从公元前三世纪起，即在共和国的鼎盛时期，罗马人便开 始坦希腊文化移植本土，大规模地翻译、汲取希腊的典籍，通过翻 译和模仿继承了希腊文化。这就形成了西方翻译史上第一个重要 的发展时期。 在这以前，欧洲本土的译事活动可能早就存在。但从现有的 文字记载来看，西方翻译史才从此揭开它的首篇。 里维乌斯·安德罗尼柯(Livjus Andronicus,.公元前2842 204)是罗马史诗和戏剧的创始人，也是罗马最早的翻译家，原籍希 腊，出生于意大利东南部的塔伦图姆（明现在的塔兰托）。公元前 272华塔伦图姆为罗马军以征服，他可能就在这时为罗马人俘获， 成为奴隶。后来，主人玛尔库斯·里维乌斯将他释放，还以里维乌 斯这个名字赐予他。 安德罗尼柯成为自由人以后，在罗马以教授拉丁语和希腊语 为生，学生主要是原主人和一班富人的子女。在教育活动中，他遇 到了·个极大的困难，就是当时罗马没有任何可用来教授拉丁语 的书籍。为了便于教学，他不得不求助于翻译。大约在公元250 年，他选择了荷马的史诗心奥德赛>，翻译中所采用的是意大利的粗 俗的萨图尼鸟斯诗体(Saturnius numerus)。译文没有多少文学价 植，然而却是第-一首拉丁诗，也是第一篇译成拉丁语的文学作品。 由于这些原因，并由于选题得当，译文对引导当时罗马青年一代了 19
解希腊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甚至在两百年后的奥古斯都时代都 被用作学校的主要教学用书。西墨罗和贺拉斯都读过这部译作， 在他们的作品中还保留着译作的50行诗，但译作的大部分早已 尖传。 安德罗尼柯这部译作的一大特点是，在翻译希腊神学的名字 时，译者不采用音译，而是用类似的罗马神的名字取代原名，例如， 将希腊的宙斯译成罗马人所信奉的主神朱庇特，将希腊的克洛诺 斯译成罗马人所信奉的农神萨图恩，将希腊的赫尔墨斯译成罗马 人的信使墨丘利，将希腊的缪斯译成卡墨娜。安德罗尼柯的这种 译法，虽然是一种“文化移植”，不为现代翻译家所赞同，但在当时 却促进了罗马独同希腊神的融合，在某种意义上起了丰富罗马神 的性格以至丰富罗马文化的积极作用。 同一华，在罗马一年-一度的“罗马赛会”上，主持人决定打被惯 例，上演“真正的”戏剧，即舞台表演。为了这一目的，安德罗尼柯 受托把一部希腊悲刷和一部喜剧翻译并改编成拉丁语，供“罗马赛 会”演出使用。这样，通过翻译的煤介，罗马的舞台表演艺术便 诞生了。 此后，安德罗尼柯继续从事希腊戏剧的翻译和改编，有时还导 演或参加演出。经他翻译和改编的悲剧有九部，都是希腊主要悲 剧作家埃斯库罗斯(Aischulos),索福克勒斯(Sophokles)和欧里庇得 斯(Euripides)的作品；翻译改编的喜剧主要有三部，都是喜剧作家 米南德(Menandros)的作品。 用文学的尺度来衡量，安德罗尼柯的文学翻译，如《奥德赛的 翻译，是拙劣而又粗糙的。在这一方面，他的贡献并不在于译作的 本身，而在于他第一个把古代希腊史诗和戏剧介绍给罗马社会并 使希腊的诗体、韵律适合于拉丁语言。通过他和许多其他同时代 翻译家和后继翻译家的努力，古希腊的戏剧风格对后世欧洲的戏 20
剧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安德罗尼柯的时代，翻译活动逐渐展开。由罗马征战所 引起的人口大流动使通多种语言的人不断增加，人们对希腊文化 也发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许多诗人、剧作家也都从事大量翻译 希腊作品：的活动。继安德罗尼柯后的著名翻译家、刷作家和诗人 主要有湿维乌斯和恩尼乌斯。两人与安德岁尼柯基本上是同时代 的人，在古代拉丁诗作与戏剧成就方面与安德罗龙柯并名。实际 上，有人把他们三人通指为古罗马文学创作和翻译方面的“三大创 业元勋”。 裎维乌斯(Gnaeus Naevius,公元前270-200？)主要以古罗 马历灯刚作家著称，但他也翻译希腊的悲制和喜剧，并且在创作 和翻译上足以与安德罗尼柯匹敌。他一共创作和翻译过六部悲剧 和三十部喜剧。在喜剧方面，涅维乌斯不限于对希腊典籍的单纯 模仿，而使用了把两出希腊剧合成一出罗马剧的手法，创作出新型 的“混合喜剧”。在翻译、改编或创作的喜剧中，他大都采别希腈喜 刷的形式，中间插人许多纯罗马的特色。从幸荐下来的断简残篇 中可以看出，涅维乌斯的写作风格，包括译作风格，具有音简意赅 的特点，显然胜过安得罗尼柯一筹。 恩尼鸟斯(Quintus Enniu5,公元前239？一169)是古代最有影 驹的拉丁诗人，被誉为罗马文学之父。他出生于意大利南部的加 拉勃利亚。由于出生地既受希腊又受罗马影响，他通晓三种语言： 一是他家乡的加拉勃利亚的土语即奥斯康语(Osa),二是他在学 校学的希腊语，三是他在第二次布慝战争期间在罗马军队服役时 学的拉丁语。恩尼乌斯以其主要著作编年史著称，但他在翻译 中的贡献也是非常重要的。他翻译过欧里庇得斯等人的作品。通 过翻译，他把希腊的六步韵律法移植到罗马，对拉丁语诗的创作法 作了重大改革，为罗马的诗作开辟了新的广阔的前景。 21
在古代翻译的前期，除以上三位主要的翻译家以外，还有不 少著名文学家在从事文学创作的同时，也从事希腊典籍的翻译， 共中较突出的有普劳图斯(P1 autus,公元前254？一184、泰轮斯 (Terence,.公元前190？-159)，西塞罗和卡图鲁斯(Catullus,公元前 84?一54？)，他们分别翻译过米南德、荷马等文学巨匠的作品和小 型希腊史诗。 早期的翻译实践显然相当盛行，翻译作品也连绵不断，但在西 塞罗之前，对翻译理论和方法的研究深讨却无人问律。翻译家的 主要目的是介绍希腊文化，使罗马读者或观众能从翻译或改编的 作品和戏剧中得到娱乐消造。至于理论，即使有过只言片语，也不 过是为了反击批评者：试图为自己的译作进行辩护而已。 然而，对翻译方法缺乏有意识的探讨，并不等于在实践中就不 遵循任何方法了。为了达到介绍希腊文化、丰富罗马生活的目的， 翻译家们往往不自觉地采用适合于自己自的的观点和方法，而这 主要又受着文化和政治等因素的制约。这时，罗马势力刚刚兴起， 希腊文化依然高出一畴，或者说罗马文化才开始进入模仿希腊文 化的阶段，希腊的作品为罗马的译者奉为至宝，因而在翻译中亦步 亦趋，紧随原文，唯-目的在于传递原文内容，照搬原文风格。比 如恐尼乌斯所译欧里庇斯的悲剧，普劳图斯和泰伦斯所译的希腊 喜剧，都突出地反映了这种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罗马人意识到 自己是胜利者，在军事上征服了希腊，于是以胜利者门居，一反以 往的常态，不再把希腊作品视为至高无上的东西，而把它们当作一 种可以由他们任意“宰割的”“文学战利品”。他们对原作随意加以 删改，丝爸也不顾及原作的完整性，这样做乃是想通过翻译表现出 罗马“知识方面的成就”。翻译的主要目的不是“译释”(in.terpreta- io),也不是“模仿”(imitatio),而是与原文“竞争”(aemulatio)。就是 说，翻译一不应以原文为中心，为原文“说话”，二不应依样画葫苦，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