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历史呼唤人性· 没有他们的地位。·帕斯特尔纳克将拉莉萨的形象和日瓦戈的形 象并列，并同样给予赞美和褒扬，其目的就在于再次强调小说 的主题思想：肯定追求个性完美的正义性。 如果说，在风云变幻的时代里，日瓦戈实际上只是一个可 怜的“小人物”，一个可悲的“多余人”，一个消极因素，那 术，巴沙·安季波夫正好与他相反。安季波夫一度成为革命中 的风云一时的人物，一个狂热的积极分子。在这个意义上说， 他是日瓦戈形象的一个对立面。根据作家的剖析，安季波夫的 精神、气质均在日瓦戈之下，他并没有很高的禀赋，只不过是 个庸才。作家在榜括这个形象时描述道：“他有两个特点、两 种愿望。他恩维异常清晰，异常清确。他富有正义感，精神极 其高洁，感情炽热而深厚。他想做一个有所开拓的学者，然而 他却光有才力，而无足够的魄力，不能用意外的发现去推翻严 谨而无益的空泛的预见。”作家指出，从儿童时代起，他心中 就充满高傲的志向，以为世界是个广大的竞技场，各人应当在 严守规则的前提下竞求完美。而当他发现世道并非如此时，他 不去反省自己对世界秩序的概念过于浅薄，反而增长了怨恨和 野心，妄图作生活和扭曲生活的黑暗力量的裁判者。他失望之 余，痛苦之极，寻找苹命来武装自己。他投奔红军本是怀着野 心和复仇的目的。 安季波夫之所以能够成为革命时代的一个重要人物，不是 由于他的天赋和才干，面是由于他克制了自己的天性和人性。 他本可免服兵役，怎寿了是凭妻泽漏的不自然的关系，他胆 怯而又狠心地抛弃英，物焕孝入期登。在他成为显赫一时的 红军指挥员后，他狗凳不称自己心费的妻女，但他的狂妄的 优越感和卑微的虚束心與出他着望堑在咫尺的亲人。作家通 ·11
·泽本前言·一 过拉莉萨之口说：“他的面部增添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因 西失去了光采。一张活泼的脸变成了某种思想的化身、原则、 模型…我知道，这是他所献身的力量造成的。这力量虽然崇 高，但却毫无生气面且残酷无情，早晚不会放过他。我党得他 身上已经打上了注定灭亡的标记。”又说：“这都是木头，不 是人，只认得什么原则、纪律。”然而，作家笔下的安季波夫 又是一个人性尚未彻底混灭的人物。于是，现实终究没有放过 这个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人性火花的人。安季波夫在自己的生命 最后结束之前，终于禁不住潜往瓦雷金诺，期望与妻女见上最 后一面。获悉拉莉萨和女儿已经永远离去之后，安季波夫乃决 心自绝于这容不下个性自由和尊严的世界。 帕斯特尔纳克对安季波夫这个形象的态度，象这个形象本 身一样，是复杂的、多层次的。对于作为日瓦戈的对立面的安 季波夫，作家显然是持批判谴责态度的。但当安季波夫在生命 的最后时刻，真诚地向日瓦戈披露出他内心深处尚未熄灭的善 良本质时，作家无疑给予了同情和怜悯。 《日瓦戈医生》是帕斯特尔纳克用了近十年时间完成的一 部长篇小说，是作家一生创作的总结，是作家数十年间对人 生、对历史苦心思索的结晶。 帕斯特尔纳克早期的散文作品中（诗歌当然也不例外，因 篇幅所限，这里不例举了)，已出现过和《日瓦戈医生》在思 想主题、人物形象、故事情节、气氛渲染等各方面十分近似 的或甚至相同的片断。例如，《寄自土拉的信》（1918)刻划 了一个心灵衰老者的孤独情绪、对失去羞耻的羞耻感、对能温 暖心灵的纯洁的喝求，在这一切中已折射出日瓦大的精神、思 。12•
一·反思历史呼唤人性· 想、气质。《柳威尔斯的童年》(1922)中的冉妮娅形象，和 《在后方的一个县城》(1938)中冉妮娅成长为伊斯托敏娜的 过程，显然都是拉莉萨·安季波娃的雏形。《中篇故事》 (1929)中对西伯利亚暴风雪和小村庄的描绘，令人联想到尤 粢津和瓦雷金诺。《故事篇章》（1938)中则已出现对格罗麦 科家族的介绍，等等。 帕斯特尔纳克的早期作品中孕育着、最后鲜明地出现在 《日瓦戈医生》中要求捍卫人的尊严的思想，是和他的个人经 历及当时的社会生活密切想关的。他个人的命运相当曲折。早 在二十年代的诗坛上，他就享有和马雅可夫斯基、叶赛宁不相 上下的声誉。1934年第一次全苏作家代表大会上他被布哈林称 为“当代诗歌的巨匠”。而与此同时，他的创作却始终受到贬 多于袭、毁过于誉的评论。这情形促使他埋头翻译，匿声诗坛 达十年之久。他虽有幸未在三十年代下半期的肃反运动中履 难，但在1946年整顿文艺界的运动中几平成为阿赫玛托娃和左 琴科之后的第三名批判对象。他自身的经历已足以使他产生对 时代生活保持一种相对独立的精神，以旁观、远察、静思的眼 光去考察一系列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 此外，数十年间，帕斯特尔纳克在文学界的许多挚友遭到 不幸：马雅可夫斯基和叶赛宁过早地悲剧性地死去，亚什维 里和曼德尔什坦姆相继消失，茨维塔耶娃被迫自尽于边远的 小城镇，1948年后成为帕斯特尔纳克文学事业的助手、也是他 生平最后十多年中形影不离的情侣伊文斯卡娅被逮捕监禁… 所有这些悲惨事件都在作家心中引起久远的悲哀和深沉的痛 苦。他甚至因为自己是朋辈中的幸存者而深感内疚。他曾尽力 照顾这些人的亲属，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和物质上的援助， •13●
·译本前官·一 并逐渐形成了要为这些始终弥留在他心目中的诗友们倾诉哀怨 的念头。 帕斯特尔纳克生活得很孤僻，他一生确实很少关心时事政 治。据他的朋友、戏剧家阿菲诺干诺夫的回忆，他从三十年代 起就停止读报。作家自己向国外来访者披露，他从五十年代起 几乎不再听广播。然而，作家毕竟不是生活在与世隔离的社会 中。斯大林去世后，苏联国内政治气侯的改变终于促使作家下 决心对自己早期的创作加紧进行总结，对几十年来的生活经验 和积淀在内心的感受进行反思。正是在这种总结与反思中、 《日瓦戈医生》诞生了。 《日瓦戈医生》不是一部政治小说。作家帕斯特尔纳克， 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执着的爱国主义者和人道主义者，绝无 反对祖国和人民的用心。现在苏联为《日瓦戈医生》这部小说 及其作者恢复了名誉，是完全公正的。 ▣14◆
主要人物表 尤利·安得列耶维奇·日瓦戈一即日瓦戈医生。小名尤拉 托尼姬一日瓦戈医生的妻子 亚历山大·格罗麦科一日瓦戈医生的岳父 安螂·伊万诺芙娜一日瓦戈医生的岳母 格兰尼亚一日瓦戈医生同父异母兄弟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维杰尼亚平一日瓦戈医生的身父 拉莉萨·安季波娃一日瓦戈医生的情人 巴维尔·安季波夫一拉莉萨的丈夫。小名巴沙。化名斯特列尔尼释夫 加里鸟林一巴维尔·安季波夫小时的伙伴。小名尤苏普卡 戈尔顿一日瓦戈医生的朋友。小名米沙 杜多罗夫一日瓦戈医生的朋友。小名尼卡 科马罗夫斯蕃—一律师 米库利增一托尼娅外祖父庄园的总管 利维里一米库利增的儿子。红军游击队司令 瓦夏一农村少年 玛丽娜一日瓦戈医生后来的妻子 马尔克尔一玛丽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