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滑2016年第3期【产业经济】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研究一基于互联网环境下的时空契合分析冯华，陈亚琦（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44）[摘要]互联网环境下涌现出的B2B、B2C、C2C等平台商业模式已成为研究热点，但是现有成果大多沿袭价值链、价值网络、双边市场理论等传统理论视角，其理论解释的是受物理时空约束的企业行为。在互联网环境下，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原本高度契合的状态发生变化，经济时空的内涵与外延突破物理时空约束向外无限拓展，这种契合变化引发了平台商业模式创新。从空间和时间角度看，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动因在于：供求双方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在平台上的良性互动产生空间效应，以及满足消费时间价值增值所产生的网络时间溢出效应。本文沿着时空契合变化的思路讨论了平台商业模式创新过程的收入模式、价值创造模式和要素支撑体系，认为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创新过程是努力克服或降低物理时空约束以在无限延展的经济时空获取价值，其中要素支撑体系通过信用、支付、物流等方面的实时协同对经济时空的运行效率起到重要作用。此外，网络时间溢出的正外部性促使经济时空效率提高，平台商业模式创新应重视消费时间价值增值所产生的积极作用。[关键词互联网经济；平台商业模式；时空契合；时间价值；网络效应[中图分类号F27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80X(2016)03-0099-15一、问题提出以网络零售为主的电子商务活动与传统零售业相比，没有实体店铺，投入较少物质资源，却能实现边际收益递增，商业模式无疑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阿里巴巴、京东商城、亚马逊等平台企业取得巨大成功，互联网环境下的平台商业模式成为研究的关注点。对平台商业模式的研究多沿袭价值链、价值网络等传统理论视角1-4，偏重于平台企业的网络外部性特征与双边市场特征，忽视了互联网时代一个重要经济特征，互联网经济打破了物理时空约束、改变了交易场所、拓展了交易时间，加快了交易速度、减少了中间环节，互联网具有跨越地域限制和跨越时空限制的特性2。平台商业模【收日期]2015-12-30[基金项目】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经济时空分析方法及相关理论框架的初步构建”（批准号15JGA016)；国家软科学计划项目“科技服务业发展研究"（批准号2014GXS1B001)；北京交通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基于时空分析的新经济商业模式创新研究"（批准号2014YJS060)。【作者简介】冯华（1968一），男，山东新泰人，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交通大学服务经济与新兴产业研究所所长；陈亚琦（1989一），女，山东淄博人，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通讯作者：冯华，电子邮箱：hfeng@bjtu.edu.cn。99?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酉工貧鼴濟 ２０ １ ６ 年 第 ３ 期 【 产业 经济 】 平台 商业模式创新研究 — 基 于 互 联 网 环 境 下 的 时 空 契 合 分析 冯 华 ， 陈 亚 琦 （ 北 京交通 大学 经 济管理学 院 ， 北 京 １ ０ ００４４ ） ［ 摘 要］ 互 联 网 环 境 下 涌 现 出 的 Ｂ２Ｂ 、 Ｂ２ Ｃ 、 Ｃ２ Ｃ 等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已 成 为 研 究 热 点 ， 但 是 现 有 成 果 大 多 沿 袭 价 值 链 、 价 值 网 络 、 双 边 市 场 理 论 等 传 统 理 论 视 角 ， 其 理 论解 释 的 是 受 物 理 时 空 约 束 的 企 业 行 为 。 在 互 联 网 环 境 下 ， 经 济 时 空 与 物 理 时 空 原 本 高 度 契 合 的 状 态 发 生 变 化 ， 经 济 时 空 的 内 涵 与 外 延 突 破 物 理 时 空 约 束 向 外 无 限 拓 展 ， 这 种 契 合 变 化 引 发 了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 从 空 间 和 时 间 角 度 看 ，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动 因 在 于 ： 供 求 双 方 的 规 模 经 济 与 范 围 经 济 在 平 台 上 的 良 性 互 动 产 生 空 间 效 应 ， 以 及 满 足 消 费 时 间 价 值 增 值 所 产 生 的 网 络 时 间 溢 出 效 应 。 本 文 沿 着 时 空 契 合 变 化 的 思 路 讨 论 了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过 程 的 收 入 模 式 、 价 值 创 造 模 式 和 要 素 支 撑 体 系 ， 认 为 互 联 网 环 境 下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过 程 是 努 力 克 服 或 降 低 物理 时 空 约 束 以 在 无 限 延 展 的 经 济 时 空 获 取 价 值 ， 其 中 要 素 支 撑 体 系 通过 信 用 、 支 付 、 物 流 等 方 面 的 实 时 协 同 对 经 济 时 空 的 运 行 效 率 起 到 重 要 作 用 。 此 外 ， 网 络 时 间 溢 出 的 正 外 部 性促 使 经 济 时 空 效 率 提 高 ，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应 重 视 消 费 时 间 价 值 增 值 所 产 生 的 积 极 作 用 。 ［ 关键 词 ］ 互 联 网 经 济 ；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 时 空 契 合 ； 时 间 价 值 ； 网 络 效 应 ［ 中 图 分 类 号］ Ｆ２７ 〇 ［ 文 献 标识 码］ Ａ ［ 文 章编 号］ １ ０ 〇６ － ４ ８〇 Ｘ （ ２ 〇 １ ６ ） 〇 ３ － ００＂－ １ ５ 一 、 问 题 提 出 以 网 络 零售 为 主 的 电 子 商务活 动 与 传统 零 售业 相 比 ， 没 有实 体店铺 ， 投 人较少 物质 资 源 ， 却 能 实现 边 际收益 递增 ， 商业 模 式无疑 起到 了 关键性 的 作用 。 阿里 巴 巴 、 京东 商城 、 亚马 逊等平 台 企业取 得 巨 大成 功 ， 互 联 网 环境 下 的 平 台 商业模式 成为研究 的 关注点 。 对平 台商业模式 的研究 多沿袭价值 链 、 价值 网 络等传统 理论视 角 Ｉ １ ＇ 偏 重于 平 台 企业 的 网 络外 部 性 特征 与 双边 市场 特 征 ， 忽 视 了互联 网 时代 一 个重要 经 济特 征 ： 互 联 网 经济 打破了 物理时空 约束 、 改 变 了 交易 场所 、 拓 展 了 交易 时 间 、 加 快 了 交 易 速度 、 减 少 了 中 间 环节［５ ］ ， 互联 网具有跨 越地 域 限 制和跨越 时 空 限 制 的 特性 Ｐ１ 。 平 台 商业模 ［ 收 稿 日 期］ ２０ １ ５ － １ ２ － ３０ ［ 基 金 项 目 ］ 北 京 市 社 会 科 学 基金 特 别 委 托 项 目 “ 经 济 时 空 分析 方 法 及 相 关 理 论框 架 的 初 步 构 建 ” （ 批准 号 １ ５ Ｊ ＧＡ０ １ ６ ） ； 国 家 软科 学 计划 项 目 “ 科技 服 务 业 发 展 研 究 ” （ 批准 号 ２ ０ １ ４ ＧＸＳ １ Ｂ００ １ ） ； 北 京 交通 大学 研究 生 创 新 基金 项 目 “ 基 于 时 空分 析 的 新 经 济 商业 模式 创 新研 究 ” （ 批 准 号 ２０ １ ４ＹＪＳ０ ６０ ） 。 ［ 作 者 简 介］ 冯华 （ １ ９ ６ ８ ＿ ） ， 男 ， 山 东 新 泰 人 ， 北 京 交 通 大 学 经济 管理学 院教 授 ， 博 士 生 导 师 ， 北 京交 通 大 学 服 务 经 济与 新兴产 业 研究 所 所 长 ； 陈 亚 琦（ １ ９ ８９ — ） ， 女 ， 山 东 淄 博人 ， 北 京交 通 大 学 经 济 管理学 院博 士研 究 生 。 通 讯 作 者 ： 冯 华 ， 电 子 邮箱 ： ｈｆｅｎ ｇ＠ｂｊ ｔｕ ． ｅ ｄ ｕ． ｃ ｎ 。 ９９
冯华，陈亚琦：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研究式具备这种突破物理时空约束的特征，这决定了其在价值创造和价值实现上对传统商业模式的颠覆。已有成果对此尚未形成系统研究：①对这种时空特征的研究停留在现象层面，忽视了物理时空与经济时空契合变化的内在逻辑。物理时空是物质客观存在的时间与空间，强调固化的交易场所与交易时间，经济时空是经济活动运行的时间与空间，传统工业经济环境受物理时空约束，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高度契合，互联网环境下物理时空约束减弱，经济时空的范围和效率提高，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发生变化。②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及交易流的技术特征和物理时空约束是制约经济效率的瓶颈，需要深人思考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创新如何处理物理时空与经济时空的契合变化。③双边市场理论是当前研究平台问题的重要工具16-别，但它主要关注电信业、软件业、操作系统及零售业等受物理时空约束的传统平台领域，缺乏对互联网环境下突破物理时空约束的B2B、B2C、C2C等平台的研究。鉴于此，本文以互联网环境下涌现的B2B、B2C、C2C等平台商业模式为研究对象，从时空契合分析视角人手，诠释平台商业模式新的内涵，研究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创新过程的收人模式、价值创造模式和要素支撑体系，剖析商业逻辑变化的轨迹。二、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契合分析框架1.互联网环境下的平台商业模式平台商业模式连接两个或多个群体，以提供双方或多方的互动机制来满足所有群体的需求并从中获利，其创造价值逻辑是以“连接"再“聚合"的方式降低各个平台参与方的交易成本，促使网络效应发生作用叫。平台商业模式广泛应用于电子商务、第三方支付、搜索引擎、网络社交等新兴领域，以及银行卡组织、传统零售行业、软件行业、电信行业、交通运输等传统领域，这是一种广义范围上的平台商业模式。汪旭晖和张其林在研究平台型网络交易的管理规制问题时首次提出平台型网络市场的概念，把它定义为网络交易平台上参与交易的买卖主体不断集聚形成的交易市场，一方收益大小决定于另一方参与者数量的多寡，并将该市场分为B2B2B平台型网络中间商市场、B2B2C平台型网络购物中心、C2B2C平台型网络集市，这种网络交易平台与传统实体零售平台不同，交易过程发生在虚拟空间，买卖双方只需付出较少的搜寻时间成本即可完成交易，原本空间到场的硬约束被较低的时间成本替代。本文的研究对象为基于平台型网络市场的商业模式，是互联网环境下涌现的以网络交易为主、狭义范围上的平台商业模式，与传统实体零售业态的商业模式相对应，以阿里巴巴、京东商城、小米公司等为代表。广义范围上的平台商业模式涉及行业较广，不同行业属性及内在机制不同，商业模式创新的驱动原理也不相同，因而导致不同企业采用的商业模式不尽相同，难以放在同一分析框架中；而以网络交易为主的平台企业具备统一的互联网经济特征，其商业运行机制的时空特征明显一一消费与生产的时间无限性与空间无约束，且价值实现过程必须通过虚拟与实体空间的互联互通才能完成。狭义范围上的平台商业模式侧重微观消费活动，从消费者层面更容易捕捉到价值创造与价值实现的过程。2.互联网环境下的时空契合长期以来，不论经济学还是管理学对时间与空间的研究都是割裂的，即使空间经济学研究日渐成熟、管理学开始重视时间管理[13],始终未能将两者有机统一。时间和空间是物质运动的基本存在形式，经济时空具体表现为企业能够进行价值创造与价值实现的时间与空间，交通、通信技术或制度的进步可以改变经济时空的有效活动范围、行为模式、经济效率等，但不能改变物理时空，物理时空客观存在于现实世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空间即营业场所，时间即营业时间，因而特定时刻或时段就只能在特定空间服务有限的对象。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并非对立而是相契合的，企业资源配100?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冯 华 ， 陈亚琦 ： 平 台 商 业 模式 创 新 研 究 式 具备这种 突 破物理 时空 约 束 的 特 征 ， 这 决定 了 其在价 值创造 和 价值 实现 上对 传统 商业 模式 的颠 覆 。 已 有 成果 对此 尚 未形 成系 统研 究 ： ①对这种 时 空 特 征 的 研究停 留 在 现象 层 面 ， 忽 视 了 物理 时 空 与 经济 时空 契合 变化 的 内 在 逻辑 。 物理 时空 是物 质客 观存在 的 时 间 与 空 间 ， 强 调 固 化 的 交易 场 所与 交 易 时 间 ， 经 济 时空 是 经 济 活 动 运行 的 时间 与空 间 ， 传 统工业 经 济 环境 受物 理 时空 约束 ， 经济 时空 与 物理时 空 高度 契合 ， 互联 网 环 境下 物 理时 空 约 束减 弱 ， 经 济 时空 的 范 围和 效率 提 高 ， 经 济时 空与 物 理 时空 的 契合 发生 变化 。 ②人 流 、 物流 、 信 息流 、 资金 流 及 交易 流的 技 术特征 和物 理时 空 约束 是制 约 经济 效率 的 瓶 颈 ， 需 要深 人思 考互联 网环境 下 平 台 商业模式 创新 如何处理 物理时空 与 经济 时空 的 契合变化 。 ③双 边市场 理论是 当前研究 平 台 问 题 的 重要工 具 但 它 主要关注 电信业 、 软件业 、 操 作 系 统及 零售 业 等受 物 理 时空 约 束 的 传 统平 台 领域 ， 缺乏 对 互联 网 环 境 下 突 破 物 理时 空 约 束 的 Ｂ２ Ｂ 、 Ｂ ２Ｃ 、 Ｃ２Ｃ 等平 台 的 研究 。 鉴于此 ， 本文 以 互 联 网 环境下 涌 现 的 Ｂ ２Ｂ 、 Ｂ２ Ｃ 、 Ｃ２Ｃ 等 平台 商业模式 为 研究 对象 ， 从时空 契 合分析 视角 人 手 ， 诠释平 台 商业 模式新的 内 涵 ， 研 究互联 网 环境 下平 台 商业 模式创 新 过程 的 收入模式 、 价 值创造 模式和 要 素支撑 体 系 ， 剖析 商业逻 辑变化 的 轨 迹 。 二 、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时 空 契 合 分 析框 架 １ ． 互联 网 环 境下 的 平 台 商 业模式 平 台商 业模式连 接 两个 或多 个群 体 ， 以 提供 双方 或多 方 的 互动 机制 来满 足所 有 群体的 需求 并 从 中 获 利Ｍ ， 其创造 价值 逻辑是 以 “ 连 接 ” 再“ 聚 合 ” 的 方 式降低 各 个平 台 参与 方的 交 易 成 本 ， 促使 网 络 效应 发生 作用［ １ １ ］ 。 平 台商业 模 式广 泛 应用 于 电 子商务 、 第三 方支付 、 搜 索引 擎 、 网络 社交 等新兴领 域 ， 以 及 银行卡 组 织 、 传统零售行业 、 软件 行业 、 电信行 业 、 交 通运 输等 传 统领域 ， 这 是一 种广 义 范 围 上 的 平 台 商业模 式 。 汪 旭 晖 和 张其林【 １ ２ ］ 在研 究平 台 型 网络 交易 的 管 理 规制 问 题时首 次提 出 平 台 型 网络 市场 的 概 念 ， 把 它定 义为 网 络交易 平 台 上参 与 交易 的 买卖 主 体不 断集 聚 形成 的 交易 市场 ， 一 方 收益 大小 决定 于另 一 方 参与者 数量 的 多 寡 ， 并将 该市 场分为 Ｂ２ Ｂ２Ｂ 平 台 型网 络 中 间 商市 场 、 Ｂ２ Ｂ２Ｃ 平 台 型 网 络 购物 中 心 、 Ｃ２Ｂ２ Ｃ 平 台 型 网 络集 市 ， 这种 网 络交易 平 台 与 传 统 实体 零售 平 台 不 同 ， 交易 过 程发生在 虚 拟 空 间 ， 买卖 双方只 需 付出 较少 的 搜寻 时 间 成本 即 可 完成 交易 ， 原 本空 间 到 场 的 硬约 束 被较 低 的 时 间 成本替 代 。 本 文的 研究 对象 为基 于平 台 型 网 络市场 的 商 业模式 ， 是互 联 网 环境 下涌 现 的 以 网 络交 易 为 主 、 狭 义范 围 上 的 平 台 商业 模 式 ， 与传 统实 体零 售 业态 的商业 模式 相 对应 ， 以 阿 里 巴 巴 、 京东 商城 、 小米 公 司 等为代 表 。 广义范 围 上的 平 台 商业 模式 涉及 行业较 广 ， 不 同行业 属 性 及 内 在 机 制 不 同 ， 商业 模 式创 新 的 驱 动原 理 也不 相 同 ， 因 而 导致不 同 企业采 用 的 商业 模 式 不尽 相 同 ， 难 以放 在 同 一 分析 框架 中 ； 而 以 网络 交易 为 主 的 平 台 企业 具备 统 一 的互 联 网 经 济特征 ， 其商 业运 行 机制 的 时空特征 明 显—消 费与 生 产 的 时间 无限 性 与 空 间 无约束 ， 且 价值 实现 过程 必须通 过虚 拟 与 实体 空 间 的 互联互 通才 能完 成 。 狭义 范 围 上 的 平 台 商业模式侧 重微 观消 费活动 ， 从 消 费者 层面更 容易 捕 捉 到 价 值创造 与价 值实 现 的过程 。 ２． 互联 网 环境 下 的 时 空 契 合 长期 以来 ， 不论经 济学 还是 管理学 对时 间 与 空间 的 研究 都 是割 裂 的 ， 即使 空 间 经济 学 研究 日 渐 成熟 、 管理学 开始 重视 时间 管理 始 终未 能将两 者 有机 统 一 。 时 间 和 空 间 是物 质运 动 的 基 本存在 形式 ， 经济 时空 具体表 现 为 企业能 够 进行 价值 创 造 与 价 值实 现 的 时 间 与 空 间 ， 交 通 、 通 信技 术或 制 度 的 进步可 以 改 变经济 时空 的 有效 活 动 范围 、 行 为模式 、 经济 效率 等 ， 但不 能 改 变 物理 时空 ， 物理 时 空 客 观存在于 现实 世界 ， 不 以 人 的 意志 为 转移 。 空 间 即 营业 场所 ， 时 间 即 营业时 间 ， 因 而特 定时刻 或 时 段 就 只 能在 特定 空 间 服务 有 限 的 对象 。 经济 时空 与 物理 时空 并 非对立 而 是相契 合 的 ， 企业 资源 配 １ ０ ０
中国工业履酒2016年第3期置的过程是不断调整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契合的过程：传统工业经济环境，经济时空的有效活动范围受物理时空约束较大，导致经济时空的企业活动与物理时空高度契合，因而经济时空的延伸是企业要素资源在物理时空上的配置与扩张；互联网环境下严格的物理时空约束被弱化，经济时空的有效活动范围扩大，使得企业价值创造与价值实现的广度得以延伸，经济效率改进的效果更为明显，因此企业资源配置是致力于克服或降低物理时空约束以在更广的经济时空创造价值。进一步看，以Harveyand Macnabl4对人类交流时空特点的论述为例，他们论述了人类同步物理到场、同步虚拟到场、异步物理到场和异步虚拟到场四种交流模式的演进（见表1）。根据时间是否一致性要求的分类包括：面对面直接交流（A)，时间和空间均一致；隔空的面对面直接交流(B)，只要求时间一致；间接交流（C和D），时间不一致而且空间也可能不一致。商业交易活动领域同样呈现这样一种时空特点，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突破了交易的物理时空约束，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从考虑面对面的同步物理到场，隔空面对面的同步虚拟到场、异步物理到场的企业活动转变为时空异步的虚拟到场，商业活动各主体间的交易不仅时间可以不一致而且空间也可以不一致，直接导致了商业模式的改变，互联网经济下的平台正是搭建了协调时空一致性的通道。在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所表现出的时空特征不容忽视：从空间上看，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不仅表现在突破了物理交易场所的硬约束，还进一步扩大了有效市场范围；从时间上看，更凸显了时间价值，时间不一致意味着平台参与者可以更灵活地进行有利于实现自身效用最大化的时序安排，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时间价值。表1人类交流的时空要求与限制交流的空间要求与限制项目同地异地同步 B同步虚拟到场：电话、手机、视频会议A同步物理到场：面对面谈话、会议交流交流的时间D异步虚拟到场：印刷品、电报、互联网邮异步要求与限制C异步物理到场：留言条、留言板、留言电话件、短信、微信、异地播放录像资料来源：根据HarveyandMacnabi4整理。3.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契合分析框架在互联网环境下，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与平台商业模式的创新存在重要关联。如图1所示，本文沿着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视角，考察互联网环境下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深人研究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动因，在此基础上分析平台商业模式创新过程如何顺应这种时空契合的演变。时空契合演变Y物理时空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契合时空动因经济时空+平台商业模式创新过程图1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契合分析框架资料来源：作者绘制。101?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面工貧鼴濟 ２０ １ ６ 年 第 ３ 期 置 的 过 程是 不 断调整 经济 时空 与物 理 时空 契合 的 过程 ： 传统 工业经 济环 境 ， 经 济 时空 的 有 效 活动 范 围受物 理时空约 束较大 ， 导致经济 时空 的 企 业活 动 与物 理 时空 高度 契合 ， 因 而 经济 时 空 的 延 伸 是企 业要 素 资源 在物 理时 空 上 的 配 置与 扩张 ； 互 联 网 环境下 严格 的 物理 时空 约 束被 弱 化 ， 经济 时空 的 有 效 活动 范 围 扩 大 ， 使得企 业 价值创 造与 价 值实 现 的 广度 得 以 延 伸 ， 经 济 效率改 进 的 效果 更为 明 显 ， 因此企业资 源配 置是致力 于克服或 降低物 理时 空 约束 以 在 更广 的经 济时 空创 造价 值。 进 一 步 看 ， 以 Ｈａｒｖｅ ｙ ａｎｄ Ｍａ ｃｎ ａｂＭ对人 类 交流 时 空 特 点 的 论述 为 例 ， 他 们 论 述 了 人类 同 步 物 理到 场 、 同 步虚 拟 到场 、 异 步物 理到 场 和 异 步虚 拟 到场 四 种 交 流模 式 的 演 进 （ 见 表 １ ） 。 根 据 时 间 是 否 一 致性要 求 的 分类包 括 ： 面 对面 直接 交 流 （ Ａ ） ， 时 间 和 空 间 均 一 致 ； 隔 空 的 面 对面 直 接交 流 （ Ｂ ） ， 只 要 求 时间 一 致 ； 间 接 交流 （ Ｃ 和 Ｄ ） ， 时 间 不 一 致 而 且空 间 也 可 能不 一 致 。 商业 交 易 活 动 领 域 同 样 呈 现 这样一 种时 空 特点 ， 互 联 网 技术 的 广泛 应 用 ， 突 破了 交 易 的 物 理 时 空约 束 ， 经 济 时空 与 物理时 空 的 契 合从 考虑 面对面 的 同 步物 理到 场 、 隔 空 面对面 的 同 步虚 拟 到 场 、 异 步 物理 到 场 的 企业 活动 转 变 为 时空异 步 的 虚 拟到 场 ， 商业活 动 各 主体 间 的 交 易 不仅 时 间 可 以 不 一 致而 且空 间 也可 以不 一 致 ， 直 接导 致了 商业 模式 的 改变 ， 互联 网经 济下 的 平 台正 是搭建 了 协 调时空 一 致性 的 通 道 。 在互联网 环 境 下 ， 平 台 商业模式所 表 现 出 的 时空 特征不 容 忽 视 ： 从 空 间 上 看 ， 经济 时 空 与 物 理 时 空 的 契 合变 化 不 仅表 现 在 突破 了物理交易 场 所 的 硬 约 束 ， 还进 一 步 扩大 了 有 效市 场 范 围 ； 从 时间 上 看 ， 更 凸 显 了 时 间 价 值 ， 时 间 不一 致 意味 着 平台 参与 者可 以 更灵 活地进 行有 利 于实 现 自 身效用 最大化 的 时序 安 排 ， 在 一 定程 度上 提高 了 时 间价值 。 表 １ 人 类 交 流 的 时 空 要求 与 限 制 交流 的 空 间 要求 与 限 制 项 目 同 地 异 地 ＾＾ Ａ 同 步 物理到 场 ： 面对 面谈话 、 会议 交 流 Ｂ 同 步 虚 拟 到 场 ： 电 话 、 手机 、 视 频 会议 ＾ 交 流 的 时 间 ＿ Ｄ 异 步 虚 拟 到 场 ： 印 刷 品 、 电 报 、 互联网 邮 要求 与 限 制 异 步 Ｃ 异 步 物 理到场 ： 留 言 条 、 留 言 板 、 留 言 电 话 ＃ 件 、 短 信 、 微信 、 异 地播 放 录像 资 料 来源 ： 根 据 Ｈａｒｖ ｅｙ ａｎｄ Ｍａ ｃｎａｂ ［ １ ４］ 整 理 。 ３． 平 台 商业模 式 创 新的 时空 契 合分 析框架 在 互联 网环 境下 ， 经 济 时空 与 物理 时 空 的 契合 变化与平 台 商业模 式 的 创新 存在 重要 关联 。 如 图 １ 所 示 ， 本 文沿 着经 济 时空 与物理 时空 的 契合变化 视角 ， 考察 互联 网 环境下 经济 时空 与 物理时空 的 契合变 化 ， 深人 研究 互联 网环 境下 平台 商业 模式 创新 的 时空 动 因 ， 在此基础上 分析 平台 商业模式 创 新 过程 如何 顺应 这种 时空 契合 的 演变 。 ＿ 时空 契 合 演变 物 理时 空 ＼ ｜ 平台 商业 Ｉ式创 新 的 〉 时 空 契 合 Ｈ 时空动 因 经 济 时 空 ， ｊ 平 台 商业模 式 创 新 过 程 图 １ 平 台 商 业模 式创 新 的 时 空 契 合 分 析框 架 资 料来 源 ： 作 者 绘 制 。 １ ０ １
冯华，陈亚琦：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研究三、时空契合演变与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动因1.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演变随着社会经济发展由工业经济时代演进到互联网经济时代，企业价值创造与价值实现的经济时空突破物理时空限制，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及交易流的协调时空扩大，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度从高度契合状态逐渐弱化，经济时空的外延向外拓展，其内涵逐渐突破物理时空而在互联网平台的虚拟环境也能够释放出巨大经济价值。特别是在移动通信技术支持下，从传统PC互联网时代正式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信息可以“零时间瞬连”到任何个体与组织，加快了信息流与资金流的流动，经济时空的外延加速扩张。(1)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高度契合。物理时空的重要特征是空间到场硬约束与固定时间规制硬约束[，要求买卖双方在规定时间、现实空间到场才能完成交易。约束时空结构的时间表现为单一的、线性的、机械的又普遍性的“钟表时间”16.17,遵循时钟、日程表、时间表、计划表等。在这种情形下，时间规制非常严格，按照一次做一件事、执行一次任务方式有次序地进行。个人的一切行为包括交通出行、通勤、购物、娱乐等，以及企业的生产、仓储、运输、销售等物理环节都受限于严格的时间规制，例如消费者必须在商场规定营业时间才能购买商品，同时受限于固定的地理位置，如零售商在选址搭建卖场时必须靠近消费市场。从需求角度看，这意味着消费过程要受人的空间到场硬约束影响，而实现空间位移必须消耗相应单位的时间。也就是说，获取消费效用必须同时付出空间位移成本与对应的时间成本。从供给角度看，物理时空对厂商位置、营业场所、销售渠道、经营时间等物理环节依赖度极高，由于供求信息非对称性，买方卖方投人交易过程的时间机会成本非常高，双方在耗费了一定运输（空间）位移成本和搜寻时间成本后仍有可能无法达成供需的匹配，还需要支付额外的时空成本才能实现供需平衡。在这种情形下，经济时空受物理时空的约束，其内涵与外延就是企业在所能触及的物理时空创造与实现的价值，两者是高度契合的状态。因此，传统工业经济环境，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均面临较高的时间机会损失，难以控制经济活动的时间价值流失。经济活动时间价值损耗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生产与消费过程中出现延时效应，造成经济运行效率低下。延时效应是行为主体投人生产或消费活动的时间机会成本所产生的效用价值流失，时间机会成本损耗越高，延时效应越明显。这种高昂的时间机会成本造成资源配置效率低下，传统零售企业供应能力滞后于用户需求的变化，对消费体验来说是滞后的，或者说拖延了消费者获取效用最大化的时间。企业网络受到不同反应时存在的时滞影响[18.19，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福利水平。物理时空约束下的商业模式由于延时效应通常缺乏效率，商业模式创新的纵深广度也被限制。传统的SCP范式并不能解决像阿里巴巴这类网络交易平台的资源配置问题，阿里巴巴的有形资源通过市场价格机制自动完成配置，但是无形资源配置要综合考虑价格、信用、口碑、人气等，不完全依赖市场结构[12)。无论是哈佛学派主张的SCP范式，还是梯若尔发展的新产业组织理论、克鲁格曼的空间经济学理论以及新兴的双边市场理论，解释的均是传统工业经济环境下受物理时空约束的产业组织与企业行为。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突破物理时空约束，经济时空的内涵与外延得到拓展，传统理论分析视角并不能给出有力的解释。因此，需要深人研究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以找到商业逻辑的变化。(2)经济时空的内涵与外延突破物理时空向外拓展。互联网环境下的平台商业模式不仅突破了固化交易场所的限制，时间方面还出现了以下重要变化：借助互联网平台同一份时间可以用来做两件或两件以上的事情，例如个人一边坐地铁上班一边用手机购物，在家看书读报及做家务的同时所102?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冯 华 ， 陈 亚琦 ： 平 台 商 业模式 创 新 研究 三 、 时 空 契 合 演 变 与 平 台 商 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时 空 动 因 １ ． 经 济 时空 与 物理 时 空 的 契 合 演变 随着社 会经济发 展 由 工 业经 济时代 演进到互联 网经 济时 代 ， 企 业价 值创 造与 价值 实现 的 经 济 时空 突 破 物理时 空 限 制 ， 人 流 、 物流 、 信息 流 、 资金 流及 交易 流 的 协调 时空 扩 大 ， 经济 时空 与 物理 时 空 的 契 合度 从高度契 合状态 逐渐 弱 化 ， 经济 时空 的外 延 向 外拓 展 ， 其内 涵 逐渐 突 破 物理 时空 而在 互 联 网 平 台 的 虚拟 环境也 能够 释放 出 巨 大 经济 价值 。 特 别是在 移动 通信技 术支 持下 ， 从传 统 ＰＣ 互 联 网 时代 正式进人 移动互 联 网 时代 ， 信息 可 以 “ 零时 间 瞬连 ” 到 任 何 个体与组织 ， 加快了 信 息流 与 资 金 流 的 流 动 ， 经济时空 的 外延加 速 扩张 。 （ １ ） 经济 时空 与物 理时 空高 度契合 。 物理时空 的 重要 特征 是空 间 到 场 硬约 束 与 固 定时 间 规制 硬 约束［ ＇ 要求 买卖 双方在规 定时 间 、 现实 空 间 到 场 才能 完成交 易 。 约 束时 空 结 构 的 时 间 表现 为单 一 的 、 线 性的 、 机械 的 又普 遍性 的 “ 钟表 时 间 ” 遵循时 钟 、 日 程 表 、 时 间 表 、 计划表 等 。 在 这种 情 形 下 ， 时 间 规制 非 常严格 ， 按照 一 次 做 一 件 事 、 执行 一 次 任务方式有 次序 地进行 。 个人 的一 切行 为包括 交通 出 行 、 通 勤 、 购 物 、 娱 乐 等 ， 以 及企 业 的 生产 、 仓储 、 运输 、 销 售 等物 理 环节都 受 限 于严格 的 时 间 规制 ， 例如 消 费 者必 须在 商场 规定 营 业 时 间 才 能 购 买商 品 ， 同 时受 限 于 固定 的 地理位 置 ， 如零 售 商 在选 址搭建卖 场 时必 须靠 近消 费市场 。 从需 求 角 度看 ， 这 意味着 消 费 过 程要受 人 的 空 间 到 场硬 约束 影 响 ， 而 实现空 间 位 移必须 消 耗 相应单 位 的 时 间 。 也就 是说 ， 获取 消 费效 用必 须同 时付 出 空 间 位移 成 本 与对应 的 时间 成 本 。 从供给角 度看 ， 物 理时空 对厂 商位 置 、 营业 场所 、 销售 渠 道 、 经 营 时 间 等物 理 环 节依 赖度 极 高 ， 由 于供求信息非 对称性 ， 买方 卖方 投 入交 易 过程 的 时 间 机会 成本 非 常 高 ， 双方 在 耗 费 了 一 定 运输 （ 空 间 ） 位移 成本 和搜 寻时 间 成 本后 仍 有 可 能无 法 达成 供需 的 匹 配 ， 还 需要 支 付 额外 的 时空成本 才能实 现供需 平 衡。 在 这种情 形下 ， 经济 时空受 物理 时空 的 约 束 ， 其 内 涵与 外延 就 是企 业在 所能 触及的 物 理时空 创造 与 实 现 的价 值 ， 两 者是高度契 合 的 状态 。 因 此 ， 传统 工业 经济 环 境 ， 经济 时空 与物理时空 均面 临 较 高 的 时间 机会 损失 ， 难 以 控制 经 济活 动 的时 间 价 值 流失 。 经济 活动 时 间 价值损 耗在 一 定程 度上 导致 生产与 消 费过程 中 出 现延 时效 应 ， 造 成经 济运 行效 率低 下 ＾ 延 时效 应是 行为 主体投 入生 产或 消 费 活 动 的 时间 机 会成 本所产 生 的效 用价值 流失 ， 时间 机 会成本 损耗 越高 ， 延 时效应 越 明 显 。 这 种高 昂 的 时间 机 会成本造成 资源 配置效 率低下 ， 传 统零 售企 业供应 能力 滞后 于用 户 需求 的 变化 ， 对 消 费体验来 说是 滞后 的 ， 或 者说拖 延 了 消 费者 获取效 用 最大 化的 时间 ＾ 企业网 络受 到不 同反 应 时存 在 的 时滞影 响 在 一 定 程度 上影 响 了社会福 利 水平 。 物理 时空 约束 下 的 商业 模式 由 于延 时效应通 常缺 乏效率 ， 商业模式 创新 的 纵深广度 也被 限 制 。 传统 的 ＳＣＰ 范式并不 能 解决像 阿里 巴 巴这 类 网 络交易 平 台 的 资源 配 置 问 题 ， 阿 里 巴 巴 的有 形 资源 通过 市 场价 格 机制 自 动 完成 配置 ， 但 是无 形 资源配 置要 综合 考 虑价 格 、 信用 、 口 碑 、 人气等 ， 不完 全依赖 市 场结构 无论是 哈佛学 派主 张 的 Ｓ ＣＰ 范式 ， 还是梯 若尔 发展 的 新 产业组织 理论 、 克 鲁格 曼 的 空 间 经济 学理论 以 及新 兴 的 双边市 场理论 ， 解 释 的 均是传统工 业经 济环境 下受 物理时空 约 束 的产业 组 织与企业行为 。 互联 网环 境下 平 台商 业模式突 破物理时空 约 束 ， 经济 时空 的 内涵 与外 延得 到 拓展 ， 传统 理论分 析视 角 并不能 给 出 有力 的 解释 。 因 此 ， 需要 深人 研究 经济 时空 与 物理时空 的契 合变化 ， 以 找 到 商业 逻辑 的 变 化 。 ＾ （ ２ ） 经济 时空 的 内 涵 与 外 延突 破物 理时空 向 外 拓展 。 互联 网 环 境下 的 平 台 商业模式不 仅 突 破了 固 化交易 场所 的 限 制 ， 时 间 方 面还 出 现 了 以 下 重要 变化 ： 借助互联 网平 台 同 一 份时 间 可 以 用 来做两 件或 两件 以上 的 事 情 ， 例如个人一 边 坐地 铁上 班一 边 用手 机购 物 ， 在 家看 书 读报 及 做家务 的 同 时所 １ ０ ２
中图工业2016年第3期需的商品就会送货上门。传统时间规制是基于物理时空的营业时间，而互联网经济社会的时间概念越来越需要重视虚拟环境下时间及时间价值的分析。经济学长期关注空间地理及其溢出效应，忽视了时间价值的作用。事实上，时间与金钱是消费者拥有的两种基本资源[20.21],对消费者来说，金钱能够随收入增长而增加，时间资源却不能，每个个体均受限在一天24个小时、一周168个小时的时间规模内②。时间是一种稀缺性资源，对消费者来说用于搜导交易、位移的时简增加意味着效用流失。与其他稀缺资源可通过努力获取不同，由于时间不可生产性，时间资源只能不断节约来改善利用效率2。互联网环境下的平台不同于传统工业经济，它使原本必须连续的交易过程离散为间断性的时点，买卖双方的交易时间域不需要一致，交易可以在任意时点进行，消费者利用碎片化的零散时间就能完成消费行为，不再拘泥于线性的，机械的固定营业时间，因而时间上完全异步。经济交易的实时瞬间性减弱了消费者要亲身及时在交易现场的意识]，空间到场的硬药束不再存在，这使得投人消费活动的时间机会成本大大降低，时间价值得以优化提升。时间价值的意义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时间可控以避免延时造成过大损失研，时间成为行为主体可以灵活控制以达到时间效用最大化的自由变量。从这个意义上说，经济时空是现代经济活动与经济关系超越具体地点、场所和时间的局限而实现更广泛的联合，更加注重经济效率的时空。互联网环境下平台商业模式的经济时空内涵与外延向更广的时空拓展，不受地点、场所、时间的限制并能利用消费者的碎片时间，极大地压缩了消费主体用于消费交易活动的必要时间，被“压缩”了的这部分时间能够按照需求进行合理安排，或用于工作或用于闲暇，间接提高了消费主体的总体效用。换句话说，交易时间减少意味着个人工作时间或闲暇时间相应增加(2]，这部分额外多出来的工作或休闲时间实际上是通过平台进行消费的过程中所产生的时间增值，每一份时间对行为主体来说都对应着一定的时间价值，因而借助这类平台，消费时间价值发生了增值。由于时间的不可生产性，这部分时间增值并不是被生产而来的，而是为顺应这种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契合变化进行组织变革与模式创新得以节约出来的。由上述分析可知，企业价值创造与价值实现的经济时空经历了与物理时空高度契合到逐渐减弱的过程，原本紧密契合的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在互联网环境下经济时空的外延突破物理时空向外无限拓展，平台企业的有效市场范围突破既有物理市场范围向全国乃至全球扩张。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的这种契合变化从空间与时间两个方面导致商业模式创新的驱动力产生变化，引发平台商业模式的创新。2.平台商业模式创新的时空动因演变从经济学视角看，企业商业模式创新行为的内外驱动力是获得企业经济租金12，从构成要素视角看，企业家、企业的社会资本是商业模式创新的内在动力，市场需求、技术进步、经济环境与产业竞争则是企业进行商业模式创新的外在动力(2)，“大数据”为商业模式创新提供新资源、新技术破坏性创新、交易成本、价值链及网络重构等方面的驱动力叫。尽管目前对商业模式创新动因的研究有一定的基础，但这些理论解释的是物理时空约束下的企业行为，虽然也能够用来解释互联网环境下的平台商业模式，但忽视了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契合变化后可能产生新的商业模式创新驱动力，而这种时空动因可能是平台商业模式崛起的重要原因。（1)供求双方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良性互动产生空间效应。长期以来，经济学中的规模经济实际上是指供给方规模经济，由生产方的产量增加导致成本降低而形成；范围经济也是基于供给方而言的。这种供给方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长期主导传统企业经营战略，由于受物理时空制约，供给方的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效果极其有限。互联网跨地域、跨时空约束突破，使得信息快速传播，吸103?1994-2016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 rights reserved.http://www.cnki.net
中？ 酉工嘗瓶濟 ２０ １ ６ ＊ 第 ３ 期 需 的 商 品 就会 送货 上 门 。 传 统时 间规 制 是 基 于物理 时空 的 营业 时间 ， 而互 联 网 经济社 会 的 时间 概 念 越来 越需要 重 视虚 拟环 境下 时 间 及 时间 价 值 的 分析 。 经 济学长期关注 空 间 地理 及其 溢 出 效应 ， 忽 视 了 时 间 价 值 的 作用 。 事 实上 ， 时 间 与 金钱 是消 费 者拥 有 的 两 种 基本 资 源 对消 费 者 来说 ， 金 钱 能 够随 收 入 增长 而增 加 ， 时间 资 源却 不 能 ， 每 个个体 均受 限 在 一 天 ２ ４ 个 小 时 、 一 周 １ ６ ８ 个小时 的 时 间 规模 内 时 间 是 一 种 稀 缺性 资 源 ， 对 消 费者来说用 于搜 寻 、 交 易 、 位 移 的 时 间 增 加 意味 着 效 用 流 失 。 与 其 他稀缺 资 源可 通过努 力 获取不 同 ， 由 于 时 间 不可 生产 性 ， 时 间 资源 只 能不 断节 约 来改 善 利 用 效 率？ 。 互联 网 环 境下 的平 台 不 同 于传统 工业经 济 ， 它使原本必须连 续 的 交易 过程 离散 为 间 断性 的 时 点 ， 买卖 双方 的 交 易 时间 域不 需 要一 致 ， 交易 可 以 在 任 意时 点进 行 ， 消 费 者利 用 碎 片化 的零 散 时间 就能 完成 消 费 行为 ， 不再拘 泥于线 性 的 、 机 械 的 固 定 营业时 间 ， 因而 时 间 上 完全异 步 。 经 济交易 的 实 时瞬 间 性 减弱 了 消 费 者要 亲 身及 时在 交 易 现 场 的 意识 ［ ２３ ］ ， 空 间 到 场 的 硬 约束 不再 存在 ， 这使 得 投 人消 费 活 动 的 时 间 机会 成本 大 大降低 ， 时 间 价值得 以优 化 提 升 。 时 间 价值 的 意 义 是 ， 能 够在 一 定 程 度 上使时 间 可 控 以避 免 延 时造 成 过大 损 失［ ２４ 〗 ， 时 间 成 为行 为 主 体 可 以 灵 活 控 制 以 达 到 时 间 效 用 最大化 的 自 由 变 量。 从这 个意义 上说， 经 济 时 空是 现代 经济 活 动与 经 济关 系 超越 具 体地 点 、 场 所和 时 间 的 局 限 而实 现更广泛 的联 合 ， 更 加注重 经 济效率 的 时空 。 互联 网 环境下 平台 商业 模式 的 经济 时空 内 涵 与外延 向 更广 的 时空 拓展 ， 不 受地 点 、 场 所 、 时 间 的 限 制并 能利 用 消 费 者 的 碎 片 时 间 ， 极 大地压 缩 了 消 费 主体 用 于 消 费交 易 活 动的 必要 时 间 ， 被 “ 压缩” 了 的这 部分时 间 能够按 照 需 求进行合 理安 排， 或用 于工 作 或 用 于闲 暇 ， 间 接 提 高 了 消 费 主体 的 总体效 用 。 换句 话说 ， 交易 时 间 减 少意 味着 个 人工 作时 间 或 闲 暇 时 间 相 应 增加 ［２ ５ ］ ， 这部 分 额 外 多 出 来 的 工 作或 休 闲 时 间 实 际上 是 通过 平 台 进 行 消 费 的 过 程 中 所 产 生 的 时 间 增 值 ， 每 一 份 时 间 对行 为 主体 来说都 对 应着 一 定 的 时 间 价值 ， 因 而 借 助 这 类平 台 ， 消 费 时 间 价 值 发生 了 增 值 。 由 于 时间 的 不可 生产 性 ， 这部 分时 间 增值 并 不是 被 生产 而来 的 ， 而是 为顺 应 这种 经 济 时空与 物理时空 的 契 合变 化进行组 织 变革与 模式 创新得 以 节约 出 来 的 。 由 上述分析 可 知 ， 企 业价 值创 造 与 价值 实 现 的 经济 时 空经 历 了 与 物理时 空 高 度 契 合到 逐渐减 弱 的 过 程 ， 原本 紧 密契合 的 经 济 时空 与 物理 时 空 ， 在 互联 网 环境 下 经济 时空 的 外延 突 破 物 理时 空 向 外 无 限拓 展 ， 平 台 企业 的有 效 市场 范 围 突 破 既有 物理 市场范 围 向 全 国 乃 至全球扩 张 。 经济时空 与物 理 时 空 的 这 种契 合 变化从空 间 与 时 间两 个方 面 导致商业 模式创 新 的 驱动 力 产 生变 化 ， 引 发平 台 商 业 模式 的 创 新 。 ２． 平 台 商业 模 式 创 新 的 时 空 动 因 演 变 从经济 学 视角 看 ， 企业商 业模式 创新 行 为 的 内 外 驱动 力 是获 得 企业 经济 租金 从构 成 要 素视 角 看 ， 企业 家 、 企业 的 社会 资 本 是商业模式 创 新 的 内 在 动力 ， 市场 需求 、 技 术进 步 、 经 济环境 与产 业 竞 争 则 是 企业 进 行商 业模 式 创新 的 外在 动 力 网 ； “ 大数 据 ” 为 商业模 式 创 新提供新 资 源 、 新 技 术 、 破 坏 性创新 、 交 易 成本 、 价值链 及 网 络 重构 等方面 的 驱 动力 尽管 目 前对 商业 模式 创 新动 因 的研究 有一 定 的 基 础 ， 但这些 理论 解 释的 是物 理时 空 约 束下 的企 业行 为 ， 虽然也 能 够 用 来 解释 互联 网 环境 下 的 平 台 商 业模 式 ， 但忽 视 了 经济 时 空 与 物 理时空 契合 变化后 可能 产 生新的 商 业模 式 创新 驱 动力 ， 而这 种 时空 动 因 可 能是平 台 商业模式崛起 的 重要原 因 。 （ １ ） 供求 双方 的 规模 经济 与范 围经 济 良 性互 动 产生 空 间 效 应 。 长期 以 来 ， 经济 学 中 的 规模 经济 实 际 上是指 供给 方规模经 济 ， 由 生 产方 的产 量增加 导致成本 降低而 形 成 ； 范 围 经济 也 是基于供 给方 而 言 的 。 这 种供给方 的规 模经 济 与 范 围 经济 长 期 主导传 统 企业 经 营战 略 ， 由 于受物 理 时 空 制 约 ， 供 给方 的 规模经济 与 范 围经 济效 果 极其有 限 。 互联 网 跨地域 、 跨时空 约 束 突 破 ， 使 得信 息快速传 播 ， 吸 １ ０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