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中译本序 无从谈起的。每当我接到初译稿的样稿时,我都为能如此直白地 译出堆懂堆译的康德式文句,仿佛是(借用一位评论者的话)康德 在用现代汉语道白自己的哲学思想似的,而感到一种异常的惊喜 和慰藉,攒叹有加。但是,由于一种挥之不去的对康德、对学术、对 读者也对译者负责的心态,我又不得不根据德文原本,参考不止一 种英译本(特别在校订《纯粹理性批判》译稿时是如此)和中译本, 再三推敲,用铅笔(这原是为了便于译者对校者的意见作取舍或 变通)对初稿进行了逐一仔细的校订,以致(诚如译者在《判断力 批判》的“中译者序”中所言)“在初稿上用极小的字体校改得密密 麻麻,几乎要把原文都淹没不见了”。每当我把校订完的译稿交 给译者时,我都感到有一种内心的不安,我真不知道他在电脑中将 如何根据校订的样稿进行最后的订正和定稿,留给他的显然不是 一件轻松自如的工作,做起来也许比他直接翻译起来还更加不易。 这时我也出现过下次再不这么挑剔的念头或决心。可是当我执笔 校订新的初译稿时,却又鬼使神差地一头栽了进去,什么念头和决 心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仍是“积习难返”,以致结果依然如故。在这 么多年的合作过程中,我的这些彼此矛盾的心态就这样周而复始地 交替着。现在,面对即将全部竣工的庞大工程,无论我怎样高兴、兴 奋乃至激动,我都无法去掉心里出于过分执着而加给译者以过分负 担的那份歉意。最后还要说明的是,为每一部批判著作编制词汇泽 名索引和人名索引的繁重工作,也是由译者单独一人完成的。 这部《纯粹理性批判》的翻译所依据的主要是德文《哲学丛 书》第37a卷,Raymund Schmidt编,费利克斯·迈纳出版社,汉堡 1956年版,1976年重印(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Hrsg.von Ray- mund Schmidt,Verlag von Felix Meiner,Hamburg 1956,Nachdruck 1976),这个本子所收录的各家各派知名康德专家的大量校订意 见对研究和理解康德此书大有帮助。此外还参照了普鲁士科学院
中译本序 11 版《康德著作集》第3、4卷,柏林1968年版,及《康德全集》著作部 分,第3、4卷,柏林19l1年版(Kants Werke,Akademie Textausgabe II.IV,Berlin,1968;Kants Gesammelte Schriften,Hrsg.von der Koniglich PreuB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Band I.IV, Berlin,1911):《哲学丛书》第37卷,Theodor Valentiner编,费利克 斯·迈纳出版社,莱比锡l9l9年版(Kritik der reinen Verunft, Hrsg.von Theodor Valentiner,Verlag von Felix Meiner,Leipzig I9Ig):英译本参考了康蒲·斯密本(Critique of Pure Reason,rans- ]ated by Norman Kcmp Smith,收入《西学经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1999年版)。校译所依据的主要是阿底克斯编注的《纯粹理性 Immanuel 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mit einer Einlei- tung und Anmerkungen,Hrsg.Dr.Erich Adickes,Mayer Muller, Berlin,l889);还参考了米勒的英译本修订第2版(Immanuel Kant's Critique of Pure Reason,Tras.F.Max Muller,2d,revised ed. Macmillan,New York,I924),和普鲁哈尔的最新英译本(Critique of Pure Reason,Tras.Werner S.Pluhar,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 Inc.Indianapolis/.Cambridge,l996)。此外,在翻译和校订过程中还 参考了蓝公武和韦卓民两位先生的中译本,得益于这两个译本、尤 其是韦译本处甚多,这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 康德的著作,特别是《纯粹理性批判》以文字晦涩、语句复杂、 概念歧义繁多著称,我们的译文也受到我们的德语水平和对原著 义理的理解水平的限制,疏漏、不当甚至错误之处在所难免。我们 恳切地希望得到专家和读者的一切方式的批评和指正,以便改进 和完善这个译本。 杨祖陶 2003年6月于珞珈山
[题辞] 维鲁兰姆男爵培根 BII 《伟大的复兴》序 “对于我自己,我不想说什么。至于这里涉及到的那 桩事业,那么我希望它将不会被视为只是某种意见的表 达,而是被视为一件正当的工作,人们在从事它时可以相 信,它不是什么单纯为了建立某个宗派或辩护某种偶然 的念头的事,而是为了奠定人类一般福利和尊严的基础。 希望每个个人因此都可以在其最独特的兴趣中…考虑 这一普遍的福利…并予以支持。最后,希望人人都能 对我们的这一复兴表示良好的信任,相信它决不会显得 无穷渺茫和超出人力,因为事实上它是无休止的错误的 结束和正当限度。”①② ①该段文字是第二版加上去的,省略号为康德从培根的文章中删去的 部分。一一德文编者 ②培根引文原为拉丁文,后附德文译文。一译者
[献辞] 致宫廷国务大臣冯·策特里茨 BII 男爵大人阁下 仁慈的先生! BIV 参与促进科学的发展,此乃从事大人阁下您所萦系 于怀的工作因为这种关怀与各门科学有最为密切的联 系,不仅是由于您这位保护者的崇高地位,而且是由于您 作为一位爱好者和明察秋毫的行家的见多识广。因此我 也就用这种几乎是我力所能及的惟一的方法来表示谢 意,感谢大人阁下使我有幸获得这种宠信,认为我能够对 这桩事业作出某些贡献。 对于大人阁下曾认为本书第一版所值得的这种仁慈 BVI 的关怀,我要再献上这个第二版,同时献上①我的文字工 作的一切其他著述,并谨向 大人阁下 ①这句话到此为止在第一版中阙如,而代之以如下文字: “对于满足于思辨生活的人来说,在通常的各种愿望中,受到一位开明 而有影响力的裁判官的赞赏是一种强有力的鼓舞,鼓励他去努力从事那些作 用巨大的工作,绣怕这种工作由于其效果遥远而完全为常人所怒视。 “对于您这样一位裁判官和您的仁慈的关注,我要献上这本书,而对于 您的庇护,我要献上”…(接下半句)一一德文编者
2 致宫廷国务大臣冯·策特里茨男爵大人阁下 致以最深切的敬意 您最忠实而恭顺的仆人 伊曼努尔·康德 哥龙斯堡, 1787年4月23日① ①第一版为:“1781年3月29日”。一德文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