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社会思想史 7 的立场是否真正抛弃了他旧日的理论观点问题时,我是在俄 国出版物中指出普列汉诺夫这一新“理论”的第一人 然而现在不能局限于这一“论战的”史料研究了。普列汉 诺夫在《俄国社会思想史》中所发表的许多观点以及波克罗夫 斯基把这些观点看作对马克思主义概念的抛弃。技术知识分 子的“意识形态”成分,普列汉诺夫在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中叶 便已有所发挥。由于上述说法并不是对某些历史事实的不妥 当表述,所以它只是从同自由资产阶级联合的策略中,从普列 汉诺夫自俄国第一次革命以来所特别热衷宣传的策略中产生 的逻辑结论。但是,应该说,普列汉诺夫的错误,只能在很小的 程度上用这一“理论”来解释,而《俄国社会思想史》的巨大价 值,则在很大程度上压倒了这些错误。 德·梁赞诺夫 1925年3月 ①《普列汉诺夫是否背叛了自己的旗帜,《我们的话》,1915年12月3日
的 立 场 是 否 真 正 抛 弃 了 他 旧 日 的 理 论 观 点 问 题 时 , 我 是 在 俄 国 出 版 物 中 指 出 普 列 汉 诺 夫 这 一 新 “ 理 论 ” 的 第 一 人 ① 。 然 而 现 在 不 能 局 限 于 这 一 “ 论 战 的 ” 史 料 研 究 了 。 普 列 汉 诺 夫 在 《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 中 所 发 表 的 许 多 观 点 以 及 波 克 罗 夫 斯 基 把 这 些 观 点 看 作 对 马 克 思 主 义 概 念 的 抛 弃 。 技 术 知 识 分 子 的 “ 意 识 形 态 ” 成 分 , 普 列 汉 诺 夫 在 十 九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中 叶 便 已 有 所 发 挥 。 由 于 上 述 说 法 并 不 是 对 某 些 历 史 事 实 的 不 妥 当 表 述 , 所 以 它 只 是 从 同 自 由 资 产 阶 级 联 合 的 策 略 中 , 从 普 列 汉 诺 夫 自 俄 国 第 一 次 革 命 以 来 所 特 别 热 衷 宣 传 的 策 略 中 产 生 的 逻 辑 结 论 。 但 是 , 应 该 说 , 普 列 汉 诺 夫 的 错 误 , 只 能 在 很 小 的 程 度 上 用 这 一 “ 理 论 ” 来 解 释 , 而 《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 的 巨 大 价 值 , 则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压 倒 了 这 些 错 误 。 德 · 梁 赞 诺 夫 1 9 2 5 年 3 月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7 ① 《 普 列 汉 诺 夫 是 否 背 叛 了 自 己 的 旗 帜 ? 》 , 《 我 们 的 话 》 , 1 9 1 5 年 1 2 月 3 日
著者序 在这部研究俄国社会思想史的著作里,我是从历史唯物 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即不是意识决定存在,而是存在决定意 识出发的。因此,我首先要对那些决定俄国社会生活发展本身 过程的空间与时间的客观条件,作一考察。我的历史绪论就是 要作这一考察的。我称这一过程的地理环境为空间条件,其历 史情况则为时间条件。我觉得在这部书里研究地理环境一—一 换言之,研究地理环境的特性一一尤为适当,因为我国历史学 家并不经常对它予以应有的注意,即使注意到了,也不经常有 正确的观点。我以为已故谢·米·索洛维约夫关于地理环境 怎样影响我国人民性格的见解,便是关于地理环境对俄国人 民历史影响之不很令人满意的估计的一例。我坚信地理环境 之影响该地人民性格,只能通过社会关系,而社会关系则根据 地理环境对该地人民所支配的生产力的发展是阻碍还是加 速,从而采取这样或那样形式。对于俄国历史过程的地理环境 的分析,使我得出结论,认为在地理环境的影响之下,俄国人 民生产力的发展,若与在这方面更为幸运的西欧各国人民相 比,是很迟缓的。这种生产力—从而整个经济发展过程 的比较迟缓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我国社会生活的某
著 者 序 在 这 部 研 究 俄 国 社 会 · 思 · 想 史 的 著 作 里 , 我 是 从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的 一 个 基 本 原 理 、 即 不 是 意 识 决 定 存 在 , 而 是 存 在 决 定 意 识 出 发 的 。 因 此 , 我 首 先 要 对 那 些 决 定 俄 国 社 会 · 生 · 活 发 展 本 身 过 程 的 空 间 与 时 间 的 客 观 条 件 , 作 一 考 察 。 我 的 历 史 绪 论 就 是 要 作 这 一 考 察 的 。 我 称 这 一 过 程 的 · 地 · 理 环 境 为 空 间 条 件 , 其 · 历 · 史 情 况 则 为 时 间 条 件 。 我 觉 得 在 这 部 书 里 研 究 地 理 环 境 — — 换 言 之 , 研 究 地 理 环 境 的 特 性 — — 尤 为 适 当 , 因 为 我 国 历 史 学 家 并 不 经 常 对 它 予 以 应 有 的 注 意 , 即 使 注 意 到 了 , 也 不 经 常 有 正 确 的 观 点 。 我 以 为 已 故 谢 · 米 · 索 洛 维 约 夫 关 于 地 理 环 境 怎 样 影 响 我 国 人 民 性 格 的 见 解 , 便 是 关 于 地 理 环 境 对 俄 国 人 民 历 史 影 响 之 不 很 令 人 满 意 的 估 计 的 一 例 。 我 坚 信 地 理 环 境 之 影 响 该 地 人 民 性 格 , 只 能 通 过 社 会 关 系 , 而 社 会 关 系 则 根 据 地 理 环 境 对 该 地 人 民 所 支 配 的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是 阻 碍 还 是 加 速 , 从 而 采 取 这 样 或 那 样 形 式 。 对 于 俄 国 历 史 过 程 的 地 理 环 境 的 分 析 , 使 我 得 出 结 论 , 认 为 在 地 理 环 境 的 影 响 之 下 , 俄 国 人 民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 若 与 在 这 方 面 更 为 幸 运 的 西 欧 各 国 人 民 相 比 , 是 很 迟 缓 的 。 这 种 生 产 力 — — 从 而 整 个 经 济 发 展 过 程 — — 的 比 较 迟 缓 的 发 展 ,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解 释 了 我 国 社 会 生 活 的 某
俄国社会思想史 9 些重要的—当然不是斯拉夫派所想象的那种绝对的,而是 相对的特点。历史情况的分析又向我表明,它长期地加剧了地 理环境所造成的这些特点,因而罗斯在一个相当长的时代里, 就其社会政治制度的性质而言,越来越离开西方而接近东方 这势必在所谓俄国的民族精神上留下深刻的印记。但同一历 史情况,最后又对罗斯同东方的接近设置了界限,而迫使它寻 求接近于西方。彼得改革是俄国社会生活史中一个非常重要 的时代。改革的必然的——尽管比较遥远的结果,是我国社会 政治关系的欧化,虽然这种欲化直到现在还未全部完成。当 然,俄国社会生活的欧化,不能不同时带来俄国社会意识的欧 化。就是说,我国思想家在改革以后曾向西欧思想家学习。现 在在俄国文献中,对“西方影响”的历史已经阐述得很不坏了 但我认为必须对这一影响的下述几乎迄今仍未被察觉的特 点,略进一言。决定西欧社会思想自身发展进程的西欧先进国 家的社会关系,自从“西方影响”开始明显地渗透我国以来,当 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1789年以前,西方的社会运动是在资 产阶级的旗帜之下进行的:资产阶级同僧侣贵族和世俗贵族 进行了坚决斗争。当时,西方资产阶级的思想家是全世界的先 进思想家。但在1789年以后,一般说来,资产阶级已不再是革 命的阶级了。从那时起,他们只表现出贵族反动意图引起的某 种反对派情绪罢了。1848-1849年后,他们沾染了保守的或 甚至反动的倾向,最后连这种反对派情绪也丧失了。这种变化 当然也整个地影响了他们的思想家的活动。在法国大革命前, 这些思想家是比较自觉的,比较彻底的革命家。1848年事件
些 重 要 的 — — 当 然 不 是 斯 拉 夫 派 所 想 象 的 那 种 绝 对 的 , 而 是 相 对 的 特 点 。 历 史 情 况 的 分 析 又 向 我 表 明 , 它 长 期 地 加 剧 了 地 理 环 境 所 造 成 的 这 些 特 点 , 因 而 罗 斯 在 一 个 相 当 长 的 时 代 里 , 就 其 社 会 政 治 制 度 的 性 质 而 言 , 越 来 越 离 开 西 方 而 接 近 东 方 。 这 势 必 在 所 谓 俄 国 的 民 族 精 神 上 留 下 深 刻 的 印 记 。 但 同 一 历 史 情 况 , 最 后 又 对 罗 斯 同 东 方 的 接 近 设 置 了 界 限 , 而 迫 使 它 寻 求 接 近 于 西 方 。 彼 得 改 革 是 俄 国 社 会 生 活 史 中 一 个 非 常 重 要 的 时 代 。 改 革 的 必 然 的 — — 尽 管 比 较 遥 远 的 结 果 , 是 我 国 社 会 政 治 关 系 的 欧 化 , 虽 然 这 种 欲 化 直 到 现 在 还 未 全 部 完 成 。 当 然 , 俄 国 社 会 生 活 的 欧 化 , 不 能 不 同 时 带 来 俄 国 社 会 意 识 的 欧 化 。 就 是 说 , 我 国 思 想 家 在 改 革 以 后 曾 向 西 欧 思 想 家 学 习 。 现 在 在 俄 国 文 献 中 , 对 “ 西 方 影 响 ” 的 历 史 已 经 阐 述 得 很 不 坏 了 。 但 我 认 为 必 须 对 这 一 影 响 的 下 述 几 乎 迄 今 仍 未 被 察 觉 的 特 点 , 略 进 一 言 。 决 定 西 欧 社 会 思 想 自 身 发 展 进 程 的 西 欧 先 进 国 家 的 社 会 关 系 , 自 从 “ 西 方 影 响 ” 开 始 明 显 地 渗 透 我 国 以 来 , 当 然 不 是 一 成 不 变 的 。 在 1 7 8 9 年 以 前 , 西 方 的 社 会 运 动 是 在 资 产 阶 级 的 旗 帜 之 下 进 行 的 ; 资 产 阶 级 同 僧 侣 贵 族 和 世 俗 贵 族 进 行 了 坚 决 斗 争 。 当 时 ,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的 思 想 家 是 全 世 界 的 先 进 思 想 家 。 但 在 1 7 8 9 年 以 后 , 一 般 说 来 , 资 产 阶 级 已 不 再 是 · 革 · 命 · 的 阶 级 了 。 从 那 时 起 , 他 们 只 表 现 出 贵 族 反 动 意 图 引 起 的 某 种 · 反 · 对 · 派 情 绪 罢 了 。 1 8 4 8 — 1 8 4 9 年 后 , 他 们 沾 染 了 保 守 的 或 甚 至 反 动 的 倾 向 , 最 后 连 这 种 反 对 派 情 绪 也 丧 失 了 。 这 种 变 化 当 然 也 整 个 地 影 响 了 他 们 的 思 想 家 的 活 动 。 在 法 国 大 革 命 前 , 这 些 思 想 家 是 比 较 自 觉 的 , 比 较 彻 底 的 革 命 家 。 1 8 4 8 年 事 件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9
俄国社会思想史 却使他们变成比较自觉的,比较彻底的保守派或反动派了。但 是俄国知识界,只有他们的最有洞察力的代表,才明确地认识 到这种在西方发生的变化。而且就是这些最有洞察力的代表, 也不曾经常从各方面阐明在思想意识方面发生的变化同社会 政治方面发生的变化的密切因果联系。他们虽然在其比较熟 悉的思想方面意识到这一联系,而在他们所不那么熟悉的方 面,却有时仿佛完全怀疑这种联系的存在。因此,在我国时常 发生这样的情况:思想家们从西方作家那里因袭了一些先进 的社会学说,这些学说的出现标志着一个极端重要的历史事 实,即先进阶级的作用在西方已从资产阶级转移到无产阶级 身上,而这些思想家却仍保持着当时一些标志资产阶级的衰 落,标志资产阶级拒绝在解放斗争中发挥先进先锋队作用的 哲学或文学概念。试举一例。车尔尼雪夫斯基,在其所知道的 切社会学说中掌握了最先进的西方社会学说(其中最先进 的马克思学说,他还不曾知道)。他在哲学上信奉费尔巴哈的 学说,这是他所知道西方学说中最先进的学说。他是完全彻底 的。但在六十年代末期,我们在俄国的先进思想家中已看不到 这种彻底的思想家了。那时,除先进的社会学说外,在批判主 义的名义之下,一些由于上述1848年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 衰落而在西方取得成就的哲学理论,也开始传播于我国。在这 以后的整整几十年中,俄国先进作家(当时俄国最先进的社会 阶层、平民知识分子阶层的思想家)的世界观把一些在本质上 不相协调的观点(因为这些观点是种种直接对立,因而是完全 不可调和的社会潮流的表现)拼凑在一起,始终犯了折衷主义 的毛病。这当然是我国思想发展史中的一大弱点。恰达耶夫
却 使 他 们 变 成 比 较 自 觉 的 , 比 较 彻 底 的 保 守 派 或 反 动 派 了 。 但 是 俄 国 知 识 界 , 只 有 他 们 的 最 有 洞 察 力 的 代 表 , 才 明 确 地 认 识 到 这 种 在 西 方 发 生 的 变 化 。 而 且 就 是 这 些 最 有 洞 察 力 的 代 表 , 也 不 曾 经 常 从 各 方 面 阐 明 在 思 想 意 识 方 面 发 生 的 变 化 同 社 会 政 治 方 面 发 生 的 变 化 的 密 切 因 果 联 系 。 他 们 虽 然 在 其 比 较 熟 悉 的 思 想 方 面 意 识 到 这 一 联 系 , 而 在 他 们 所 不 那 么 熟 悉 的 方 面 , 却 有 时 仿 佛 完 全 怀 疑 这 种 联 系 的 存 在 。 因 此 , 在 我 国 时 常 发 生 这 样 的 情 况 : 思 想 家 们 从 西 方 作 家 那 里 因 袭 了 一 些 先 进 的 · 社 · 会 · 学 说 , 这 些 学 说 的 出 现 标 志 着 一 个 极 端 重 要 的 历 史 事 实 , 即 先 进 阶 级 的 作 用 在 西 方 已 从 资 产 阶 级 转 移 到 无 产 阶 级 身 上 , 而 这 些 思 想 家 却 仍 保 持 着 当 时 一 些 标 志 资 产 阶 级 的 衰 落 , 标 志 资 产 阶 级 拒 绝 在 解 放 斗 争 中 发 挥 先 进 先 锋 队 作 用 的 哲 学 或 文 学 概 念 。 试 举 一 例 。 车 尔 尼 雪 夫 斯 基 , 在 其 所 知 道 的 一 切 社 会 学 说 中 掌 握 了 最 先 进 的 西 方 社 会 学 说 ( 其 中 最 先 进 的 马 克 思 学 说 , 他 还 不 曾 知 道 ) 。 他 在 哲 学 上 信 奉 费 尔 巴 哈 的 学 说 , 这 是 他 所 知 道 西 方 学 说 中 最 先 进 的 学 说 。 他 是 完 全 彻 底 的 。 但 在 六 十 年 代 末 期 , 我 们 在 俄 国 的 先 进 思 想 家 中 已 看 不 到 这 种 彻 底 的 思 想 家 了 。 那 时 , 除 先 进 的 社 会 学 说 外 , 在 批 判 主 义 的 名 义 之 下 , 一 些 由 于 上 述 1 8 4 8 年 后 资 产 阶 级 意 识 形 态 的 衰 落 而 在 西 方 取 得 成 就 的 哲 学 理 论 , 也 开 始 传 播 于 我 国 。 在 这 以 后 的 整 整 几 十 年 中 , 俄 国 先 进 作 家 ( 当 时 俄 国 最 先 进 的 社 会 阶 层 、 平 民 知 识 分 子 阶 层 的 思 想 家 ) 的 世 界 观 把 一 些 在 本 质 上 不 相 协 调 的 观 点 ( 因 为 这 些 观 点 是 种 种 直 接 对 立 , 因 而 是 完 全 不 可 调 和 的 社 会 潮 流 的 表 现 ) 拼 凑 在 一 起 , 始 终 犯 了 折 衷 主 义 的 毛 病 。 这 当 然 是 我 国 思 想 发 展 史 中 的 一 大 弱 点 。 恰 达 耶 夫 1 0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俄国社会思想史 慨叹说:“再好的思想,由于缺乏联系性或彻底性,也要在我们 的头脑里凝固,变为无用的幻想”。这显然是一个极大的夸张 但同样显然的是,在我们的优秀思想里,确实是时常缺乏“联 系性或彻底性”的。这种缺陷不能不使由于某种幸运的偶然性 摆脱它的政论家感到愤慨。然而历史学者应当“不哭,不笑,而 是理解。他应当说明,在我国比较先进的思想家的宇宙观中何 以缺乏“联系性或彻底性”。我曾力图尽其力之所及认真地履 行历史学家的这一职责。在分析我国居民各个不同阶级中思 想运动发展的历史情况时,我曾力图考虑1848年革命运动在 西欧思想史上引起的危机对于俄国思想运动的影响。我的分 析使我得出的结论是,俄国思想家时常表现的非逻辑性,归根 结蒂可从西欧社会发展的逻辑中得到解释。这一结论骤然看 来不管多么反乎常情,但我认为是完全不容置辩的。对于以这 结论为奇谈怪论的人们,我请他们不妨想一想,我们以为反 乎常情的一些现象,每每是自然界和历史上复杂过程的结果 再说两句,我以为毫无疑义,在我的著作中,会找到某些 个别的疏漏。人孰无过 rare humanum est)。但是正如我深 信,我前述作为出发点的原理具有不可动摇的正确性。同样也 深信,我既然掌握了这一条原理,那就应该在自己的著作中沿 着我刚刚在这里指出的道路前进。逻辑要求我这样做。 我借此对一些曾以丰富的材料帮助我的学者——一他们甚 至同我素不相识—一表示深切的谢意。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慨 叹 说 : “ 再 好 的 思 想 , 由 于 缺 乏 联 系 性 或 彻 底 性 , 也 要 在 我 们 的 头 脑 里 凝 固 , 变 为 无 用 的 幻 想 ” 。 这 显 然 是 一 个 极 大 的 夸 张 。 但 同 样 显 然 的 是 , 在 我 们 的 优 秀 思 想 里 , 确 实 是 时 常 缺 乏 “ 联 系 性 或 彻 底 性 ” 的 。 这 种 缺 陷 不 能 不 使 由 于 某 种 幸 运 的 偶 然 性 摆 脱 它 的 政 论 家 感 到 愤 慨 。 然 而 历 史 学 者 应 当 “ 不 哭 , 不 笑 , 而 是 理 解 。 他 应 当 说 明 , 在 我 国 比 较 先 进 的 思 想 家 的 宇 宙 观 中 何 以 缺 乏 “ 联 系 性 或 彻 底 性 ” 。 我 曾 力 图 尽 其 力 之 所 及 认 真 地 履 行 历 史 学 家 的 这 一 职 责 。 在 分 析 我 国 居 民 各 个 不 同 阶 级 中 思 想 运 动 发 展 的 历 史 情 况 时 , 我 曾 力 图 考 虑 1 8 4 8 年 革 命 运 动 在 西 欧 思 想 史 上 引 起 的 危 机 对 于 俄 国 思 想 运 动 的 影 响 。 我 的 分 析 使 我 得 出 的 结 论 是 , 俄 国 思 想 家 时 常 表 现 的 · 非 · 逻 · 辑 · 性 , 归 根 结 蒂 可 从 西 欧 社 会 发 展 的 逻 辑 中 得 到 解 释 。 这 一 结 论 骤 然 看 来 不 管 多 么 反 乎 常 情 , 但 我 认 为 是 完 全 不 容 置 辩 的 。 对 于 以 这 一 结 论 为 奇 谈 怪 论 的 人 们 , 我 请 他 们 不 妨 想 一 想 , 我 们 以 为 反 乎 常 情 的 一 些 现 象 , 每 每 是 自 然 界 和 历 史 上 · 复 · 杂 · 过 · 程 的 结 果 。 再 说 两 句 , 我 以 为 毫 无 疑 义 , 在 我 的 著 作 中 , 会 找 到 某 些 个 别 的 疏 漏 。 人 孰 无 过 ( E r r a r e h u m a n u m e s t ) 。 但 是 正 如 我 深 信 , 我 前 述 作 为 出 发 点 的 原 理 具 有 不 可 动 摇 的 正 确 性 。 同 样 也 深 信 , 我 既 然 掌 握 了 这 一 条 原 理 , 那 就 应 该 在 自 己 的 著 作 中 沿 着 我 刚 刚 在 这 里 指 出 的 道 路 前 进 。 逻 辑 要 求 我 这 样 做 。 我 借 此 对 一 些 曾 以 丰 富 的 材 料 帮 助 我 的 学 者 — — 他 们 甚 至 同 我 素 不 相 识 — — 表 示 深 切 的 谢 意 。 我 永 远 不 会 忘 记 他 们 俄 国 社 会 思 想 史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