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 剡]托马斯·潘恩
潘恩选集 [英]托马斯 潘恩
出版说明 本书作者托马斯·潘恩( Thomas Paine)(1737-1809)生于英国诺 福克郡塞特福德一个基督教教友会信徒的家庭。十三岁辍学后,作过裁缝、 教师和税务官。1774年到北美后投入独立革命运动,历时十三年。在此期间 他担任过报刊编辑、格林将军的副官、大陆会议外交委员会秘书、宾夕法尼 亚议会秘书等职务。他的主要贡献,是他当时发表的政论对革命运动所起的 推进作用。 美国独立后,潘恩于1787年回到欧洲,往返英法两国,积极参加反对封 建专制的革命斗争。1802年以前,主要在法国,曾参加法国大革命,获得法 国公民资格,作过国民议会议员。在法国议会,潘恩站在吉伦特派一边,反 对处死国王路易十六。雅各宾党专政时,取缔外籍议员,将他因禁于巴黎卢 森堡监狱(1793年12月);在当时美国驻法大使门罗的营救下,于1794年 获释,出狱后仍居住法国。1802年,再度去美国。这时他对美国国内政策的 观点遭到联邦党人的攻击。1809年,病死于纽约。 本书收录了潘恩的《常识》、《林中居民的信札》、《人权论》和《理 性时代》等四种主要著作。其中《常识》是他到达北美投入独立革命运动后 于1776年1月发表的第一篇政论。在这篇政论中,他猛烈抨击英国政府的暴 政,严厉地批判了英国的封建专制政体,坚决主张北美殖民地独立,建立共 和政体。他这种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在杰斐逊起草的《独立宣言》中有 明显反映。所以《常识》是北美殖民地摆脱英国统治、争取独立自由的重要 思想武器。该书出版后,在居民中不腔而走,在军队中广为传阅 但是,《常识》在受到北美人民的热烈赞扬的同时,也遭到了维护殖民 统治的反动分子的仇视。有个在费城任神学院院长的苏格兰传教士威廉·史 密斯,借用古罗马爱国者“克图”(cato)的名字为笔名在《费城报》上用 信札形式发表文章,攻击潘恩在《常识》中宣传的思想。本书第二部分《林 中居民的信札》就是潘恩以“林中居民”为笔名,于1776年3至5月间为还 击“克图”而写的几篇政论;当时是逐篇在报上发表的。在这场论战中,潘 恩集中驳斥了“克图”把殖民地和宗主国的矛盾性质比作情侣或夫妇之间不 和的这一谬论,明确表示殖民地和宗主国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妥协也是不 可能的。如果说,《常识》中的思想当时还有一部分公众未予注意的话,那 么通过这次论战它就成为众所周知的了。因而它更加启发了北美人民的觉 醒,更加鼓舞了他们的斗志。 本书第三部分《人权论》,是潘恩自美国返回欧洲后,于1791至1792 年间为驳斥埃德蒙·柏克对法国大革命的攻击和诬蔑、阐明法国大革命的原 则而写的一本论著。他着重论述了《人权宣言》中的天赋人权思想:人人生 而平等,每一代人同前一代人在权利上也是平等的;自由是不可让与的权利 个人喜欢持有的见解,是天赋的权利,国家无权对他进行迫害或处罚;任何 国家都无权约束子孙后代、或规定世界如何统治,当代人只能处理当代的事 情;任何人不能以他人为私产,任何世代不能以后代为私产;人一旦去世, 他的权利与需求也随着消失。 从这些原则出发,潘恩严厉谴责封建专制的等级制度和体现这个制度的 君主政体。他指出,君主制王国是匪帮头子取得权利之后,互相瓜分领地或 抢夺别人领地而建立的。任何宫廷或廷臣的贪婪本性是一样的,都执行违背
出版说明 本书作者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 (1737—1809)生于英国诺 福克郡塞特福德一个基督教教友会信徒的家庭。十三岁辍学后,作过裁缝、 教师和税务官。1774 年到北美后投入独立革命运动,历时十三年。在此期间, 他担任过报刊编辑、格林将军的副官、大陆会议外交委员会秘书、宾夕法尼 亚议会秘书等职务。他的主要贡献,是他当时发表的政论对革命运动所起的 推进作用。 美国独立后,潘恩于 1787 年回到欧洲,往返英法两国,积极参加反对封 建专制的革命斗争。1802 年以前,主要在法国,曾参加法国大革命,获得法 国公民资格,作过国民议会议员。在法国议会,潘恩站在吉伦特派一边,反 对处死国王路易十六。雅各宾党专政时,取缔外籍议员,将他因禁于巴黎卢 森堡监狱(1793 年 12 月);在当时美国驻法大使门罗的营救下,于 1794 年 获释,出狱后仍居住法国。1802 年,再度去美国。这时他对美国国内政策的 观点遭到联邦党人的攻击。1809 年,病死于纽约。 本书收录了潘恩的《常识》、《林中居民的信札》、《人权论》和《理 性时代》等四种主要著作。其中《常识》是他到达北美投入独立革命运动后 于 1776 年 1 月发表的第一篇政论。在这篇政论中,他猛烈抨击英国政府的暴 政,严厉地批判了英国的封建专制政体,坚决主张北美殖民地独立,建立共 和政体。他这种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在杰斐逊起草的《独立宣言》中有 明显反映。所以《常识》是北美殖民地摆脱英国统治、争取独立自由的重要 思想武器。该书出版后,在居民中不腔而走,在军队中广为传阅。 但是,《常识》在受到北美人民的热烈赞扬的同时,也遭到了维护殖民 统治的反动分子的仇视。有个在费城任神学院院长的苏格兰传教士威廉·史 密斯,借用古罗马爱国者“克图”(cato)的名字为笔名在《费城报》上用 信札形式发表文章,攻击潘恩在《常识》中宣传的思想。本书第二部分《林 中居民的信札》就是潘恩以“林中居民”为笔名,于 1776 年 3 至 5 月间为还 击“克图”而写的几篇政论;当时是逐篇在报上发表的。在这场论战中,潘 恩集中驳斥了“克图”把殖民地和宗主国的矛盾性质比作情侣或夫妇之间不 和的这一谬论,明确表示殖民地和宗主国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妥协也是不 可能的。如果说,《常识》中的思想当时还有一部分公众未予注意的话,那 么通过这次论战它就成为众所周知的了。因而它更加启发了北美人民的觉 醒,更加鼓舞了他们的斗志。 本书第三部分《人权论》,是潘恩自美国返回欧洲后,于 1791 至 1792 年间为驳斥埃德蒙·柏克对法国大革命的攻击和诬蔑、阐明法国大革命的原 则而写的一本论著。他着重论述了《人权宣言》中的天赋人权思想:人人生 而平等,每一代人同前一代人在权利上也是平等的;自由是不可让与的权利; 个人喜欢持有的见解,是天赋的权利,国家无权对他进行迫害或处罚;任何 国家都无权约束子孙后代、或规定世界如何统治,当代人只能处理当代的事 情;任何人不能以他人为私产,任何世代不能以后代为私产;人一旦去世, 他的权利与需求也随着消失。 从这些原则出发,潘恩严厉谴责封建专制的等级制度和体现这个制度的 君主政体。他指出,君主制王国是匪帮头子取得权利之后,互相瓜分领地或 抢夺别人领地而建立的。任何宫廷或廷臣的贪婪本性是一样的,都执行违背
国民利益的政策。这种体制是世袭继承制,往往靠战争来支撑,欧洲历史上 曾因此发生过多次因争夺王位而引起的战争。由于君主制违反理性,被压迫 者就有权用暴力革命来反对暴力统治。正因为潘恩在《人权论》中号召英国 人民仿效法国大革命、彻底扫除封建势力,而被英政府以“叛逆罪”为名宣 布对他通缉,他的书也因此一度成为禁书。 《人权论》在批判封建君主政体的同时,热情赞扬代议制和共和政体。 作者认为,代议制能充分发现人才,它集中了社会各部分和整体利益所必需 的知识,它使政府处于成熟状态。共和制是为个人和集体的公共利益而建立 和工作的政府,自然会同代议制形式结合起来,它的目的是谋求普遍幸福。 但是,一旦特殊权利与报酬给予政府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就会变成各种腐败 现象的中心。 《理性时代》是潘恩阐述自己宗教思想的著作,第一部分1794年出版, 第二部分1796年出版。他主张宗教信仰自由,废除国教;认为一切国家的教 会机关都是用来恐吓和奴役人民的。他从《圣经》内容的自相矛盾和荒诞, 其中关于创世的故事与天文学的科学材料的矛盾,以及所谓神秘、奇迹和预 言的骗人实质等方面,论证了基督教神学体系不过是捏造出来的骗人东西, 其目的是为了获得权力和金钱。他进而指出,《圣经》是一本谎言和亵渎上 帝的书,它把人类罪恶归于上帝的命令,所以它无权作为上帝之道。潘恩在 无情揭露教会的虚伪、贪婪和黑暗之后,宣布他不相信犹太教会、罗马教会、 希腊教会和伊斯兰教会的任何信条。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相信只 有一个上帝,没有其它。一般认为,他是一个“自然神论者 综上所述,潘恩是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一个启蒙思想家,一个反对封建 制度和宗教迷信的坚定斗士。他对美国独立革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 思想同样是人类精神宝库中不可缺少的一份财富。他的这些著作对于我们了 解、研究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思想和历史,有重要参考价值。 本选集中的《常识》和《林中居民的信札》,本馆曾于1959年分别出版 过中译单行本。《常识》的译者为马清槐;《林中居民的信札》的译者为蒋 恩钿、吴以铭。《人权论》系新译,译者为吴运楠、武友任,由朱曾汶校订。 《理性时代》第一部分原已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1959年出版过中译单行本 译者为张师竹:第二部分系张师竹新译。承上海人民出版社同意我们将《理 性时代》第一部分收入本选集出版,我们特此表示感谢。 1980年8月
国民利益的政策。这种体制是世袭继承制,往往靠战争来支撑,欧洲历史上 曾因此发生过多次因争夺王位而引起的战争。由于君主制违反理性,被压迫 者就有权用暴力革命来反对暴力统治。正因为潘恩在《人权论》中号召英国 人民仿效法国大革命、彻底扫除封建势力,而被英政府以“叛逆罪”为名宣 布对他通缉,他的书也因此一度成为禁书。 《人权论》在批判封建君主政体的同时,热情赞扬代议制和共和政体。 作者认为,代议制能充分发现人才,它集中了社会各部分和整体利益所必需 的知识,它使政府处于成熟状态。共和制是为个人和集体的公共利益而建立 和工作的政府,自然会同代议制形式结合起来,它的目的是谋求普遍幸福。 但是,一旦特殊权利与报酬给予政府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就会变成各种腐败 现象的中心。 《理性时代》是潘恩阐述自己宗教思想的著作,第一部分 1794 年出版, 第二部分 1796 年出版。他主张宗教信仰自由,废除国教;认为一切国家的教 会机关都是用来恐吓和奴役人民的。他从《圣经》内容的自相矛盾和荒诞, 其中关于创世的故事与天文学的科学材料的矛盾,以及所谓神秘、奇迹和预 言的骗人实质等方面,论证了基督教神学体系不过是捏造出来的骗人东西, 其目的是为了获得权力和金钱。他进而指出,《圣经》是一本谎言和亵渎上 帝的书,它把人类罪恶归于上帝的命令,所以它无权作为上帝之道。潘恩在 无情揭露教会的虚伪、贪婪和黑暗之后,宣布他不相信犹太教会、罗马教会、 希腊教会和伊斯兰教会的任何信条。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相信只 有一个上帝,没有其它。一般认为,他是一个“自然神论者”。 综上所述,潘恩是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一个启蒙思想家,一个反对封建 制度和宗教迷信的坚定斗士。他对美国独立革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 思想同样是人类精神宝库中不可缺少的一份财富。他的这些著作对于我们了 解、研究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思想和历史,有重要参考价值。 本选集中的《常识》和《林中居民的信札》,本馆曾于 1959 年分别出版 过中译单行本。《常识》的译者为马清槐;《林中居民的信札》的译者为蒋 恩钿、吴以铭。《人权论》系新译,译者为吴运楠、武友任,由朱曾汶校订。 《理性时代》第一部分原已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 1959 年出版过中译单行本, 译者为张师竹:第二部分系张师竹新译。承上海人民出版社同意我们将《理 性时代》第一部分收入本选集出版,我们特此表示感谢。 1980 年 8 月
常识 泛论政权的起源和目的,并简评英国政体 有些作者把社会和政府混为一谈,弄得它们彼此没有多少区别,甚或完 全没有区别;而实际上它们不但不是一回事,而且有不同的起源。社会是由 我们的欲望所产生的,政府是由我们的邪恶所产生的;前者使我们一体同心 从而积极地增进我们的幸福,后者制止我们的恶行,从而消极地增进我们的 幸福。一个是鼓励交往,另一个是制造差别。前面的一个是奖励者,后面的 一个是惩罚者 社会在各种情况下都是受人欢迎的,可是政府呢,即使在其最好的情况 下,也不过是一件免不了的祸害;在其最坏的情况下,就成了不可容忍的祸 害;因为,当我们受昔的时候,当我们从一个政府方面遭受那些只有在无 政府的国家中才可能遭受的不幸时,我们由于想到自己亲手提供了受苦的根 源而格外感到痛心。政府好比衣服,是天真纯朴受到残害的表征;帝王的宫 殿是建筑在乐园的亭檄的废墟上的。如果良心的激发是天日可鉴的、始终如 的和信守不渝的,一个人就毋需其他的立法者;但事实并非如此,他觉得 有必要放弃一部分的财产,出钱换取其余的人的保护;谨慎小心的原则在其 他任何场合都劝他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这个原则也促使他这样做。因此 既然安全是政府的真正的意图和目的,那就毫无疑义地可以推断,任何看起 来最有可能保证我们安全的形式,只要是花费最少而得益最大,都是其他 切人所愿意接受的 为了清楚而正确地了解政府的意图和目的,我们假定有少数人在地球的 某一个隐僻的部分住下来,同其余的人不发生联系;他们就将代表任何一块 地方或世界上的第一批移民。在这种自然的自由状态下,他们将首先想到社 会。千百种的动机都将鼓励他们趋向这一目标。单单一个人的力量应付不了 他的各种需要,他的心境又不堪永远寂寞,因此他不久就被迫寻求另一个人 的帮助和安慰,而对方也有同样的要求。四五个人通力合作,就能够在旷野 当中兴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住所,但单独一个人的力量就可能劳碌终生而 无所成。当他砍了木头之后他搬不动它,就是搬动了也竖不起来;同时饥饿 会逼他离开工作,每一种不同的需要会以不同的方式来支使他。疾病,哪怕 是一件不幸,也意味着死亡;因为它们纵然并不致人于死命,也会使他不能 维持生活,落到死不死活不活的境地 这样,客观的需要象一种吸引力似的,马上会把我们这些刚到的移民组 成社会,而彼此从社会生活中所得的幸福就会确立起来,并且只要人们始终 互以真诚相待,就不必有法律和政府的约束;然而,由于唯独上帝才不为邪 恶所侵染,结果就必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刚刚克服了那些在共同的事业 中把他们团结起来的迁居之初所遇到的种种困难之后,立刻便开始忽视彼此 应尽的责任和应有的情谊。这种怠懈表明有必要建立某种形式的统治,来弥 补德行方面的缺陷。 某一棵地点适中的大树将供给他们一座大礼堂,全体移民区的人可以在 树荫下聚会,讨论公共的问题。很可能,他们第一批的法律只是称为条例 在推行的时候至多以公众的鄙视作为违犯条例的惩罚。在这第一次的会议 中,人人自然都有权利占据一个席位
常 识 泛论政权的起源和目的,并简评英国政体 有些作者把社会和政府混为一谈,弄得它们彼此没有多少区别,甚或完 全没有区别;而实际上它们不但不是一回事,而且有不同的起源。社会是由 我们的欲望所产生的,政府是由我们的邪恶所产生的;前者使我们一体同心, 从而积极地增进我们的幸福,后者制止我们的恶行,从而消极地增进我们的 幸福。一个是鼓励交往,另一个是制造差别。前面的一个是奖励者,后面的 一个是惩罚者。 社会在各种情况下都是受人欢迎的,可是政府呢,即使在其最好的情况 下,也不过是一件免不了的祸害;在其最坏的情况下,就成了不可容忍的祸 害;因为,当我们受昔的时候,当我们从一个政府方面遭受那些只有在无 政府的国家中才可能遭受的不幸时,我们由于想到自己亲手提供了受苦的根 源而格外感到痛心。政府好比衣服,是天真纯朴受到残害的表征;帝王的宫 殿是建筑在乐园的亭檄的废墟上的。如果良心的激发是天日可鉴的、始终如 一的和信守不渝的,一个人就毋需其他的立法者;但事实并非如此,他觉得 有必要放弃一部分的财产,出钱换取其余的人的保护;谨慎小心的原则在其 他任何场合都劝他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这个原则也促使他这样做。因此, 既然安全是政府的真正的意图和目的,那就毫无疑义地可以推断,任何看起 来最有可能保证我们安全的形式,只要是花费最少而得益最大,都是其他一 切人所愿意接受的。 为了清楚而正确地了解政府的意图和目的,我们假定有少数人在地球的 某一个隐僻的部分住下来,同其余的人不发生联系;他们就将代表任何一块 地方或世界上的第一批移民。在这种自然的自由状态下,他们将首先想到社 会。千百种的动机都将鼓励他们趋向这一目标。单单一个人的力量应付不了 他的各种需要,他的心境又不堪永远寂寞,因此他不久就被迫寻求另一个人 的帮助和安慰,而对方也有同样的要求。四五个人通力合作,就能够在旷野 当中兴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住所,但单独一个人的力量就可能劳碌终生而一 无所成。当他砍了木头之后他搬不动它,就是搬动了也竖不起来;同时饥饿 会逼他离开工作,每一种不同的需要会以不同的方式来支使他。疾病,哪怕 是一件不幸,也意味着死亡;因为它们纵然并不致人于死命,也会使他不能 维持生活,落到死不死活不活的境地。 这样,客观的需要象一种吸引力似的,马上会把我们这些刚到的移民组 成社会,而彼此从社会生活中所得的幸福就会确立起来,并且只要人们始终 互以真诚相待,就不必有法律和政府的约束;然而,由于唯独上帝才不为邪 恶所侵染,结果就必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刚刚克服了那些在共同的事业 中把他们团结起来的迁居之初所遇到的种种困难之后,立刻便开始忽视彼此 应尽的责任和应有的情谊。这种怠懈表明有必要建立某种形式的统治,来弥 补德行方面的缺陷。 某一棵地点适中的大树将供给他们一座大礼堂,全体移民区的人可以在 树荫下聚会,讨论公共的问题。很可能,他们第一批的法律只是称为条例, 在推行的时候至多以公众的鄙视作为违犯条例的惩罚。在这第一次的会议 中,人人自然都有权利占据一个席位
可是,随着移民区的发展,公众所关心的事情也增加了,同时成员间彼 此可能离得很远,不便象从前那样大家每次都聚在一起,而当初他们的人数 不多,住处很近,公众所关心的事情是寥寥无几的和琐碎的。这种情况表明 他们同意从全体成员中选出一些优秀的人来专门管理立法工作,是有其方便 的地方的;这些人应该关心那些选派他们的人所关心的事情,一切做法同全 体成员亲自出席时所采取的一样。如果移民区继续发展,就有必要扩大代表 的名额,使移民区的各部分的利益都可以受到照顾,同时最好是把整个区域 分成若干适当的部分,每一部分派出相应的人数,这样一来,当选人就永远 不会独自关心一种与选举人毫不相干的利益,并且为了审慎起见,时常举行 选举是适当的:通过这种方式,当选人有可能在几个月以后回去再同群众混 杂在一起,他们就不敢自我苦吃,从而他们对于公众的忠实也就会有所保证。 因为这种不时的互换会同社会的每一部分建立共同的利害关系,各部分就会 自然地互相支援,正是基于这一点(不是基于帝王的无意义的名号),才产 生政府的力量和被统治者的幸福。 这便是政府的起源和兴起;也就是说,这是由于人们德行的软弱无力而 有必要采用的治理世界的方式;由此也可看出政府的意图和目的,即自由与 安全。不管我们的眼睛在纷然杂陈的事物面前如何眼花镣乱,或者我们的耳 朵如何受音响的欺骗,也不管偏颇的见解如何把我们的意志引入歧途,或者 个人的利害关系如何迷了我们的心窍,自然和理性的坦率的呼声也毕竟会说 这是对的。我对于政体的这种想法,是从一项无法推翻的自然原理推论出来 的,也就是说,任何事物愈是简单,它愈不容易发生素乱,即使发生素乱也 比较容易纠正;根据这项原理,我现在想对大肆吹嘘的英国政体说几句话。 在制定英国政体的黑暗的奴隶时代,它是光荣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在字 内暴政肆虐的时候,尽量不脱离这种政体,那也是一种光荣的出路。可是, 要论证现在这个政体是不完备的、不稳固的、不能产生它应有的效果的,那 倒是容易的。专制政体(虽然这是人类本性的耻辱)有这样的好处,就是它 们来得简单,如果人民受苦遭难,他们知道他们的苦难是从谁的头脑里产生 出来的;也知道补救的办法;没有五花八门的原因和救苦消灾的方法使他们 茫然失措。可是英国的政体十分复杂,全国人民可能受苦多年而根本发现不 出这是哪一方面的过错;有些人会这样说,有些人会那样说,每一个政治医 生开的药方也各不相同。我知道,要克服地区的或由来已久的偏见是困难的, 可是如果我们耐心考察一下英国政体的组成部分,我们就会看出它们是羼杂 着一些新的共和政体因素的两种古代暴政的肮脏残余。 第一,由国王所体现的君主政体暴政的残余。 第二,由上议院所体现的贵族政治暴政的残余。 第三,由下议院所体现的新的共和政体的成分;而英国的自由使是以下 议院的效能为基础的。 前两种是世袭的,与人民无关;因此,从法治上讲,它们对于国家的自 由是毫无贡献的。 要说英国的政体是三种势力的合一,互相牵制,那是可笑的;这句话不 是毫无意义,便是不折不扣的自相矛盾 所谓下议院是对国王的一种牵制,这话包含两层意思 第一,如果没有人监督,对国王是不能信任的;或者换句话说,渴望保 持专制政权的欲念是君主政体的固有的弊病
可是,随着移民区的发展,公众所关心的事情也增加了,同时成员间彼 此可能离得很远,不便象从前那样大家每次都聚在一起,而当初他们的人数 不多,住处很近,公众所关心的事情是寥寥无几的和琐碎的。这种情况表明, 他们同意从全体成员中选出一些优秀的人来专门管理立法工作,是有其方便 的地方的;这些人应该关心那些选派他们的人所关心的事情,一切做法同全 体成员亲自出席时所采取的一样。如果移民区继续发展,就有必要扩大代表 的名额,使移民区的各部分的利益都可以受到照顾,同时最好是把整个区域 分成若干适当的部分,每一部分派出相应的人数,这样一来,当选人就永远 不会独自关心一种与选举人毫不相干的利益,并且为了审慎起见,时常举行 选举是适当的:通过这种方式,当选人有可能在几个月以后回去再同群众混 杂在一起,他们就不敢自我苦吃,从而他们对于公众的忠实也就会有所保证。 因为这种不时的互换会同社会的每一部分建立共同的利害关系,各部分就会 自然地互相支援,正是基于这一点(不是基于帝王的无意义的名号),才产 生政府的力量和被统治者的幸福。 这便是政府的起源和兴起;也就是说,这是由于人们德行的软弱无力而 有必要采用的治理世界的方式;由此也可看出政府的意图和目的,即自由与 安全。不管我们的眼睛在纷然杂陈的事物面前如何眼花镣乱,或者我们的耳 朵如何受音响的欺骗,也不管偏颇的见解如何把我们的意志引入歧途,或者 个人的利害关系如何迷了我们的心窍,自然和理性的坦率的呼声也毕竟会说 这是对的。我对于政体的这种想法,是从一项无法推翻的自然原理推论出来 的,也就是说,任何事物愈是简单,它愈不容易发生素乱,即使发生素乱也 比较容易纠正;根据这项原理,我现在想对大肆吹嘘的英国政体说几句话。 在制定英国政体的黑暗的奴隶时代,它是光荣的,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在字 内暴政肆虐的时候,尽量不脱离这种政体,那也是一种光荣的出路。可是, 要论证现在这个政体是不完备的、不稳固的、不能产生它应有的效果的,那 倒是容易的。专制政体(虽然这是人类本性的耻辱)有这样的好处,就是它 们来得简单,如果人民受苦遭难,他们知道他们的苦难是从谁的头脑里产生 出来的;也知道补救的办法;没有五花八门的原因和救苦消灾的方法使他们 茫然失措。可是英国的政体十分复杂,全国人民可能受苦多年而根本发现不 出这是哪一方面的过错;有些人会这样说,有些人会那样说,每一个政治医 生开的药方也各不相同。我知道,要克服地区的或由来已久的偏见是困难的, 可是如果我们耐心考察一下英国政体的组成部分,我们就会看出它们是羼杂 着一些新的共和政体因素的两种古代暴政的肮脏残余。 第一,由国王所体现的君主政体暴政的残余。 第二,由上议院所体现的贵族政治暴政的残余。 第三,由下议院所体现的新的共和政体的成分;而英国的自由使是以下 议院的效能为基础的。 前两种是世袭的,与人民无关;因此,从法治上讲,它们对于国家的自 由是毫无贡献的。 要说英国的政体是三种势力的合一,互相牵制,那是可笑的;这句话不 是毫无意义,便是不折不扣的自相矛盾。 所谓下议院是对国王的一种牵制,这话包含两层意思。 第一,如果没有人监督,对国王是不能信任的;或者换句话说,渴望保 持专制政权的欲念是君主政体的固有的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