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页不论它是心理学家所说的个体在社会情境中的行为，还是社会学家所说的个体与群体或群体成员间的社会互动，我们能够发现，这一边缘问题的核心是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尽管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按社会心理学之父孔德的观点，应该从个人与社会并重的角度进行不偏不倚的研究：但是既简便而又得心应手的方式显然是这样两种：或着重社会情境中的个人，或着重群体（社会）生活。助一种方式适合心理学的社会心理学家所受的专业训练，从麦独孤尤其从F，奥尔波特开始，这一派的学者都致力于如何将社会变量引入实验室的实验，通过对社会变量的操纵与控制，观察并解释个人的社会行为：后一种方式则符合社会学的社会心理学家的学术理想，自罗斯尤其自G米德开始，这一派的学者都竭力强调对价值观、社会态度和社会行为的理解直接关联到社会、社会群体和社会制度。抱这种各持一端的研究途径以及由此形成至今的社会心理学内部的分裂，既是无益的也是不必要的。冷静地想来，神经生理学家从未抱怨过人的大脑不是一整块而是由左右两半球构成的，也未抱怨过人的视觉器官是一对而不是一个。大脑的左右两半球不仅大大增加了据说是由脑细胞构成的皮质的面积，而且保证了对左右肢体相对独立的支配：而一双眼晴则是立体视觉形成的前提。那么，依同样的道理，不也可以认为，正是社会心理学内部两种取向的同时并存，才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个人、对社会及对个人与社会的互动关系的认识吗？我们由此可以说，现今的社会心理学急迫需要的也许并不是一种综合的研究途径，而是对诸种研究途径所提供的经验资料加以某种综合。如同大脑枕叶对来自左眼的视觉信息加以整合，形成有关现象世界的立体映象一样。这实际上已经提供了关于现代社会心理学学科性质的说明。社会理学是在对述边缘日题展开研究的基础形成的边缘学严禁用作商业用途请手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会心理学家的学术理想，自罗斯尤其自 不论它是心理学家所说的个体在社会情境中的行为，还是社会学 家所说的个体与群体或群体成员间的社会互动，我们能够发现， 这一边缘问题的核心是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尽管个人与社会 的关系问题按社会心理学之父孔德的观点，应该从个人与社会并 重的角度进行不偏不倚的研究；但是既简便而又得心应手的方式 显然是这样两种：或着重社会情境中的个人，或着重群体（社 练，从麦独孤尤其从 会）生活。前一种方式适合心理学的社会心理学家所受的专业训 奥尔波特开始，这一派的学者都致力于如 何将社会变量引入实验室的实验，通过对社会变量的操纵与控 制，观察并解释个人的社会行为；后一种方式则符合社会学的社 米德开始，这一派的 学者都竭力强调对价值观、社会态度和社会行为的理解直接关联 到社会、社会群体和社会制度。 抱怨这种各持一端的研究途径以及由此形成至今的社会心理 学内部的分裂，既是无益的也是不必要的。冷静地想来，神经生 理学家从未抱怨过人的大脑不是一整块而是由左右两半球构成 的，也未抱怨过人的视觉器官是一对而不是一个。大脑的左右两 半球不仅大大增加了据说是由脑细胞构成的皮质的面积，而且保 证了对左右肢体相对独立的支配；而一双眼睛则是立体视觉形成 的前提。那么，依同样的道理，不也可以认为，正是社会心理学 内部两种取向的同时并存，才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个人、对社会 及对个人与社会的互动关系的认识吗？我们由此可以说，现今的 社会心理学急迫需要的也许并不是一种综合的研究途径，而是对 诸种研究途径所提供的经验资料加以某种综合。如同大脑枕叶对 来自左右眼的视觉信息加以整合，形成有关现象世界的立体映象 一 样。 这实际上已经提供了关于现代社会心理学学科性质的说明。 社会心理学是在对上述边缘问题展开研究的基础上形成的边缘学 第 26 页 严禁用作商业用途 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第27页科，这本是一个能够接受的说法。但是，问题在于许多人由此再进一步：把这一在社会学和心理学之间形成的共振空谷（没有这种共振或日渗透，这个边缘问题就无由产生）一分为二，分成了隶属于社会学的心理社会学和康属于心理学的社会心理学。这种作法将社会心理学与心理社会学都视为一种分属于其母学科的子学科或日亚学科①。我们门不同意这种作法，理由在于：无论是社会学还是心理学都既没有能力单独形成上述边缘问题，也没有能力单独处理这一边缘问题。尽管心理社会学这一学科概念曾在早期社会学家（如埃尔伍德）中流行过一段时间，但它的很快消失本身就意味着，社会学家意识到了他们处理的问题与心理学家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一块银币的正反两面而已）。因此，既合理而又不会引起歧义的有关社会心理学学科性质的表述应该是：社会心理学是一门具有边缘性质的独立学科。现在，随着上述边缘问题的形成，社会心理学这个在社会学和心理学之间形成的新的学科已大体规划了自己的学科界限，并确定了自已在不断庞大的现代科学体系中的地位。它的出现开始引起了有幸首先惠顾这一领域的欧美学者的关注，而他们的工作也因此成为现代社会心理学形成的主要标志：1859年，德国哲学家拉扎勒斯和施泰因塔尔联快主编《民族心理学与语言学杂志》，借助哲学、人类学和更学的取向，对民族群体的语言、风俗、习惯进行研究。“如果说德国的传统的普通心理学是研究个体的话，那么民族心理学所关心的则是社会心理。”②正由此，拉扎勒斯和施泰因塔尔的杂志的创刊之年，也被人们视为描述性社会心理学的诞生之年。①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愿将后来文化人类学家所从事的文化与人格研究许爆光那样称为“心理人类学”，而宁愿将其称为路文化社会心理学或文化人类学家的社会心理学。②萨哈金：《社会心理学的历史与体系》，第57页。严禁用作商业用途请手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科或曰亚学科 科，这本是一个能够接受的说法。但是，问题在于许多人由此再进 一步，把这一在社会学和心理学之间形成的共振空谷（没有这种 共振或曰渗透，这个边缘问题就无由产生）一分为二，分成了隶 属于社会学的心理社会学和隶属于心理学的社会心理学。这种作 法将社会心理学与心理社会学都视为一种分属于其母学科的子学 。我们不同意这种作法，理由在于：无论是社会 学还是心理学都既没有能力单独形成上述边缘问题，也没有能力 单独处理这一边缘问题。尽管心理社会学这一学科概念曾在早期 社会学家（如埃尔伍德）中流行过一段时间，但它的很快消失本 身就意味着，社会学家意识到了他们处理的问题与心理学家并无 什么不同（只是一块银币的正反两面而已）。因此，既合理而又 不会引起歧义的有关社会心理学学科性质的表述应该是：社会心 理学是一门具有边缘性质的独立学科。 现在，随着上述边缘问题的形成，社会心理学这个在社会学 和心理学之间形成的新的学科已大体规划了自己的学科界限，并 确定了自己在不断庞大的现代科学体系中的地位。它的出现开始 引起了有幸首先惠顾这一领域的欧美学者的关注，而他们的工作 也因此成为现代社会心理学形成的主要标志： 年，德国哲学家拉扎勒斯和施泰因塔尔联袂主编《民族 心理学与语言学杂志》，借助哲学、人类学和史学的取向，对民 族群体的语言、风俗、习惯进行研究。“如果说德国的传统的普 通心理学是研究个体的话，那么民族心理学所关心的则是社会心 理。” 正由此，拉扎勒斯和施泰因塔尔的杂志的创刊之年，也 被人们视为描述性社会心理学的诞生之年。 ①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愿将后来文化人类学家所从事的文化与人格研究像 许烺光那样称为“心理人类学”，而宁愿将其称为跨文化社会心理学或文化人类学 家的 页 会心理学。 萨哈金：《社会心理学的历史与体系》，第 第 27 页 严禁用作商业用途 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第28页1875年，德国学者A，谢夫勒首先在现代意义上使用了“社会心理学”一词，在《社会驱体的结构及其生活》一书中，他沿装了孔德和斯宾塞的传统，用了整整300页的篇幅谈论“就一般意义而言的社会生活中的心理状况或民族意识的一般现象”：20年后，受到沃德影响的斯莫尔和文森特在美国首先使用“社会心理学”一词，并将“社会心理学”列为《社会研究导论》（1894年）一书的主要章节。1897年，即在N特里普利特进行“竞争”实验的那一年，美国人詹姆斯·鲍德温以“一种社会心理学研究”为《心理发展的社会和伦理解释》一书的副题，声称“与其说人是社会的单位，不如说人是社会的结果”①：接着，法国社会学家G塔德将鲍德温作为副题的“社会心理学研究”正式挪为主题，写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本以社会心理学命名的著作：《社会心理学研究》（1898年）：10年后，英国的心理学家威廉麦独孤和美国社会学家爱德华。罗斯分别写出了第一本社会心理学的同名教科书，无论这是否能成为划分社会心理学新纪元的标志，但它毕竞告诉人们：现代社会心理学已经降临了！①鲍德温：《心理发展的社会和伦理解释》，1897年英文版，第97页。严禁用作商业用途请手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年，德国学者 谢夫勒首先在现代意义上使用了“社 会心理学”一词，在《社会躯体的结构及其生活》一书中，他沿袭 了孔德和斯宾塞的传统，用了整整 页的篇幅谈论“就一般意 义而言的社会生活中的心理状况或民族意识的一般现象”； 年 ） 年 后，受到沃德影响的斯莫尔和文森特在美国首先使用“社会心理 学”一词，并将“社会心理学”列为《社会研究导论》（ 特里普利特进行“竞争”实验的那一年， 一书的主要章节。 年，即在 美国人詹姆斯 鲍德温以“一种社会心理学研究”为《心理发展 的社会和伦理解释》一书的副题，声称“与其说人是社会的单位， 不如说人是社会的结果” ；接着，法国社会学家 塔 德 将 鲍 德温作为副题的“社会心理学研究”正式挪为主题，写出了有史 以来第一本以社会心理学命名的著作：《社会心理学研究》（ 年）； 年后，英国的心理学家威廉 麦独孤和美国社会学家爱德 华。罗斯分别写出了第一本社会心理学的同名教科书，无论这是 否能成为划分社会心理学新纪元的标志，但它毕竟告诉人们：现 代社会心理学已经降临了！ 鲍德温：《心理发展的社会和伦理解释》， 年英文版，第 页。 第 28 页 严禁用作商业用途 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第29页第二章欧洲大陆的社会心理学社会学与心理学相互渗透的意向在19世纪中期得到实现，并产生了纯社会心理学知识的最初形式。从这时起直至20世纪20年代，正在形成中的现代社会心理学体现出了这样一些特征：其，这时的社会心理学尽管是响应孔德的实证化号召的直接产物，但其理论雏型还来不及建立在任何一种实证研究之上：“相反，却同当时社会哲学所特有的那种无所不包的、百科全书式的图式结构非常相似。这些概念必不可免要以哲学知识为标准建立起来，它们是思辨的、抽象的。因此这种形式的社会心理学具有极端描述性学科的性质。”①其二，这时的社会心理学主要是欧洲大陆学者的思想产物。尽管许多天才的美国人，如莱斯特沃德、吉丁斯、斯莫尔、萨姆纳、库利以及鲍德温，都在不同程度上感受到了这门新学科的到来，并或多或少参与了这座大厦的筹建工作，但他们的研究主要是在欧洲大陆学者的启发下进行的，面且总的说来也未越出后者定下的界限。他们在这一时期的功绩主要不是与欧洲大陆分庭抗礼，而是为日后社会心理学从欧洲传统向美国传统的转变做些铺垫。和上述两点相应，这一时期社会心理学的第三个特点是关注民族、阶级、群众这样的大群体研究，尽管像塔德这样的学者是通过将群体还原到个体水平加以研究，实现其目的的。这与20年①安德列耶娃：《社会心理学》，第28页。严禁用作商业用途请手下载后24小时内除
第二章 欧洲大陆的社会心理学 社会学与心理学相互渗透的意向在 世纪 世纪中期得到实现，并 产生了纯社会心理学知识的最初形式。从这时起直至 年 代，正在形成中的现代社会心理学体现出了这样一些特征：其 一，这时的社会心理学尽管是响应孔德的实证化号召的直接产 物，但其理论雏型还来不及建立在任何一种实证研究之上； 反，却同当时社会哲学所特有的那种无所不包的、百科全书式的 图式结构非常相似。这些概念必不可免要以哲学知识为标准建立 起来，它们是思辨的、抽象的。因此这种形式的社会心理学具有 极端描述性学科的性质。” 沃德、吉丁斯、斯莫尔、萨 其二，这时的社会心理学主要是欧洲大陆学者的思想产物。 尽管许多天才的美国人，如莱斯特 姆纳、库利以及鲍德温，都在不同程度上感受到了这门新学科的 到来，并或多或少参与了这座大厦的筹建工作，但他们的研究主 要是在欧洲大陆学者的启发下进行的，而且总的说来也未越出后 者定下的界限。他们在这一时期的功绩主要不是与欧洲大陆分庭 抗礼，而是为日后社会心理学从欧洲传统向美国传统的转变做些 铺垫。 年 和上述两点相应，这一时期社会心理学的第三个特点是关注 民族、阶级、群众这样的大群体研究，尽管像塔德这样的学者是 通过将群体还原到个体水平加以研究，实现其目的的。这与 安德列耶娃：《社会心理学》，第 页。 第 29 页 严禁用作商业用途 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第30页代以后关注个体至多是小群体的美国社会心理学过然不同。这一特点不仅与整个欧洲的传统相吻合，而且也与他们采取的思辨、抽象的描述方法相一致。显然，用实证方法处理大群体研究决不是件轻松的事。现代社会心理学从形成的那天起，就像它后来那样，始终呈现出多姿多彩的理论特色，各种学科形式和理论流派错综复杂，尤如星罗棋布的水网。而在形形色色的最初的社会心理学理论中，最具欧洲特色的则有德国的民族心理学、法国的群众心理学，以及英国的本能心理学。冯特与德国的民族心理学G奥尔波特在《现代社会心理学的历更背景》一文中，也将德国哲学家黑格尔（1770一1831年）视为能够数得上的儿位社会心理学之交之一①。尽管这位唯心主义大师对社会心理学的关注并不是直接的，但他通过对某种类似于群体意识的“世界精神”（Weltgeist）的论述，间接地影响到整个德国民族心理学的建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黑格尔的下述天才性见解构成了民族心理学乃至一切重视群体心理研究的社会心理学的思想渊数：那就是，除了个体意识之外，还存在着表征群体心理性质的某种东西，并且个体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是由这种东西决定的。黑格尔的社会心理学思想主要体现在《精神哲学》（1817年）和《法哲学原理》（1821年）两书中。精神哲学主要包括主观精神、客观精神和绝对精神三个部分。主观精神包括人类学、精神现象学和心理学，客观精神则基本等同于社会意识，而作为人类①参见林泽和阿让森主编：《社会心理学手册》第1卷，1968年英文版，第页。严禁用作商业用途请手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
冯特与德国的民族心理学 奥尔波特在《现代社会心理学的历史背景》一文中，也将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 年）视为能够数得上的几位社会 心理学之父之一 代以后关注个体至多是小群体的美国社会心理学迥然不同。这一 特点不仅与整个欧洲的传统相吻合，而且也与他们采取的思辨、 抽象的描述方法相一致。显然，用实证方法处理大群体研究决不 是件轻松的事。 现代社会心理学从形成的那天起，就像它后来那样，始终呈 现出多姿多彩的理论特色，各种学科形式和理论流派错综复杂， 尤如星罗棋布的水网。而在形形色色的最初的社会心理学理论 中，最具欧洲特色的则有德国的民族心理学、法国的群众心理 以及英国的本能心理学。 。尽管这位唯心主义大师对社会心理学的关注 并不是直接的，但他通过对某种类似于群体意识的“世界精神” 的论述，间接地影响到整个德国民族心理学的建 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黑格尔的下述天才性见解构成了民族心 是， 理学乃至一切重视群体心理研究的社会心理学的思想渊薮：那就 除了个体意识之外，还存在着表征群体心理性质的某种东 年 ） 西，并且个体意识在某种程度上是由这种东西决定的。 黑格尔的社会心理学思想主要体现在《精神哲学》（ 和《法哲学原理》 年）两书中。精神哲学主要包括主观精 神、客观精神和绝对精神三个部分。主观精神包括人类学、精神 现象学和心理学，客观精神则基本等同于社会意识，而作为人类 ①参见林泽和阿让森主编：《社会心理学手册》第 卷， 年英文版，第 页 。 第 30 页 严禁用作商业用途 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