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成熟的中国人痘接种术在西方“水土不服”？分析其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是人痘接种的“种苗”不同。采之于天花痂的种苗，叫作“时苗”。接种时苗，实际上是以人 工的方法使接种者感染一次天花，这种疫苗的危险性比较大。“时苗”经过连续接种的养苗和选炼减 低毒性的选苗后，取“苗性和平”的痘痂做成的为“熟苗”。“熟苗”的毒性已减弱，接种后比较安 全。这正是中国人痘接种成功率高、后遗症少的根本原因。而西方人是直接将天花病人的疤浆挑取 接种。因此，西方施行的种人痘法没有全部掌握中国种痘术的精髓一一活疫苗反复传代培养，选择 低毒性疫苗。当人痘毒性没有得到很好控制时，其安全性必然受到明显的影响。 二是文化的差异。儒家思想对中国文化影响很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因此，中国接种人痘采用的是早苗和水苗法。旱苗法就是取天花痘痂研极细末，置曲颈根管之一端， 对准鼻孔吹入。水苗法是将痘痂研成细末，加水或人乳调匀，用棉花裹住所调痘苗，捏成枣核样塞 入鼻孔内。西方采取的是土耳其的皮肤接种法。用针将皮肤划破，将“天花脓液”种入伤口内。这 比鼻吸法简便易行，但安全性上受到很大影响。 作为一种医疗新技术的推广不但要克服传统习惯的抵制，同时也还有一个技术进一步完善的过 程，这些都需要时间。琴纳的牛痘接种法也经历过同样的命运。在牛痘苗接种发明40多年后，英 国官方于1798年才批准使用。 牛痘接种术的发明 中国的种痘术在英国流传达40年之久，此时出现了一位乡村医生，他将作为“天花疫苗之父” 载入史册。他的名字就叫爱德华·琴纳(E.Jenner)。 琴纳出生于英国格洛斯特郡伯克利山区的一个牧师家庭。他从小喜爱医学，跟当地一位外科医 生学了6年之后，到伦敦学习，成为著名外科医生约翰·亨特(John Hunter)的弟子。亨特是一位 严谨、有卓越思想品质的医生，他严谨而科学的工作态度对琴纳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琴纳回到故 乡成为安逸、悠闲的乡村医生后，仍和老师仍然保持着书信往来。 琴纳幼时被接种过人痘，行医后接种人痘也成了他的工作内容之一。当时天花盛行，麻脸是极 为普遍的现象，衡量女性美貌的标准就是脸上没有感染天花留下的疤痕。在行医过程中，一位挤奶 女工带着轻松的口吻告诉琴纳，她因为感染过牛天花，在手上长过痘疤因而不需要再种人痘。这在 当地是司空见惯的，挤奶女工因此而被称为“漂亮的挤奶女郎”。这个没有受到关注的现象引起了琴 纳的深思：牛痘和天花有没有关系？既然挤奶女工感染牛痘后不会得病，牛痘是否可以代替危险性 大的人痘进行接种呢？他将这个问题请教他的老师约翰·亨特。亨特鼓励他不仅要想，还要用动物试。 于是，琴纳连续8年用动物试验，证明了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 6
6 为什么成熟的中国人痘接种术在西方“水土不服”？分析其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是人痘接种的“种苗”不同。采之于天花痂的种苗，叫作“时苗”。接种时苗，实际上是以人 工的方法使接种者感染一次天花，这种疫苗的危险性比较大。“时苗”经过连续接种的养苗和选炼减 低毒性的选苗后，取“苗性和平”的痘痂做成的为“熟苗”。“熟苗”的毒性已减弱，接种后比较安 全。这正是中国人痘接种成功率高、后遗症少的根本原因。而西方人是直接将天花病人的疤浆挑取 接种。因此，西方施行的种人痘法没有全部掌握中国种痘术的精髓——活疫苗反复传代培养，选择 低毒性疫苗。当人痘毒性没有得到很好控制时，其安全性必然受到明显的影响。 二是文化的差异。儒家思想对中国文化影响很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因此，中国接种人痘采用的是旱苗和水苗法。旱苗法就是取天花痘痂研极细末，置曲颈根管之一端， 对准鼻孔吹入。水苗法是将痘痂研成细末，加水或人乳调匀，用棉花裹住所调痘苗，捏成枣核样塞 入鼻孔内。西方采取的是土耳其的皮肤接种法。用针将皮肤划破，将“天花脓液”种入伤口内。这 比鼻吸法简便易行，但安全性上受到很大影响。 作为一种医疗新技术的推广不但要克服传统习惯的抵制，同时也还有一个技术进一步完善的过 程，这些都需要时间。琴纳的牛痘接种法也经历过同样的命运。在牛痘苗接种发明 40 多年后，英 国官方于 1798 年才批准使用。 牛痘接种术的发明 中国的种痘术在英国流传达 40 年之久，此时出现了一位乡村医生，他将作为“天花疫苗之父” 载入史册。他的名字就叫爱德华•琴纳（E. Jenner）。 琴纳出生于英国格洛斯特郡伯克利山区的一个牧师家庭。他从小喜爱医学，跟当地一位外科医 生学了 6 年之后，到伦敦学习，成为著名外科医生约翰•亨特（John Hunter）的弟子。亨特是一位 严谨、有卓越思想品质的医生，他严谨而科学的工作态度对琴纳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琴纳回到故 乡成为安逸、悠闲的乡村医生后，仍和老师仍然保持着书信往来。 琴纳幼时被接种过人痘，行医后接种人痘也成了他的工作内容之一。当时天花盛行，麻脸是极 为普遍的现象，衡量女性美貌的标准就是脸上没有感染天花留下的疤痕。在行医过程中，一位挤奶 女工带着轻松的口吻告诉琴纳，她因为感染过牛天花，在手上长过痘疤因而不需要再种人痘。这在 当地是司空见惯的，挤奶女工因此而被称为“漂亮的挤奶女郎”。这个没有受到关注的现象引起了琴 纳的深思：牛痘和天花有没有关系？既然挤奶女工感染牛痘后不会得病，牛痘是否可以代替危险性 大的人痘进行接种呢？他将这个问题请教他的老师约翰•亨特。亨特鼓励他不仅要想，还要用动物试。 于是，琴纳连续 8 年用动物试验，证明了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
可是，哪里寻找接种牛痘的试验对象呢？正当琴纳犯愁时，菲普斯太太带着8岁的儿子詹姆斯· 菲普斯(James Phipps)主动要求接种牛痘。因为菲普斯太太的大儿子因接种人痘而死亡，小儿子菲 普斯身体很弱，她担心小儿子接种人痘也会丧命。 1796年，琴纳从一名正患牛痘的挤奶女工萨拉莱 默(Sarah Nelmes)手上的脓疱里取少量脓液， 接种在菲普斯臂上浅浅的伤口中。琴纳在紧张中详 细观察并记录，他发现菲普斯接种后在接种部位长 出一个典型的牛痘，6周后男孩的牛痘反应消退了。 为了证实牛痘的效果，琴纳先后多次给菲普斯接种 图4-3琴纳接种牛痘 牛痘，他仍安然无恙。2个月后琴纳给菲普斯接种 天花患者的痘液，菲普斯仅局部手臂出现疱疹，一点没有得病的迹象。菲普斯因接种了牛痘而对天 花产生了抵抗力。世界上第1例人体接种牛痘的试验成功了。在以后的2年内，琴纳成功地完成了 23例牛痘接种。 疫苗的发现可谓是人类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繁衍生息 的历史就是不断同疾病和自然灾害斗争的历史。 怀疑、反对和荣誉 琴纳决定把这个造福人类的发明公之于众。1798年他撰写了一篇论文《接种牛痘的原因和效果 调查》提交英国皇家学会，但是因为当时医学界的权威对种牛痘持怀疑态度而被拒绝了。历来反对 科学的教会毫不例外地跳出来反对种牛痘，在教会出版的刊物上刊登反对种牛痘的文章和漫画，并 歪曲诽谤说：种牛痘的孩子咳嗽像牛叫，脸上长牛毛，眼睛像牛一样看人。琴纳并不是一个富有斗 争性的人，但在朋友们的敦促下自费刊印了这篇论文。 1837年-1840年，英国又一次发生严重的天花流行，种牛痘的人得救了。琴纳的研究成果被英 国政府承认。在事实面前要求种牛痘的人越来越多，政府成立了医疗小组，天花流行时出现了排队 接种牛痘的场景。琴纳也因此获得了很多荣誉：英王、拿破仑、俄国沙皇的召见：3万英镑的奖金： 俄国女王的钻石戒指：荣誉公民奖状等等。琴纳说：“去实现我的愿望是我最大的满足，名誉好比不 是镀金的大桶，会被不祥之箭刺穿的。” 牛痘为什么可以预防天花 导致天花的病因是什么？从微生物学诞生以后，科学家们才最终弄清楚，在人类历史上肆虐猖 獗的天花其元凶是天花病毒
7 可是，哪里寻找接种牛痘的试验对象呢？正当琴纳犯愁时，菲普斯太太带着８岁的儿子詹姆斯• 菲普斯(James Phipps)主动要求接种牛痘。因为菲普斯太太的大儿子因接种人痘而死亡，小儿子菲 普斯身体很弱，她担心小儿子接种人痘也会丧命。 1796 年，琴纳从一名正患牛痘的挤奶女工萨拉莱 默( Sarah Nelmes) 手上的脓疱里取少量脓液， 接种在菲普斯臂上浅浅的伤口中。琴纳在紧张中详 细观察并记录，他发现菲普斯接种后在接种部位长 出一个典型的牛痘，6 周后男孩的牛痘反应消退了。 为了证实牛痘的效果，琴纳先后多次给菲普斯接种 牛痘，他仍安然无恙。2 个月后琴纳给菲普斯接种 天花患者的痘液，菲普斯仅局部手臂出现疱疹，一点没有得病的迹象。菲普斯因接种了牛痘而对天 花产生了抵抗力。世界上第 1 例人体接种牛痘的试验成功了。在以后的 2 年内，琴纳成功地完成了 23 例牛痘接种。 疫苗的发现可谓是人类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繁衍生息 的历史就是不断同疾病和自然灾害斗争的历史。 怀疑、反对和荣誉 琴纳决定把这个造福人类的发明公之于众。1798 年他撰写了一篇论文《接种牛痘的原因和效果 调查》提交英国皇家学会，但是因为当时医学界的权威对种牛痘持怀疑态度而被拒绝了。历来反对 科学的教会毫不例外地跳出来反对种牛痘，在教会出版的刊物上刊登反对种牛痘的文章和漫画，并 歪曲诽谤说：种牛痘的孩子咳嗽像牛叫，脸上长牛毛，眼睛像牛一样看人。琴纳并不是一个富有斗 争性的人，但在朋友们的敦促下自费刊印了这篇论文。 1837 年-1840 年，英国又一次发生严重的天花流行，种牛痘的人得救了。琴纳的研究成果被英 国政府承认。在事实面前要求种牛痘的人越来越多，政府成立了医疗小组，天花流行时出现了排队 接种牛痘的场景。琴纳也因此获得了很多荣誉：英王、拿破仑、俄国沙皇的召见；3 万英镑的奖金； 俄国女王的钻石戒指；荣誉公民奖状等等。琴纳说：“去实现我的愿望是我最大的满足，名誉好比不 是镀金的大桶，会被不祥之箭刺穿的。” 牛痘为什么可以预防天花 导致天花的病因是什么？从微生物学诞生以后，科学家们才最终弄清楚，在人类历史上肆虐猖 獗的天花其元凶是天花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