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竺可桢全集·第17卷 军，大家对于这句话不够了解，所以昨晚又以电话问询。据聂总云，一方面军无非 是一个譬喻。好像冶金是一方面军。专业组不但科委要抓，各企业部门也要抓，并 无与过去不同的地方。不过要科学家多负责任，关于技术问题要科学家放手去做。 若是规划定了，专业组就应发号施令，需要人、物可向科委要。做好机构结合，如冶 金部、地质部统有科学技〔术〕委员会，卫生部有医学科学委员会，科学院有学部等 等，这是对部内的。而向部以外，则有专业组。也可以一个机构两块牌子，这是双 重性质云云。 五点半和沈文雄至工人体育馆游泳400米，遇宋之光、杜秘书长。 2月1日 星期六晨七点半-11.6°，晴，NW风力4一5级，766mm。晚765 mm. 晨七点起。作太极拳17'钟。早餐后至院，交沈文雄以寄周达甫函，并将来函 转联络局处理。九点在民族厅，韩光同志报告聂副总理函中关于专业组是一方面 军的意义（参考昨日日记）。说聂总已说科委是参谋部、后勤部，党是司令，而专业 组是科委的一部分，当然不会超出科委的范围。但在已定十年规划范围之内，在执 行任务（事）〔时〕，无论是冶金、化工，他有权在已定计划内发号施令，如一方面军， 这样才能打歼灭战。但专业组所起作用当然不能超科委范围。十点三刻大会散 后，开小组会。在小组中，于笑虹司令提到海洋组和化学组均未列有海水淡化和海 水放射性问题。我提到西藏考察问题（以后才知所谓高原考察中心卡片上漏掉 “青海西藏”字样)。十二点在民族饭店中膳。膳后和李文彦谈。知综考会现有五 个研究室，李文彦是综合经济研究室主任，七级助理研究员。综考会有一百二三十 研究人员，副研以上只崔克信和张有实二人。目前无学术委员会，只有资料室，无 图书馆，有一个化验室云。 下午二点半和吴副院长、尹主任及童主任谈。以为在基础科学方面，生物和地 学代表性不够。这次第一组基础科学只尹主任一人出席，生物方面人稍多，但也不 够代表性。地学方面拟分为地质、地理、地球物理和古生物四组。生物方面分为动 物、植物、微生物和生化生理四组。三点开小组会，因人少，讨论后提早散会。与陈 永龄等谈西藏测量制图的条件问题，我意如有必要可向科委提出，但李廷赞以为向 军委科委提出，似更有把握。此外也谈到国家地图集问题，现测量局已自设研究 所，这类工作均由研究所经管，而主持其事为测量组，将来任务由测量组下达。 晚和允敏、彬彬、吴嫂等去政协礼堂，看电影《二家人》（入公社故事）和木偶 戏。十点半回。张俊秀因腹痛于上星期六入北大医院，现尚未查出究系何病，其老 婆从乡间（河北南部）赶来，今日也带其子庆来一同去看电影
日记·1964年33 2月2日星期日晨晴-13°，风力一级，769mm。 今年冬天从初冬起甚温和，以为不久要解冻。但到大寒之末，近三天来忽然大 冷，〈始〉〔使〕滑冰时期又可延长若干天，为今年最冷一天。十一点和允敏至北兵 马司13号看钱乙藜夫妇，约至西颐路科学会堂。今天虽是星期天，但来科学会堂 的人却并不比平日拥挤，理由大概是平日此地会多，而礼拜天几乎没有多少会。小 吃部的价格虽然比政协膳〔厅〕要贵而量少一半，但口味较好，清爽可口，不如政协 膳厅之多油腻。 据乙藜云，去年在青岛时，九章曾在公开会议上提出以为我国原子弹要到 1970年会有。此语传闻于翁咏霓，翁以为这类事似不应在公众场所宣传。我认为 九章素来很谨慎，何致出此事。而且1970离现尚〔有〕六年，何人能肯定六年以后 的事。膳后我们在俱乐部，电视室、台球室、儿童室走了一遭。今日和允敏、彬彬 同往。 下午傅婉芳和天舒从上海乘十四次车来北京，于下午二点到达（昨晨八点多 在上海开)，彬彬至车站相接。半年不见，天舒已长高不少。下午磅之，得34磅， 比去夏重9磅，比去冬高了一个头。 下午接张日东函，附地学组和专业组提议，把地学组分成地理、海洋、地质、地 球物理、古〔生〕物、大地测量六组，以与地学部原来六组相称。我即与尹主任一 谈。他以为如此有好处，可以使六组中地理、古生物、地球物理〔成〕为有名有实之 组，而地质、大地测量与海洋则可与专业组合而为一。我对此并无多大意见，认为 可以反映与张副院长，但认为地学部不应与综考会合在一起。对于这点尹亦同意。 但他意这并不表示他要漆主任不管地学部事。 晚和允敏至政协礼堂，看中国铁路文艺工作团歌剧《江姐》，系从小说《红岩》 中所采取故事改编。以呼延生饰江姐，石婉君饰双枪老太婆。共七幕。715'开 始，1035'散。遇唐擘黄、邹秉文等。 2月3日星期一晨晴-10°，N风力2级，769mm。 专业组组长会议结束。晚和沈文雄赴科学会堂北配楼331晤黄秉维，到郭敬辉、文振旺、 曾昭顺、邓静中。 晨七点起。上午八点半至民族饭店。九点在舞厅开十年长远规划总结会议， 由韩光同志做了总结。说这次开大会七天，秘书会议又作预备工作八天，这是 〈从)〔在〕聂总密切关注下开好的。到会人员大家一致赞同他的指示，以后要加强 专业组。也讨论了两个文件，主要是落实问题。秘书们对于卡片作了核对工作，花 了许多时间。75个专业组，已核对完毕是否落实的有16个组，部分完成的49个
34竺可桢全集·第17卷 医学、地质等专业落实的有90%。一机部别人提了二千多个题目，有一千多也可 以落实。这次会议收获很大，可以四句话总结：统一认识，增强信心，明确轨道，加 速行动。要贯彻到底必须革命化、科学化。要充分发挥专业组作用。这次会议六 七天不算多，若不硬性下达而是再来讨论，旷日持久是势所必然的。如要修改，年 度计划中仍可修改。遗漏的题目，如海水淡化、放射性污染，现在也不加了，待有机 会再说。专业组规章要建立起来，此次未曾充分讨论以达完成。关于计划下达，大 多数主张采取第一方案。未落实的卡片由秘书留民族饭店继续工作，下达到中心 问题负责单位。协作单位如何办，这一点要专业组去设法。共有3149中心问题， 400多新材料问题尚不在内。若干中心问题嫌太大，如农业只200多中心问题，可 分为900个。负责单位出来组织，将来便可成为这方面权威。非学术性问题不要 提到负责单位，由司局办理，使科学家可以安心。374项重点项目更要落实，这由 各部门去落实。32项国家任务应由科委落实，其中基础科学有生物、物理等六项。 抓成果，把去前两年成果突出的推荐出来，不在多，一二项即行。专业组尚有几个 具体问题，1)办公机构立刻抓，拖了就不成，三月以前要建立。专业组活动可与学 会相结合。专业组第.二季度要开会，三月里要报，会中要推荐成果和计划落实。专 业组要分，由自己单位解决，向科委备案；要撤消、合并、升级，要经科委批准。领导 是党中央，以及各部，地方组织，但各专业组组长也担一〔分〕领导责任。聂总 说，规划落实不落实是对科学队伍的考验。毛主席说，科技这一仗必须打好。这句 话千万不能忘记。我们要积极争取领导，争取党的领导，无非是多做汇报，多要请 示，要把他做活，不要专提问题，还要提解决办法。要采取认真态度，任何困难也会 低头。赶六十年水平，登科学高峰，是艰巨任务，这也是千万不能忘记的。加强协 力合作，树立共产主义作风。聂总也说过，科学家中也许还存在不愿做配角问题。 好像打仗一样，有主攻，有助攻，也有牵制，方能打胜仗。助攻和牵制有时与主攻一 样重要，甚至更重要。以后还要比学赶帮，要力争上游。《人民日报》说，今年是大 比之年，大学之年。也要灵活应用。 下午院中召集64年第一次院务常务会议，郭院，李、张、吴、裴副院长及各所所 长、副所长均到。涂秘书长报告了“会议纪要”（党组大会）和工作条例初稿。六点 半散。 2月4日 星期二晨-7.7°，昙阴，A.Cu7一8。九点多钟飞雪，770mm。 今天我供给了地理所高泳源三本俄文地理书，作中苏边界参考。1)B.A.O6 pyueB OT KaxTbI o Kynbxn》,2)B.A.AHMSMH《Teorpaonueckne ouepkn MaHb4 KyPn,和II.几. CeMeHOB IIyTecTBHe B TaHb-IuaHb. 晨七点十五分起。未作太极拳操即早操。八点半至北京医院看王民伦大夫
日记·1964年35 为拆上左门牙的线。约于六日来院装门牙。九点半至院。和谢〔秘)书长谈综考 会和地学部事。我认为开了党组大会和科委专业组会议以后，深觉地学部与综考 会均有加强组织的必要。我主张两者必须分开办公，而将于强调至地学部为副主 任，但闻于强有病，不能视事，所以我约他下午一谈。综考会的方向与机构改组我 已提了书面意见，认为综考会以搜集第一手资料为主，而评价、合理布局为辅，并要 调周立三或郭敬辉为专业副主任。谢意综考会做经济工作搞合理布局力量不够， 主张调马溶之来为业务副主任。我完全赞同。当初不提，怕于土壤所不利。但土 壤所在南京有李庆逵、熊毅，已足够强，调马溶之对土壤〔所)不会发生多少影响。 而南京地理所无周立三则困难要大得多。他又主张调施雅风为地学部秘书，我也 赞同，但需加于强为副〔主任〕。此事不能再耽搁，有机会就和张副院长谈。 下午四点约于强来谈。他自1962年夏离综考会，于七月至电子所为副所长， 但去年(1963)起即病甲状腺功能强，以致脉搏达120以上，晚不能睡。经同仁医 治，用同位素碘和一种嘧啶治疗云。我告以地学部有调〔他〕回学部之说，据云他 没有意见，但一时尚不能工作。他说苏联Myp3aeB穆尔扎耶夫于去年十月去越南 时途经北京，〈曾经北京〉欲见我和黄秉维，我们均不在。上星期五、六自越南回京 又要求见面，由黄秉维、郭敬辉、于强约在地理所相见。提出新疆学术〔考察〕结 果，希望早日出版，俄文已写就，希望中方提意见，两方合作出版。否则由苏联单方 出版，中方出版中方的。曾于半年〔前〕来信，我们置之不复，他希望早日给一回 信。黄、郭答以转达而去。 二点半约图书馆范新三、出版社赵仲池、地理所高泳源、近代历史所何重仁、综 考会孙新民等，谈供给中苏边界材料事。据中共中央外事小组来件，要边界材料， 包括1)满蒙本边界条约，2)帝俄时期或1930前中俄、中苏边界地图，3)关于边界 问题的奏折、公文档案、地图等和4)帝俄时代有关中俄的书籍。要2/15以〔前〕把 资料查到送外交部。据范新三报告，总参二部于去年十一月间曾由张副院长方面 通知，要去800多种资料，都1300册。其中有中文地图17幅23张，中文线装65 种575册（地方志），胡铁华著手稿《东三省海防杂记》等数种，中文平装87种94 册，西文地志性资料83种91册，俄文沿边材料80种93册，日文图书68种72册， 满铁调查资料128册等。我听了甚为诧异，图书馆借书有一定规则，何以可如此把 书库搬空。据近代史研究所何重仁说，无第一、二类书籍，第三、四类早已提供外交 部。地理所高泳源〔说〕，外交部早已来信，地理所已提三点意见：关于乌苏里、黑 龙江口事，满洲里阿坝改图区事及帕米尔高原云云。 2月5日星期三晨7点-7°.7，东风2级，昙。晚雪，767mm。今日立春。 招待医学科学院参观生物物理所。昨起司机又以何瑞良代替小樊（樊代张滋良）。晚至工
36竺可桢全集·第17卷 人体育馆游泳。 晨六点半即起。早餐后，七点半即乘2361号汽车赴中关村福利楼。因军事医 学院要回看院的研究所（上月六日我们曾去看医学科学院）。已于昨日看了物理 所和计算所，由张副院长、吴副院长、秦秘书长招待。今日要看生物物理所，所以由 我出面招待，下午杜秘书长也来。我到时，办公厅章亮基、刘绠、陈道明等均已到。 未几贝所长、过兴先也来。830'医学科学院由院长殷希彭、周长庚政委、张禄增、 李炳之副院长（汤腾汉副院长未到）、朱壬葆主任（生物室）、柳支英副所长、张其楷 副所长等八十余人到中关村。略坐休息后，即在会议厅我讲了几句话后，即由贝时 璋介绍生物物理所概况。说我院生物物理所成立于1958年，现有390〔人〕，其中 研究人员170人。现有四室一个大组，即放射生物室、宇宙生物室、生物结构室、生 物物理工程技术室和一般生物物理研究组。第一〈组〉〔室〕以放射性生物为研究 对象；宇宙生物学以加速度、失重等训练以及遥测等；生物结构是在亚细胞水平过 渡到分子物理、分子生物；第四部是创造发展仪器；大组做自动控制，数理统计，自 动调节，光的利用于农业，如能力学问题，农作物生物指标。1963年有59题目，其 中43个是国家抓的题目，国家任务。基础科学16个。成就方面：五年提出96篇 〔论文〕，有九项是大的工作，如B射线测量装置，细胞光度计，B线测量装置得出 每分钟两个脉冲，又如顺磁共振器，波段至10~“次，光射积分球等等。培养干部： 培养了十五名中级干部，研究实习员从13名增到143名。承担科〔技〕大学教学 任务：26人承担，一年410h。指导了1958级学生43人论文，今年又有45人毕 业。已有十一个专业实验室，有电、光、辐射测量同位素、电子显微镜等实验。一个 恒温在-20°C到40°C室，全是自力更生。对放射卫生分析做Strontium90锶90、 Cesium铯I37、碘131三者。现在测量地点五个：乌鲁木齐、哈尔滨、北京、厦门、广 州。阝射线工作均是国家任务。数理统计（杨廷可主持）应用在农业上如番薯生 理的研究，玉米水分和叶的面积的关系，光合作用等等。许多生物毕业大学生初做 生物物理，口径不对，有困难。一定要不怕困难才能发生作用。最初怕水平不高， 经常予以启发，才能坚持下去。以后便能胜任愉快，安心工作。组织会战方能解决 问题，如放射性装置即如此。此外则要研究与技术合作，顺磁共振即由会战成功。 所中存在问题：目前高、中、初研究人员之比为1：2.5：18，应以1：2：4为宜，初级人 员太多了。次则专业太多，170人中专业有35个。生物物理研究，仪器是主要的， 现有这方面队伍尚差。四则政治思想工作要做好云云。讲毕即去参观。十二点在 生物物理所膳厅中膳。膳后一点半开会，由杜润生秘书长谈三小时院中发展概况。 殷院长、周政委提了意见。六点散。 2月6日星期四晨阴，St.10,-4.4°，瓜，764mm,地上有雪半寸。 下午一点半去中南海见毛主席。晚郭院长宴请越南科学代表团黎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