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7卷日录 前言…3 关于竺可桢日记… 9 日记编例 13 第17卷说明… 15 1964年 日记… 杂记… 333 剪报… 351 书法… 354 1965年 日记… 359 杂记… 631 剪报… 637 附录一 第17卷人名简释表 641 附录二竺可桢家系人物表… 645 附录三张侠魂家系人物表… 647 附录四陈汲家系人物表… 649 附录五竺可桢日记中常见略语符号表 651
日记·1964年3 1月1日（阴历十一月十七日）星期三晨七点-8.4°，瓜，晴，768mm。 晨六点半起。洗盥后，作20分钟太极拳。时天尚未全亮，见一轮月亮在西厢 屋脊上，太极拳打毕，天方微明。看温〔度〕表，华氏17°，即摄氏-8°.25。寓内虽 静极无声，但西厢黄宗甄家和东厢刘福祥和吕家均已有灯，盖已早起矣。彬彬于昨 晚六点回。松松于晚十点回，时我已睡了，所以竟不知她已回家。她于明日即要去 陕西宝鸡实习去了，但昨上〔午)尚有考试，从730'考至12，因此许多同班人统有 感冒云。 六点半起时，即听中央电台广播《人民日报》的社论，谈1963年一年的成就。 早餐后，八点张宝望来拜年。杨克强夫妇〔来〕，说昨天未去古脊椎研究室，所以未 能晤到。九点前到院团拜，今日到郭院长、李副院长，张、裴、吴副院，钱三强秘书 长、钱学森所长、杜秘书长，谢、秦、郁秘书长等，以及各所所长、各局长等，外埠分院 副院长也到了。张副院长首〔先〕讲了话，勖勉大家努力为第三个五年〔计划)时代 大跃进做准备。郭院长提到他做的一副春联：“坚持八字方针又红又专要以先进 帮助后进；贯彻三大革命不骄不躁长使东风压倒西风。”李、吴副院长也讲了话，我 也说了几句祝词。九点半即先离席，赶往今日开幕〔之〕西郊西颐宾馆对门的北京 科学会堂。我和赵所长同往，先至北配楼休息。到聂总、韩光、范长江、张有萱，张、 李、吴、裴副院长，杜秘书长等，周培源、丁颖、傅连障、张含英、茅以升、严济慈、张一 致〔执一？〕、王顺桐、李强。李副院长剪了彩，即入大楼参观，从会议室、阅览室、图 书馆，以及各学会的会议室、膳厅、文娱室、球室等。茶点时，我和韩光同志谈新疆 奇台北355km二台附近，乌伦古河右岸，有一块陨石，长2.7m,宽2m,高1.7m, 是为世界第二块最大铁镍质陨石，重约20公T。此陨石见于苏联出版的陨石专门 书中，亦见于O6py四eB奥勃鲁契夫所著的《中央亚细亚荒漠》（十九世纪末出版， 1963年商务译，作为内部刊物)。此是国家的一宝，而且地近蒙古边境（估计不到 一百公里)，在荒无人烟之地，但汽车可以在沙漠直达，所以有需要把它护视或运 至北京作为科学上研究之用。韩主任认为此事应即着手，因为近在我国边境也。 十二点和允敏至政协礼堂。政协全国委员会约请70岁以上老人，我和彭真秘 书长、李维汉秘书长、朱德委员长及陈叔老、黄任老、秉农山老、熊迪老、熊克武等同 席。今日到80岁以上老人33人，70岁以上老人248人。比去年80以上减少12 人，70以上增加30人云。席间彭秘书长、郭老等均讲了话。一点半和允敏至首都 剧场看电影《小兵张嘎》。二点五十分到美术馆看齐白石100岁(1864一1957)纪 念〔展览〕。我认为齐璜的书画以1920一40时期为最好。他曾有诗云：“青藤雪个
4竺可桢全集·第17卷 远凡胎，缶老晚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君门下转轮来。” 1月2日星期四晨晴，七点-7.7°，NE风力3,766mm。 晨六点三刻起。作太极拳20分钟。见鸦成群北飞，虽不及三年以前繁多，但 估计仍为数百之数。昨晚作函与科委韩主任，为了去新疆奇台以北载取国内最大 陨石“银色的骆驼”事。继思今年总工会发起登高僧赞峰，希望科学组织能同去。 但登山队登山后即回，而科学队伍在五六月间正值最好时节，希望供应能维持至六 月中旬或下旬，也请韩主任与总工会商之，所以又在信上附了一笔。 过去曾经在苏联陨石书上看到有新疆陨石的记录，而且记得书中说此陨石系 铁镍类，重20T,哈萨克名之曰“银色的骆驼”，苏联书中名之曰ApMaHTbI,但不知 在何书。我现在只有一本E.A.KPMHOB克里诺夫著的MeTeopnTbI,《陨石》，书 中第76页只说有一块石铁陨石重9.5kg,系1920年8/13落下。而新疆陨石如此 之大，却始终未找到，恐系在另一书中看到的。但此陨石在苏联院士B.A. O6py4eB所著《中亚荒漠》中却说得很清楚，可见苏联人早已知道新疆陨石的。 上午至院，交沈文雄以致韩光同志函交寄。他把去年半年我写文所收入账交 我，计148元，购书43元。又今日得戚美英从上海发来一个拜年片，知她在常州附 近戚墅堰铁路工厂为看护。从解放来未得她消息，她〈自〉〔是〕接松松生的，所以 她很挂念松松。我回她一拜年片，并把59年允敏和松在青岛所撮照片寄与她。 下午黄淑范来看允敏，适允敏去沈兹九家，黄坐片刻即走。 我着手修改《论我国气候的几个特点及其与粮食作物生产的关系》一文，是第 三次稿了。 周扬同志《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战斗任务》第一节中说：决不能为了团结而 放弃原则，这是马克思主义创立人给我们留下来最重要最宝贵的遗训。背叛这个 遗训就背叛马列主义。坚持还是放弃无产阶级的斗争，坚持还是〔放弃]无产阶级 专政，这是马列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根本分水岭。 毛主席《矛盾论》：任何过程如果有多数矛盾存在的话，其中必定有一种是主 要的，起着领导的决定的作用，其他则处于次要和服从的地位…要用〔全力〕找 出主要的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万千的学问家和 实行家不懂得这种方法，结果如〈随)〔坠〕烟海，找不到中心，也就找不到解〔决〕 矛盾的方法。 1月3日星期五晨晴，七点-8°，NNE风力1一2,766mm。 晨七点起。20分钟的太极拳。因在户外作太极拳，所以看得很清楚，每天乌
日记·1964年5 鸦成群北飞。现在七点十分至七点天方微明，鸦即有少数二三成行北去，直至 740'左右，见一大群约一百左右从东到西排队徐徐前进，以后二三成群的鸦继续 前飞，直至太阳有一竿的高，估计先后达一小时。飞时风小如今天可能在200一 400米，风大则仅数十米之高。近年来鸦的数目有减少，是否由于如Rachel Carson 卡逊〔所说〕由于野外放虫药原因，不得而知。Carson所著The Silent Spring《寂静 的春天》引起英美科学界的争论，许多人不信会有大量鸟类死亡之事。 晨修改我在地理学会（去年十一月）所提论文。十点至院。十一点至王府井 荣宝斋买贺年片，因贺年片已用光，而来片仍继续寄来。在外文书店购得Myp3aeB 穆尔扎耶夫写的《昆仑山和塔里木》，是1961年出版的。苏联同志写书和出版之 速，实在惊人。我们新疆报告至今尚未出一本。回。中膳。 接电话，系万国鼎爱人电话，素不识其人，但万君曾与数度晤叙。近阅科学史 室的报告，知其去世。她此来为了要出版万君个人文集。由允敏由电话告其赴朝 阳门大街，与科学史研究室严敦杰接洽。据云万今年67，向有胃溃疡，近来转好， 但于死前三日，忽觉半边头痛，进医院后不救，即过世云。遗有三小孩，有一子在外 交部，参加周总理、陈外长出国，现与媳妇住一起云。 午后四点半和沈秘书至民族饭店，和谢秘书长谈漆主任对院党组关于综考会 方向、任务、体制整改方案。原来方案经全会各研究室主任以上和行政科长以上人 员会议的讨论，以为任务是“摸清资源，提出方案”，以完成国家任务为目的，研究 自然规律不是本身直接的目的，作为进行资源开发和经济建设时应用之条件，因此 不能离开任〔务〕来孤立谈学科的发展。认为研究室有两种，一是以任务为中心， 一是以学科为中心，因此综考会要以资源评价与专题布局为中心，而且要贯彻到每 一个人、每一个组。要以一专多能、提高研究水平作为干部培养的方向。实习员要 有评价的能力，助研〈究〉要有布局能力。此外还提了要增聘副主任，提出马溶之、 侯德封、朱济凡、周立三、郭敬辉为兼职副主任。我于四点去民族饭店，对这方案提 了几点意见，认为副主任要专职，而且以经济地理或经济为宜，所以主张调周立三 来京，不成，调郭敬辉。任务“摸清资源，提出方案”在现阶段以摸清资源为第一任 务。主张各研究室既已成立，〔就〕按照研〔究〕室办理，不主张以资源评价和专题 布局为中心，应抓住第一性资料为中心。五点半和沈文雄去工人体育馆，我游200 米，今日水温好，浴水亦热。六点三刻回。 1月4日星期六晨七点阴，St.10,-2°.8，NE风力2-3级，765mm。中 午起落雪子。下午微雪。十点止。 晨七点起。20'钟太极拳。我的司机赵锡华于去年三月起发现腰痛，进医院检 查。最初北大医院以为是胆结石，后又疑心是肝癌。我劝他早点割治，但他进院
6竺可桢全集·第17卷 后，以院住食均不合适，两次出院。到五月间又进院时，我曾去看他，并与医生谈， 医生〈甚)[认〕为是癌，应早割治，我也赞同。已决定于一个星期五那天开刀，不料 他也不通知我，于星期四听一个中医大夫能包治的妄言，第三次出院。这中医声称 能包医，但不许再吃旁人药，他所开药价贵至十多元一帖，而且只有一个药铺出卖。 我甚疑心此人是江湖郎中，大言不惭。但赵锡华妻子坚信郎中可靠，以为生命得 救。而司机同志又多赞成，我虽不以为然，但也不便出面干涉。结果弄得倾家荡 产。结果最初虽觉有效，但以后病情日见严重，该江湖医生说赵不听劝告，吃了不 应吃的东西，一走了事。到如今肝癌大发，身上几处突肿，已是奄奄一息。江湖郎 中之害人如此。 上午将《中国气候的几个特点》文二稿改好，交与沈文雄登《地理学报》与《科 学通报》，闻广播电台将要作-一次广播云。 下午二点半至民族饭店552号，和冷冰、李龙云及施雅风谈今年体育总会接洽 今年合同登山队去高僧赞峰区域事。知冷冰曾去体育总会，与牟主任、祝捷、蒋英 等诸人谈。冷冰提出，如照原来计划，科学队伍时间只能限定在一月至五月登 〔山〕时止，登山后队伍即撤退，区域只限于高僧赞的山脚扎营地一日能来回区域， 则科学队伍入藏除冰川以外意义毫无。所以提出要时间扩充至六月底、七月初，地 区范围到廿天能来回的距离，否则综考会即不参加。我认为上述条件是合理的，所 以赞同由院给一复信。施雅风认为冰山队依原来条件也可参加，并谓综考会当初 没有了解清楚。和过兴先谈关于支援农业问题。知农业十个样板，如红土和山地 利用在江西，高产在太湖流域、苏州和江北，水土保持在武功，草地在内蒙，热带作 物在海南，商品粮在成都、辽河流域与珠汇三角洲，盐碱土在新乡或德州，湖滨在武 汉东湖云云。在民族饭店晚膳后回。 七点和允敏至政协礼堂看影戏《抓壮》，是以四川话演的滑稽剧。十点 半回。 1月5日 星期日晨晴，Clear,-6°，N风力3一4,762mm。今晨地上积雪 半寸。 晨七点起。因地上有雪，做了15'钟的广播操。九点至西颐路科学会堂二层 中部第二会议室，开常务理事会扩大会议，到李秉枢、黄秉维、侯仁之、周廷儒、瞿宁 淑、陈述彭、吴传钧、郭敬辉、孙敬之、褚亚平、李之保、吕炯、王乃梁。首由瞿宁淑传 达范长江同志报告，说去年1963〔年〕9月底在北京中心会议时情况。当时会议 争论很剧烈，法国Pignard(是全世界科协总秘书，Powel是会长)和蒙古与巴西的 代表均属于修正主义，Pignard要限北京中心活动，而且地理范围只可以东亚为 限。这样印尼也不能参加，〔更〕不要谈非洲和拉美。九月卅日的会直开至侵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