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1964年27 下午二点半至怀仁堂，因院党组扩大会议通知说主席召见代表。但到怀仁堂 后，始知是许多在京开会单位一同和刘主席拍照，一共分为四批，据云有二万多人。 过去一直说不要来京开会，甚至开会要经一位副总理批准，但会愈开愈多，愈开愈 大。我们排在第三批，郭院长、李副院长、张、裴副院长、二位钱先生、杜秘书长统到 了。我们等待了约半小时。遇气象学方面在京由气象局召集气象教科书会议，今 日卢温甫、谢义炳、徐尔灏等也来。据云要开三四星期。已决定写五本气象教科 书，即《气象学》、《气候学》、《天气学》、《理论气象学》（或《大气物理》）及《观测与 仪器》云。据卢温甫云，目前气象台所用Radar只限于英国Deca,只能平面转动， 不能垂直扫射，所以很落后了。说又将以二十万元价购日本的5cm的Radar,比较 稍好，但波长太大。陆军方面好的不肯交与气象用，而外国又保密，所以Doppler Radar目前尚谈不到云。 晚和允敏至民族文化宫，看哈尔滨话剧团演出话剧《千万不要忘记》或名《祝 你健康》。述-一年青工人受资产阶级丈母娘的腐蚀而讲穿着，以致儿于堕落的故 事。730'开演，十一点回。 1月27日星期一晨阴，St.10,-4°.4，NNE风力1,763mm。 专业组组长会议。晚郭院长宴请越南科学委员会代表团，到团长黎克、杨有树（植物）、阮 耳（联络局）、黎文授等。 晨七点起。作太极拳20钟。八点三刻至院。朱务善社长来谈。关于科学名 词讨论已有了十几篇文章，因《光明日报》原先主张出版，现又翻悔不出专刊。我 主张由《科学通报》出版，已经《科学通报》同意，所以不久即可登《科学通报》。 九点半至民族饭店十一楼东厅。全国科委召集专业组长〈联席会议〉和各部 有关次长参加的〔联席会议)，到六七十人。由韩光同志说明。这次因为十年规划 要下达，所以召开这次会议。这十年规划已经中央批准，说党是总司令，科委是后 勤，目的是要多快好省地出成果、出人才。要把纸上的规划变成事实，注意二点：一 是科学队伍革命化，要做好政治思想工作，活的思想最重要，有战斗力量。二是科 学化，要搞科学管理，把组织加强。十年科学规划是战略性规划，要会同各部〔下〕 达到各单位。以后抓专业组去落实、去检查。科学院和各大学一起搞。一个专业 组好像是军队中一方面军，科委要组织大力协助，要按统一战略作战。将来要建立 《职)〔责〕任制，完成任务要由专业组负责。科委要给专业组以条件，关于人才、器 材方面，由各专业组提意见，科委要给以支持。凡属于科研的战术问题，要由科学 家负责提意见来决定。专业组考虑问题不能从个人观点出发。专业组要实行领 导、专家、群众三结合。总之十年规划是：1)中央批准。要严肃执行，要有连续性。 2)任务艰巨。是我们科学队伍战斗力考验。3)任务复杂。要集中力量打歼灭战
28竺可桢全集·第17卷 要消除个人主义，有共产主义作风。4)以打歼灭战方法来处理问题。5)要实现十 年规划，必须把革命精神和科学方法结合起来。〈此〉〔次〕科委副主任彭敏报告预 备会议情况。说十年规划共有七十七卷，凡八百万字，中心问题3149，研究项目 18,000,重点项日〈347)〔374〕，国家重点32个。现正在抄成卡片，将来每个中心 问题要下任务通知书下发。抄卡片时也发现许多问题，如重复项且有数百个之多， 有的任务有题目没有单位负责等等。这样做可显出有若干问题，可以解决，亦暴露 了弱点何在。据目前安排日程，共开六天会。明天韩光同志报告。说聂总现在不 在京，昨以电话通知他的意见，如韩光同志上面所说几点即是云云。十一点四十分 散会。 中膳。二点半至北京医院。我于上星期三挂号，定在星期一下午二点半看蒋 国彦大夫，但他（了〉〔到〕三点一刻才回。量了血压，仍为110一70mm。我告以近 来晨起头晕和微有咳嗽，他给以四环素24片，一天四次，每次二片。又给我有汪霭 士作序的《延年祛病图说》中“养生之道”，每晨在床以两手按胸前大动脉之法。云 叶公绰、沈兹九行之有效云。 1月28日星期二晨阴昙8，N风力3一4级，-1°，758mm 科委召集各专业组组长会议。晚间科学院请越南代表团看文艺演出。李富春副总理接见 了代表团，在人民大会堂三楼河南厅。 晨七点起。太极拳20分钟。今晨温度较高，因有云而风亦不小之故。八点半 和尹主任至民族饭店，和张日东一谈。张日东是地学组秘书，他参加了秘书会议。 但时间匆促，实际上没有什么材料〔是〕我所没有知道的。 九，点在民族舞厅开大会。由韩光同志作报告，并分发聂荣臻副总理的来函指 示。聂副总理指示中提出：科委在党的领导下，起参谋部、政治部、后勤部的作用。 十年规划已经中央批准，要会同各部门给各个战斗部队下达任务，下达到各单位。 任务下达后要抓专业组。要抓专业组来检查工作情况，反映问题，解决问题…打 个比方来说，就好像科技战线上一方面军，它按照战略方案去拟订战役、战术方案， 组织和协调力量来进行斗争。有各个系统的队伍，有各个兵种，建制隶属虽各不 同，但应按统一方案协同行动，不如此，仗不好打，云云。又说要建立科学技术责任 制，在各级党委主管部门的政治思想和方针政策领导下，科学技术的任务，由科学 技术人员负责。一个专业的科技任务的完成，由该专业组负责。…牵涉到投资、 机构、人员、器材等问题，专业组提出意见，各部门和科委审核。下面还谈到三种 考验。 韩光同志报告，说向毛主席作汇报时，毛主席指示，规划要认真执行，条件要跟 上。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好，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无法提高。要加强理论研
日记·1964年29 究，要有专人搞。要培养一支又红又专的科学技术队伍，加强政治工作，相互学习 好的经验。十年规划的目标归纳为七点（已见去年12月聂总报告）。在任务安排 上，要着重抓两头、打基础。所谓两头，一头是农业和解决吃穿用有关问题的科技， 一头是国防尖端技术，方针是自力更生、迎头赶上。要把科学队伍从62年六万人 增加到1963年20万人。次谈1963年科研工作是有成绩的。科学院1143项任务 完成80一90%，去年开90次学会，读了五千二百多篇文。教育部系统内完成了二 千多个研究课题。冶金、化工、石油企业单位也完成80%。十年规划医药方面有 60一70%已落实。以后还需再接再厉。科委工作聂总已归类为十大项（见十二月 报告)为64年工作。此外讲三个问题：一是抓成果。要登记、交流，并上报，已出 两期成果公报。中央350研究机构只33所做了二百卅八张卡片。全国各学会今 年安排133次学术会议。三月开新产品展览，要建立全国资料馆。二是做好条件 工作，包括书刊出版工作。国家今年投资于科研试验已达十亿元（全国收人3%）， 计研究四亿四，基建一亿七，新产品试制三亿，中间试验九千万元，高等院校研究费 去年二千万，今年加八百万元。三是做好科技干部管理工作。学位和技术称号条 例已上报。此外管理方面要加强严肃性。最后谈到政治挂帅。下午分三大组，即 基础、工业和农业三组，分别讨论报告。 1月29日星期三 晨七点半晴，N风力56级，-6°，768mm。晚764mm, 晨七点起。作太极拳十分钟。因风大温度低而手僵冷，所以只做了一半便止 八点半至民族饭店。今日小组讨论聂副总理来函指示和昨上〔午〕韩光同志的报 告。农业组分为四小组，即农业、资源、医药及大区等四小组。我在第二小组。有 许杰，海洋组于笑虹司令，测量制图李廷赞、方俊、陈永龄，煤炭组李建平、王德滋、 任弼绍，石油组翁文波，盐湖利用组柳大纲、张更生，气象局张乃召，综合考察漆克 昌等，以及科委黄继武袁月华等。 今日讨论，大家注意到聂总所提专业组好像是科学战线上一方面军，它按照战 略方案去拟订战役和战术方案，组织和协调有关力量来进行斗争。而昨上午韩光 同志又补充了几句，说专业组是集中力量打歼灭战的一种组织形式。聂总常说，战 略部署定了，要将任务下达到执行单位，仗由专家去打，我们搞好后勤…专业组 对本专业、本学科的规划要负责到底，抓到底。因而就需要了解执行情况，发现问 题，进行协调，解决问题并评选成果。专业组包括各部门、各院校、科学院等各方面 专家，包括有领导干部，它可以超出一个部门的范围协调各方力量。各专业组要设 立办公室，加强秘书工作。 今日讨论时，测量组李廷赞、陈永龄统强调青藏高原我们尚未能有很好地图。 要做航空测量没有升至万米以上的测量飞机，民航只能到6300m,而1n18则作
30竺可桢全集·第17卷 测量不适用，要改装。航空仪器要进口。据方俊云，汉口测量所已能用无线电测 高，精密十米左右，用Radar定位也和地质部合作得了结果。固体潮已有三人小组 搞了八个月，对固体潮有点头绪。海军于笑虹司令说，专业组过去是一个咨询机 构，每年开一次会，照现在要做一方面军，性质完全改变。又说对海洋专业必须有 一个行政协调机构，如海洋局。聂总亦赞成，但未批示。二则要船，非船不能做工 作.要仪器和漂浮站。海洋上剖面工作，日本人过去已做不少年，43年后停，49 年又年年做，而我们尚无力进行。没有行政机构是很有关系的。翁文波提，《纲 要》十五页中提到海上油田，石油部虽乏适当船只，但主张不伸手要，已下海两天。 海上航空地质测量已做，而且速度比大陆上快得多，但地磁测量未做。于司令以 为，要船，要两年时间，计划一年制造，一年试用，〔从〕设计初要四年才能应用，不 可迟缓云云 我于五点离饭店，约李文彦（住553号）至工人体育馆游泳200米，遇林宝骆。 六点三刻回。 1月30日星期四晨县，Fr.S3,-8.8°，NNW风力5一6级，766mm 上午拔牙，理发。下午地学小组 晨七点起。18分钟太极拳。九，点至院。天津科学技术资料供应社编辑王得 辅来谈。因过去我曾对永光对于地学书刊印得太少，曾反映到科学技术委员会方 面，所以他今特来与我面洽。并给我一永光所影印外文图书总目录一本，包括医 学、地学和语言。其中地学这几年来所印书实在少得可怜，只190本，几乎全部是 地质、古生物。我应允给他以适当的选题。他通讯地址：天津401信箱，北京电话 35446。 九点半至北京医院看牙科徐大夫，拔去上左门牙之根，这根据〔云)已破碎，所 以要剪开牙床始能取出。于1015'打二cc的一种麻药，20'钟后，一小部牙床及唇 觉麻木，乃行手术。将床皮剪开，毫不觉痛，只听有剪开肌肉之声，取出牙根已成碎 片，消毒缝好。据云要四天以后才能拆线。手术毕，要咬紧门牙坐半小时，将消毒 之药水棉吐出。不要漱口，中午时不能在门牙上咬云。今天不洗口、不刷牙云。定 星期二来拆线。 下午二点至民族饭店。要李文彦汇报秘书组开会情况，以及综合考察专业组 中心问题落实情况，据云综考组有18个中心问题，其中十二个是综考会负责，地 理所3，地质1，植物所1。有38个单位参加，57个项目。其中科学院十个单位 负责29个项目，中央部28单位负责20题目，经委、计委三个单位负责7个题目， 地方六个单位负责一项题目。除出18中心问题外，尚有两个重要〔问题)，西北西 南的宜农荒地和西北西南地区的草场，有四个项目（西北二个，西南两个）。所以
日记·1964年31 实际有20中心问题，有61个题目。据李文彦云，21个中心问题中，综考会不能承 担者有两个，（1)三峡水库区南水北调国民经济动向，和(2)西北高原区畜牧业。 在综考会所担任12个项目〔中〕，也有两个题目不能承担，即水能规划中农村中小 河流开发水利和西藏盐湖成盐特征。此外，西南考察队负责热带植物和土壤资源， 只能部分担任。又西南水土保持规律和西藏盐湖矿产成因也不能承担胜任。所以 中心问题负责的22个只能承担20个，部分负责的18个只能承担15个。 次至地学组。据张日东报告，地学部负责50中心问题、166个项目。50中心 问题中，35个由院主持，10个由院内外合作主持；166个项目中，95个由院主 持。50中心问题全有着落，〔有〕四个题目，大部是地质，所中不肯担任云云。晚间 彭敏同志报告任务如何下达问题，谈1h30'。看电影《小玲珑》。九点半回。 1月31日星期五晨-10°.6，NNW风5级，晴，767mm。 晨七点起。作太极拳16'钟。今日较冷而风大。成百的乌鸦于730'起即低飞 北去。又有一只小鸟如麻雀，作歌声如“此…此…彼，此…此…彼”，在落 叶榆树高鸣，不知是何鸟也。昨晚因想到聂总把科委的专业组作为一方面军，而综 考组实际上是有名无实的东西，使我失眠。 晨八点半至院。知外交部现又需要中苏边界资料，因中苏定二月廿五起开始 举行谈判。要政治可靠人员搜集图书资料、历史档案，中觅中俄边界条约满蒙文 本，帝俄时代和苏联早期出版的各种标有中俄、中苏边界的地图，清代、北洋政府、 国民党时中俄、中苏边界问题的奏折、公文等，以及帝俄时代和苏联早期出版的书 籍。所以日内须约图书馆、历史所、地理所有关人员一谈。 上午在民族饭店和李文彦谈。知西南各省考察工作有五个中心问题是综考会 负责。而其中有两个，即西南地区粮食生产基地存在问题、发展潜力、增产重大措 施和热带地区农业发展与布局，由那文俊一人主持。我怕实力实在太单薄了。上 午在小组（资源小组开会）讨论昨晚彭敏同志所报告如何将规划（国家重要项目 32,重点项目374个，中心问题3149个，题18000个)下达。方式可有三种：一是 硬性全部下达。把若干空白无单位承担〔的〕，有重复交叉的，一起加以说明，无单 位承担而有单位提议的，也一起下达到中心问题负责单位或题目负责单位。二则 软性的全部下达。说明有意见可以商讨。三则分期下达。说明只下达了已有单位 承担〔的)，不落实者暂不下达。资源组几乎全体主张第一种办法。次讨论了各小 组〔〕，测量、海洋、石油、煤炭、盐湖、综考等均同意。次听了秘书组报告后，测量 组李廷赞、陈永龄、方俊又提西藏考察和制图应作为国家重要项〔目〕，不然高空飞 机排不上队。也提到大地图集和地名中译问题。 下午开领导小组〔会〕，韩光为了聂总前次函中说专业组好比是作战的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