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个多想 轻的“流动大军”。史何况，这些数字只是被遣返的非法移 比和其中的罪犯，那么，还有那些没有被遣返的呢？没有被 抓住的呢？合法移民中的罪犯呢？士生土长的罪犯呢？ 美国的大都市从地理概念上来说也非常大。同一个都 市，面貌也很不同。人们所指的，都是几个出名的“问题 区”。那些数字庞大并且往往处于流动状态的罪犯，他们的 大多数都会集中在这些“问题区”里。在那里执勤的警察工 作危险，精神状态紧张，因公伤亡的比例也很高。在时时处 处都可能出现“敌情”的状态下工作，你指望他是什么样的 面貌呢？在洛杉矶大暴乱之后，市警察局的局长发表了一篇 文章，他说他相信洛杉矶警察是世界上最好的警察之·，但 是他们“不是完美的”。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不论是不是 陪审员，都会承认，他们几乎不可能是完美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向说服陪审员理解洛杉矶警察工作的 艰难危险，可以提供的实例证据真是太多了。被告律师向陪 审团举了大量实例，说明不仪一般来讲，洛杉矶警察是一·个 高伤亡率的危险工作，而且在完全类似于洛德龙·金的事件 里，警察的处境也是危险的，是有可能被伤害，甚至送命 的。这一点也很好理解。不要说截下来的罪犯有的是拔枪拔 刀的，就是飞车截拦造成连环车祸也是常有的事。在追截 中，当一辆辆警车像好莱坞电影中那样翻滚出去，难道你指 望警察还能一·个个利利索索地再从里面爬出来吗？ 被告律师进一步向陪审团指出，这种职业危险造成的结 果是什么？首先，它造成了警察职业性的神经紧张。在这种 紧张状态下，在常人看来已经完全解除了危险的一个嫌疑 18
犯，警察依据他们的经验，从他们眼中看出去，完全可能仍 然还是危险的。因此对于扫捕者，不到彻底制服，他们就不 会放心：被告律师认为，这种职业危险更重要的一个果就 是，政府为了减少警察的伤亡，也为了有效地制服罪犯，对 于警察都有一一套使州暴力的职业训练。例如，如何使用枪 支，如果用警棍对付非常危险的对于，如果在仪仅导致疼痛 的攻走不起作用的时候，如何造成骨折，以达到彻底制服的目 的。所以，在这些来自平民的陪审员眼里显得无法接受的暴 力场面，对于警察，只是他们执行公务的常规作业的·-部分。 对于警察的职业性精神紧张和特殊训练所造成的行果， 我们在牛活中也有一些体会。我」的朋友达尼拉的汽车后 面，有一条粘贴的标语。这在美国非常普遍，有的人是用一 条标语表达·种看法，有的人只是开·个玩笑。她的标语内 容非常少见，是支持警察上作的。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当 地警察家腐协会印制的。达尼拉是这个协会的成员，她的丈 夫杰米是一个警瞥察。.后来，我们和杰米也成了好朋友，看上 去和常人没仆么两样。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们意识 到，他在心理上是和人家不一样的。 这里的人一般上门拜访之前都会打电话通知。但是，在 传统安静的小城镇，也偶有非常熟悉的近邻直接上订借东西 的，当然一般至少会敲门，直接开门闯人的很少。遇到这种 情况，如果主人感觉被打搅了，至多是有些不高兴。但是， 杰米在·次这样的邻居突然拜访时，]…开他差不多是条件 反射般立郎就拔枪对准了来访者。这儿乎吓坏了所有的人 不仪是这位来访的邻居和达尼拉饱受惊吓，事后他自己也感 洛杉矶骚乱19
我也有一个梦想 到吓了一跳。要知道，杰米所生活和执勤的大学城，还是· 个公认治安相当好的地方。们是，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 现实生活里，他作为繁察毕竞在面对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他所受到的职业训练也已经成为他的本能的-·部分。 还有一次.我们在夜半行车的时候被警察截下查问，当 时需要打开车内的顶灯，可是开关坏了。我就自然地拉开一 点车门，因为车的开启可以带动顶灯的白动开关。这时， 警察虽然对我]依然很礼貌，但他坚持要求我们把关严。 我们照小了他才敢接近。后来我们问了杰米才知道，在他们] 的训练指示中有这么条，要防止攻击性的车门幢击。猛然 打开的车」，是罪犯常用的“武器”。他还告诉我们，即使在 公路上兴下一辆看上去很正常的车，警察实际也是很紧张 的，尤其是在夜闻。从警察的眼里看出来，什么都可能发生。 我们再回到法庭上。我之所以给你介绍这些，是让你理 解，在法庭上，陪审团所面对的证据不仅仅如那段83秒钟 的录像带那么简单。同时，陪审团所经历的判断也比你所想 像的要复杂难断得多。 陪审团在法庭上除了检方的证据之外，他们从辩力证据 中得到的是什么事实和印象呢？第·，洛德尼·金在案发那 天晚上的行为，使警察有充分的理内认为他可能是个极其 危险的犯非分子。第“，他白始至终拒捕，因此警方有充分 理由根据他们的专业圳练，以武力制服他。所以，警察攻击 行为中，至少前面的·部分是尤订指摘的。第三，没有充分 证据证明警察的攻击是蓄意出自种族歧视。惟-一有争执的部 20
分，是这场攻击的最后阶段是香必要，是否是滥用权力。 这最后一段是对辩方不利的。但是，你可以看到，这么 一分析以后，…个原来看上：去是铁证如山的大案件，已经面 目全非。不仅案情的规模缩小，它的性质似乎也有所改变。 至少，已经变得可以探讨，而且足技术性的细节探讨。 现在，摆在陪审团而前，最终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看 待这段83秒求像的最后一段。根据检方的指控，这时洛德 尼·金已经失去反抗能力，警察已经完全没有理出再度攻 击。根据辩方律师的辩护，从录像最后一部分停格的画面 看，洛德庀·金依然没有遵从警方指令去做就范的规定动 作，仍在试图起来，所以警察有理由继续以武打将他“彻底 制服”。 这个案子和我」以前介绍过的辛普森案一样，同样属于 刑事诉讼。也就是说，它是由当地政府的检察官向四名被告 起诉。我们在辛普森案中已经介绍过，在美国的刑事诉讼 中，为了防止政府害半民，因此，依据美国的宪法修正 笨，必须充分保障被告的公民权利。要求陪审团对待检方证 据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这些证据必须是确凿的，完全超越 合理的怀疑的。辩方却不用提出铁证去证明被告肯定无 罪，他们只需提供允分疑点，证明检方的证据是有疑问的。 在刑事诉讼中，对于检辩双方的证据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在刑事诉讼中对于证据这样的法律要求之下，只要是证 据其行争议性，陪审团就已经有理由宣判被告“罪名不成 立”了。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这个案子是比较特别的。它的被告 洛杉矶骚乱21
我也有一个梦想 是四名执法的警察。法律倾向于保护被告权利的条文，这时 看上：去反而是帮了瞥察局这样的政府执法机构的忙。陪审员 也一定感到十分困惑。于是，辩方律师还必须使陪审团走出 这样的困惑。辩方律师尽量使得陪审员相信，这些警察并不 是恶魔，他]也是平常人，只是他们找了一个危险的工作而 已。他们冒着危险去做一些常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最终是为 了保护乎民不受到犯罪分子的伤害，如果他们在高度紧张地 制服罪犯的过程中，有了一些有争议的举动，就要因此被判有 罪人狱失去自由的话，那么，他们的公正待遇又在哪里呢？ 最终，陪审团就这样被辩护律师提供的证据证词所说服 了。他们至少认为这段83秒钟录像带所反映的四名警察的 行为，并不能铁定就确认为是违法攻击。我已经说过，在刑 事诉讼中，这样的结论已经足以使陪审团判定被告“罪名不 成立”了。 必须说明的是，这并不代表我的看法。我只是想通过这 些介绍，让你了解事情的复杂性。 就像其他的案件审理一样，结束之后陪审员就回家了。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愿意出来谈论他们经历的审理，但是也 会有-一些人愿意接受记者的采访。我记得在这个案子之后， 有一名陪审员回答了记者的这样一个问题：你在作出这个判 定之后，你是否觉得自己可以在晚上良心安宁地睡着？他回 答说：是的。我也相信，也许是全部，至少是绝大多数的陪 审员，桕信自已是依照证据，依照法律，同时也是凭着良心 作出了这样的判断的。 但是，我想这些陪审员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就无法人 22